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殊意識到不對勁,可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林放抬手箍住腰,被他拽了下去,隔住被子抱著。  臉貼在他微熱的頸脖上,嘴唇幾乎親了上去。  林放睜開眼睛望著他,眼中是藏不住的驚喜。  猝不及防的變故激怒了餘殊,掙紮著要起身,“裝什麽裝!起開!”  林放按住他不動,固執地抱著,餘殊更覺不爽,使勁想推開。  如此近距離地貼著,香水味裏有股奇怪的味道散了開來。  酒精?  林放身上好大一股酒味。  他噴那麽多香水,是為了遮掩宿醉的痕跡嗎?  餘殊沒再動,任由林放抱著他,問:“你喝酒了?”  難怪他眼中霧氣重,說話也慢吞吞的。  怪不得剛剛祖母用那種哄孩子的語氣與他說話,應該是看出來林放正醉著。  二十七歲的老男人了,又不是當初美貌可人、身世可憐的小質子,裝什麽可憐。  他又不吃這套。  林放平時就話少,喝醉後更甚,隻抱著餘殊不撒手,也不說話,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餘殊懶得和他計較,他嘴上說著不在乎,若林放昨晚真對他不聞不問、睡得安穩、盛裝出席來找他,他大概會更生氣吧。  “把手給我放開,外套脫了放旁邊,蓋好被子然後睡覺。”  可能是覺得自己願意跟他說話了,林放眼中的警惕和試探漸漸散去,乖乖地鬆開手,慢吞吞把西裝外套脫了,往地上一扔,然後蓋好被子。  最後用被子把餘殊又包了進去。  餘殊:“……”  等醒了再打一頓。  現在出氣沒意思。  林放懷裏比平常熱乎些,餘殊也徹夜未眠,此刻靠在他懷裏,困意逐漸上來了。  餘殊幹脆閉上眼睛,問:“你昨晚幹嘛去了?”  “快死了。”  餘殊:?  他沒回頭,沒做出任何反應,一副懶得聽你解釋、也不很好奇的樣子。  果然,林放也沒再開口。  沉默了大約兩分鍾,餘殊憋不住了,用腳踹了踹他。  林放低低地笑了下,聲音從餘殊腦後傳來。  “想你,快死了。”  餘殊:“……”  他就不該問。  餘殊自討沒趣,沒想到林放醉醺醺的時候是這般熱切直白,抱著被子往旁邊挪了點,罵道,“睡你的覺。”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外頭照進來的光,天花板也是夜晚的顏色,不多時兩個人都睡著了,靜靜地躺著。餘殊腦袋枕在林放胳膊上,熟睡後習慣性往他懷裏縮了縮。  林放昨晚從物業處回來後,遲遲沒有睡意。後半夜的時候,索性將年假剩餘的報表全都處理完了。  保持著大腦的高度機敏,好過入夢時回想起上一世餘殊死前的場景。  此刻卻睡得很安生。  餘殊封王後,不久就被派去守邊。漠北苦寒,後方補給缺失,大梁邊打邊撤輸贏參半,每一場都打得極其艱難。朝廷貪官克扣軍糧,遲遲壓著不送,林放請命帶著援軍增援那日,是餘殊打得最漂亮的一場勝仗。  兩軍戰至黎明,餘殊騎在馬上遙遙與林放、與他身後的援軍望著,再沒比那時更可靠的眼神。  那日三軍宴飲帳中,餘殊與林放以地為席天為被,彼此倚靠著睡了一個好覺。  夢到舊事,林放將餘殊摟得更緊了些。  時至中午,林放便醒了。  他醉時迷迷糊糊,隻隱約記得餘殊不躲著他了,睜開眼,餘殊抱著胳膊往他懷裏靠。  熟睡前的記憶朦朧憶了起來,餘殊一本正經囑咐他蓋好被子睡覺的模樣格外可愛。  林放忍不住傾身吻了過去。  餘殊睡得不老實,動來動去的,嘴上突然一陣癢,酥酥麻麻的。  他眯著眼,午後強烈的日光透了進來。  ?  林放在啃他?  餘殊直接一拳結結實實打了上去。  他半醒著,拳頭軟綿綿的,林放臉被推開,朝他笑了下,握住餘殊的手指吻了吻。  看這情形,應當是酒醒了。  餘殊沒再客氣,坐起來一副要跟他打一架的架勢。  林放沒一點眼色似的,抱著餘殊不放。  餘殊又揮了一拳,林放也不躲。他從前就最煩庭雁那副氣定神閑、漠不關心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下手逐漸沒了輕重,手腳並用地打他。  林放卻像是沒知覺似的,任憑餘殊將他當沙包。  待他停止發泄後才摸了摸他的背,道:“不生氣了?”  餘殊靠在林放肩上,暫時不想理他。  心裏卻覺得有些酸。  林放和庭雁其實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會服軟,會哄他,會像照顧孩子似的寵他。  是因為年長幾歲的緣故嗎?  從最開始兩人還未交往,到後來、甚至是昨天,林放待他都是如此。  方才明明挨了好幾下,林放卻仍舊像是怕自己受委屈似的哄著。  曾經那麽一個清高孤傲的人,為何突然轉了性對自己這麽好?  “我看到那封信了。”林放撫著他的脊背,突然道。  餘殊臉一紅,慌忙坐直了身子,推開林放。  “你說你喜歡我。”  “閉嘴吧你!”  餘殊捂住林放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麽羞恥的話來。  林放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指尖一熱,被舌尖掃過。  餘殊一個激靈,受驚似的彈開。  林林林放這樣好可怕……  餘殊抱著手指,想搓掉剛剛林放舌尖掃過的地方,軟糯的觸感卻依舊停留在指縫中,“你混賬……”  林放卻一臉真誠,得逞、玩笑等情緒並沒有出現在他眼中。  “殊殊,我好開心。我沒想過你會這樣喜歡我,現在沒有,從前……不敢想。就因為上輩子洗不清的孽,你就要甩開我嗎?”  餘殊一怔。  林放是什麽意思啊……  隻是一封不成體統、表明心跡的信,至於有那麽開心嗎?從前不敢想,又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很期待自己喜歡他嗎?  餘殊有點淩亂,鹿角撞得他心裏發慌。  說完全不心動是假的,隻是餘殊心裏湧過一絲不真實。  林放太能忍了,餘殊閱曆豐富,卻依舊很難看穿他的眼神;更別提如今他憑借過硬的演技,已成為內地電影區標誌性意義的男星。  林放會不會……是誆他的……  大好男兒做了男妻被困在府中,無論是誰都會抱怨的。  況且從前庭雁,確實從未對他說過喜歡,也不親近。  林放對他,當真就沒點恨嗎?  他從前的忽遠忽近、此刻的傾心,到底哪一種才是偽裝?  餘殊眼中蒙了層霧,將一瞬間的心動遮掩了。  他輕輕挑起林放的下巴,溫聲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給我上一次,我先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第67章   林放微微發愣。  隻是一瞬間的猶疑,餘殊眼神就冷了下去。  嗬嗬,果然。  嘴上說著容易,但真要用做的,還是勉強吧。  一試探就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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