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星笑笑,“董事長就說,  這是最後一次談判,  如果不簽,許氏自己開發。”  “臥槽,牛逼。”  “就應該拿出這態度來。”  “有時候我也不太理解,  為什麽一定要拉外資,許氏完全有這個能力。”  葉雲星笑而不語,  陳安衍剛上任就動了這麽大的項目,引進外資,倒不是迫於公司那些老古董的激烈反對,  隻是為了讓許昌遠和丘夢晚不這麽擔驚受怕而已。  天清湖的項目,許昌遠鬆口的時候,額外加了個條件,  要能吸引到資金投資。  老板,是個有孝心的老板。  “無論如何,簽上了都是好事。”  “是呀,老大也很開心,今早的例會笑著開的,稀奇。”  “對,老大今早如春風化雨,  神清氣爽。”  正在大家激烈討論的時候,蘇雅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開口:“難道,你們都沒發現,董事長的脖子上,有吻痕嗎?”  她這話一說出來,立刻吸引了辦公室所有人的注意。  像陳安衍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形象,很難想象脖子上居然會有吻痕。  眾人思考了一陣子,有人得出了結論。  “蘇雅,你肯定看錯了。”  蘇雅不服氣,“作為一個已婚婦女,我難道連吻痕是什麽樣子的都不知道嗎?”  蘇雅這麽一辯,他們這麽深入一想。  董事長那如春風化雨的樣子,確實像……  做完了好幾次大保健。  正在眾人腦補時,劉唐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  他一臉八卦地來到蘇雅身邊,“蘇秘書,你說誰脖子上有吻痕?”  蘇雅趕緊搖頭,“劉總,我沒說誰,你聽錯了。”  當著上司的麵說頂頭上司的閑話,好像不太聰明。  劉唐看了她片刻,吊兒郎當地說:“你們說eric對不對?”  蘇雅:“……”  蘇雅不知道,董事長去哪裏撿的這個總經理,一天到晚沒有個正經樣,也沒個上下級的概念,整天到處串崗,太過親民,和董事長有著天壤之別。  劉唐不禁感慨,目光悠遠:“看來,風情街的戒指太靈了,eric送出去之後,立刻就……嘖嘖嘖。”  劉唐有一點後悔,沒有買下來送給許希言一個。  眾人:“?”  葉雲星:“……”  在劉唐捶胸頓足懊惱時,陳安衍已經來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人立刻埋頭,假裝認真工作。  不過,劉唐渾然不知。  劉唐啪啪啪地鼓了兩下掌:“怪不得,今天eric這麽溫和,原來是愛情的滋潤。”  眾人:“……”他為什麽還要鼓掌。  葉雲星忍無可忍,清了清嗓子,站起來叫了聲,“董事長。”  劉唐正坐在韓宇的辦公桌上,聞言,差點從桌上掉了下來。  陳安衍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正埋頭努力工作的人趁著間隙抬頭,不約而同地看向陳安衍的脖子。  不過,陳安衍的白襯衫扣子係到了最上麵的一顆,領帶打得筆挺板正,他們隻看到了那驚心動魄的喉結在耀武揚威,並沒有看到什麽吻痕。  所有人悄咪咪看向蘇雅。  蘇雅聳了聳肩膀。  陳安衍眼神一掃,所有人立刻識趣地低下了頭。  他淡淡看向劉唐,“把你辦公室的椅子給撤了,如何?”  劉唐立刻從韓宇的辦公桌上彈起來,筆直站好。  陳安衍收回目光,緊了緊領帶,走進辦公室。  眾人麵麵相覷,剛才董事長那個緊領帶的動作,怎麽看起來有點欲蓋彌彰呢。  董事長戀愛了也挺好,有了點人情味。  劉唐挑了挑眉,跟著陳安衍走進他的辦公室。  陳安衍正在處理文件,懶洋洋地抬了下眼皮:“有事說。”  劉唐:“eric,你那個戒指,這麽快就送出去了?”  陳安衍眼睛閃了下,筆尖一頓,這回眼皮都不抬,“有公事說。”  劉唐不再轉移話題,老老實實說公事。  他一說完,陳安衍頭一偏,“行,你回吧。”  劉唐正要走,不經意間,他瞟了眼陳安衍的脖子。  一個紅點在他冷白的皮膚上尤其顯眼。  吻!痕!  真的有吻痕!  藏在他挺立著的襯衫衣領裏,若隱若現。  陳安衍垂著眼瞼看文件,像感應到了劉唐的眼神一般,他又下意識地抬了下衣領,又緊了緊領帶。  看他欲蓋彌彰的動作,劉唐揭穿他:“eric,你別再緊領帶了,再緊你就把自己勒死了。”  陳安衍放下手,動作略顯僵硬地動了動脖子。  劉唐一臉曖昧問他:“eric,你是不是戒指送出去了,才收獲了這麽多的吻痕?”  陳安衍抬眼看他,沉默不語。  劉唐不滿,“我說eric,你搶了我的戒指,我都不跟你計較,難道我就沒有權利知道,這本屬於我的戒指,功效到底如何嗎?”  陳安衍沒有理會他,低頭繼續處理文件。  劉唐喪喪地歎了口氣,“真的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你甜甜蜜蜜,我卻失戀了。”  一直冷淡的陳安衍挑了挑眉,“你失戀了?”  看到陳安衍一副聽到了天大好消息的模樣,劉唐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看吧,你不同意我追求你弟弟,也不能阻止他跟別人戀愛,希言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正在熱烈追求他,你對我還算知根知底,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呢。”  “喜歡的人?”  劉唐捂著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遞過一張群聊天的截圖,群名是,【浪得起飛】。  劉唐:“我的小號打入了他們的內部,你看,希言還說,追上了請我們吃飯。”  陳安衍盯著劉唐的手機不說話。  劉唐:“eric,你安慰我一下吧。”  陳安衍默了默,“拉我進群。”  劉唐:“……”你沒有心。  許希言這一整天過得挺忐忑的,他洗澡的時候,越看越覺得鎖骨下那幾道紅痕是吻痕。  如果是吻痕,那是誰的吻痕呢?  周子宴說接到了陳安衍的電話之後,就直接送他回家了。  昨晚回來的時候,陳安衍應該在家。  難道是陳安衍?  這個想法一出來,許希言立刻嚇得靈魂都快出竅了,連忙否認。  怎麽可能呢。  可都留下吻痕了,那戰況應該相當激烈才對,為什麽他身體沒有一點感覺呢?  虛虛的感覺,應該是宿醉後遺症。  難道昨天晚上光埋雷不放炮?  不可能!  都有吻痕了,誰還忍得了?但凡是個男人,肯定忍不了的。  許希言想來想去,如果這幾道紅斑是吻痕,那隻能是陳安衍的。  陳安衍光吻他然後啥不幹?  怎麽可能!  過敏而已,不是吻痕。  許希言沒再多想,下樓吃飯。  恰好,陳安衍也剛好回到家。  他站在玄關處換鞋,四目相對時,兩人都有點僵硬。  許希言撓了撓頭,別扭地扯出一個笑容,“哥,你回來了。”  陳安衍收回目光,下意識地摸了下領帶,麵無表情地應了聲,“嗯。”  許希言有點心虛,昨天晚上他的記憶停留在林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加油,然後他喝下了一杯伏特加,接而什麽都記不得了。  雖然陳安衍沒什麽特別的情緒,可許希言總有點莫名的心虛。  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問陳安衍,昨天晚上他回到家之後,有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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