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音對池月恐怕也有好感,還是池月的同學,而莊白樺是池月的上司,池月和唐楓目前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不對付。  莊白樺試圖理清幾個人之間的關係,結果越想越頭疼。  原書裏這時候一定開展了一場轟轟烈烈的修羅場,三個偏執男配撞到一起,還有白月光和替身這層關係,多刺激啊。  這就是劇情想要的效果,莊白樺有種心肌梗塞的感覺。  池月從頭到尾都盯著莊白樺,溪音察覺到不對勁,淺笑著問:“小月,你認識這位莊先生嗎?”  莊白樺開口:“我是他父……”  他本來想說是父親一樣的人,被池月迅速打斷,說:“他是我實習公司的老板,平時很照顧我,對我很好。”  溪音明白過來,輕聲說:“那真是太巧了,謝謝你平時照顧小月。”  這句話簡直把池月當成自己人,看來溪音是真的對池月有好感。  莊白樺覺得心好累,雖然第一次見麵,但這個柔弱的青年是偏執男配三號的事實基本沒跑了。  怪隻怪他是池月身邊的人,池月身為主角小白花,身邊處處是深坑。  莊白樺警惕地看向溪音,既然是偏執大佬,那麽肯定有過人之處,隻是他身體不好,看起來也很文靜,不知道偏執的地方在哪裏。  莊白樺不敢掉以輕心,唐楓當初還看著是個正常人呢,誰能想到他是個到處抓人拍照片的神經病。  莊白樺試著詢問溪音:“你和池月的關係很好麽?”  溪音彎著眼睛,笑容有些靦腆,說:“我身體不好,經常缺課,其他同學嫌我麻煩,隻有小月願意幫助我。”  他看向池月,目光裏有著依戀:“老師布置的論文以及學校的一些通知,都是小月負責轉交給我,沒了他,我都無法正常地過校園生活。”  莊白樺越聽越心驚,完蛋,這是已經完全迷上池月了。  溪音說起話來很輕柔,聽他的聲音,心底都會柔軟幾分,讓人無法對他大聲,不由自主地輕言細語。  但池月卻一本正經地對莊白樺說:“這是老師交給我的任務,因為我在領助學金,所以幫老師跑跑腿,通知同學。”  他似乎想跟莊白樺解釋什麽,溪音聽了補充道:“這說明小月是個負責任的好青年。”  反正無論說什麽,溪音都能給他貼金,池月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此時靜默已久的唐楓出聲,詢問兩個學生:“你們是旁邊那所大學的學生?”  溪音點點頭。  唐楓就很崩潰。  他本來是來參加電影校園宣傳的活動,為了低調,他讓經紀人替他坐車,自己單獨過來。路上剛好看見有一家咖啡廳,想著進來點一杯咖啡帶著,沒料到一眼看見五年前的白月光。  他糾結著給莊白樺打了電話,最後更沒想到他的白月光跟池月是同學。  可惡。  唐楓也說不出來哪裏可惡,反正就是很可惡。  池月見唐楓咬牙切齒的樣子,怪他把莊白樺牽扯進來,說:“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之前莊白樺說唐楓去追逐導演夢了,讓他放鬆了警惕,沒想到唐楓殺了個回馬槍。  該來的部分還是來了,讓池月心情惡劣。  唐楓瞟了一眼池月,說:“我回來監督一下你不行麽。”他看了看莊白樺,又看了看溪音,酸溜溜地說,“一個學生,不好好上學,天天勾三搭四,還是作業太少了,閑得發慌。”  池月見到唐楓同樣心煩,說:“一個演員,不好好演戲,天天跑到各種地方拈花惹草。”他把氣撒在唐楓身上,“你是巨嬰麽,什麽事都找別人,成長點吧,你這個haa精。”  池月知道溪音和自己的關係,這個念頭在唐楓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很快他就被池月的那句“haa精”吸引了注意力。  “你說誰是haa精?”  “誰戴墨鏡像個haa,我就說誰。”  唐楓氣得摘了墨鏡,指著池月的鼻子,說:“別以為你是個學生我就會讓著你,再嗶嗶揍你。”  池月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這時候溪音出來說話,柔軟的聲音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清新動聽:“不要使用暴力。”他看向唐楓,“我當年替你包紮傷口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溫柔的人。”  他摸著心髒的地方,露出失望的神色:“大明星,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唐楓被溪音的話說得無地自容,他被白月光看不起了。  溪音明顯在為池月說話,池月卻不領情,對溪音說:“你當初為什麽不直接往他的傷口裏戳一刀,裝好人就會惹來麻煩,還是說你已經習慣這種麻煩。”  溪音聽了,軟綿綿地低下頭。  現在的池月像個無差別掃射的機關槍,見人就嗆,誰的麵子都不給,唐楓見他連溪音都數落,更加生氣了,說:“你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池月笑出聲:“比你強點,最起碼我沒有吃著碗裏想著鍋裏,我問你,五年前的和現在的,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唐楓被池月戳中軟肋,臉皮子都紅了起來。  他放不下心裏的白月光,又喜歡莊白樺,還喊莊白樺過來幫他處理問題,說起來確實不像話。  但唐楓不會在池月麵前承認錯誤,虛張聲勢地說:“大人的事你懂個屁。”  池月冷笑:“大人?五年前他救你的時候才十五歲,你連十五歲的孩子都惦記,是禽獸吧。”  唐楓被他說得麵紅耳赤,溪音漸漸聽出不對勁了,連忙擺擺手,說:“我和大明星之間沒什麽的。”  溪音看向池月,眼神有點難過:“我隻見過他兩次,第一次是五年前,第二次是現在,其他全是在電影電視上,不算數。”  