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卓良可不耐和這些人試探來試探去,也根本沒興趣管蘇奕到底是太子還是王爺,聞言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那我就直說吧,我想借登仙令。” 登仙令?那是什麽?包括蘇奕在內的眾人都疑惑地互相對望一眼,而隻有燕文瑞聞言神色微變。“閣下所說的登仙令是什麽?我們大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東西。” “身為啟國的太子不可能不知道登仙令,隻要你們將登仙令借給我,我們馬上就離開。” 借?燕文瑞冷下臉,這東西是能隨便借的嗎?而且在仙門快開啟的關頭跑過來借,和明搶又有什麽分別? “我沒有你們所說的什麽登仙令。”蘇奕這時候也不得不開口回道。 這次劉卓良不再說話,憑空拿出一枚黃色的道符,單手掐了一個法決,蘇奕隻感覺眼前劃過幾道流光,城牆上燕家軍的旗幟應聲折斷,沒有人看到對方是怎麽出手的。 有一位脾氣暴躁的將領見狀,搶過身邊士兵的長弓,彎弓搭箭向著劉卓良直射而去,但箭矢飛在半空就斷為兩截掉落地上,將領吃了一驚,又是連續兩箭射出,箭矢無一例外沒法近劉卓良的身,就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中途就將箭矢給攔截了下來,並且折為兩截。 燕文瑞伸手攔住部下的動作,看向劉卓良的眼中多了幾分忌憚。 劉卓良瘦削的臉上凝滿笑意,很滿意看到城牆上的眾人震驚的神色,“登仙令以及蘇奕的一滴心頭血,我可以給你們一晚上的準備時間,明天希望能夠得到各位的答複。”劉卓良說完也不管啟國眾人的反應調轉馬頭,一馬當先便離開了。 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流國大將軍對著自己的老對手點頭笑了笑,他可是知道劉卓良的本領的,對方可是能靠一人之力就能毀滅一個國家的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敢跟隨對方隻帶了幾名隨從就跑到燕家軍的營地裏來。 流國一行眾人離開後,蘇奕跟隨燕文瑞回了營帳,等安排好後續的工作燕文瑞才揮退眾人,隻留下蘇奕和燕長淩兩人,蘇奕知道對方是有什麽話要告訴自己,隻怕和流國所說的登仙令有關。 “王爺,在你來城之前聖上是不是給了你一塊玉牌?”燕文瑞招呼兩人在桌子上落座,吩咐自家兒子泡了一壺茶,然後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蘇奕愣了愣,從懷裏掏出一枚巴掌般大小的古樸玉牌,這是自己那個便宜父皇交待自己必須要隨身攜帶,不許弄丟的東西,心裏猜到了點什麽,試探地問:“這就是流國國師所說的登仙令?” 看到蘇奕手中的玉牌,燕文瑞嚴肅的臉上多了幾分動容,沒想到陛下真的會將這東西交給蘇奕,而且讓對方帶來城,明顯就是讓蘇奕選擇要不要和燕家一起使用,或許這是陛下強行指婚對於燕家的補償,想到這裏,燕文瑞之前對於聖上生出的那一絲絲不滿早就煙消雲散,甚至還多了幾分感激。 能遇到完全不忌憚武將的明君,是燕家之幸。 “嗯,這就是登仙令。”燕文瑞並沒有將玉牌接過來端詳一番,而是囑咐蘇奕將玉牌收好,喝了一口有點燙口的熱茶這才開口說道:“這塊登仙令,不止我們啟國,連流國以及越國和梁國的皇室都有一塊。” “這是開啟百年一度的仙門的令牌,隻有拿著登仙令的人才能穿越層層障礙,到達那個世界。” 蘇奕:“……”他原來穿越到的不是單純的古代朝堂社會,而是修真界嗎? “最近其他國家頻頻來邊境試探,甚至想要進入啟國,就是衝著這枚登仙令來的,每到仙門開啟的日子,總要掀起一些不大不小的戰爭。” 燕文瑞歎了口氣,這東西是仙緣也是禍根,對於燕文瑞這種隻想守護百姓安居樂業的人來說其實並不太想這東西出現,但若是能進入仙門得道成仙的話,這也是身為凡人不敢奢求的希望,而登仙令就是通往仙門的唯一敲門令,誰也拒絕不了這個東西。 燕文瑞給兩人說了一下登仙令以及以前仙門開啟時候發生的事情,不過就算是最近一次仙門開啟都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很多事情在曆史的長河中早就漸漸流失,所以燕文瑞知道的也不多。 對於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燕長淩來說,今天的這件事情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他從來沒有想過身為一個凡人有一天也能做仙人的。 