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叢森全然不覺被人看著,拎著手裏的年輕人,不停地打,打得那些人不成人形。  他甚至揪著一個男人的腦袋,把它往桌子上撞。  莊白樺看著就很疼。  那些人酒駕後撞人逃逸,確實是違法犯罪,但要交給警察處理,再這麽下去,衛叢森會活活把人打死。  莊白樺試圖跟衛叢森溝通:“住手吧,別打了,把他們交給警察。”  衛叢森根本聽不見,手上的動作片刻不停。  莊白樺沒辦法,招呼保鏢們上去製止衛叢森,保鏢們剛靠近,衛叢森就掄起一張桌子,丟了過來。  保鏢的陣形被衝散,但到底是專業人員,他們迅速集結起來,繼續圍住衛叢森。  莊白樺的這些保鏢都是保全公司的精英分子,所有人都有實戰經驗,他們從不同角度,幾番試探,終於吸引到衛叢森的注意,保鏢們跟他過了幾招,從他手裏把那些年輕人搶了過來。  幸好還有氣息,沒被打死。  衛叢森看著保鏢,歪了歪脖子,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  隻是那張邪惡的臉笑了之後,更加恐怖,衛叢森捏著拳頭朝保鏢們打過去,所有人這才發現,衛叢森之前在過家家,現在才真正開始動真格。  衛叢森出拳極快,他不再像拳館裏當教練那樣,講究動作的美觀與標準,每一拳每一腳都毫無花哨,紮紮實實,出招必定要見血。  莊白樺看得膽戰心驚,衛叢森表現出來的肉搏經驗,保鏢們都趕不上,這種差距就像上過戰場的老兵與隻參加過演戲的新兵一樣。  即便保鏢有好幾個都製服不了衛叢森。  莊白樺想了想,用俄語吸引衛叢森的注意力。  他會的俄語不多,僅僅能說幾個打招呼的詞,但成功地讓衛叢森轉過頭。  結果衛叢森更瘋了,把保鏢們掃到地上。  莊白樺:“……”  即便民警趕來,可能都討不到好。  衛叢森盯著莊白樺,喉嚨裏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池月擋在莊白樺身前,與衛叢森對視。  衛叢森停滯下來,瞅著兩個人看。  難道衛叢森看見池月有反應?莊白樺不知道該喜還是憂,問池月:“他完全失去意識了麽?”  池月背對著莊白樺,淡淡地說:“看起來是這樣,至於為什麽,隻有等他清醒過來再問了。”  莊白樺看著池月的後背,這才察覺池月的肩膀已經這麽寬了,但他沒空閑研究這些,說:“現在的問題是,怎麽讓他清醒。”  池月的臉似乎有作用,衛叢森在看見池月後猶豫了。  這就是狗血文學裏的橋段,發瘋發狂的男人在看見自己的白月光後,漸漸平息下來。  池月就是衛叢森的鎮定劑。  莊白樺剛這麽想,衛叢森就再次動起來,舉起旁邊的椅子,朝他們兩人站的地方丟過來。  莊白樺:“……”  打臉總是來得這麽快。  衛叢森這個偏執男配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頻頻不按套路出牌。  池月接住椅子,輕巧地放到地上,縱身躍到衛叢森麵前。  莊白樺心髒都要跳出來,喊道:“小月,快回來!”  池月平靜地說:“我來拖住他,你想辦法。”  莊白樺急死了,他能想什麽辦法,早就報了警,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來了估計也不能阻止衛叢森,除非來的是武警。  就在莊白樺著急的時候,池月與衛叢森已經交上手。  池月同樣改變風格,不再像練拳時那樣,做些花裏胡哨的動作,跟衛叢森一樣,出招簡潔,快如閃電,架住衛叢森的拳頭,送肩回推,使用巧勁,居然把衛叢森推得後退幾步。  衛叢森再次停下打量池月。  這時候池月從旁邊的牆角裏抄起一根拖把,把前麵的拖把頭扯掉,留後麵的長杆握在手裏,指著衛叢森,意思是讓他放馬過來。  衛叢森沒有急著動,居然說話了。  他的聲音已經變調,嘶啞無比:“誰教你的?”  池月波瀾不驚,說:“你。”  衛叢森發出怪異的笑聲。  池月繼續說:“你說我的力量不足,該使用器具的時候使用器具,戰場之上不用講道義與道德,贏的那一方才有話語權。”  他將長杆擒在手裏,一手揮舞,宛如舞動□□,另一隻手衝衛叢森勾了勾。  衛叢森捏緊拳頭,肌肉賁張,上前幾步,跟池月打了起來。  莊白樺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池月與衛叢森的套路驚人的一致,簡直就像自己打自己,隻是池月更加靈動,衛叢森更加有力。  每一個動作都沒有任何冗餘,仿佛要置人於死地一般,粗魯,暴戾,不擇手段。  池月的嘴角漸漸掛上笑容,與衛叢森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瘋狂而肆無忌憚,眼睛裏散發著蔑視一切的神采。  