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希言扯了扯嘴角,“你還是叫我小許吧。”  “剛才多有冒犯,請諒解,  ”孫濤笑得殷勤,  “不過,下次會議室裏還是不要玩手機,剛才算你運氣好,董事長剛好有重要的短信要回,不然得完蛋。”  “謝謝提醒。”  許希言和孫濤走到電梯口,  叮一聲,  門打開了。  電梯裏是陳安衍、劉唐和葉雲星。  孫濤一怔,立刻笑嗬嗬地朝電梯裏點頭哈腰:“董事長你們先走……”  孫濤話還沒說完,許希言已經邁進了電梯。  孫濤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許希言一臉納悶:“孫經理,  進來啊。”  孫濤:“我好像有東西落在了會議室,  你們先下去。”  許希言“哦”了一聲,摁下了電梯。  狹小的空間,預想的尷尬場景並沒有發生,  因為有劉唐在。  電梯門一關上,劉唐端著的臉立刻垮掉,一把摟住許希言的肩膀,  一臉悲憤:“希言,你哥他太偏心了!”  許希言:“?”  劉唐:“你知道嗎?他從美洲把我挖回來讓我給他當總經理,到現在都沒有給我搞個歡迎儀式,  今天他居然大張旗鼓地鼓動大家給你鼓掌!”  許希言情不自禁竊喜。  這算不算陳安衍對他的特別之處呢?  許希言壓了壓嘴角,特公事公辦地說:“謝謝董事長。”  劉唐:“eric,你真的太寵愛你這個弟弟了,我倆十幾年同窗,我還沒見過你如此溫柔多情。”  許希言臉頰不由得滾燙。  葉雲星瞟了眼自家老板,隻見老板的眼睛不止一次略過劉唐搭在許希言肩上的手,那眼神,恨不得把劉唐的手臂給砍了。  葉雲星覺得他上輩子肯定是個菩薩,不然怎麽會有一副慈悲心腸,不忍心看到同僚們在董事長麵前遭罪。  葉雲星正想委婉提醒劉唐,自家老板已經忍不住了。  陳安衍冷著臉甩開劉唐的手,“你沒長骨頭?癱在人家身上?要給你配副拐杖嗎?”  劉唐一懵,陳安衍一旦發出好幾連問,他總會反應不過來。  上一次陳安衍出現這種連環問,還是跟他搶戒指的時候。  這熟悉的配方,是讓他反應不過來的配方……  陳安衍的動作幅度不大,但力量可不小,癱著的劉唐一下子沒站穩,慣性摟著許希言。  許希言被劉唐撞了那麽一下,也沒反應過來,往旁邊一栽,徑直栽進了站在一旁的陳安衍,的懷裏。  葉雲星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尷尬過。  劉唐壓著許希言,許希言壓著陳安衍,陳安衍撞上了電梯,三人跟個多米諾骨牌似的倒了一片,乍一看,還以為是他推的。  葉雲星:“……”他覺得氣氛不會再差了。  可氣氛還可以更差。  陳安衍抬手,隔著許希言,把劉唐給推開。  劉唐本來已經起身,還沒站穩,被陳安衍這麽一推,劉唐栽進了葉雲星的懷裏。  劉唐:“……”  為什麽受傷的總他媽的是我!  葉雲星閉了閉眼。  這麽大的電梯,難道已經容不下四個人了嗎?  非得這麽兩兩相擁嗎。  可氣氛真的可以更更差。  這時,電梯叮了一聲,停在了8樓,職工食堂。  已經有一批職工吃完飯,在等電梯準備下樓散步。  “……”  沒過兩天,整個許氏集團總部都知道港灣飯店來了個主廚,是個長得很嫩的小屁孩,董事長還很袒護他,專門給他開了個會,親自鼓掌歡迎他,還說了些從沒說過的話,比如什麽‘我相信你們’之類的雞湯屁話。  許氏集團總部2000多人,一時間眾說紛紜,呼聲最高的就是許希言一定是許家的人,要不就和董事長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  不過,許希言對外界謠言並不理會,也不知情,隻是覺得最近來找孫濤辦事的人變多了。  他並不在意,一臉冷漠專心看往年國際青年廚藝大賽的視頻,了解一下比賽規則和評委陣容。  孫濤其實也很好奇他的來頭,他動了下腦筋,拐了個彎打探:“許總,你為什麽姓許?”  許希言一臉無語看著他,“你為什麽姓孫?”  “我不是這個意思,”孫濤嘖了一聲,“我是說,董事長很器重你啊。”  許希言看他一副‘你一定是關係戶’的表情,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而不答。  孫濤感慨:“我還從來沒見過董事長給人開後門,你是第一個。”  許希言出於職場禮貌,敷衍著這個實在沒什麽存在感的部門經理,“是麽。”  “也不對,上一個走後門進來的是劉唐,”孫濤也許是光杆司令當久了,辦公室來了個人,頓時起了傾訴欲,“大家都以為本來的副總要升總經理了,沒想到空降了個劉唐,原來的副總氣得辭職了。”  許希言敷衍道:“是麽。”  