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概是昨天挖冬筍挖的太過興奮，過度消耗體力的緣故，此時，站在山洞外麵隻能聽到從裏麵時不時傳出來眾人打鼾的聲音。　　米粟拍了拍手掌，大聲對著洞內喊道：“都起來啦！有多少人醒了，起來跟我們一起捕魚去！”　　山洞裏沒有一點動靜。　　“捕的魚可以吃，就是昨天那種黑魚！”米粟繼續喊話。　　隱隱約約的看到山洞裏有人影翻動的情況，隻不過動靜並不大。　　很顯然，這些人有些是真的不想起來，還有一些則是在糾結著是否和米粟他們一起去捕魚。　　雖說昨天米粟已經推測出來，那條被分食的黑魚很可能就是穆花竹她們族群中口口相傳的怪物，但是，很顯然，想要讓她們接受這一事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再招呼人一起去釣魚的時候，她們難免會有所猶豫。　　過了好一會兒，這將近二十多人的族群裏，除了率先走出來的穆花竹之外，一共也隻有五個人跟著走了出來，其中有三個人是穆花竹關係最鐵的同伴，剩下來的兩個看上去年紀和石榴差不多大，不過熊族的基因在那裏，所以即使年紀小，身高方麵儼然已經和米粟差不多高了。　　“其他人呢？你們六個人是你們自己商量好的分組人數嗎？”米粟好奇的問道。　　“其實並不是這樣的，”穆花竹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大家還是不太敢去那水潭，畢竟也不能說百分之百就確定那怪物就是黑魚吧。今天我們幾個跟你們一起去學習一下，確定那怪物真的是黑魚了，咱們今晚就再勸勸大家，你看這樣成嗎？”　　聽到穆花竹這麽說，杜仲忍不住冷笑一聲，顯然是對穆花竹說的這話非常的不滿意。　　不過，相比較而言，米粟態度倒是淡然的很，畢竟自己也沒有拿出真憑實據的去說明那黑魚就是水潭怪物，像穆花竹現在這樣能夠跟自己實話實說的其實已經算是夠給麵子的了。　　所以米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趕緊過去吧。”　　同樣被米粟帶走的還有土豆，在今天的釣魚活動中，土豆可是需要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挖蚯蚓。　　等到土豆抓到了足夠的蚯蚓，而杜仲那邊也砍來了足夠的竹竿之後，米粟將簡易釣竿的製作方法以及釣魚的技巧仔仔細細的向那六個人說明清楚。　　“……就這麽簡單？”穆花竹看著自己親手做成的簡易釣竿，在聽完釣魚的步驟之後，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這樣就能把怪物，黑魚給釣上來了？”　　米粟點點頭：“其實釣魚最重要的就是有耐心，而且，我猜測這水潭裏應該不僅僅隻有黑魚，還有很多其他類型的魚類，足夠咱們釣的了。”　　“還有其他類型啊？”　　穆花竹一聽就有些猶豫了，光是這黑魚的惡名就已經足夠嚇唬人了，要不是因為昨天嚐到的滋味太過驚豔，穆花竹其實也特別想和族群裏的其他人一樣選擇繼續去挖冬筍或者開墾田地，結果現在聽到米粟這麽說，穆花竹腦海裏立刻冒出各種不同類型凶神惡煞的魚形怪物來。　　米粟似乎並沒有覺察出穆花竹她們的不安，點點頭說：“一般這種淡水水域裏，適合生長的魚類最多的有青、草、鰱、鱅，除此之外，還有蝦、蟹、鱉之類的，都是可以食用的。”　　“總而言之，米粟說什麽，你們照著去做就行了，到時候捕到的魚，咱們可以先吃。”chapter57 你就這水平？　　