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以為你死了,讓基蒂王妃處理你的身後事,是我們上輩子的恩怨害了你,你其實沒有死,在基蒂王妃安排皇室陵墓時,你又活了過來,但她……還是把你給丟棄了。”  得知原主不是被親生父母故意遺棄的,司淮西覺得原主的靈魂可以得到些許的安慰了,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應該得到她該有的懲罰。  “那個基蒂王妃,你們打算如何處置那個丟棄你們孩子的人?”司淮西眼神淩厲地問道。  溫妮莎王後眼神一愣,蹙著憂愁秀麗的眉頭,泛起著苦笑道:“我會竭力彌補你過去所遭受的痛苦磨難。”  司淮西眉頭一冷:“所以你不打算處置那人嗎?”  溫妮莎王後內心愧疚得說不出話,湖綠色的眼眸泛起淚光,哽咽道:“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你,但基蒂王妃是母後我愧對她,現在凱爾已經被判處死刑了,她將要失去他唯一的兒子,和當初的我一樣失去了你將要痛苦難眠地度過接下來的日子,我實在難以做到讓基蒂王妃再受到處罰……”  埃德蒙國王憐惜地看向被他們之間的事情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溫妮莎,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不應該由溫妮莎承擔。  埃德蒙國王沉著臉,插話道:“上一輩的恩怨我們無法告知你,但所有的罪過都由我一人承擔,以奧德西帝國的國王身份我向你承諾,在允許的條件下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溫妮莎帶著愧疚對司淮西說道:“不,這僅是我自私的懇求,是我們的疏忽讓你流落在外受到那麽多苦,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們……你十分的與眾不同,隻要你願意可以對付帝國上任何一個人,我隻懇求你能讓基蒂再過一段失去凱爾後平靜療傷的日子……”  司淮西不想替原主是否原諒誰,他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連和原主有血緣關係的至親都不願追究關係,不知道原主的靈魂會不會覺得悲哀。  溫妮莎看到司淮西冷淡著眼眸,沉默也不反對的樣子,以為他默許了放過基蒂王妃,溫柔似水的臉上浮現笑容。  在皇宮的快十天裏。  司淮西確實享受到從來沒有過親人的關心疼愛。  不僅他那國王父親,還有名義上的哥哥愛德華大皇子,都輪番來到他宮中的寢室和他座談,彌補了他過往那麽多年的生日禮物,價值連城都不足以形容。  珍貴的礦產資源星和商業價值高的旅遊開發星球,數以億計的星際幣當零花錢送出,並打算為他舉行一個向全帝國媒體公布的皇室成員儀式,卻被司淮西拒絕了。  溫妮莎王後更為嚴重,每天都來找司淮西,無處安放的母愛幾乎把司淮西當成一個尚未長大的幼童嗬護看待。  親手帶領他認識皇宮裏的景物花園,笨拙地向廚師學習煲湯做飯給他吃,帶他去看她每年親手為他織的小衣服,從剛出生到上小學的年紀都有,感觸時溫妮莎王後總會落下眼淚,像是對過往的愧疚難過。  逐漸的埃德蒙國王開始不滿司淮西占據了溫妮莎王後太多專注,偏執占有欲十足地想將溫妮莎帶離司淮西身邊。  對於在孩子麵前仍舊無理取鬧的丈夫埃德蒙,溫妮莎王後無奈臉紅。  嬌嫩少女般的白皙皮膚看不出一點她已經身為兩個成年孩子母親的事實,仿佛一名貌美年輕的少女。  溫妮莎王後嗔怒地瞪了一眼埃德蒙國王,又擁抱了一下自己的兒子,為難愧意地對地司淮西說道:“抱歉孩子,你的父親有事情找我,等一下母後再來找你,有什麽事情可以盡管和你愛德華哥哥說,宮中的仆人我也吩咐過他們了。”  “嗯。”  司淮西冷漠寡言地回應,溫妮莎王後也早已習慣這個孩子的疏遠,但她相信總有一天會感化他,讓他真心實意回歸這個家庭的。  在溫妮莎王後走後,司淮西神情依舊冷淡,沉寂的瞳孔看不出一點情緒波動。  直到看著手臂上被溫妮莎擁抱後皺掉的袖子,看似冷然的眼底深究之下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排斥。  司淮西冷漠地看向皇宮不遠處的薔薇花園。  這些天溫妮莎王後雖然對他關愛有加,明眼人都可以見到,但她曾小心翼翼地提過一兩句基蒂王妃,卻在看到他刻意冷下的臉色,沒敢再說話。  明天就是凱爾二皇子的死刑日。  這場溫馨的家庭遊戲差不多該結束了。第72章 72  凱爾如今已經不再是令人仰望高高在上的帝國二皇子, 現在的他穿著廉價粗糙的囚犯服,眼前被蒙上了黑布一片漆黑,隻能聽到輪椅滾動的聲音。  他現在徹底成了個殘廢, 監獄裏的醫生告訴他雙腿骨碎得太過嚴重,連接脊椎的腿神經壞死, 哪怕醫療艙都無法治愈他的雙腿, 下半生他都要依靠著輪椅度過。  