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組不堪入目的照片被傳到網上,唐楓的名譽一下子被破壞殆盡,一夜之間,唐楓身敗名裂,再也沒辦法在娛樂圈混下去。 莊白樺半夜驚醒過來,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這個夢是怎麽回事,太驚悚了。 夢裏的池月陰森詭異,給人的感覺像蛇又像狼,對唐楓趕盡殺絕,毫不留情。 夢境的餘韻太強烈,莊白樺心裏有點不舒服,他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水之後才感覺好點。 這一定是反夢,一定是因為最近操心唐楓的事,搞得他想東想西。 池月最近性格是陰沉了點,但他是個努力的孩子,不可能像夢裏那樣。 再說池月在原書裏是小白花人設,小白花都是純情柔弱的。 莊白樺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再次回床鋪上睡覺。 莊白樺進入夢鄉的時候,池月正在觀看視頻。 唐楓那個死變態,保存著不少關於莊白樺的監控視頻。 有張總那件事在酒店裏的,也有後來綁架莊白樺在放映廳裏的。 池月知道唐楓的雲盤密碼,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視頻下載下來。 這些視頻一個一個都堪稱犯罪現場,唐楓還像寶貝一樣留著,舍不得刪掉。 死變態會改過自新?在池月眼裏是不可能的。 他按下播放鍵,電腦屏幕上立刻出現莊白樺的畫麵。 他看到唐楓揪著莊白樺的領帶,將莊白樺扯離座位,瞳孔一陣緊縮,又看到唐楓拿出注射器對準莊白樺的眼睛,猛地一拍桌子。 他平複自己的呼吸,收起眼裏的戾氣,慢慢放鬆身體,靠在椅子裏,一邊看莊白樺的視頻,一邊從旁邊拿過來一個信封。 他撕開信封,抽出信紙,百無聊賴地閱讀信裏的文字。 “致池月:星星是你的眼睛,月亮是你的嘴唇……你是世上最美的珍寶,比王冠上的寶石還要璀璨,比權杖上的黃金還要耀眼……你是我心頭最珍貴的那滴血……” “我愛你。” 池月麵無表情地看完,隨手將信紙撕成一條一條,直接丟到地上。 他將椅子往後移,然後把腿放到桌上,雙手枕在腦後,繼續看莊白樺的監控視頻。 一遍接一遍循環播放,每一幀都看得仔仔細細。 這種做法,跟他口裏的死變態一模一樣。第26章 洛總的建議 除了做了那個詭異的夢,其他的事情全都回到正軌,莊白樺繼續沉迷於工作,最近他已經開始頻繁出差了。 莊白樺穿越成霸總,時間不太長,但他已經很好地掌握了當總裁的精髓,那就是裝逼,不管懂不懂,先裝再說,所以盡管有些商場知識他還不太懂,也可以到外麵去唬人了。 這天莊白樺剛從外地開了個短暫的戰鬥會議回來,就接到了洛振鐸的電話。 “好久沒出來喝酒了,來不來?” 洛振鐸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莫名讓莊白樺安心。 這世界還是有洛振鐸這樣的正常人的……雖然他嗜酒如命。 還沒等莊白樺發表意見,洛振鐸就打補丁:“允許你自帶保溫杯。” 莊白樺爽朗地笑起來。 莊白樺抵達約定的地方,洛振鐸早就在裏麵等著了。 他看見莊白樺,端起酒杯揚了揚,當是打了招呼。 不得不說真霸總就是不一樣,隨便一個動作就很養眼,帶著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驕矜貴氣,一副“我幹杯你隨意”的從容瀟灑。 這種天之驕子,恐怕連唐楓這種影帝都難以演出神韻。 隻是洛振鐸因為已經為人父很久了,所以帶著一點滄桑,比平常人還要穩重幾分,像個悶騷老貴族——如果他不喝醉的話。 莊白樺在他身邊坐下,習慣性掏出自己的保溫杯放到茶幾上。 洛振鐸問:“之前給你送過去的茶,你喝了麽?” 上次洛振鐸說家裏很多新茶,要給莊白樺送過去,後來他真的做到了,莊白樺收到超多茶葉,堆滿了茶水間。 莊白樺說:“喝了,太多了,我喝茶已經很濃了,還是喝不完。” 洛振鐸揮揮手,說:“每種都嚐嚐。” 莊白樺覺得他還要送,隻能說:“謝謝。” 洛振鐸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酒,說:“你最近變得很客氣。” 莊白樺早就想好說辭:“年紀大了就是這樣,沉穩了。” 洛振鐸喝著酒,似笑非笑地看他:“我們的白樺長大了。” 莊白樺被揶揄了一下,臉皮子有點發紅。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在社區裏是一把手,哪怕比他年長許多的大爺大媽都聽他的,所以他一直表現得比實際年齡穩重。 