不過對於從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蘇奕而言這件事卻並沒有太難接受,隻是心裏也清楚會出現修仙者的世界可比單純的冷兵器社會危險得多了,劉卓良的出現隻怕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第6章 “那個流國的國師就是修仙者嗎?”等燕文瑞說完,蘇奕這才開口詢問。 燕文瑞搖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傳說中修仙者有呼風喚雨,移山填海之能,但我們這裏隻是普通的凡人國度,修仙者是不可以在這裏顯露神通傷害人命的。” “但那個流國國師看起來並不像不會取人性命的樣子。”燕長淩插話道,他雖然年紀不大,但長期在戰場上和各種敵人周旋,看人的本事還是有一點的,對方看起來像是通融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但若是明天沒有按照對方的要求做,燕長淩敢肯定那人絕對會衝進燕家軍營動手搶奪。 燕文瑞自然也猜到這個可能,“剛才我已經讓人將這事快馬加鞭告知陛下,雖然修仙者實力高強,但這登仙令我們卻是萬萬不能交出去的,若是真的被流國奪了,隻怕我大啟就要從曆史上消失了。” 蘇奕和燕長淩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點疑惑,“為什麽這麽說?修仙者不是不能對我們凡人動手嗎?既然這樣即使我們交不交應該都不會有事才對吧?” “沒你想得那麽簡單。”燕文瑞歎了口氣,“雖然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如果有修仙者回到了凡人國,有些人會不顧一切幫助他們自己的國家對別國出手的,以前就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過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一次幾乎所有的國家都被合並成一國,直到那個修仙者離世,有人開始反抗,這才形成了現在你們所看到的多國對立的現狀。” 蘇奕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隻了解了一下最近的一些大事,還來不及翻看更久遠的曆史,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 他在原來的世界也看過不少修仙的小說,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修仙者和小說裏的有什麽差別。雖然燕文瑞說得很嚴重,倒是勾起了蘇奕的興趣,在對方建議自己先回城的時候果斷拒絕了。 “對方既然指名要我的一滴心頭血,自然不會那麽簡單就會讓我離開,雖然我幫不了你們什麽忙,但或許留下來還是有點作用的。” 燕文瑞很是不讚同,坐在一旁的燕長淩開口說道:“我會安排人保護好王爺的。” 燕文瑞有點愕然,自己這個兒子他還是很了解的,當初聽說要被指婚的時候雖然麵上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但心裏卻是異常排斥這樁婚事,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會幫蘇奕說話。“那王爺今晚就委屈一下在軍營裏休息吧。”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燕文瑞就安排人帶蘇奕下去休息了,畢竟他們現在的敵人有可能是一個修仙者,燕文瑞還有很多安排要去布置,沒辦法再陪著蘇奕。 在離燕家軍營地大概兩個時辰左右路程的一處偏僻的地方,駐紮著一小群流國的軍隊。 “國師,啟國的人會將登仙令交出來嗎?”流國太子劉景遠恭敬地詢問身邊的男人。 “不會。”劉卓良搖搖頭,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塊靈石吸收掉,這裏的凡人國沒有絲毫的靈氣,之前療傷也用去不少靈石,劉卓良存儲的靈石已不多,這次必須要在仙門開啟的時候回到修真界去,好不容易踏進了仙門,他可不希望再回歸凡人的生老病死。“但即使他們不願意也必須將登仙令交出來。” 劉卓良其實從輩分上來說可以算是劉景遠的曾曾祖父,他是上一次仙門開啟的時候離開凡人國去了修仙界的,這次會回到這裏,純粹是意外,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副本的出口竟然是傳送到這裏來。 