但這都不重要了,他一直數著日子,今天是第十天,他執行死刑的日子。  凱爾被蒙住雙眼,反而令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銳,他似乎被獄警推進一個封閉的房間裏, 至於為什麽能知道是封閉的。  那是因為他輪椅的回聲在空間裏響著,而且愛德華他那令人厭惡的信息素濃度太濃了, 在這該死的密閉房間裏躲都躲不掉。  “連我將要死刑了,都不許我臨死前讓母妃見我一麵嗎?”  凱爾陰鷙著臉質問愛德華大皇子。  愛德華大皇子看向自己以往傲慢自信的弟弟, 現在沮喪頹廢著慘白臉色宛如困獸垂死掙紮,發出嚎叫卻毫無威懾力。  “國王的命令從未改變過。”  愛德華大皇子對凱爾說了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並喂了一顆膠囊讓凱爾吃下。  起初凱爾還想反抗, 但又想想他都是快死的人了,哪有什麽好反抗的。  愛德華要不給他吞下毒藥,要不就是讓他等會少些痛苦的止痛藥,無論哪一種他都無力去阻止。  行刑室的監控房。  帝國仍保留著死刑, 每一個死刑犯都會進入一個密閉的房間,裏麵存放著行刑所用的工具,房間的八處角落都安裝了攝像頭,行刑過程獄警會給死刑犯按上心電監測貼, 使得行刑過程確保萬無一失。  太平靜了……  司淮西眼眸略微疑惑,看向行刑室內自暴自棄等死的凱爾二皇子,監控上的顯示並沒有問題。  可最大的疑點是連凱爾二皇子的母妃都沒送她親生兒子一程。  埃德蒙國王來了一下又走了,因為溫妮莎王後傷心得哭暈厥過去了,埃德蒙國王帶著溫妮莎王後離開這裏。  唯一陪著司淮西還留在這裏的皇室成員是愛德華大皇子。  但在法庭當日他也曾看出愛德華大皇子對於凱爾二皇子這個弟弟的重視。  正因如此,麵對著從小一同長大的弟弟在他眼前處以死刑,沉默冷靜的愛德華大皇子才顯得令人生疑。  行刑開始。  電流蔓入凱爾的身體,在監控室能看到他的心電圖激烈起伏,瀕臨某個點驟然停下,平穩成一條直線。  行刑室的人垂下頭,失去了生命意識。  愛德華大皇子沉穩著海藍色眼眸,有條不絮地點起了一根電子煙,煙霧中那一雙深意迷霧般的眼睛穿過玻璃窗倒映著凱爾的身影。  愛德華大皇子語氣平淡得有些不近人情般,對麵是剛死去弟弟的屍體,卻溫和地笑著對司淮西說道:“凱爾以後不會打擾你的,感激你能成為奧德西皇室的一員,我期待了很久了。”  司淮西下意識反感地皺起眉頭。  所謂的皇室成員除了溫妮莎王後,其餘人的態度都有點詭異的冷漠。  在精神力檢查凱爾·奧德西的確是失去了生命跡象,這事情似乎已經徹底塵埃落定了。  司淮西離開了。  獨自行走在街道上。  他也終於為了裴哥和那本該出生的孩子報仇。  可此時司淮西在報仇後的痛快感一消而散後,隨之的是心髒仿佛被挖空了一個洞。  失去了為裴哥報仇的執念,疲憊空洞得如潮水褪去,留下一片狼藉荒蕪的沙灘。  無力迷茫地看著無邊的海平線,竟有些無去無從。  司淮西微眯著刺痛的眼睛,看著路口處的方向牌。  久站著。  彷徨茫然地待著這個沒有裴昭舟的虛假世界。  -------------------------------------  司淮西又回到當初和裴昭舟待的公寓裏。  他想起裴哥抽煙時,被煙霧朦朧的琥鉑金色眼眸,性感得令他心悸。  嚐試著吸裴哥過往抽過的煙。  窗簾被拉住。  昏黑無光的空寂,光線照不進來。  窒息的尼古丁煙霧填滿失去光照的室內。  偶爾一道狹小的光束從風吹動的窗簾擠進來。  一根根燒盡的煙頭堆滿了煙灰缸,像座小山。  眼底泛著青黑,海藍色眼眸失去了光,像沉入冰冷窒息的海底,等著腐爛枯竭……  挺嗆的。  有些像裴哥。  司淮西的眼角被熏得微紅。  濃烈尼古丁的煙霧吸進肺部時,呼吸間似乎都被裴哥曾經身上帶著的淡淡煙味填滿,可再次吐出煙霧時,像抽走了他身體的填充品。  司淮西低斂著眼眸,摩挲著手中兩枚銀色的戒指,從發悶的胸膛到喉嚨發出了低沉的苦笑。  太空了。  連這個房間也太空了。  或許是司淮西太久沒回到皇宮裏。  半個月?  一個月?  司淮西待在裴昭舟留過痕跡的公寓裏,忘了時間的消逝,也忘記外麵紛擾的人群。  原身體主人的母親溫妮莎王後打來通訊。  “西西,快到你的生日了,母後和你的哥哥父親為了準備了生日宴會,你今天有時間過來一下看看布置的禮堂風格你喜歡嗎?”  溫妮莎王後的語氣帶著溫情脈脈的期待。  “我不是你的孩子,我隻是個外來者,你的孩子死了,在一年前死的。”  “……”  “比起舉行什麽生日宴會,去給他的靈魂舉行一場該有的葬禮,或許會不那麽諷刺。”  司淮西孤寂消沉著眼眸,血淋淋地撕開了虛偽溫情的假象。  溫妮莎王後哽咽著,默默地流著淚,努力對通訊那頭的司淮西擠出笑容。  “西西,你是在和母後開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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