“這到底是什麽原理呢?我都提純好幾次了,怎麽看著還是更像是毒藥呢?就這種藥,還真的能救人?”不遠處,搶到藥丸的陸瘋子,歪這頭盯著手上的藥丸,百思不得其解,半晌之後,他突然一本正經的抬起頭說:“不行,我要親自試一試。”  說罷便看到他風一般的衝了出去。  “他這是要去做什麽?”米粟一頭霧水的看向杜仲。  “急著送命去吧。”杜仲似乎非常不願意提起這個所謂的陸瘋子,不待米粟多問,他便將一樣東西遞到米粟麵前:“你之前的衣服髒了,我拿去洗了,暫時先穿這一件吧。”  米粟摸著手上灰色的皮草,很顯然,這一件的款式,應該和兄弟倆身上穿的一樣,想像一下穿上之後的畫麵,米粟不禁喃喃自語:“真是沒想到啊,竟然在這裏開始穿貂了。”  “對了,我的菜園,還有那些兔子!”米粟著急忙慌的換好衣服,一想起自己昏迷前所看到的場景,他便覺得痛心不已,這麽多水靈靈的小幼苗啊,就被那些可惡的三瓣嘴給摧殘了。  米粟掙紮著跑到窗戶邊,往外一看,結果,偌大的院子裏,除了四仰八叉正麵趴在地上的陸瘋子之外,他的菜園裏安安靜靜的,別說是兔子了,兔子毛都沒有。  不過,米粟還是注意到了,之前他種的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幼苗,現在雖然也是一排排的,不像昨晚那麽亂,但是幼苗之間的空隙變大了一些,顯然是減少了一些。  “那些兔子呢?”  “肉在鍋裏,”杜仲指了指院子外麵架著的那口大鐵鍋,然後再指了指米粟:“皮在你身上。”  什麽叫皮在我身上?米粟不自覺伸手往自己身上一摸,入手的毛絨觸感,哦,明白了,難怪係統會判定他的支線任務完成,原來是杜仲幫助他抓了這些兔子,不過,從這件事上,米粟倒是發現了係統的一個bug,原來完成任務並不隻限於米粟個人,其他人幫他也是一樣可以算在內的。  “你這是什麽眼神?”杜仲不太自然的側臉。  “謝謝你幫我抓兔子,還有這些幼苗,也是你重新插好的吧,”白撿了一個便宜,米粟自然心情很好,笑了笑說:“哦,對了,還有這衣服。”  “不是我,我沒有,別瞎想。”杜仲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拒絕。  “那外麵是怎麽一回事?”  杜仲抬頭望天花板:“我怎麽知道?行了,別想多了,出來吃肉。”  自從上次嚐到了火鍋的滋味之後,杜仲他們就愛上了那種麻辣的味道,米粟還沒走近,就聞到了這樣一股濃鬱的香味,一勺子下去,滿滿的全是肉,一點綠色都不帶。  再看看那鍋湯上麵漂著的紅油以及成片的幹辣椒,米粟看的都覺得頭皮發麻,再看杜仲那一臉專注繼續往裏麵懟辣椒的架勢,忍不住拍了拍石榴的肩膀:“孩子,你還小,有些東西不要挑戰自我,否則你就會體驗到什麽是菊花殘滿地傷了。”  石榴聞著香味還在那裏不停的吸溜著,聽到米粟這麽說,不解的看向他:“米粟哥哥,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就是說這鍋肉湯太辣了,吃了不適應會的痔瘡,你還小,不明白那種痛苦那種可怕,會有心理陰影的。”不等米粟開口解釋,之前一直躺在地上的陸瘋子,不知什麽時候溜達到他們這邊,非常直白的解釋道。  “你怎麽不去研究你那自製的藥丸了?”杜仲非常嫌棄的瞥了陸瘋子一眼。  “研究不出來啊,我是想把自己當做試驗體的,在那裏曬了半天,結果呢,”陸瘋子朝著那三個人齜牙一下:“我忘了我壓根就不怕這種輻射,再怎麽曬也沒用。”  那必然是沒有用的,因為真正能夠吸收輻射救了米粟的,是他手上握著的那個種子。  然後,他湊到那肉湯麵前,深深的吸了一口:“真香啊,別說,你小子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看這湯熬的,入味,這種時候要是有點酒就好了,可惜啊,現在這破時代,什麽好東西都沒有了。”  陸瘋子人如其名,所說的話顛三倒四,大半個月不洗澡就算了,還絲毫不知的硬是要往杜仲這邊湊。  他身上那味大的,連米粟都受不了,更別說是杜仲了,直接把勺子一撂,拽著陸瘋子就往外走。  “咋的了,把你家那人救回來,轉過頭你就翻臉不認人了?