登仙令一個令牌隻有十個名額,這個對於整個流國來說數量實在是太少了,劉卓良既然再次回到了這裏,又剛好碰上是仙門開啟的日子,自然是想要搶奪更多的登仙令讓自己的人能夠踏入修真界。 得到劉卓良的保證,其他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想到不久後他們也有機會可以踏入仙門,成為像劉卓良一樣能使用各種神通的人,每個人臉上都帶上了掩飾不掉的興奮,對著劉卓良也越發恭敬了起來。 這時候一名渾身黑衣的人走進營帳中,對著營帳裏的人行了禮,然後走到劉景遠身邊耳語了幾句,劉景遠聽完後臉色大變,揮退了黑衣人後對劉卓良說道:“剛才得到消息,越國大軍一夜之間全部陣亡了,越國邊城已經變成了死城。” 劉卓良聞言皺了皺眉頭,能讓整個城市一夜之間成為死城的絕非普通的人力所為,想起那個一直和自己搶奪鬼頭幡的魔修,難道這件事情是對方做的? 他用食指輕敲著桌沿,那個魔修並不是凡人國的人,估計不知道登仙令和凡人國的禁製這才造出那麽多的殺孽,但一城的百姓少說也有幾十萬人,要是都用來煉鬼頭幡的話隻怕自己現在也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再加上自己現在還有傷在身,劉卓良可不希望被對方發現自己也在這裏。 想到這裏劉卓良站起來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扔下一句話,“我出去一下。”隨後掐了一個法訣,身形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麵前,惹來一眾人等敬畏的火熱目光。 騎馬需要兩個時辰的路程劉卓良隻花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再次回到了燕家軍的軍營旁,他使了一個障眼法就輕輕鬆鬆進了軍營,之前他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對蘇奕用了一個追蹤符,這會兒很快就找到了對方居住的地方。 越國邊城一夜之間成為死城的事情不單止流國收到了消息,啟國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燕文瑞安排人手加強了營地的防守,並和將領們商討方案,並派燕長淩來看看蘇奕的情況,畢竟那個修仙者指名需要蘇奕的心頭血,而皇族的心頭血是開啟登仙令的唯一鑰匙,現在登仙令和蘇奕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自然大意不得。 燕長淩剛走到蘇奕休息的營帳前就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右手不著痕跡地摸上腰間的長劍,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圍,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燕長淩臉上神色不變,依然維持著原來的速度往前走,在走到營帳門前,突然腰間長劍出鞘,向著旁邊火盤後麵的位置刺去。 “咦?”一個略微尖銳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響起,隨後黑暗中顯現一個身穿道袍的瘦削身影,正是那流國國師劉卓良。 “沒想到我已經掩藏了氣息竟然還有凡人能發現我的行蹤。”劉卓良根本就沒有閃躲近在眼前的長劍。 明明普通人很難接下自己這全力一擊,但劍尖在刺到劉卓良還有一個拳頭左右的距離時卻再也沒法再進分毫,燕長淩的反應很快,見一擊不成,長劍微收,虛晃一招後又向著對方的肩頭刺去,即使燕長淩的劍法再快,連續幾次變招,每每要刺中對方的時候都像有一麵看不見的堅固的盾擋在前麵。 劉卓良沒想到一個凡人竟然會有如此快的劍法,不過這種沒有任何靈力的招式在他麵前也就隻是花拳繡腿,根本形成不了威脅,他隻是舉起手長袖輕輕一揮,燕長淩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摔進了旁邊的營帳中。 蘇奕正在吃飯,雖然身處軍營,但在吃食上卻是燕文瑞特意吩咐過的,做得非常豐盛,足足做了十幾個菜式擺滿了整整一桌,除了材料有點不一樣外和他在京城吃的也差不到那裏去了。 蘇奕才剛坐下,一個黑影就直直飛了進來,剛好砸到營帳中間的飯桌上,厚實的木桌子被撞翻,上麵的碗碗碟碟全部摔到地上,響起了一陣碎裂聲。 “燕長淩?”蘇奕看清摔進來的人影也沒空心痛那滿桌子還沒來得及品嚐的飯菜了,連忙走過去扶起對方,燕長淩在摔進來的時候用了巧勁,但即使如此還是受了不少的傷,吐了一口血出來。 “我沒事。”