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他沒法回答,隻能幹笑,含糊地給了同兩個字:“還好。”  景西稀奇極了,滿眼都是他這個人,一副好感非常高的樣子。  如果是其他場合,澤維爾會很滿意,並會乘勝追擊,但現在他隻想把這倒黴孩子塞馬桶裏衝走。  景西煩人而不自知,重新問:“所以抓在你翅膀上你也能飛?他是抓了一邊的,還是兩邊的都抓了?”  “……”澤維爾鎮定說,“當時太緊張,光想著救人了,沒注意這些。”  景西:“哦,也對。”  他餘光掃了一眼依舊保持沉默的鳳星然,在腦域裏“嘖”了聲,“老師就是心善,這要是換成我大外甥,能當場把他的底褲掀了。”  係統:“安啦,故事線上的主角沒有肯吃虧的,你看著就好。”  景西:“成吧。”  他結束折磨人,老老實實吃水果。  這時一抬頭,不期然和鬱薄的視線撞在了一起。他眨眨眼,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鬱薄看他兩眼,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耐心坐了半小時,這個氣氛略有些古怪的茶話會便散場了。  澤維爾努力壓著迫不及待的心情,說道:“老師住在哪?我們要打車回酒店,順便送你吧?”  景西緊跟著說:“老師就別回去了吧?我好多作業不會寫,你幫我瞅瞅,明早咱們一起走,這邊離學校近。”  澤維爾:“……”  怎麽哪都有你!  但讓他絕望的是鬱薄又跟著幫了腔,鳳星然竟又同意了!  他心裏都是鳳星然會不會趁機告訴鬱薄實情,起身時腿都有些抖,僵硬地笑著:“也行,那我們就走了……對了,我要在這邊玩一段時間,老師加個好友吧,要是學校裏有什麽事,鬱薄又恰好出差,你可以聯係我。”  鳳星然看他一眼,在他祈求的注視下,配合地加了他的好友。  澤維爾做戲做全套,轉向倒黴孩子,費了全身的力氣才憋出一個溫柔的笑:“來,咱們也加個好友,有事隨時找我。”  景西很痛快:“好啊。”  澤維爾最後看向鬱薄,和他道別,這才離開別墅,然後急忙給鳳星然發消息,求好友原諒自己。  鳳星然回了句“明天麵談”,便要陪著小孩回屋寫作業。  鬱薄叫住了他們:“你們沒什麽要和我說的?”  他可不是瞎子,澤維爾雖然掩飾得好,但這點道行在他眼裏還不夠看。他心裏做了一個大概的猜測,隻剩證實了。  景西答應了老師保密,繼續裝無辜:“啊?什麽?”  他說著“後知後覺”一下,補充,“哦,救人的事等我寫完作業再聊吧。”  鬱薄看著這個不想和自己商量事的弟弟,暗道一聲不可操之過急,一下下摸著他的頭:“去吧。”  景西道聲好,聽話地拉著老師上樓了。  鳳星然給他輔導了一會兒功課,聽他說後麵的會做,便起身出去,敲響了書房的門。  鬱薄:“進。”  鳳星然開門進屋,走到他對麵坐下:“我有兩件事想和你說。”  鬱薄“嗯”了聲。  鳳星然:“一是當時救你的是我,二是想聊聊小銘的事。”  “小銘”還在寫作業,聽著係統嘿嘿笑出聲,了然問:“他去找我哥攤牌了?”  係統很高興:“嗯呢~”  景西:“給我解釋一下你這個姨母笑。”  係統:“鳥族嘛,翅膀變出來衣服有兩個大洞,你哥當時還沒暈,看見了老師背上的樹葉形胎記。之前那次是醫護人員都能作證是澤維爾送他去的醫院,澤維爾還故意弄破了衣服,所以他沒有懷疑。可現在掉過一次坑,你覺得他還會掉第二次嗎?”言下之意,鬱薄肯定會要求看看胎記。  景西“謔”了聲:“還是你們會玩。”  係統再次嘿嘿一笑,繼續查看情況,順便聽了聽他們的計劃,報告給了景西。  景西心想果然不是吃虧的主,既然老師已經有主意,他便沒有摻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寫完作業,跑去找他哥聽故事。  鬱薄暗中打量他。  老師說的第二件事就是這孩子的狀態問題,但他橫看豎看,一點都看不出自家弟弟有什麽“不安”和“不自在”,特別想問問是不是故意把老師騙回家的。  不過老師前腳剛說完這事,他不能後腳就把老師賣了,便沒有挑明,簡單說了說被襲擊的事。  當時酒店裏的那些人是受雇來殺他的,已經被他揪出幕後主使,全扔進監獄了。  這事過後,家裏的人暫時都老實了,哪怕再有搞事的也蹦不高,無需擔心。  景西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不再打擾他工作,回屋睡覺了。  轉天一早吃完飯,他和老師一起去學校,神色自然地在校門口分別,慢悠悠進了教室。  剛上到第二節 課,係統就報告了進展,老師和澤維爾在他租的公寓裏見麵了,說道:“盯著點。”  係統道聲是,注意力移了過去。  鳳星然租的是兩室一廳,裝修很是小清新。  他們是在客廳談的,他先回答了好友沒有告訴鬱家兄弟他們是認識的,更沒有拆穿那個謊言,聽著澤維爾握住他的手哭訴說太喜歡鬱薄,好不容易有個接近的機會,一時豬油蒙心就冒領了救命之恩,希望他能原諒自己。  他沉默片刻,說道:“我原諒你。”  