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原著後,陸星闌對修仙大陸的修仙方法有一定讀者方麵的理解,也許隻是片麵的,但對這些弟子來說足夠適用,有所頓悟的話,說不定實力還能快速精進。 “在座的師弟師妹們大多是築基期,我就先從築基期說起。築基期顧名思義,是為日後打下基礎,所以萬萬不能投機取巧。這是修仙中最關鍵也是最難的一環,有許多人在這個階段原地踏步無法前進,正是因為他們太過急功近利。” 有位弟子舉手,陸星闌示意他可以提問:“大師兄,我覺得我很踏實地在修煉,但是怎麽也提升不了。難道不是因為我資質太差了嗎?” “資質差?資質差的話你怎麽能坐在這裏?”可能因為原主的關係,陸星闌對天賦這個事挺在乎的。他和原主的觀念完全不同。原主因為自己天賦一般,所以嫉妒那些天資出眾的弟子。而陸星闌認為,就算天賦再差,也有前進的機會。 說實話,以原主的資質達到全宗第一的水平已經很厲害了。不知道為何他那麽在意天賦這件事。 陸星闌沉聲道:“你們能來到靈雲宗,就說明你們有修仙的潛力,有培養的價值。所以不要在天賦這方麵過多糾結,天賦不是判斷一切的標準。” “謝謝大師兄!”提問的弟子道謝一聲,激動地坐了下來。 不管陸星闌說的是真是假,這名弟子能感覺到陸星闌對他的鼓勵。 天賦不是判斷一切的標準,你還能繼續走下去。 “可是,我覺得天賦很重要啊!” 莊今玄刷地一下站起,吸引了大多數弟子的目光。他看向陸星闌,道:“你說你認為天賦不是判斷一切的標準,要怎麽證明呢?” 陸星闌心裏咯噔一聲,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怎麽覺得莊今玄另有所指。 “我本身就不是天賦出眾之人,是我潛心修行才達到今天的成就。”陸星闌可不是受欺負的類型,直接懟回去,“那二師弟,你是怎麽看待天賦這一說法的?” 把問題拋回去,所有弟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莊今玄身上,這讓陸星闌鬆了口氣。 他懷疑,莊今玄知道原主做的那些事。 這麽想,一切都說得通了。莊今玄之前和原主屬於不冷不熱,沒事就打一架切磋的關係,還不至於冷眼相待。作為一個憑自己的能力追求強大的人,知道了原主暗地裏做的那些小動作後,莊今玄自然看不起原主。 他要是在這裏直接把一切說出來,恐怕以他二師兄的地位和感召力,相信的弟子也會不少。 陸星闌必須阻止他。 千門宗主還想讓陸星闌勸莊今玄回家,然而陸星闌現在隻想一錘子把莊今玄敲暈過去,免得引起無法估量的後果。 莊今玄想了想這個問題,突然大笑:“我剛會走路就能耍劍,五歲開始習劍法,九歲劍技就已出神入化。我十歲進入築基期,十五歲進入金丹期,而現在我不過二十,就已經是金丹期中期了。你難道要否認我的天賦嗎?” “……” 全場鴉雀無聲。 陸星闌看到在場已經有不少弟子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頭了。 許多弟子追求一生的境界,在莊今玄看來很容易就能達到。 他應該隻是單純地敘述一下而已,但說出來的話真的很欠揍。 “你確實有天賦,但如果把實力都歸結於天賦的話,你走不了多遠的。”陸星闌淡淡地說了一句。 莊今玄不爽道:“你就是嫉妒我天賦異稟吧,你是不是也打算” 陸星闌不自覺的向前邁出一步,他預感到莊今玄下一句要說什麽。 說出來,那不玩完了嗎? “!” 突然之間,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被用力踹開,恰好打斷了莊今玄的話。 眾人齊齊回頭,隻見沈息舟走了進來,看到所有人都在看他,便解釋道:“我遲到了。” 他又看向陸星闌道:“大師兄,遲到了還能進來嗎?” 陸星闌瞬間反應過來:“當然可以!” “那我就坐二師兄旁邊吧,在這裏我也隻認得他。” “隨意隨意。” 沈息舟走到莊今玄麵前,從身後取下一把劍,扣在桌子上,道:“二師兄,之前你借我的那把劍我不小心弄壞了,特意拿來一把等值的劍賠償你。” 原來做任務時沈息舟用的那把劍是莊今玄借給他的?陸星闌才想起,那時他覺得劍上特別熟悉的圖案不就是千門宗的宗徽嗎?中間的字是由“千門”二字組成,因為字形太抽象陸星闌才沒看出來。 “那把劍可是由黑岩打造的,堅硬無比,你怎麽弄壞的?”莊今玄納悶道,“不過那種劍我多的是,壞了就壞了,你不用賠我一把新的。” “這事稍後說吧,我來這裏是為了聽大師兄講學的。” 莊今玄麵露異色,打量了一下沈息舟,然而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最後還是跟著沈息舟坐了下來。 終於風平浪靜了。 這件小插曲過後,陸星闌繼續他的講學。接下來的過程一帆風順,沒有再出現意外。陸星闌說完築基期之後,又重點分析了下金丹期。因為他現在就是金丹期,所以理解的更透徹。金丹期和元嬰期是一道很難跨越的分水嶺,金丹結嬰後,實力會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所以說金丹期的陸星闌還是弟子,元嬰期就能成為長老了。 