燕長淩站起來,將蘇奕護到身後,眼神死死地盯著營帳的門口,蘇奕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發現門外的守衛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倒在地上,因為天色昏暗,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因為蘇奕不喜歡被人看著吃飯,屋裏倒是沒有侍候的人在。 劉卓良緩步走進來,剛才他在附近布置了一個陣法,即使這裏的動靜再大也並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他雖然不害怕那些凡人,但他可不希望在這裏染上殺孽給自己的求仙之路上增加困難,他的靈根本來就不好,這條路走得比一般人還艱難,所以平日做事也是萬分小心的,要不然也不會隻花了一百年就到了現在的修為。 “你不是說給我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嗎?現在大晚上的闖進來又是什麽意思?”蘇奕心裏雖然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而有點害怕,但還是沉著地直視著劉卓良問道。 “抱歉,出了點意外,登仙令我隻能提前來拿了。”第7章 “我們並沒有什麽登仙令。”燕長淩沉著臉說道。 劉卓良根本不信他的話,手裏撚著一張黃色的道符一步一步向著兩人走來。 燕長淩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剛才兩人雖然隻是短暫地交戰過,但燕長淩還是很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的,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隻怕根本奈何不了劉卓良。他將蘇奕護在身後,在蘇奕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個字,“逃。”話剛落下長劍閃過一道寒光向著劉卓良刺去。 凡人的劍術即使再快在劉卓良麵前也和小孩兒胡亂揮著的木棒沒什麽分別,在長劍即將刺中劉卓良的時候,他隻伸出兩指,就將長劍的劍尖夾住,燕長淩想要將長劍收回,卻發現任由他怎麽用力都沒辦法再移動分毫。 沒辦法,燕長淩隻能舍棄長劍,用劍鞘對著劉卓良當頭劈下,隨後抽出長靴中的一把短匕,向著對方的咽喉刺去。 劉卓良反手將長劍握到手中,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燕長淩的匕首剛好刺中劉卓良的劍身,劉卓良看起來依然是一派輕鬆自在的模樣,但燕長淩卻虎口發麻,差點握不住手中的短匕。 形勢幾乎是一邊倒,燕長淩根本打不過劉卓良,對方就站在門邊,蘇奕即使想趁機會離開都做不到。 劉卓良似乎是不耐煩了,在燕長淩再次攻擊過來的時候身上氣勢突然暴漲,燕長淩還沒近身便倒飛出去,撞到了不遠處的木床上,這次的衝擊力巨大,木床直接被撞塌了一半。 “燕長淩。”蘇奕本來想過去查看一下燕長淩的情況,但劉卓良的氣勢充斥在整個營帳中,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就像有一座大山頂在自己的頭上,蘇奕甚至站立不穩,差點跪倒在地,額頭上也冒出絲絲冷汗。 劉卓良一步一步向著蘇奕走過去,在離蘇奕還有兩三步距離的地方停下來,他微微低下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方,語氣沒什麽溫度,“登仙令和心頭血。”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蘇奕艱難地撐著旁邊的椅子,他現在連抬起頭看對方的能力都做不到,劉海已經被汗珠完全沾濕,黏黏膩膩地貼在皮膚上,阻擋了他部分的視線。 劉卓良也不為難他,他往燕長淩倒下的木床方向走去,被褥和碎木塊擋住了劉卓良的視線,劉卓良用手中的長劍挑起被褥的一角,想看看底下的人是什麽狀況。 這時,幾塊碎木片迎麵向著劉卓良襲來,劉卓良側身避過,緊接著又有一道黑影兜頭向著劉卓良覆蓋而來,他微微抬起頭,發現是那床被褥,長劍舉起,輕輕一劃,傳來一聲布料的撕裂聲,劉卓良輕笑一聲,在被褥掉下來的瞬間,一道寒光又快又狠地向著劉卓良的心髒位置刺去,劉卓良這才發現燕長淩竟然利用被褥做掩護,在他視角看不到的地方偷襲。 微微驚訝了一下對方的身手,沒想到區區一個凡人竟然在自己的氣勢下還能反擊,劉卓良舉起手臂,袖子一揮,一股強大的氣流向著燕長淩直撲而去,燕長淩被扇得翻了幾個身,吐出一口血掉落到蘇奕身邊,手裏的短匕已經斷為兩截。 