孫濤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多言了,看許希言一副沒往心裏去的樣子,他也就放心了。  他改口,“但不得不說,董事長的眼光確實好,劉唐的能力比莫容德強多了。”  孫濤這句話是恭維,但也是實話。  莫容德能力一般,但是會做人,左右逢源八麵玲瓏的性格,本以為總經理的位置穩了,沒想到遇到了個手腕硬的,直接pass。  “希言,你好好幹,別讓董事長失望。”  孫濤見他聊天的興致不高,準備囑咐他一句話後結束聊天,沒想到,正在認真盯著電腦苦思冥想的人忽然轉過頭,一臉堅定地盯著他,義正言辭道:“我當然不會讓他失望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高興。”  孫濤:“……”  許希言自覺失言,稍稍尷尬地撓了撓鬢角。  一聽到他哥的名字就想表白,是個什麽毛病。  許希言起身去打水作為掩護,到了水房之後才知道孫濤意味深長對他說‘好好幹,不要讓董事長失望’是什麽意思。  他走到茶水間門口,就聽到後廚的人在議論。  “董事長一邊說不能拉幫結派,一邊不停地安插身邊的人,真是又當又立。”  “還賊幾把強勢,年紀輕輕,不把人放在眼裏。”  “要不是老董事長打下了天下,他能坐享其成?”  “人家命好,怎麽辦呢,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轟轟烈烈搞天清湖項目,現在連個影子都沒見著,就要重新搞港灣飯店,新來那個毛頭小夥子能成什麽樣氣候?我看許氏遲早要敗在這個人的手裏。”  許希言滿不在意一笑,無論是哪個公司,都有這麽一群憂國憂民的人,自己的業務一塌糊塗,整天嚷著公司前景堪憂,吃棗藥丸。  他慢條斯理地走進,正在熱烈討論的三人聲音戛然而止。  許希言慢條斯理地走出來,打量了這三個人。  三人男人估計四十歲以上,中年發福一臉滄桑,一看就是事業不得誌隻能背後逼逼的主。  三人一見到他,立刻換了一副樣子,謙卑地跟他打招呼,“小許總,打水呢。”  許希言沒有理會他們的殷勤,冷淡勾了勾唇,眼眸一沉,死死盯著眼前人,開啟嘲諷模式。  “董事長那叫團隊建設,你們這樣的才叫拉幫結派。”  “你們照照鏡子看看,你們是人嗎,還想著讓人把你們放在眼裏?”  “可惜啊,老董事長就是他爸爸,不是你們爸爸,你們氣不氣?”  “含著的那把金鑰匙出生總比含著糞出生好啊。”  “董事長上任一年多,公司市值翻倍,人均收入翻倍,你們錢進了口袋轉頭就來指桑罵槐,給狗多兩個肉包子還懂得搖尾巴呢。”  “當然了,在糞坑呆久了看什麽都是臭的。”  許希言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思路非常清晰地將三人的話全都駁了回去,一點情麵都不留,任三人的臉色像紅綠燈一般交替顏色,他的嘴就像開了光,咄咄逼人,一氣嗬成但字字清晰,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職場上,雖然明爭暗鬥,但總會維持表麵和氣,來了個硬茬的毫不客氣撕破臉,三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許希言罵完,淡定接了杯水,吹著氣輕輕唆了一口潤潤嗓子,冷笑著威脅道:“我看董事長還是太善良,讓你們忘記了什麽叫做中年危機。”  三人臉上不約而同浮現出一絲驚恐。  許希言冷聲道:“別讓我知道你們哪個部門的,滾。”  三人落荒而逃。  許希言狠狠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哼了一聲。  罵他可以,罵他哥,不行。  許希言心口堵得慌,想到他哥鞠躬盡瘁為了許氏出生入死,卻總有些白眼狼不識好歹,雖然他心裏明白,每個公司都避免不了這樣的蛀蟲,但是當麵聽到有人詆毀他哥,他還是很難受。  他五髒六腑像被人揪住了似的,又疼又酸。  他恨不得天清湖項目明天立刻建成,國際青年廚師大賽明天決賽,讓那些愛逼逼的人開開,他哥是永遠的神!  這情形,迫使他立刻馬上必須做出點成績來,向那些人證明陳安衍的眼光沒有錯!  比賽要三個月之後才決賽,他等不了這麽久,他得想辦法先刷一波存在感。  他自言自語道:“我哥真的太不容易了,我得鼓勵鼓勵他。”  他掏出手機,準備給他哥發了個微信。  一看手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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