由金丹到結嬰的過程,最重要的還是“悟”。 悟本心,悟前路,悟仙道。 在講學後半段,陸星闌越說越順暢,不知不覺中就脫離了前一天準備的大綱。 最後結束的時候,弟子們還有些依依不舍,並期待大師兄的下一次講學。 完成了任務,陸星闌心裏舒暢多了。 不過他沒忘記,他來這裏講學的最終目的。 弟子們陸續離開,在走出將近一半的弟子後,講堂的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陸星闌往前門走去,尋找沈息舟。隻是弟子們依舊很多,密密麻麻的人頭在陸星闌眼前竄動,清一色的白衣與白色發帶讓陸星闌感覺到臉盲,根本找不到沈息舟在哪裏。 “嘭。” 稍不注意,陸星闌就和一個人撞到了肩膀,那是個個子頗高身材瘦弱的弟子,見他撞到的人竟然是陸星闌,忽地低下頭,結結巴巴地道歉,“抱,報歉,大師兄,不小心撞了你……” 而陸星闌分明看到了這個弟子低頭的一瞬間,眼神中閃過的懼色……以及憤怒。 “沒事。”陸星闌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想讓他抬起頭來。這個弟子的身體卻很僵直,怎麽也不願和陸星闌對視。 “李長生,你還在裏邊幹什麽呢!快點出來啊!” 聽到外麵的同伴在喊他,李長生長舒一口氣,終於有了離開的借口:“那個,大師兄,我同伴在叫我,我先走了。” 陸星闌還沒說話,李長生就匆匆往門外跑去,慌張地就像後麵有一隻洪水猛獸在追他似的。 “李長生?李!?” 忽然間想到了什麽,陸星闌趕緊擠出門外,然而已經看不見那個叫李長生的弟子了。 李姓,再結合他對自己的反應,陸星闌可以斷言,李長生就是那個組織其他幾個受過原主迫害的弟子,站出來告發原主惡劣事跡的人! 陸星闌想在那種事發生之前嚐試挽救一下。明知道“自己”日後的悲慘命運,也不能幹等著命運之日的審判,怎麽也得自救一下吧? 好在已經知道了李長生的名字,也看到了他的臉。隻在靈雲宗外門的範圍尋找的話,並不是很難。 “大師兄……” 婉轉的聲音試著叫喚陸星闌,但陸星闌始終沒有反應。 柳蘇不悅地哼了一聲,直接跳到了陸星闌的麵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陸星闌終於反應過來。 “三師妹,有什麽事嗎?” “大師兄,我覺得你在講學的時候特別帥,尤其是懟莊今玄的時候!” “啊?” 柳蘇歎道:“我不是在宗門排名第三,在莊今玄的後一位嘛?所以莊今玄看不起我,總說我太弱了,沒有和他一戰的資格。” 這很有莊今玄的風格了。 陸星闌笑道:“他隻是太看重實力,又心直口快,其實本性不壞。” 想到口快,陸星闌現在還有種劫後餘生之感。今天講學確實情況緊急,莊今玄差點就要說出來了。要不是沈息舟及時救場,估計就沒法收場了。 莊今玄要說的,應該是“你是不是也打算加害我,斷我前程”這種話,如果說出來,足以轟動全場弟子。 “你臉色不太好,最近有什麽事嗎?”陸星闌看到柳蘇略微發白的臉,問道。 柳蘇搖搖頭:“就是最近太累了而已。” “修煉也要懂得勞逸結合。” “身為修煉狂魔的大師兄有什麽資格說教我?”柳蘇微微一笑,便和陸星闌打了招呼離開。 正好她的同伴們剛從講堂出來,幾人肩並肩手挽手有說有笑一起走,氣氛十分和洽。 這個時間弟子們也走的差不多了,陸星闌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沈息舟。 還是走了嗎?陸星闌無奈地想到。 “大師兄。”沈息舟出聲叫住了陸星闌。 順著聲音望去,原來他一直在那邊的柳樹下等著他,隻不過垂下的枝條擋住了他的身影,不好發現。 陸星闌眸子裏蕩開一層笑意。 啊,原來沒有走。第17章 “大師兄。” 沈息舟喚了聲。他分明見陸星闌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衝他笑了一下,猶如陽光一般溫暖的笑容。然而下一秒後者卻突然變臉,麵若冰霜。 陸星闌帶著明顯的悶氣,朝沈息舟走來:“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 “沒有。”沈息舟矢口否認道。 “那這幾天怎麽沒看見你?” 沈息舟解釋道:“最近我忙著賺積分,去藏寶閣給二師兄換把劍。”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在為那天的事鬧別扭,”陸星闌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心思舒緩,“這樣的話,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陸星闌暗自嘀咕,他就說嘛,男主怎麽會做鬧別扭這種幼稚的事呢? 然沈息舟沒有說的是,這些天他確實有避開陸星闌的意思。 雖然陸星闌說了不在意,但沈息舟還是怕他無法釋懷。自作主張,沈息舟覺得他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