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尹吃著冰淇淋,動作比旁邊的石清清還溫柔。  石清清挖了一大勺,被冰得合不上嘴,半天才吸溜著回答:“誰知道哪傳出來的消息,非說前幾次考試也都是元南樓幫你的,說你勾引他,拿肉體和他交換的。”  她就覺得這事不對勁,元樂誌和於梁的火葬場劇本還沒完事呢,怎麽會有元南樓的事?  石清清還為此和她的小姐妹們吵了一架,今天特意過來聊天。  然後元樂誌心裏想得卻不一樣。  要勾引也得是元南樓勾引他啊!元南樓長得那麽好看,還整天對他勾勾搭搭的,不是勾引是什麽?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嶽尹沉默了半天,才打斷了元樂誌的思緒,“因為惡意傳播和舉報,校方現在又要調查你,元樂誌你現在的名聲很不好。”  元樂誌反正無所謂:“上次不是都調查過一次了,我考試可是正經八本通過了的。”  “但你和元南樓的事要怎麽證明沒有。”嶽尹也覺得頭疼,“沒做過的事要怎麽證明自己沒做過?”  這倒也不是一點沒有。  元樂誌在心裏想,事實還是有那麽一點事實的。  當天元南樓回家很晚,元樂誌睡覺之前接到了於梁的電話。  因為他根本沒存這個號碼,接通了以後喂喂地喊了半天,對麵才算有所回應。  “元樂誌。”一聽這聲音他就反應過來了是誰,對方聲線懶懶的,帶了些漫不經心的意味,“需要幫忙嗎?”  想要通過於梁解決這事情,其實很簡單。  隻要對外宣布他和於梁複合了,從頭到尾元樂誌隻愛過於梁一個人,謠言就會不攻自破,沒有人還敢去傳於梁的謠言,就連聞征也不敢。  但元樂誌不太願意這麽做,他不想再和於梁扯上什麽關係,也並不願意違心地去利用誰:“算了吧,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後者似乎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問:“為什麽?”  元樂誌又想起上次的事情,一起解釋清楚:“於梁,我們已經分手了,意思就是說從那以後一丁點關係都不要有,我是窮死也好,餓死也罷,都和你沒什麽關係,不需要你幫忙。”  “還有我和誰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你沒有身份一次一次來找我麻煩。”  對麵再次陷入了一陣沉默,許久許久,就在元樂誌打算掛斷電話的前一刻,才重新開口,燈光昏暗的夜裏,房間也很安靜,手機喇叭裏的聲音有些亂亂的。  “我前一段時間,變成了你的羊駝。”  掛電話的手一頓,元樂誌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說出這些話,難得的心跳加快了一瞬。  在他的腦海裏,於梁和羊駝從來都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他從來沒有把它們聯想到一起過,對於元樂誌來說,他和他的寵物之間構建起的是一種特殊的類似親人的愛,可這愛不屬於羊駝的身體,它本應該屬於靈魂,所以麵對內裏是上古鳳凰的羊駝,才會看哪裏都不對勁。  可最終卻告訴他,靈魂是於梁的。  元樂誌並不愛於梁。  那邊還在繼續說話:“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一醒過來就這樣了,這也是為什麽那段時間我會一直給你送東西。”  於梁頓了頓:“最近不知道為什麽,我回不去它的身體了。”  身上的鞭痕還隱隱作痛,他媽媽已經睡熟了,家裏一片死寂。  往常這個時候,他應該被元樂誌帶出去夜跑一圈,那人會揉它的腦袋,一邊嫌棄它胖了,一邊喂草莓,一旦從那裏回來,父親也好,這個家也罷,一切都變得冰冷,不再有溫度。  元樂誌很理性,係統的問題他自己罵一罵就可以了,但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有它的存在,尤其是書裏的人物,他公事公辦:“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元樂誌按滅自己的手機屏幕,然後再點亮,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了於梁,你在說夢話?”  對方完全沒理會他的嘲諷,聲音裏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情緒:  “你不是對它說過,你不喜歡於梁,但會喜歡它嗎?”  “元樂誌,你說話不算嗎?”  元樂誌這次也沉默了一下。  他確實說過這句話,在羊駝心情不好的那次,不管怎麽樣哄也哄不好,曾經看起來毫無理由,這時候卻好像都有了痕跡:“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  “我不記得自己說過這些話。”  雖然心裏有些煩悶,卻還是回答,“我家的寵物很好,不勞您費心。”第41章 聞征被報複  每天金雞獨立也算很好嗎?  那四條腿的胖羊駝又一次嚐試著單腳站起來,顯然又一次失敗了,摔得四腳朝天。  “你是哪篇玄幻小說裏的?”元樂誌把三棒玉米穿成一串,從別墅窗口吊下一根繩來逗羊駝,羊駝一跳一跳去拽玉米,就是吃不到,“你在那本小說裏麵該不會還是個大佬吧?有膀嗎?能飛嗎?”  “不過也有可能是主角的坐騎。”  羊駝抬頭看元樂誌,好似有些不滿,元樂誌也看它:  “你是神仙吧,但我這羊駝也是神獸,你可別看不起駝,好幾萬塊一隻呢。”  笨鳳凰:“……”  元南樓回來的晚,但元樂誌還是聽見了聲音,他睡覺很輕,大門開了就朦朦朧朧聽見了些動靜,過了一會兒,自己房間的門也開了,那人躡手躡腳走到了床邊。  