澤維爾眼前一亮:“真的?”  鳳星然看著他:“但前提是你必須找鬱薄說清楚,欺騙得來的感情不能長久。”  澤維爾急了:“怎麽不能長久?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  鳳星然:“可這對他不公平,他有權知道真相。他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去找他坦白並道歉,他會原諒你的。”  他怎麽可能原諒我?他原本就不喜歡我,知道真相絕對會厭惡我!  澤維爾神色掙紮,幾秒後痛苦地一抹臉,終究是同意了,啞聲說:“好,我今晚就跟他說。”  鳳星然欣慰地拍肩:“以後不要再犯這種錯。”  澤維爾:“我知道。”  他結束這個話題,問道,“你怎麽會來這邊?又怎麽會當上老師?當時我朋友說沒有接到你,我打你電話也聯係不上,嚇得一個星期都沒睡好。”  鳳星然便簡單說起機緣巧合遇見高中班主任的事了。  澤維爾聽得慶幸,又埋怨一句不告訴自己,得知是不想連累他,忍不住把人拉進懷裏:“還好你沒事。”  鳳星然“嗯”了聲,剛要回抱,便覺脖子一痛,猛地推開了他。  澤維爾快速把提前準備好的試劑打進去,跌在一旁對上他不可置信的雙眼,冷笑:“我就知道你這脾氣,肯定會讓我去道歉。”  鳳星然:“你給我打的什麽?”  澤維爾:“隻是一點鎮定的東西,睡一覺就好,我可不會髒手。”  鳳星然失望極了:“所以你剛才那些話都是騙我的?”  澤維爾:“不然呢?”  他說著見鳳星然要解鎖手機,衝上前按住了對方,第一次在他麵前露出真實麵目,“我是不會給你機會求助的。”  他拍著好友的臉,語氣溫柔,“路都給你安排好了,放心去吧。”  鳳星然提醒:“咱們昨天才見過,我今天就出事,他們有可能會懷疑你。”  澤維爾笑了:“這點你放心,你不會今天出事。”  鳳星然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安排,感覺意識漸漸模糊,掙紮地抓住他的手腕:“告訴我……你給我的逃亡路線……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我回來?”  澤維爾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你回來對我有什麽好處?”  他輕輕一推,看著鳳星然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便打開手機吩咐後麵的事。  等他都交代完,隻聽“哢嚓”一聲輕響,臥室的門開了,鬱薄帶著保鏢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霍然起身,臉色刹那間一片慘白:“你……”  大腦空白兩秒後,他猛地轉向鳳星然,“這都是你設計的?”  鳳星然隻剩最後一點意識,已經說不出話了。  鬱薄上前查看他的情況,替他開口:“他用救命之恩換我原諒你,並和你重新認識。你真心悔過,什麽事都沒有。”  澤維爾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鬱薄吩咐保鏢看住他,低頭看向老師。  鳳星然的眼鏡早在進門的時候就摘了,此刻半睜著眼,仍望著好友的方向。  他們這麽多年的朋友,家族還有沾親帶故的關係,他犯的這點錯,鳳星然願意原諒他,但結果還是往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上發展了,原來他是真的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惡意。  鬱薄見他神色痛苦,伸手蓋住他的眼:“別看了,後麵的事我處理。”  鳳星然再也抵擋不住藥物的侵襲,睡了過去。  係統看完全程,回去告訴了景西。  澤維爾連著兩次殺人未遂,鐵定會被鬱薄送進監獄。  原故事線上幾次讓老師陷入危機,給他和鬱薄製造機會的反派就這麽沒了,這感情線隻能他們自己想辦法。  它由衷地說:“你別一個人搞,去找段池幫忙好嗎?”  景西這節課已經上到尾聲。  他記著老師布置的作業,剛要回話,就見一個紙團從眼前“嗖”地飛過去了,靜默兩秒,提起另一件事:“老師真的會帶著他們改好?”  係統:“會呀,所以你會讓他當你們班主任嗎?”  景西:“嗯,我來想辦法。”  他按部就班上完一天的課,放學前收到了段池的消息,得知段池來接他了,下課便扔下小弟們,快速找到了段池的車。  段池仍是那副沉穩紳士的模樣,見他打開車門,側頭看向了他。  景西往上邁的腳微微一頓,總覺得很久沒見過他了,哪怕他們天天晚上都發消息和視頻。  他問道:“你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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