說得不好聽一點,是老氣橫秋。 在洛振鐸麵前倒是被當做晚輩了,大概是因為洛振鐸是資深父親,隻要沒結婚沒生子,在他眼裏都是孩子。 洛振鐸見莊白樺不好意思,笑笑說:“聽說你前一陣,遇到不少事,進了好幾次醫院。” 上次兩個人一起喝酒,莊白樺被一個電話叫走,後來進了一次醫院;然後看電影的時候被唐楓綁走,打了麻藥,又去了醫院。 莊白樺知道洛振鐸神通廣大,什麽都瞞不過他,摸摸鼻尖,說:“沒辦法,運氣不太好,總遇到神奇的人。” 洛振鐸讓侍者過來,給莊白樺的保溫杯加熱水,說:“都把自己搞醫院去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這麽見外。” 他讓侍者離開,詢問莊白樺:“要不要我出手?” 莊白樺搖頭,說:“全都處理完畢了。”唐楓跑去找知名導演學拍戲,暫時不會再鬧幺蛾子。 洛振鐸:“那就好,我就說這麽點小事你搞得定,進醫院純屬意外。你遇到事情也不要太拚,我見你最近不是出差就是開會,難道公司出了什麽問題?怎麽這麽忙?” 莊白樺回答:“我隻是想認真工作,把業績搞好點。” 洛振鐸不解:“莊氏不是發展得挺好嗎,是家人逼你還是股東逼你了。” 莊白樺繼續搖頭:“誰也沒逼我,我自己想努力點,公司還有上升空間,效益再好點可以提升本市gdp。” 洛振鐸:“……”那確實是責任重大。 “行吧,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我母親熬了一些藥膏,你帶回去泡水喝,補補身體。” 莊白樺:“……”繞來繞去原來是這個目的,洛振鐸再這麽塞東西,自己都怕跟他見麵了。 碼得整整齊齊的小罐子送到莊白樺手裏,莊白樺打開蓋子,看見裏麵是黑乎乎、泥一般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熬成的,散發著一言難盡的氣味,隻能說道:“謝謝。” 客氣了半天,洛振鐸完成分銷母親產品的任務,非常滿意,靠在沙發裏舒適地喝酒。 莊白樺想了想,問他:“你平時跟你兒子到哪裏去玩?” 洛振鐸的眼神有點奇怪:“我兒子都二十歲了。”他搖了搖酒杯,說,“二十歲的男孩有自己的朋友,而且我也比較忙。” “你上次還說,你兒子希望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怎麽不帶著他走走。” 洛振鐸的眸光有點恍惚,他含了一口酒,沙啞地說:“我兒子……他情況有點複雜。” 洛振鐸撂下這麽一句話就不說了,莊白樺直覺有異樣,可不敢多問。 原主作為洛振鐸的好友,洛家小公子的情況他應該了解,但莊白樺不知道,問多了會穿幫。 莊白樺隻能含糊地說:“以後都會好的。” 洛振鐸打起精神,看向莊白樺:“你還在操心你的扶貧對象?” 莊白樺的心思被點破,幹脆直接承認:“是啊,想帶他出去散散心。” 池月雖然也二十歲,正是跟同齡人玩得昏天黑地的年紀,但莊白樺見他總獨來獨往,沒見過他有什麽要好的朋友。 最近池月越來越陰沉,莊白樺認為是唐楓對他的影響,偏執這種情緒,太有感染力,像濃黑的墨,很容易汙染池月這種潔白無瑕的小白花。 莊白樺不希望池月變成陰鬱的性格,想著找機會帶他出去散散心。 想來想去又不知道去哪,洛振鐸的兒子跟池月年齡相仿,他便向洛振鐸討教。 結果洛總也不知道。 洛振鐸聽莊白樺這麽說,想了想,說:“我兒子一直很乖,我印象比較深的是,他小時候隻纏著我去過一個地方。” 莊白樺問:“什麽地方?” 洛振鐸:“遊樂場。” 莊白樺:“……” “那是他十歲的時候。”洛振鐸的神情滿是懷念,“他很少要求我做什麽事,那次卻求著我帶他去遊樂場,求了我好多天,我就帶他去了。” 莊白樺心想,人家小朋友想去趟遊樂場,你就帶他去唄,還需要求那麽多天。 “他在底下看著人家玩過山車,又羨慕又開心。”洛振鐸歎了口氣,“讓我很難受。” 莊白樺沒懂其中的邏輯,孩子太小,確實不能坐過車,洛振鐸為什麽會難過。 莊白樺安慰洛振鐸:“不要難受,孩子總會長大的。” 洛振鐸點點頭:“為了心裏好受點,我給他建了一座遊樂場,有事沒事可以看著別人玩。” 莊白樺:“……”萬惡的有錢人。 “我記得你那位扶貧對象也有二十歲了,你可以帶他來酒吧長長見識。”洛振鐸開玩笑道。 莊白樺反問:“你會帶你兒子來酒吧喝酒麽?” “……不會。” 那不就結了。 但洛振鐸說的話,莊白樺記在了心裏。 莊白樺讓人把池月喊到辦公室來。最近是考試周,照理來說,池月應該在學校好好複習,可他仍舊經常待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