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誌,你也來聽辯論賽嗎?”  在人前,薛雲營依然是溫潤的好友形象,似乎兩人之前在衛生間裏的對峙根本不存在似得。  這人實在太會裝了,元樂誌想到,也許哪怕是現在,薛雲營都在審視他,等待他露出馬腳。  元樂誌點點頭,努力不去看他頭上浮動的五根金條,不表現出自己渴望的樣子。  於是,他說話的時候努力將自己的視線向下壓,從其他人的視線裏,他就一直盯著薛雲營的胸口在看。  惹得後者也終於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皺眉:“怎麽了嗎?”  元樂誌盯著他的胸口,搖搖頭。  沒過一會兒,於梁也來了。  元樂誌看著門口浮動的巨大元寶。  元寶也同時注意到了元樂誌,但也看到元樂誌身旁另外兩個人,他目光沉了沉,坐遠了些,劇情也在這瞬間在係統裏更新。  “身為反派,請宿主配合薛雲營,影響於梁的機緣。”  機緣?  元樂誌看向台上,左邊中間有個人頭上有塊硬幣,在一眾人頭中間熠熠生輝。  是可攻略角色。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辯論賽進行到精彩的地方,一開始還有所分心的聽眾都重新安靜下來,偶爾傳來議論聲,這場辯論進行了很久,頭上帶硬幣的青年表現非常好,邏輯清晰,發言也足夠大膽,直擊漏洞。  這次辯論的主題:“是否所有投資人都無法從始至終預測市場的發展方向。”也是金融學的經典論題,此時正方已經占據了很大的優勢,那金幣青年就是正方辯手。  “他們缺了個替補。”薛雲營饒有興味地看著台上,撐著頭問元樂誌,“你有沒有興趣去試試?”  誰都看得出來於梁對辯論賽有興趣,他想要上台辯論,如此一來就可以和金幣青年有接觸,金幣的青年也是日後對於梁幫助最大的一名手下,青年正是係統口中於梁的機遇。  元樂誌答應薛雲營:“我去。”  後者似乎覺得很有趣,眼中帶了點笑意,仔仔細細打量元樂誌,旁邊嶽尹也有點驚訝,原來的印象裏,元樂誌是個不喜歡拋頭露麵的人,這樣的場合從來都是縮在其他人身後,更沒有膽子去和於梁搶什麽位置。  可從上次見麵開始,他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不僅不再畏畏縮縮,在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挑戰時,好像也不會有一丁點慌張。  “幫他處理好。”薛雲營對同行來的管家開口,很快後台就傳來了消息。  由於薛雲營出手幹預,加上於梁慢了那麽一步,元樂誌也有了上台的機會。  元樂誌仔細回憶起了自己世界裏對於此論題的討論,想必和這個世界相差也不大。  辯手被替換,元樂誌上台,此時台下傳來了一陣喧嘩:“這人是誰?以前從來沒見過。”  一個資曆老些的女孩解釋:“新來的吧,人長得倒是挺好看,不過這打扮也不像搞金融的,像個畫畫的。”  “有點像小明星,這靠譜嗎?”  “看來這次反方要輸了,來個花瓶新人能頂什麽用。”  也有同樣來聽課的校友的一下子認出了元樂誌。  “這人我們學校的,兩次考試都差點答了滿分。”  他說完,其他人都有點驚訝,b市金融學院的題難度有多高,大家心裏都有數,沒有點能力的人根本答不到那麽高的分數,曆年分數最高的也很少接近滿分。  人群裏議論紛紛,於梁坐在台下,皺著眉頭盯著元樂誌的方向。  正方青年提出了有效市場假說,認為股市是隨機的,所有人都無法通過任何手段完全預測股市走向。  反方辯手已經越來越無力,而元樂誌卻遲遲沒有抬頭,在紙上寫著什麽東西。  “這新人不會是要放棄了吧?”有人按耐不住,已經想要站起來看看元樂誌到底在做什麽,“如果不行就別浪費名額,我就說這小白臉不靠譜,趕緊換人吧,急死我了。”  薛雲營這時候靠在椅背上,目光也落在台上那人身上,卻是開口問嶽尹:  “他上次也是如此嗎?”  “嗯。”嶽尹聲音輕輕的。  辯論已經徹底陷入劣勢。  而元樂誌,也終於把需要的內容都回憶完了。  “按照理論上來說,市場並不會是完全不可控的。”  這是他第一次發言。  羅伯特·希勒曾經提出行為金融論,他認為人的非理性行為和市場變動分不開關係,對一隻股票的漲落預期產生的情緒,對於某一階段證券股票過於樂觀和悲觀,都會影響行為,這是評判市場的重要因素之一。  元樂誌從前研究投資時,也經常會麵對這樣的問題,長期的經驗讓他能夠相對準確地把握時機,買空或賣空,避免套牢。  這也讓他的辯論有理有據。  看到一半,薛雲營就已經離席了,嶽尹看了看筆直站起來的青年:“不等個結果嗎?”  薛雲營臉上沒有多少笑容,反而有些慵懶:“已經有結果了。”  半小時後,辯論結束。  一番發言下來,元樂誌成功逆轉了局勢,對方的青年難得也感覺到了壓力。  辯論總共進行了三個小時,最後的評委點評階段,元樂誌和那青年都得到了很高的分數。  他不過是來聽比賽的,沒想到到頭來還拿了個小獎杯回去,重新回到人群裏。人們目光三三兩兩落在元樂誌身上,元樂誌卻在到處尋找於梁。  這次的任務應該算是完成了?  元樂誌看向台子後方,於梁站的筆直,和那青年說話。  