一聽到吃，瞬間，大家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畢竟就算再如何害怕，昨天晚上那一頓吃的也的確非常過癮，穆花竹直到現在都覺得隻要一想到昨晚那鍋黑魚湯，唇齒之間便會再次溢出之前自己吃魚肉喝魚湯的時候品嚐出來的那種鮮美滋味了，先不管這黑魚到底是不是怪物，就衝著之前嚐到的那味道，穆花竹光是稍微回想一下就忍不住想要流口水了。　　不過，這話到底是從杜仲嘴裏說出來的，穆花竹有些不太相信的看向米粟：“咱們可以先吃嗎？會不會不夠吃啊。”　　“放心，這水潭裏的魚夠咱們吃一個冬季。而且黑魚不僅肉質鮮嫩，同時食用黑魚還能生肌補血，促進傷口愈合，具有非常豐富的營養價值。”　　有了米粟這句話，穆花竹總算是打消了顧慮，而跟隨她一同前來的那些人，也頓時沒有了之前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態度一下子變得積極起來。　　果然，和任何潛在的風險相比，填飽肚子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水潭邊，穆花竹一溜七個人，除了年紀最小的那兩個穆東和穆白，負責在一旁幫忙處理釣上來的魚之外，其他五個人分別端著各自的釣竿分散在水潭四周，大家都按照米粟所叮囑的，一聲不吭，雙目凝神望著水麵，都顯得十分緊張，除了第一次接觸這水裏的生物所帶來的緊張感之外，還有就是對於這第一次釣魚活動的興奮和新鮮了。　　沒過多久，水裏就開始有了動靜，第一個魚漂出現下拉的就是穆花竹，穆花竹見狀，條件反射的就要把那釣竿給拉起來。　　“先別急著拉，還記得我之前提醒你們的話嗎？”米粟見狀，將自己手裏的釣竿遞給杜仲，趕緊走到穆花竹身邊，小聲提醒道。　　穆花竹注意力正高度集中著呢，結果聽到米粟這麽一說，頓時就開始心慌起來，居然真的忘記了之前米粟提醒她們的那些話，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和水下麵的魚展開了一場力量挑戰賽。　　這熊族果然是天生的大力士，穆花竹這麽一使勁，當真看到一條黑色的大魚腦袋被拽出了水麵，穆花竹見狀剛準備向米粟炫耀，自己不用米粟教的方法，用自己的方式也可以把魚給釣上來之時，隻聽到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穆花竹手中的釣竿竟然直接被拽折了。　　再次落回水中獲得自由的黑魚，仿佛是炫耀般的，身體一扭，魚尾拍出的水花毫不留情的飛濺到了穆花竹身上，讓她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來自水中生物的嘲諷。　　當然，不止是那條黑魚，不遠處的杜仲冷眼旁觀了全程之後，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冷笑一聲：“原來你就這水平？誰叫你不聽我家米粟的話！”　　“沒關係的，第一次釣魚，這種事情難免會發生，”見穆花竹一臉沮喪的可憐模樣，米粟不忍心再批評她了，隻能安慰她道：“反正這裏竹子和蚯蚓都夠多，我相信你下次一定會成功的。”　　不管如何，有了穆花竹的前車之鑒在那裏，熊族其他原本還懷有某些蠢蠢欲動小心思的人，這一次算是完全被熄滅了，乖乖按照米粟所說的步驟耐心等待魚兒上鉤。　　很快，杜仲就覺得手裏的釣竿往下重重的一墜。　　第二次釣魚的他，顯然要經驗豐富很多，有條不紊的把那魚的力氣給耗光之後，抬手一拽，便看到一條背部呈青灰色，而腹部卻是白色的大魚被拽上了岸。　　