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懂對話,這不止會一點吧。 莊白樺震驚,之前池月每天不是打工就是上學,剩餘的時間還要應付偏執大佬,哪有那麽多時間學俄語。 莊白樺聯想到池月的成績是年級第一,心想不愧是主角,竟然還有天才屬性。 “他們還說了什麽?”莊白樺放棄糾結池月的學霸光環,繼續問。 “他們還說已經通知了衛叢森,估計衛叢森不久就會到。”池月說。 說實在的,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這次純屬無妄之災,衛叢森跟家裏人鬧矛盾關他們什麽事,為什麽要綁架他們,簡直想不明白。 莊白樺搞不清這其中的邏輯,反正待遇還不錯,幹脆什麽也不想,安靜等待事情繼續發展。 他拍了拍床鋪,對池月說:“休息一下吧,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池月看著唯一的那張大床,眸光閃爍,拉著莊白樺跟他坐在一起,笑著說:“如果每次綁架都像這樣也挺好的。” 莊白樺連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童言無忌。” 哪有人喜歡被綁架。 實際上沒等多長時間,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 幾個外國人走進來,莊白樺甚至不確定有沒有換人,無法確定他們的人數,畢竟歐洲人在他眼裏長得都一個樣。 不少人手臂上都紋著刺青,看著很不好惹,其中一個人對他們說了一句俄語,莊白樺理直氣壯地回應:“聽不懂。” 這時候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過來,站著莊白樺和池月麵前,用蹩腳的普通話問:“你們哪一個是娜塔莎?” 莊白樺:“?” 這什麽問題。 莊白樺飛速思考,這些人大概以為娜塔莎是衛叢森的對象,然後想學古早電視劇裏的那樣,將娜塔莎綁架,用來要挾衛叢森回去。 於是問題來了,莊白樺和池月都是男人,這些人難道分不清男女? “你們誰是娜塔莎?”那個人機械地重複了一遍問題。 莊白樺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急躁,來不及思考老外詭異的腦回路,開口回答:“我是。” 與此同時,池月也說道:“是我。” 兩個人扭頭看向彼此。 這時候承認自己是娜塔莎,另外一個人就安全了,莊白樺這麽想著,結果池月也這麽想。 於是他們不約而同地出聲。 “你別鬧,明明是我。”莊白樺對池月說,“這段時間我跟衛叢森交流比較多。” 池月揚起唇角,露出燦爛的笑容,直接對那個俄羅斯人說道:“我長得比較符合娜塔莎的形象。” 莊白樺:“……”無法反駁。 俄羅斯人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莊白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池月聽得懂,此時也不能吭聲。 那些人說著話,毫不避諱房間裏的兩個人,池月聽著他們的談話,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過了一會,他們終於做出決定,那個黑西裝對莊白樺和池月說:“分不清楚,兩個一起。” 他的中文有些拗口,但莊白樺成功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些人放棄分辨誰是娜塔莎,反正兩個人一個都跑不掉。 不愧是戰鬥民族,思維方式有夠簡單粗暴。 俄羅斯人一起退出房間,過了一會,黑西裝再次返回,這次他手裏拿著一些衣服,丟在床鋪上,對兩人說:“換上。” 然後他徹底離開,把門死死關住。 房間裏終於隻剩下莊白樺和池月,池月盯著床上的衣物,表情很奇妙。 “什麽東西。”莊白樺將衣服拿起來看,立馬愣住了。 居然是幾條裙子。 莊白樺:“……”第67章 晉江文學城 莊白樺滿頭問號。 別怪他不講究國際友誼,這些俄羅斯人是不是跟熊打架打多了,腦子裏全是肌肉? 他拎著那些裙子,不敢相信地說:“什麽意思?” 池月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說:“意思是讓我們換上。” 莊白樺認為自己的脾氣還算好,除了偶爾在心裏吐槽,他對誰都比較有耐心,基本不跟別人吵架。 可現在他難得有種全身血液往腦袋上衝,整個人火冒三丈的感覺。 “為什麽讓我們換上這個?”莊白樺深吸幾口氣,努力保持自己的心平氣和,他真的不懂戰鬥民族的腦回路。 那些裙子各式各樣的都有,尺碼很大,顏色鮮豔,似乎是特意為他們兩個人準備的。 “我剛才聽那些人說,他們以為娜塔莎是異裝癖。”池月慢吞吞地說,語氣平靜,毫無感情地轉達對方的想法。 莊白樺:“……” “之前衛叢森被判管製,這件事傳到了俄羅斯,他家族的人以為他在中國出事,結果他們派人到中國來,發現衛叢森不僅沒事,心理狀態還穩定許多。” 