身為投資者,對於集團管理人的評估也是重要的標準之一,隻有集團有個好的管理人,股票交易才能更加穩健。  於梁想要青年跟著他,當然也需要表現出自己的實力,但這個表現的機會卻被元樂誌給搶走了,係統很快給了元樂誌提示:宿主表現優異,收獲金幣一枚,請注意查收。  金幣甚至還是可提現的。  元樂誌偷偷躲進廁所,把金幣從係統裏給取了出來,非常沒出息地放在牙齒中間咬了一下,隨後眼睛都亮了。  “真的是金子!”  把那一小塊金子擦了又擦,元樂誌小心翼翼放回自己的兜裏。  一小塊金子已經讓他快樂地不得了,他光是想象了一下拿到大元寶時候的場景,就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  從廁所裏出來,已經是十分鍾以後了,在門口被人堵了個正著。  臉上沒有了金幣特效的青年長相普普通通,一張國子臉,人看起來還挺憨厚的:“前輩。”  他叫了元樂誌一聲,然後撓了撓後腦勺,也許是第一次和一個男生搭訕,有點不知如何開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剛才播報的時候沒聽清。”  這都是借口,他主要是想和元樂誌搭上話。  元樂誌報了自己的名字,青年也介紹了自己,他名叫張英俊,畢業好幾年了,也和前一世的元樂誌一樣,參加了許許多多的考試,目前正在實習。  也許是這種相像,元樂誌對他還算挺有好感,兩人交換了聯係方式,青年這才發現元樂誌比他還小一點,但他也並沒有因此改變態度,臨走之前還依依不舍問元樂誌,有沒有什麽過來人的經驗可以傳授的。  元樂誌想了想,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也別讓自己太累了。”  不然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穿書。  青年看起來還挺感動的,對元樂誌說,以後如果有需要隨時聯係。  元樂誌答應下來,從場地裏出來,並沒有再看見嶽尹他們兩人,他也沒在意,準備開車回家。  電梯緩緩停在地下一層,元樂誌看見了於梁。  這人應該也準備開車,抱胸站在陰影處,突然開口時,嚇了元樂誌一跳:“這就是你的報複嗎?”  元樂誌緩緩回頭,對上那人的眼睛,被搶了機遇的於梁看起來沒有一丁點憤怒,好像隻是來找元樂誌說話的。  見人不回答,他邁著長腿,逐漸從陰影裏走出來:“不能說說嗎,你為什麽把我刪了?”  這一句話更是把元樂誌給問懵了:“我刪你?”  他可不記得自己做過這種事,從穿書開始,他連於梁的對話框都沒有碰過,因為不太了解原身的朋友圈,他甚至都沒怎麽打開過微信。  可除了他自己,也沒別人能碰到他的手機了,就算會有盜號的人,也沒必要隻單單為了刪一個於梁就盜他的微信。  畢竟,賬戶裏還有那麽多錢呢,元樂誌可是會天天檢查,一分都沒少。  通過排除法,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是原身樂誌,在離開之前刪了這個狗男人。  元樂誌做出不耐煩的表情來,沒有否認:“說完了嗎?說完我要走了。”  後者頓了頓,沒有阻攔,他看著元樂誌上車,那人今天的裝扮很好看,像是藝術家一樣的小帽子和細框眼鏡都很適合。  於梁隻是有些好奇罷了,畢竟從前的元樂誌並沒有那個膽子刪好友,更別說去台上辯論,他好奇這個前男友性情大變,像換了一個人的原因。  在其徹底消失之前,於梁警告了一句:“不要對我趾高氣昂的,很礙眼。”  他這句裏有威脅,元樂誌聽出來了,但並沒有說什麽,一腳油門開車走了。  他回家已經是下午,元南樓依然在家,抱著電腦坐在陰涼的陽台上,手邊是下午茶。  他把換下來的鞋子收拾好,抱著自己的電腦和獎杯回房間裏。  從現在開始,他要著手準備起海島陰謀了。  元樂誌打開電腦,在搜索欄輸入:“如何切斷無線電。”  一邊看一邊喝了杯牛奶,網上給出了一些辦法,看起來都不怎麽靠譜,他又到各大論壇裏搜了搜,把覺得有用的信息都整理了一下。  還沒等收拾完,很快開始覺得困困的,身為反派的素養讓元樂誌不想上床睡覺,最終卻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第二天出現在了床上,電腦也被關了。  元樂誌懵了一瞬間,先是覺得環境不對,片刻後才回憶起穿書了,隨即又想到昨天晚上桌邊的電腦,自己明明是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立刻想到了元南樓。  每天他弟弟都會在十點左右過來找他討論問題,昨天他提前睡著了,睡到了桌子邊上,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元南樓來了,將他的電腦關了,又把他給放到了床上。  如此一來,他會不會已經看到了自己搜索的信息?第16章 我都聽哥的話  元樂誌快速跳下床,點開電腦,剛開機就立刻顯示了電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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