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多久,《山河猶記》的拍攝已進入尾聲。  餘殊從劇組殺青那天,fairnd二輯的拍攝也定好了日期,他還沒來得及休息就緊鑼密鼓開始了下一階段的工作。  梁旭的爺爺奶奶離開雲繞回了鄉下修養,餘殊在隊友的邀請下,暫時從林放家搬了出來。  十二月初的某一天,雲繞市又下了場大雪。  原先擠在三室一廳公寓的六位青年正忙著搬家。  公司給他們換了一套新的房子,離嶺悅大樓更近。他們最近常常練舞到很晚,結伴走幾步路就能到家了,不必在冬天裏忍受寒風。  新住處是將近四百平米的別墅,上下兩層兩浴六臥,還有獨立的琴房和舞蹈室。  許驕陽拎著行李箱入住時,下巴差點驚掉了:“肅哥是不是給錯地址了?”  隻有江添亦意味深長地瞥了餘殊一眼,心裏暗暗記下了一筆賬。  聽秦肅說這邊是林放的私產,之前不可能拿來做員工福利。無非是現在的住處離公司遠,怕他路上奔波太久休息不好。  “這是二線的待遇了吧,公司是不是覺得我們要紅了!”  最近事業有所好轉的幾位青年小聲期待著,眼裏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餘殊原本並不知道這是林放的好意,隻是看到家具陳設都不是普通規格,整體裝修格局也與林放住處相似,心中有了隱隱猜測。  在看到琴房後,才進一步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前幾日他戲份減少,閑暇時就在思考為《山河猶記》作曲的事。這間琴房隔音效果好,裏麵還有一架調過音的古琴。  他給古琴拍了張照片給林放發過去,問:“這也是你挑的?”  原本以為林放在忙,至少要一段時間才能回複,不想他很快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喜歡嗎?”  夾雜著細碎的電流聲,林放原本就低沉好聽的嗓音又添了份磁性。  明明才一天沒見,卻好像過了很久一樣。  餘殊在原地抱著手機呆呆站著和他聊電話,都沒想到先坐下來。  另一邊林放沒在劇組。  最近餘殊不在組裏,每日間隙他都會時不時找餘殊說說話,比如今天拍的是哪場戲,片場有哪些有趣的事。  失而複得的情緒作亂,林放心裏總掛念著餘殊。  前世難言的深愛和陰差陽錯的悔意,交織成一股複雜的情愫,用任何單一詞匯來描述都顯得過於單薄。  他隻知道自己很思念餘殊。  想時時刻刻知道他的動態,他此刻正在做什麽,有沒有貪涼不好好穿衣服,有沒有嘴饞不注重飲食健康。  如果能一直把他拴在身邊就好了。  他看了眼車窗外的地標,就快到了。  *  一個小時後,林放的車停在fairnd新住處庭院外。  遠遠的,能看見幾個男孩在雪地裏燒烤吃。  約莫四個人圍坐在燒烤架邊上,烤盤裏放著肉串、香菇、烤腸等食物,炭火燒得正旺。  林放下了車,煙熏炭火和調料的味道在他看來並不好聞,蹙起的眉卻在看到餘殊的笑臉後緩了下去。  其餘幾人愣在遠處,似乎對他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深感意外。  隻有餘殊舉著兩串剛烤好的羊肉跑了過來,鞋子踩在雪地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他穿了一件白色羽絨服,圍了個毛絨絨的圍巾。嘴角和衣服上都沾了醬料,一點形象也無的停在林放麵前。  “你怎麽過來了?沒提前跟我說一聲,都快吃完了。”  林放朝他擺了擺手,拒絕了烤肉油膩的好意,“你吃好了嗎?”  餘殊笑道:“飽了,但還能吃。”  他一手抓著一根烤串,像是對自己食量的證明。  林放兩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往門口的方向側了側頭,“帶你去個地方,走嗎?”  “呀,你等等。”餘殊把衣服上的油漬比給他看,“我去換件衣服先。”  “不用。”林放直接上手攬著他。  餘殊穿得多,行動不便,像隻大狗狗似的被林放拽著,朝隊友揮了揮手。  等稀裏糊塗跟著林放上了車,餘殊才想起來問他要去哪兒。  林放沒答,遞給他一個紙袋,上麵的字母好像是林放經常穿的一個衣服牌子。  “先換上。”  餘殊依言從包裝袋裏拿出嶄新的白襯衫,應該是已經清洗過,上麵還有特殊的香味。  見林放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意思,餘殊微愣:“就在這兒換?”  餘殊骨子裏還帶著梁時的禮節,林放好笑地轉過身子背對他:“你換吧。”  如果在旁人麵前也就算了,平常練舞熱了,隊友也有人會打赤膊。  隻是對著林放,餘殊心裏總覺得不大自在,隻好背過身去不看他,慢悠悠地解開紐扣,給自己換上白襯衫。  耳邊是盡是悉悉索索衣物摩擦聲響的林放:“……”  餘殊能不能快點……  車上有林放其他備用衣物,餘殊又挑了件羽絨服換上,問:“劇組殺青了?你怎麽有空出來?”  林放特地在這天請了假,隨意扯了個謊,“主機位壞了,一時調不出備用的來,下午放假。”  約莫十五分鍾,車行至一處陌生場所。  房屋規整老派,門前還有幾根柱子豎著。  餘殊還保持著從左往右的習慣,隻來得及看清牌匾上“登記”二字,就被林放催著走了進去。  剛進門,一位穿著工作製服的年輕姑娘過來招待他們,在看清來人麵容後,她原本熱情的笑容越發僵硬。  如果她冒著被辭退的風險在網上公布今日見聞,唯一的下場隻會是被兩家粉絲罵死吧。  林放和餘殊領證……這個世界太魔幻了[允悲]  “林影帝?”工作人員掙紮道。  林放提醒她:“我有預約,麻煩帶我們去拍照。”  經過十多天的調解商討,他和餘殊的婚期定在了冬至,還有二十天。  上一世經曆的變數太多,林放不想浪費時間等待,選了今天來接餘殊辦理結婚證。  從習慣了朝夕相對的陪伴中走出來,他已經有些難接受了。停留在早晚的匆匆一麵不能滿足,使他急需一個維係兩人的存證。  就好像一個瀕死的溺水者,在命懸一線時預存的一口氧氣。  哪怕……暫時瞞著餘殊也行。  好在餘殊性子溫吞,一路上沒多問什麽,此刻也因為認生緊緊跟在他身邊。  林放輕笑,握住他的手,側過身子耳語道:“別走丟了。”  兩個人的材料和信息表他早就準備好了,用牛皮紙袋包著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已經恢複了冷靜,端起職業假笑道:“那請二位跟我去拍照吧。”  餘殊初至陌生環境,有點認生,隻能任憑林放牽著自己。  此處有不少結伴而來的人,有與他們同行的、有逆行的,臉上都掛著笑,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手上還拿著紅色的小本本。  餘殊盯著其中一人手上看,問林放:“那是什麽?”  林放清了清嗓子,輕聲道:“健康證。”  兩人跟著工作人員指引,在攝像機前的凳子上並排坐了下來,餘殊以為是拍什麽證件照,端著一張臉,林放卻傾身在他麵前:“張嘴笑一個,好不好?”  說沒有被蠱惑到是假的。  林放的話似乎有獨特的魔力,等攝影師拍完,餘殊才反應過來他剛剛一直在笑。  懵懵地進行了一係列流程後,兩人在外頭長椅上坐著,剛剛照相時閃光燈刺眼得很,餘殊這會兒還有些不適,用力地用手指揉搓。  林放掰過他的臉,指腹蹭了蹭他的臉頰,“別揉了,給你吹吹?”  被捧著臉的餘殊並不開心。  他一路被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而吸睛的罪魁禍首卻一臉舒適愜意,一副習慣了不在乎的樣子。  他沒好氣地撣開林放,“歇歇吧你。”  塵埃落定的笑意在林放臉上浮現,他遞了紙巾給餘殊,“別用髒手。”  餘殊賭氣不接,閉著眼睛休息。  林放今天的行為舉止一反常態,肯定有什麽事瞞著他。  身前似乎有停下的腳步聲。  餘殊眯著一隻眼睛,歪過腦袋看。  一位工作人員正站在他麵前,塞給他一個沒見過的紅本本。  林放和他有一本一樣的。  那人對他微笑道:“祝二位新婚快樂。”  餘殊:“?”  作者有話要說:  *同性可婚背景,法定結婚年齡為虛構。殊殊還小,英年早婚。  謝謝寶貝們的營養液!啵啵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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