杜大壯我警告你,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愛幼就算了,可是你要尊老懂嗎?”陸瘋子不甘心的嚎著:“要死我也要吃飽了再死。”  “洗完澡再吃!”杜仲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看著這波眼熟的操作,米粟記得自己剛醒過來的時候,杜仲也是要求他先洗澡,這家夥難不成是有潔癖?  不過顯然陸瘋子沒有米粟運氣那麽好,直接被杜仲扔到河水裏強製他把收拾幹淨。  待到陸瘋子披著厚厚的毛皮做的衣服,哆哆嗦嗦的再次出現在米粟眼前的時候,他差一點都沒有認出來,甚至差一點認為,這樣自我放逐的人,其實都是因為顏值太高所以被人嫉恨。  一臉的絡腮胡子被刮幹淨了,打結的頭發也梳理紮成了一個小揪,因為石榴一直稱呼他為陸伯伯,一開始米粟還以為他最起碼是一個中老年人,可是現在光看臉,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同齡人。  顯得年輕就算了,瓜子臉,丹鳳眼,高鼻梁,安安靜靜待在那裏的時候,有種古典美男子的意思,可是當他看向你忽然勾起嘴角一笑,卻又感到一種邪氣撲麵而來的感覺,尤其是米粟注意到他的眼眸竟然是灰藍色的,有一種異域神秘的感覺。  仿佛這個人站在你麵前,就是一種全身都充滿了謎的感覺,永遠都別想看透他,但是又意外的特別能夠吸引到各種各樣的目光,隻要他站在那裏,即使一句話不說,就能成為天生的聚光燈。  不過,說實話,同樣是非常具有個人魅力,相比起來,米粟更願意和杜仲待在一起,杜仲就像是太陽一般,他的光芒雖然有的時候比較刺眼,但同樣也能給人帶來溫暖。而這個陸瘋子就不同了,他就像是星光,神秘而璀璨,但是若即若離,異常危險。  即使他現在非常友好的一邊笑嘻嘻,一邊朝著米粟身邊挪過來,米粟也隻想默默的躲開。  “你似乎有些怕我?”陸瘋子毫不避諱的說。  米粟趕緊搖搖頭,別的不說,就衝著他研製出來的那種顏色過分詭異的藥丸,米粟也覺得要注意遠離他,誰知道他哪天心情不好就給人下藥了。  “是因為我那個藥嗎?”那人就好像能夠看穿米粟的心思一般,趁著米粟呆滯的片刻,忽然湊到米粟眼前,小聲說:“其實我也是剛才洗澡的時候才想起來,剛才,好像是我剛把藥丸塞到你嘴裏,你就醒過來了,也就是說的這藥還沒有來得及發揮藥效呢。看來,杜仲說的不對啊,你這身體狀況,有些好的讓我吃驚。”chapter19 吃肉都堵不住嘴  “對了,認識一下,我叫陸清,”雖說陸清的笑容顯得異常燦爛,但是對於米粟來說,他卻恨不得離他更遠一點,隻是這個人卻偏偏好像不會看人臉色,米粟挪,他也挪,就是要湊到人旁邊,特別熱情的說:“咱倆認識一下吧,我真的對你挺感興趣的。”  別,千萬不要對我有興趣,我隻是一個種田的,離我遠一點。  隻可惜,米粟的心聲對方壓根接受不到,或者即使覺察到了,陸清也會當做沒有覺察,宛如跟屁蟲一樣,繼續纏著對方,滔滔不絕的說:“你還沒醒來的時候,我去看過你弄的那菜園了,你這種的挺豐富的,什麽土豆啊,蘿卜啊,大白菜啊,還有那個叫什麽來著,對了,甘藍。他們不識貨,但是我知道,你其實真的挺厲害的,我在這山上待了這麽也沒見到過這些蔬菜的影子,你是怎麽做到的?”  米粟一心隻想改變杜仲和石榴的生活條件,卻沒想到他這計劃還沒開始多久,居然就被人給認出來,這個陸清的眼睛怎麽這麽毒?  農科院的事情是不可能輕易說出來的,米粟又不是一個善於扯謊的人,一時間,腦子如同短路一般,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低垂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鐵鍋,把自己當做一隻躲起來的鴕鳥。  陸清卻不想就這樣放過他,米粟的表現讓他越發的懷疑起來,他想了想,然後換了一個語氣道:  “你這菜園子麵積不小,又種了這麽多,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反正這菜是我們大家吃的,所以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如此辛苦,不如你就仔細跟我們說說這菜園該如何搭理,我們該怎麽配合你的工作。”  “我憑什麽配合他?”  “我不需要你們配合!”  陸清話音剛落,杜仲和米粟同時開口道,然後對視了一下,迅速移開視線,彼此臉上都帶著尷尬之色。  “憑什麽?臭小子,你這一鍋辣椒還是人家的呢,吃人家嘴軟懂嗎?”就算是陸清對米粟持有懷疑的態度,但是對於杜仲說出這樣的話,他也感到非常不滿意,恨不得伸手揍他。  杜仲被懟的愣了片刻,下意識的想去看米粟,結果米粟依然在那裏低著頭,顯得十分沮喪的樣子,杜仲似乎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是有些太絕了。  杜仲輕輕的咳了一聲,說:“其實,配合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不妨礙我們狩獵就行,隻要我們有空,說什麽,我們就做什麽。”  原本,米粟還真的沒有想到有什麽事情需要杜仲他們去做的,但是難得杜仲這麽表示,米粟想了想,別說,眼麵前還當真有一件非常重要,非常關鍵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  “挖塘清淤?”chapter20 開挖水塘(1)  前兩天米粟在這裏開荒種菜的時候就發現了,在他們這屋子後麵不遠處有一個將近三四平米大小,深度大概有兩米多的小水塘。  他們如今是住在半山腰,岩石比較多,土壤也比較結實,想要自然形成這樣的小水塘可能性不高,畢竟這小水塘的形狀還是非常標準的橢圓形,雖然兩邊都長滿了雜草,不過一看著痕跡就知道是人工開挖的。  但是就從這小塘裏全是淤泥,幾乎都幹涸的情況來看,這應該不是杜仲他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挖出來的,米粟估摸著這個小水塘存在的時間可能是在末日時期,甚至末日爆發之前。  居住在半山腰這種偏僻的地方,旁邊有一口水塘還是非常必要的。尤其是在消滅掉野兔,重新修複好菜園子之後,剩下來的就是定期的澆水和施肥了。  施肥這倒不是一件難事,經曆過末日大災難,這山林之中最起碼有將近百年沒有人類生活開采的痕跡了,所以這些的土壤都非常肥沃,雖說或多或少的都含有輻射,但這都構不成多大的影響。基本上這第一輪蔬菜結果之前,米粟都不需要關注施肥這件事的。  那麽,眼下最迫切的就是澆水了。  他們現在每天飲用的水都是杜仲從將近有一公裏遠的山間小溪流裏接過來的。他們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山裏亂竄狩獵,即使現在多了一個米粟,一個陸清,對水的需求量也不是特別高。  但是菜園子就不同了,米粟種的這些都不是特別耐旱的蔬菜,這一天兩天不澆水還可以堅持,超過三天那就必死無疑了。  第一天把蔬菜種子種進去的時候,米粟用了從農科院宿舍裏接的自來水,那裏的水雖然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但是現在他身邊多了一個陸清,這個人似乎能夠看穿一切,讓他不得不行事注意提高謹慎,這才將目標轉移到這屋子後麵的小水塘上麵。  無論是這小水塘的位置,還是大小都特別符合米粟的要求,所以在杜仲提出幫忙之後,他就順水推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計劃就是先將這滿是淤泥的小水塘給清理幹淨,然後通過開挖渠道,將遠處溪流裏的水引到這個小水塘,讓它始終能夠保持是活水狀態。  不過,當米粟將他的計劃說出來之後,陸清卻第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屋子後麵的水塘有多大我很清楚,估計你沒見過這溪流裏的水量到底是有多少,估計把這溪流裏所有的水引過來都填不滿這小水塘,更何況半路上還會有損耗。”  所以說,這個計劃行不通嗎?  米粟不免有些失望,他可是很看好那個小水塘的。  