唐楓見溪音可憐兮兮,便再次幫著溪音說話,池月繼續諷刺他,溪音繼續解釋,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堪稱熱火朝天。  哪怕他們坐的位置再隱蔽,都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咖啡廳裏的學生抬起頭往這邊張望,服務生也在猶豫要不要過來提醒。  就在這時,莊白樺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都給我閉嘴。”  三個人同時閉上嘴巴,安靜下來。  莊白樺用目光掃視三人。  他不明白池月是怎麽知道溪音與唐楓之間的事的,也許是溪音告訴他的,池月對待溪音的態度也有點奇怪,說冷不冷,說熱談不上熱。  溪音則是很明顯地對池月有好感,不知道的,還能解釋成同學之情,莊白樺結合他的身份,能看出來他對池月有執念。  再加上現在唐楓摻和進來……  莊白樺在心裏歎口氣,揉揉額角,對池月說:“你,馬上要期末考了,好好學習,別的不用管。”  他轉向溪音:“你也是,本來就拉下課程,專注學業,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最後他對唐楓說:“你,認真拍戲,這點脾性,跟孩子們吵架,以後怎麽當大導演。”  三個人被莊白樺教育一番,都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溪音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腔,皺起眉頭。  唐楓見狀連忙問:“你怎麽了?”  溪音的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剛才莊先生突然大聲講話,有點嚇到我了。”  莊白樺一愣,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溪音就說:“抱歉,我沒有怪莊先生的意思,是我自己的身體太弱了。”  他勉強地衝著莊白樺笑:“我有先天性心髒病。”  莊白樺開始自責起來,連忙招呼池月:“去給他倒杯熱水。”  池月不太想動,眼見著莊白樺站起來,要自己去做,這才不情不願地到服務台要了一杯水。  他將水杯遞給溪音,溪音捧著水杯,感激地看著池月:“你怎麽知道我心痛的時候想喝水,你太貼心了。”  莊白樺:“……”  好像是他讓池月去倒水的吧。  莊白樺漸漸摸出點溪音性格的門道,他在池月麵前特別柔弱,池月來之前,跟他們講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池月一來,他就自動切換成西子捧心模式。  溪音喝了一口熱水,舒緩了許多,莊白樺問他:“要不要送你回去?我的車在外麵。”  溪音微笑著說:“我喝了池月的水之後好多了,就像莊先生說的,馬上要考試了,時間緊迫,我想再看會書。”他看向池月,問,“小月會繼續幫我複習的吧。”  經過剛才的爭吵,池月的神色有點懨懨的,他“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莊白樺知道溪音這是趕人的意思,再次確認溪音的臉色,似乎沒大礙的樣子,才對唐楓說:“你呢,你如果沒事了,我們走吧。”  唐楓重新戴好墨鏡和口罩,說:“走吧,不用留了。”  說完,他率先站了起來。  莊白樺跟著一起離開,走之前,他看了池月一眼,表達了一下他的責備。  剛才的池月像個刺蝟,伶牙俐齒,左右開弓,莊白樺倒不是覺得他人設崩了,隻是認為他戾氣太重,這樣很不好。  沒有必要讓自己那麽生氣,不管遇到任何事情,莊白樺都希望他能心平氣和,這樣才能保持心境的強大。  池月接下莊白樺的眼神,越發消沉,一言不發地拿起抱過來的書本。  莊白樺和唐楓一起走出咖啡廳,咖啡廳外麵守著好幾個保鏢,看著有點嚇人,搞得路人不敢進來喝咖啡,無形中幫助唐楓降低了暴露身份的風險。  “我估計今天你在這裏的情景被人拍下來了。”莊白樺說道。  唐楓情緒不高,平靜地說:“我知道,我回去會處理。”  現在倒是冷靜了,莊白樺把他拉到隱蔽的地方,瞪了他一眼,問:“跟白月光見麵的感覺怎麽樣?”  唐楓戴著墨鏡,看向天空,複雜地說:“一言難盡。”  “別一言難盡了。”莊白樺教育他,“是男人就做出決定,要麽繼續追人家,要麽不要再騷擾人家。”  唐楓連忙說:“我沒有動搖,剛才隻不過是我一時迷惘,畢竟是多年的白月光,現在我清醒過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深沉:“我已經徹底地從那段回憶裏走出來了,今天的事讓我愈發珍惜眼前的生活,珍惜眼前的你,你才是我最後的歸宿,你……”  “別說了。”莊白樺製止他做作的抒情,“我說了我們沒可能,你自己理清心情就好。”  唐楓失落地低下頭,說:“反正我還是喜歡你……”  他這個樣子,搞得莊白樺也不好意思起來,在心裏絞盡腦汁思考要說的話,就聽見唐楓說:“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溪音的心思在池月身上,太沒眼光了,我對白月光的濾鏡沒了,幻滅了。”  莊白樺:“……”搞半天是這個原因。  白月光這種東西,還是存在於回憶中比較好,真正見麵了,發現對方不過是個普通人,還喜歡自己的死對頭,白月光就成了蚊子血。  莊白樺還是沒明白為什麽唐楓和池月會變成死對頭,他想起之前做的夢,池月把唐楓綁起來刮掉衣服,確實夠狠的。  雖然是夢,他要找機會勸勸唐楓,別跟池月做對。  莊白樺問唐楓:“接下來你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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