那條大魚直接被扔到了穆東和穆白麵前，那兩小孩雖說比米粟還要高大幾分，但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相貌奇怪的水中生物，剛朝著那條大魚走近半步，那大魚仿佛是知曉自己目前的處境一般，立刻開始瘋狂的用魚尾拍打起地麵來。　　那兩小孩頓時被這一場麵給震懾住了，不過，她們倆顯然還牢牢記得米粟之前答應的先捕到的魚可以先吃，所以在填飽肚子的趨勢下，兩人提著手裏的木棍就衝了過去，一邊揮舞著木棍砸向魚腦袋，一邊還驚恐的叫著，連米粟那種好脾氣的，最後聽得都有些受不了，十分想要上前捂住那兩小孩的嘴巴。chapter58 白鰱　　“行了，行了，停手吧！”米粟見差不多了，趕緊上前阻止了她們繼續砸魚頭的行為，然後朝那魚身上一看，頓時覺得慘不忍睹。　　“哦豁，都給砸成這樣了？”杜仲緊跟著走了過來，瞄了一眼，立刻有些嫌棄的皺緊眉頭：“我還不知道自己釣上來的是一個什麽玩意呢？好像和之前的那條黑魚不太一樣。”　　“這是一條鰱魚。”要不是杜仲釣上來的時候，他留神看了一眼，就現在地上那灘魚腦袋被砸開了花的，米粟還真的不好確認這條到底是什麽魚。　　青魚、草魚、鰱魚、鱅魚，也就是“青草鰱鱅”，是著名的四大家魚，所謂四大家魚，也就是自古以來人類最為廣泛養殖的淡水魚類，和肉食性的黑魚不同，四大家魚以浮遊生物、藻類或者底棲動物為主，也就是特別好養活，廣泛分布於各大水係，甭管你是水潭，還是水塘，都少不了四大家魚活躍的身影。　　“鰱魚？那這魚頭還能吃嗎？”杜仲倒是牢牢記得米粟喜歡吃魚頭的這件事了。　　“都這樣了，肯定不能吃了，”米粟見自己這話音剛落，杜仲就一臉煞氣的瞪著那兩小孩，差點沒把人小孩給蹬哭了，趕緊打圓場說道：“不過這種魚很常見的，我猜後麵還能釣到不少，少吃一個魚頭也無所謂，而且鰱魚主要是肉質鮮美，無論是清蒸、熬湯還是紅燒味道都不錯，不過我個人認為這最好吃的還是和豆腐一起小火慢慢燉，最後燉出來那鮮味簡直絕了。”　　米粟說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杜仲他們聽得口水也一樣有些控製不住，更何況，人家還從來沒有嚐過這些花樣百出的做法呢。　　“豆腐是什麽？也是魚嗎？”穆花竹有些好奇的問。　　“豆腐是一種用黃豆、綠豆或者白豆等製作而成的豆製品。”　　“那咱們之前種過這個豆那個豆嗎？”雖說米粟總共也就種過四種蔬菜，不過，這方麵對於杜仲來說始終都是難點，他怎麽樣都記不住米粟到底種了哪些玩意，隻能簡單粗暴的把所有蔬菜都歸類在一起。　　“怎麽可能會種在冬天天冷的時候種大豆，”米粟搖搖頭，頗為遺憾的說：“那得等到明年五六月份的時候，才能種植這些，而且即使種了收獲了，說實在，反正做豆腐這工藝，我也隻是偶然間聽說過的，真要上手嚐試，還不知道最後能做出個什麽玩意來呢。”　　得到米粟這樣的回答，不僅是杜仲，甚至連穆花竹她們都難掩失望之色。　　“拜托，你們這是真的把我當神了嗎？我也就是會一點農業上的東西而已，”看到大家那樣，米粟頗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其實就算沒有豆腐，這鰱魚也還有其他的烹飪方法啊，不過咱們現在條件有限，可以嚐試一下野外烤魚。”　　之前杜仲就烤過土豆，燒烤這方麵，他還是比較有經驗的，雖然沒有過多的佐料，也就是撒了一小撮鹽，但是卻能特別神奇的將魚肉的鮮肉提到極致。　　“好吃嗎？”米粟將烤好的魚遞到那兩個小孩手中。　　“嗯嗯，真好吃！”穆白一邊吃著，一邊狂點頭，而穆東則一直低頭在那裏啃著，壓根沒空搭理米粟。　　杜仲今天釣到的這條白鰱有將近一人高，而現在分食的也就隻有九個人，和昨天那鍋黑魚片湯相比較而言，今天吃的雖說達不到飽腹，但這種吃著還帶想著能夠再吃的，恰好能夠調動大家釣魚的積極性。　　