大概是米粟臉上那失落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明顯了,杜仲抬起頭盯著米粟看了半天,似乎是在猶豫些什麽,半晌之後,這才緩緩開口道:“其實他說的未必不行,隻不過,這水並不是從溪流那邊引過來,而是要換成另一個地方。”  杜仲抬起胳膊,指向了山上。  山上?山上有足夠的水源?  米粟順著杜仲所指示的方向看過去,雖說他們目前算是住在山腰處,但是相比起來從山腰到山頂那段,鬱鬱蔥蔥,放眼看過去都是大片大片的樹木遮擋住了一切探視的目光,反正從這裏是壓根看不出來有水流過的跡象,不過森林植被這麽好的大山,蘊含的水量也一定非常可觀。  米粟當機立斷拍拍手,爬上山去看看再說。chapter21 開挖水塘(2)  四個男人再加一隻黃鼠狼的大部隊,在杜仲的帶領下,朝著山上某處一路艱難跋涉,當然這個詞隻適合於還沒走多長時間就已經氣喘籲籲,累的不行的陸清。  “早知道你這樣,就不讓你跟過來了,”杜仲一臉嫌棄的隨手折斷了一根粗壯的樹枝,拿刀刮幹淨表麵之後遞給陸清:“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都走了這麽遠了,回去也沒多大意思,你就湊合著用吧。”  陸清接過手杖,幾乎大半個身體都靠著這手杖支撐,即使後悔,他此刻也沒力氣說出來了。  隨即,杜仲轉而看向米粟,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顯得要好很多,問道:“你怎麽樣,要不要也給你弄一根?”  米粟搖搖頭:“沒事,我還走的動。”  說起來也奇怪,米粟這一次各方麵的狀態倒是好的很。雖說頭頂上的日頭很大,不過,這深山之中,樹木都高聳入雲,遮擋住了大部分的輻射,而遺漏的那些輻射,對於米粟也未能造成多大的影響。  米粟知道,這又是那顆此時正被他揣在兜裏的種子所帶來的好處,一直在源源不斷吸收輻射的種子,仿佛就是一個附著在他身上的最強防護罩,有了它的保護,米粟在這山上裸奔都沒有問題。  不過即使這樣,在走了將近有一個小時之後,米粟還是難免感到腿肚子在一抽一抽的打顫了。  畢竟這裏雖然比不上他以前旅遊去過的那些名山大川,但是相比起來,這裏是真的人煙罕至,什麽所謂的石梯啊,廊道啊,扶欄啊,一點人工痕跡都不存在,腳下踩著的是厚厚的樹葉鋪墊的石路。  而且越是靠近濕潤水量充沛的地方,這石路就會變得越泥濘起來,一腳踩下去全是青苔,稍不留神就會摔倒。  不過,當他一路歪歪倒倒的走到一片生長的格外茂盛的竹林前麵時,之前的艱難辛苦,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米粟一眼就認出來,這便是在南方山區生長的最多的那種毛竹林。  毛竹林在末日前,是全國人工種植麵積最廣,用途最廣,同時也是開發和研究最深的優良經濟竹種,甚至在農科院後山的試驗林周邊裏也栽種了不少這樣的竹子,米粟看到它們就像是看到老朋友一樣,感到分外熟悉。  可是,當米粟看到這一處竹林的生長狀況之後,還是不免感到有些驚訝,因為這些竹子的生長狀況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毛竹林適宜生長在土壤肥沃,水量充沛的地方,再加上米粟站在這裏踮腳都看不到這片竹林的邊界,可想而知這竹林麵積是相當的大,所需要的水量自然也是非常多。  如此一想,杜仲之前所說的應當沒錯,就在這竹林上方,必定有充足的水源供給!  一想到此,米粟不免心跳加快,有些激動起來。果然,還沒走多遠,耳畔便傳來了水流下泄的聲音,果然是有水,米粟雙手握拳,臉上難掩驚喜之色。  越往前走,那水流聲也就越發響亮了,看來這水流量還挺大的。  米粟一邊往前走,一邊腦子裏再不停的思考著,倒是沒有精力再去注意腳下的路。結果一腳踩到一個凸起來滑溜溜的硬物上,來不及保持平衡,眼看著就要仰麵朝天的摔倒在地了。  就在這時,米粟感到腰間忽然被抱住,避免了屁股親吻大地的“慘案”發生,定睛一看,原來摟住他的正是原本已經走到前麵的杜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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