舉起手臂,看了看被劃出一道口子的道袍,雖然隻是凡人界普通的布料所造,但這還是第一次被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劉卓良也不惱怒,用劍尖抵著燕長淩的喉結,目光卻是看向扶著對方的蘇奕,重複著剛才的話語,“登仙令和心頭血。” 燕長淩的身體受了重傷已經沒辦法動彈,他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好幾年,和不少實力強大的敵人對戰過,但卻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被對方壓製住,完全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要是換了一個意誌不堅的人,在這樣的實力差距麵前,隻怕連反抗的念頭都冒不出來。 強大的威壓從劉卓良的身上溢出,蘇奕連站立都覺得困難,扶著燕長淩的手臂都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兩人隻能互相靠著才不至於狼狽地跌倒在地。 燕長淩的喉結上下滑動,血液順著嘴角留下來,他死死握住蘇奕的手,幅度很輕地搖了搖頭,他知道登仙令的重要性,現在隻怕自己命喪當場也不能將登仙令交給對方。 還不等蘇奕做出回應,劉卓良手中的長劍又往前刺了幾分,燕長淩的皮膚被刺破,血跡順著對方的脖頸滑落下來。 “住手。”蘇奕嚇了一跳,害怕對方真的會刺破燕長淩的喉嚨,也來不及多想,連忙伸手握住劍尖,阻止劉卓良的動作。 “我將登仙令給了你後你會放過我們嗎?”越緊張蘇奕的腦袋反而越清晰,他看著劉卓良,如果東西不管怎樣都會被對方搶走的話,就隻能盡量和對方談談有利於自己這一方的條件了。 劉卓良另一隻手的食指在劍身上點了一下,蘇奕握住劍尖的手被彈開,手掌除了皮肉破了一點外並沒有傷到根骨,對方將長劍扔到蘇奕腳邊,點了點頭,“東西到手了我就馬上離開。” “我可以給你。” 燕長淩聞言握住蘇奕的手加重了力氣,他的喉嚨受了傷,聲音有點嘶啞,“別信他。” 蘇奕安撫地拍了拍燕長淩的手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知道登仙令馬上就能到手,劉卓良好心情地拉了一張還完好的木凳過來坐著。 “你們修仙的人需要渡劫嗎?” “當然。”劉卓良詫異,沒想到對方竟然能猜到自己是修仙者,不過擁有登仙令的人知道一點修真界的事情也並不出奇。 蘇奕想了想,“那你答應我一件事,隻要你以天道起誓,得到登仙令後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啟國的子民,我就將登仙令和心頭血給你。” “你在和我談條件?”劉卓良那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對於修仙者來說,對天道起誓後就是絕對不能反悔的事情,就算對方擁有登仙令都不可能知道這些細節,就連自己當初也是去到了修真界後才知道什麽是靈根什麽是靈力還有渡劫之類的事情。 蘇奕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是小說看多了猜測的,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自己猜測的結論是正確的,但以對方和自己的實力差距,登仙令是一定保不住的了,身為一個現代人,他不可能為了保護一塊玉牌而眼看著燕長淩在自己麵前被人殺死。即使這塊玉牌對啟國很重要,但便宜父皇既然決定了交給自己,那自己應該有處理的權利才是。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即使你搶到了登仙令我也不會甘願將心頭血交給你的。” “啟國的皇帝,還有你的弟弟,隻要留有皇族的血脈都可以開啟登仙令,並不是非你不可的。” “那你就將我們殺掉去京城找我父皇他們要心頭血吧。”蘇奕攤了攤手,無所謂地說道。 劉卓良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根本不想將事情搞大讓那個魔修發現自己的行蹤,再加上仙門開啟在即,他還要趕回流國去安排以後的事情,自然不可能還跑一趟啟國的京城。皇宮和這軍營可不一樣,哪個國家沒人進過仙門?底蘊深厚的皇宮裏自然留有一些自保的東西,劉卓良雖然不怕,但他還有傷在身,想要悄無聲息地將自己需要的東西拿到手卻是很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