看到吃完烤魚的大家擦擦嘴巴，繼續一臉期待站在水潭邊釣魚，米粟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冬天的口糧，就在這裏了。chapter59 分魚？　　有了動力的大家，僅僅一天的時間，就釣到了將近三十多條大魚，除去中間為了填飽肚子好幹活，吃掉了其中五條，另外還挑了一條體型稍小的魚作為獎勵給土豆開小灶之外，這一天下來，細細一數，大家盡然總共收獲了二十七條之多。　　其實在米粟那個時代，無論是鄉野水塘，還是人工養殖的魚塘，對於一個純新手的釣魚團隊來說，很少能夠取得如此高的成績，甚至就連老手也未必會有這樣豐碩的收獲。　　說起來，米粟覺得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水潭裏的魚，之前這百年以來，活的實在是太安逸了，大概從來都沒有經曆過被人釣起來的恐懼，甚至包括最凶殘的黑魚，最多也就是意識到被人釣起來時候，會反應過來要掙紮，其他時候，隻要一看到蚯蚓，想都不想就湊上去嗷嗚一口吞下去，結果就變成了米粟他們這過冬的儲備糧了。　　見天色已晚，原本冬季白天時間就短，再暗一點的話，也不知道這森林裏會冒出什麽樣的野獸出來，雖說有杜仲和穆花竹在，但畢竟這裏還有兩個孩子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米粟。　　所以，大家見好就收，收拾收拾東西就回去了。　　米粟他們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其他挖冬筍和開墾荒地的人早就已經回來了，隻不過沒有杜仲這樣的大廚級別的掌勺，大家啃著勉強弄熟的土豆和冬筍，在月色之下，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顯得非常灰頭土臉。　　“你們總算是回來啦！”正一副蔫蔫的樣子趴在一旁的陸清，看到杜仲他們回來了，尤其是注意到那些人身後都背著好幾條大魚的時候，瞪圓了的貓眼睛裏立刻冒出了驚人的綠光，頗有些興奮的尖叫起來：“魚！是魚！你們竟然抓到了這麽多條魚！太好了，趕緊的，給我弄一條嚐嚐！”　　“哥，你們不在這裏，我們隻能勉強弄熟土豆，烤啃這種沒有味道的食物填飽肚子，”石榴一臉委屈的跑到米粟麵前，仗著米粟對他的寵溺，特別恃寵而驕的指著杜仲扛著的那些魚說：“我今天不想喝魚湯了，能換一種吃法嗎？”　　“沒問題。”看到陸清和石榴同時對著他們兩個扛回來的魚露出嘴饞的樣子，米粟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應了下來。　　當然，這事的確是米粟答應，不過掌勺的卻是杜仲。　　而其他人見陸清和石榴，已經在那裏興奮的敲鍋等待美食，再也坐不住了，同樣從地上爬起來，將捕魚歸來的穆花竹她們團團圍住。　　在看到穆花竹她們竟然真的能夠扛回來了那麽多條魚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都難以控製的流露出驚訝和興奮的神情。　　紛紛忍不住，七嘴八舌的說：　　“族長，這些都是你們今天在水潭裏抓到的魚嗎？”　　“你們今天有沒有遇到水潭裏的怪物啊？”　　“這應該有二十多條魚吧，咱們一人一條，說不定都還有剩的呢！真是太好了！”　　“就算是一人一條，這魚有大有小，咱們應該怎麽分啊？”　　“還能怎麽分，這不就是和平時咱們族裏分東西的順序一樣的嘛，族長分最大的，剩下來的論資排輩。”　　