隻是池月的容貌更加俊美,竟然讓他看起來有些妖異,宛如午夜闖入人間的鬼魅。  莊白樺被他們的架勢震住,完全動不了,也出不了聲。  兩個人纏鬥好久,警察終於趕到,看到快餐店裏一片狼藉,大吃一驚。  衛叢森見人越來越多,狂性大發,反倒學著池月的樣子從旁邊抓東西,不停地往快餐店門口扔過去。  警察:“喲嗬,力氣好大,這人怎麽了?”  莊白樺來不及解釋,隻能說:“戰鬥民族發狂了。”  衛叢森完全不肯配合,誓要將整個快餐店破壞殆盡,就像莊白樺想的,來的幾個民警也無法製止他。  真要等衛叢森把力氣全部耗完才能消停麽,池月倒是能擋住衛叢森,不讓他走出快餐店,但莊白樺看到他接住衛叢森的拳頭,一陣心疼。  衛叢森簡直像一頭大熊,熊一巴掌拍過來,普通人不死也殘。  莊白樺飛快地思考應對的手段,衛叢森發狂這件事,一定是一個劇情點,在原書裏肯定有解決方法,說不定是要達到某個條件,才能結束這個劇情。  所以條件是什麽?照理來說,衛叢森是偏執大佬,應該喜歡池月,按照套路,他見到池月會平息下來。  可現在衛叢森沒有愛池月愛得無法自拔,池月對他沒有作用,衛叢森的夢中女神是娜塔莎。  ……等等,娜塔莎?  莊白樺讓保鏢先去勾引衛叢森,分散衛叢森的注意力,他把池月拽回來。  池月喘著粗氣,身上受了不少傷,增添了許多英氣,讓他看起來殺氣騰騰,氣場有兩米八。  “怎麽了?”池月啞著嗓子問,沉浸在釋放暴力的快【和諧】感中,沒有反應過來。  “我有辦法了。”莊白樺簡短地說。  他從快餐店裏隨便找來兩塊布,一塊像係圍巾一樣順著池月的頭頂和下巴繞了一圈,另一塊遮住他的口鼻,說:“捂著。”  池月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變得呆滯,按照莊白樺的要求按住那塊布,像在嘴巴上戴了一個口罩。  幸虧有個警察戴著眼鏡,莊白樺從人家鼻梁上搶過眼鏡,說了一句:“借用。”便將眼鏡套在池月的臉上。  沒有墨鏡,隻能這麽湊合了。  池月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整張臉沒有一塊地方露在外麵,保證他老爹來了都認不出他。  就跟那天在景區裏時一個樣子。  莊白樺推了池月一把,讓打扮完畢的池月站到衛叢森麵前。  衛叢森看見戴好“口罩眼鏡以及圍巾”的池月,怔住。  他停下動作,迷茫地望著池月,整個人的氣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麵容變得平和,表情不再猙獰,眼睛裏的血絲褪去,恢複成溫和的灰藍色。  過了一會,衛叢森喃喃地衝池月喊了一聲:“娜塔莎。”然後身體搖晃幾下,失去力氣,重重地倒在地上。  你是我的解藥,你是我的救贖,娜塔莎。  池月:“……”  就很離譜。第61章 晉江文學城  衛叢森倒下後,現場一片鴉雀無聲,隻有傷員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剛才發生的事太震撼,讓在場的所有人久久無法回神。  所以說……娜塔莎真的能抑製發狂的衛叢森,隻不過娜塔莎的形象有點一言難盡。  莊白樺暫時沒工夫探討這個深刻而複雜的問題,安排人手救助傷員,然後跟警察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警察同誌聽得一愣一愣,最後莊白樺指著衛叢森,一臉嚴肅地說:“這個人恐怕有病,先要送去醫院治治。”  警察表示同意,隻是有一件事:“先把我同事的眼鏡還回來。”  說起這個,莊白樺有點不解:“近視眼可以當警察嗎?”他記得警察入職之前要考查視力。  警察同誌無奈地說:“為人民服務 ,天天填報告,填得眼睛都瞎了。”  莊白樺:“……同誌們辛苦了。”  池月把眼鏡從臉上拔下來,還給人家警察,然後扯下腦袋上那兩塊布,露出滿是黑線的臉。  莊白樺忍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你也辛苦了,娜塔莎。”  池月:“……”  後來幾乎每個人都進了醫院,出車禍的那個人受傷嚴重,但搶救回來了,脫離了生命危險。而那幾個肇事的年輕人被衛叢森打得骨折,內傷嚴重,要不是莊白樺讓保鏢救人,他們恐怕會被衛叢森活活打死。  於是這個事情就比較複雜了。  那些年輕人酒駕並且肇事逃逸,已觸犯了法律,而衛叢森故意傷害加鬥毆,罪名也不少。  現在這些人全在醫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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