元樂誌又困,又想睜開眼睛看看,最後有點沒精神,在床上半睜著眼睛,平躺著揉了揉肚子,懶洋洋的,聲音也沒有一點力氣:“你幹嘛去了。”  元南樓不回答,隻稍微靠近了元樂誌一些,他特意在樓下換了平常穿得衣服,把從外麵帶回來的涼氣都留在了樓下,輕輕靠在了床邊,頭靠在元樂誌肚子上:  “想你了。”  元樂誌隻覺得腰腹暖乎乎的,下意識伸手去碰那人的頭,元南樓把他往裏側挪了挪,也躺到床上。  “哥想不想我?”  元樂誌覺得他麻煩,哼哼唧唧翻了個身:“才分開多一會兒啊,你怎麽膩膩歪歪的?”  元南樓躺在他背後,重新抱著他,這次一個晚上都沒走,他的睡姿很乖,不管元樂誌怎麽折騰,動也不動一下,因此元樂誌一晚上都沒醒,睡得非常安穩。  隻是第二天一早從床上看見了元南樓,讓他心裏一驚:“我擦,這人一直沒走嗎?”  他隻記得迷迷糊糊元南樓來看了他一次,後麵因為太困就睡著了。  俊朗清秀的外表,雙眸緊緊閉著,元南樓睡著的時候顯得很乖,既沒有平常狡黠的樣子,臉上的漂亮感也減弱了幾分。  元樂誌盯了他看了一會兒,上手捏住鼻子:“睡得真踏實,快點給我起來。”  後者平靜地一點點睜開眼睛,輕輕把元樂誌的手拉下來捏在手心,聲音沙啞:“怎麽了。”  元樂誌總不能說就是單純地看他睡在自己床上所以不爽。  他不說話,元南樓便坐起來,靠在床頭,上學的時間還早,還可以休息,他沉默了一下,才對元樂誌開口:“學校的事情會解決的。”  元樂誌倒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如果有些情況一定要我們公開的話,你願意嗎?”  元樂誌沒立刻回答,先在心裏問係統:“這種情況下公開的話會對劇情有什麽影響嗎?”  係統:“您好宿主,劇情已經徹底跑偏拉不回來了。”  元樂誌:“……”  他朝元南樓點了點頭:“我都隨便,都可以,隨你吧。”  反正都是書裏的情節,元樂誌想,隻要世界不崩潰,多幾個npc知道反正也無所謂。  他起身下床,筆直的小腿白皙漂亮,背影雖然漫不經心,卻莫名好看,元樂誌拉開窗簾後,緩步走向衛生間。  元南樓在背後看了他一會兒,也從床上起來,挨挨蹭蹭一起去衛生間:“哥我想給你擠牙膏。”  元樂誌想了想,把牙刷遞上去,但擠完了還不夠,這人還非要幫他刷,幫他洗臉。  元樂誌剛睡醒,手腳沒力氣,反正自己懶得動,都隨他去了,對方小心翼翼地幫他把臉頰打濕清洗,然後用毛巾將指尖一點一點擦幹淨。  剛一洗完,元樂誌打了個哈氣走了出去。  他穿上衣服去學校。  “樂誌,聽說校長要找你。”剛一進門,石清清就跑來給元樂誌通風報信,“你小心一點,可能不是什麽好事。”  元樂誌謝了她一聲,剛到班裏沒一會兒,果然被人叫了出去。  他到了辦公室,校長隻和他說了一句話:“接到舉報,元樂誌你的成績有問題,經過校方的審查,確定了有這種事情的發生,請你收拾東西離開學校,你被開除了。”  元樂誌看著坐在椅子上滿麵油光的中年男人,他倒是不怎麽在乎什麽破學校,但就是不想吃虧:“證據呢?”  那男人甩在桌麵上一疊照片和文件,裏麵基本上都是他和元南樓在一起的畫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偷拍的。  但對於他作弊的實質性證據,卻一樣都沒有。  “你這些都不是我作弊的證據,我談戀愛又怎麽了?影響你吃喝拉撒?”  “是學校調查還是你調查?”中年男人的下巴微微抬起來,滿是傲慢,“學校認定了證據,還需要你指手畫腳,你當你是老幾?”  “我現在讓你走,你就得給我走,不滿意去告啊,我還得給你個理由?你是校長還是我是校長?”  元樂誌靠近了桌子,咣當一聲將旁邊的資料夾砸在了桌子上,下落的過程距離胖男人的臉隻有幾厘米:“所以就是沒有證據要退我的學,收了錢?”  校長怎麽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學生會有這麽大膽子,瑟縮了一下,但依然嘴硬:“怎麽?你有證據嗎?就算有又怎麽樣?你能把我怎麽樣?”  元樂誌猛地翻過桌子,拎起著胖男人的領子就是一拳。  兩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校長雖然胖,但架不住元樂誌比他年輕,再加上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拳頭一下一下往他身上砸。  退學可以,臨走元樂誌也要讓他掉層皮。  “保安!”胖男人扯著嗓子往外喊,一邊想把元樂誌推開,他的胖臉被打腫了一邊,跌跌撞撞跑到了門口:“你等著吧,我要把你告到傾家蕩產……”  元樂誌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他明白了原身的處境。  在這樣的環境裏,哪怕依靠自己一步一步爬到了正常人的圈子裏,也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想把他拖下去,也許樂天也曾經嚐試過反抗,但總有人一次又一次把他踹回陰暗的臭水溝裏去。  話音沒落,門先從外側打開了。  元南樓站在門口,推著胖男人的肩膀,又將人推回了房間裏:“叔叔,這麽著急要去哪?”  他也走進房間,咯噔一聲,房門落鎖,胖男人的身體也跟著顫抖了一下,看著元南樓一步一步越走越近:“您遇到了什麽麻煩嗎?可以和我說說。”  另外一邊,教室裏。  元樂誌剛一走,教室裏的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被校長叫走了?這事兒是不是實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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