池月從那些人的對話中提煉出事實,轉述給莊白樺聽:“他們調查了一番,認為衛叢森有這樣的改變全靠娜塔莎,於是他們尋找娜塔莎,想通過挾持娜塔莎讓衛叢森回俄羅斯,最後鎖定到我們身上。” 莊白樺漸漸也明白了,虛弱地說:“他們發現我們是男人,就以為娜塔莎是個化名,這個名字下真實的人是個男人,而且愛好女裝。” 這些俄羅斯人的思路真廣,順著他們的思維方式,居然會認為他們有幾分道理。 莊白樺氣也懶得氣了,把手裏的裙子放到床上,一屁股坐下:“反正不配合。” 他對女裝愛好者沒有偏見,隻是自己無法適應,沒必要配合俄羅斯人的奇思妙想。 池月隨手翻弄那些裙子,說:“我覺得款式不錯,還挺好看的。” 莊白樺:“?” 池月從裏麵抽出一條長裙,仔細看了看,拿著它坐到莊白樺的身邊,低聲說:“俄羅斯人的文學和藝術造詣高,審美比較在線。” “……那也不是你誇獎這條裙子的理由。”莊白樺無力地說。 “真的不試試?”池月嘴角的弧度壓不住,他湊近莊白樺,用一種惡魔蠱惑迷途旅人的聲音說道,“說不定會打開新的大門。” 莊白樺聽出來他在逗自己,沒好氣地說:“不穿,要穿你自己穿。” 池月把裙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笑著說:“我穿你就穿嗎?” 莊白樺覺得最近池月開朗了許多,總是動不動拿話逗他,莊白樺忍不住批評他:“沒大沒小。” 莊白樺嘴上似乎在責備池月,實際上語氣寵溺,不痛不癢。 池月看著莊白樺臉上淺淺的笑容,手裏拿著那條裙子,心裏像有羽毛在刮過來刮過去,在他的心尖跳舞,讓他每一個毛孔都在瘙癢。 他還記得幾個月前,在遊樂場的時候,他拿著從溪音身上扒下來的裙子,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讓溪音穿簡直汙染眼睛,他想看這件裙子套在莊白樺身上的景象。 那個畫麵,一定美妙得讓他神魂顛倒。 池月越想,心裏越蕩漾,直勾勾地看著莊白樺,莊白樺被他瞅得發毛,說:“你快把裙子放下。” 池月嘴角噙著笑,說:“說好了的,我穿你就穿。” “等等。”莊白樺哭笑不得,“我沒答應你啊。” 他身上穿著西裝,此時房間裏的空調打得很足,池月仿佛一個大暖爐,體溫傳導過來,莊白樺覺得有些熱,伸手扯了扯領帶。 池月的目光爬到莊白樺的脖子上,在領帶與他的喉結之間來回巡邏,然後再次落回手裏的裙子上。 池月眯起眼睛,開始在心裏琢磨各式各樣的方法,狡猾得像隻狐狸,又強硬得像匹狼。 “真沒必要順著那些俄羅斯人,等衛叢森來就好了。”莊白樺這麽說著。 他的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就被打開。 有兩個俄羅斯人闖進來,他們看見莊白樺和池月還是跟之前一樣,穿著自己的衣服,嘴巴嘰裏咕嚕說著俄語,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走過來。 莊白樺本能地察覺到危險,從床鋪上站起,問道:“你們要幹什麽?” 那兩個人抬起手,伸向莊白樺的衣襟處,看那動作竟然是要脫莊白樺的衣服。 莊白樺一驚,往後退了一步,可他身後就是床鋪,他差點站立不穩跌在床上。 這時候池月邁了一步,擋在莊白樺麵前,把那兩人推了回去。 那兩個人似乎沒料到池月力氣這麽大,一邊說著俄語一邊打量池月,身體緊繃,看著是在調動肌肉,好像要跟池月來硬的。 池月開口,吐出一串俄語。 房間裏所有人又是一愣。 莊白樺知道池月聽得懂俄語,但是能說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池月發音標準,就連彈舌音都說得不錯。 那兩個俄羅斯人顯然也嚇了一跳,又說了幾句,池月幹脆跟他們用俄語交流起來。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莊白樺一句都聽不懂,在房間裏有些焦躁。 過了一會,三個人終於交流完畢,俄羅斯人指指莊白樺,又指指床上的裙子,衝莊白樺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最後瞪了池月一眼,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莊白樺看懂了俄羅斯人的意思,不開心地看向池月,問:“你為什麽俄語說的這麽好?” 池月一個大學生,哪有時間把俄語學到這種程度。 “那不是重點,別管了。”池月說著,突然抬起手,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丟到一邊。 然後他掀起自己的t恤,露出精瘦的腰。 莊白樺被他的舉動驚到,吃驚地問:“你這是做什麽?” 池月一邊脫衣服,一邊說:“不穿的話,那些人會強迫你穿,還不如自己動手。” 剛才那兩個俄羅斯人明顯是想動手幫他們換衣服,莊白樺簡直目瞪口呆,惱怒地說:“這是中國的地盤,無法無天了。” 池月一眨眼的工夫就把上半身的衣服全脫了,露出精幹的身體。 莊白樺被白皙的皮膚閃了一下眼,想說的話全忘了,尷尬地移開目光。 總覺得池月身材變好了,結實了不少,果然練拳就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