這種平均分配的方法，在如今自我放逐者組成的族群之中，是最為常見的一種，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確保每一個人都能夠不挨餓，至於能否填飽肚子，那就盡人事聽天命了。　　所以，即使到現在為止身為族長的穆花竹都沒有開口，同樣的跟著她的那六個人也沒有任何動作，可是其他人仿佛沒有發現她們的異常一般，一個個的眼睛就像是長在那些魚的身上了。　　甚至有好幾個人比較膽大的，摩拳擦掌徑直走到穆白和穆東那兩個小孩麵前。　　為首的那個女人，看上去和穆花竹年紀相仿，昂著頭，視線在那兩個小孩所背著的幾條魚身上來回逡巡了幾下之後，指著穆白背著的一條，也是這其中最大的一條，神態頗為倨傲的說：“我就要這條了。”chapter60 吃魚群眾　　她挑的不僅是這其中最大的一條，而且還是比昨天杜仲釣的那條還要大一些的黑魚。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看到背著魚的那兩個小孩，立刻向後退了好幾步，連連搖頭，穆東甚至還頗為膽大的擋在了穆白身前，大聲說：“我們回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這條大魚是小白的！小白的阿媽身上的舊傷還沒有完全好，米粟哥哥說了，這黑魚能夠促進傷口愈合，所以這條魚我們是特意留給小白的！你不能選這條！”　　大概是有穆東在前麵擋著，帶給穆白些許的安全感，讓她有勇氣伸出頭來，開口道：“如果是平分的話，我和阿媽可以分兩條，我們願意用兩條魚換這一條黑魚。”　　兩條魚換一條魚，怎麽看都是那個女人賺了。　　可是沒想到，那個女人在聽到穆東和穆白這麽說之後，非但沒有體諒的點頭同意，反而冷笑一聲，直接伸手推開了擋在那裏的穆東：“滾開！我穆柳挑選食物的時候，輪得到你這個小東西在這裏說三道四？”　　摔倒在地上的穆東，連同之前身上背著的魚都散落了一地，而跟在那個性格蠻橫的穆柳身後的三個跟班見狀，對視了片刻之後，立刻湧上前去，伸手去搶穆東的魚。　　而麵對這種情況，穆東完全顧不上伸手去阻攔，而是直接爬起來，依然衝到穆柳麵前，態度十分堅定的繼續擋在穆白麵前：“小白剛才都說了，用兩條魚換這一條魚！”　　“滾開！你們這兩個小輩憑什麽指導我應該選擇什麽魚？我今天要定了這條黑魚！”穆柳儼然一副完全沒有耐心的樣子，開始抱怨起來：“早知道你們釣魚的幹活這麽輕鬆，還有這麽高的收獲，我才不會去開墾什麽破地呢，又髒有累，現在好了，連選擇魚的權利都沒有！”　　米粟原本正在不遠處和石榴一起幫著杜仲燒魚呢，結果發現穆花竹那邊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尤其是在聽到那個叫穆柳的人的抱怨之後，再看穆柳那顯然有些失去理智，一臉猙獰的樣子，生怕穆東和穆白會被欺負，趕緊起身就想要走過去。　　不過，還未等到米粟站起來，就被杜仲眼疾手快的給拉住了。　　“那是她穆花竹族內部的事情，你別給我跑去湊熱鬧！”杜仲直接將米粟按回到自己身邊，千叮萬囑。　　米粟有些猶豫：“可是，那兩個小孩看起來好可憐啊，都被這樣欺負了，也不知道穆花竹會怎麽處理。”　　其實米粟也明白，這種族群內部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人的確不適合出麵，可是穆花竹一直給他的印象是雖然孔武有力，也很有膽識，但性格比較憨厚，不擅言辭，要不然之前也不會被白虎戲弄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