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李湛雖然沒有明言,紀輕舟卻領會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李湛這話指的是唐毅……唐毅之所以被杖斃,是因為他將主意打到了小皇帝的身上。  李湛這是他警告他,不可以打小皇帝的主意嗎?  李湛為何要警告他這個?  他對小皇帝明明一直都忠心耿耿,絕沒有過半點不好的心思……  紀輕舟隻覺得腦海中那個念頭呼之欲出,一時之間卻總也抓不住。  半晌後,李湛開口道:“看來你當真是沒伺候過人,罷了……本也不該讓你……”  李湛突然起身轉向紀輕舟,紀輕舟正在走神,尚未來得及站起來,於是蹲在池邊的他猝不及防險些撞在了李湛的……上!!  紀輕舟:!  好大……怪不得那天晚上那麽疼!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怎麽取名字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推血推藍推智商、子子亞  20瓶;揚揚、黃花菜國王、rhapsody、葉子  10瓶;不甜的柚子  8瓶;子衿、星星  6瓶;散魚、留白、11  5瓶;閻、  3瓶;沫|*雅軒  2瓶;椰子、吉利吉醴、孟清劭、不想想名字、3705邪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2章   紀輕舟長這麽大還是第次以這樣詭異的角度“欣賞”別人的……  而且那東西與他的距離近得離譜,以至於他嚇得半天沒回過神來。  直到頭頂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問道:“看夠了嗎?”  紀輕舟臉刷的下紅了,慌忙收回自己“震驚”的目光,起身後退了兩步。  場麵度十分尷尬。  李湛卻不動聲色,神情十分淡定,隨手拿過紀輕舟手裏的布巾圍在腰/間,轉身離開了池邊。  經過這麽鬧,紀輕舟倒是把方才李湛的話都忘了大半,原本驚疑不定的情緒徹底亂了,隻剩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揮之不去。  李湛自己擦幹淨身體換好了衣服,這次沒讓紀輕舟再上前幫忙。紀輕舟自己也沒好意思再往上湊,隻規規矩矩地守在旁不敢作聲。  兩人回到前院的時候,秦錚正嬉皮笑臉地逗著個小內侍說笑話。秦錚目光落在紀輕舟麵上,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少年臉上尚未褪去的紅意,當即湊上前搭著紀輕舟的肩膀打趣道:“這麽快啊?你們這是……”  紀輕舟躲開秦錚,跟在李湛後頭,秦錚卻沒打算放過這個揶揄他的機會。  “王爺每次沐浴完都要小憩片刻,你這會兒跟過去莫不是要繼續伺候?”秦錚笑道。  紀輕舟聞言隻得頓住了腳步,那表情十分窘迫。  “跟哥哥說說,你倆究竟到了哪步了?”秦錚臉好奇地問道。  “什麽哪步?”紀輕舟無奈地道:“步都沒有。”  “我知道你麵皮薄,回頭我問王爺去。”秦錚道。  “你不要瞎問這樣的問題,很尷尬好吧!”紀輕舟有些崩潰地道。  秦錚這個人總喜歡開這種“油油膩膩”的玩笑,紀輕舟此前直都沒怎麽往心裏去,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也沒什麽壞心眼,隻是過過嘴癮罷了。  但有時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時間久了對方說得多了,紀輕舟心裏便莫名有些心虛了起來。  尤其今日經曆了這樣的尷尬之後,紀輕舟越發覺得尷尬……  “好,不逗你了。”秦錚恢複了幾分正經,手卻依舊搭在紀輕舟肩上,“說正經的,你不是直挺了解王爺的嗎?那我問你個問題……”  紀輕舟臉警惕地看著他道:“我什麽時候了解王爺了?”  “這不是重點。”秦錚道:“王爺今年已經二十有二,你可知他為何遲遲沒有成婚?”  紀輕舟聞言怔了下,開口道:“你與王爺般大,不是也沒有成婚?”  “我風流慣了,沒人鎮得住我,不想去謔謔正經人家的姑娘,王爺同我可不樣。”秦錚道。  紀輕舟想也是,攝政王表人才,位高權重,京城不知道多少人家都想將女兒嫁給他。可攝政王這些年卻遲遲沒有動靜,京城大部分的勳貴子弟都是十六七歲便成婚了,依著這個年齡來看,李湛這樣的年紀已經算是晚婚了。  紀輕舟記得,攝政王在原書裏直到最後都沒有成婚。  可這是為什麽呢?攝政王不成婚的理由是什麽?  紀輕舟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他猜想書裏應該是寫了的,隻可惜他看書的時候沒有耐心,目十行,隻關心與自己相關的劇情,其他的部分都是眼帶過,這就導致他錯過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紀輕舟穿過來之後已經無數次地後悔過這件事情了,可惜沒辦法再重看次那本書,不然他定要背誦並默寫全文……  “我直都沒問過你呢,你更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秦錚問道。  “秦公子,我是個太監。”紀輕舟臉無奈地提醒他。  “太監怎麽了?太監也是人,太監也有七情六欲!”秦錚道。  “太監有七情六欲是要被杖斃的。”紀輕舟臉嚴肅地道:“秦公子就不要害我了。”  秦錚失笑道:“那也要看是對誰了,如果是你的話……”  “秦公子!”紀輕舟皺了皺眉,打斷他的話道:“往後這種玩笑別再開了,我隻是個奴才,隻希望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秦錚聞言收斂了笑意,定定地看了紀輕舟會兒,那目光帶著幾分審視。紀輕舟迎著秦錚的目光看過去,態度十分從容,但有那麽瞬他在秦錚的目光中覺察到了幾分警惕。  紀輕舟暗暗告誡自己,秦錚這個人從來都不像表麵看起來這麽好相處。  哪怕他每日這般毫無顧忌地與自己插科打諢,可他心底裏卻依舊對紀輕舟存了幾分防備。  或者,這就是李湛為什麽會讓他待在身邊的原因吧。  但紀輕舟問心無愧,倒也不會怕他。  李湛小睡了會兒,便去書房處理折子了。  小皇帝直鬧騰,紀輕舟便在旁邊的矮幾上弄了筆墨,讓小皇帝畫畫。  “梁國下個月要派使團來京城,帶頭的是他們的小王子。”李湛將手裏的份文書丟給秦錚,開口道:“你與他打過交道,接待的事情你帶著禮部去準備下吧。”  秦錚接過文書看了眼,挑眉道:“之前被我揍哭了的那個?”  “這次別打人。”李湛道。  秦錚將文書放在邊,似乎不怎麽上心,反倒湊過去看小皇帝畫畫。小皇帝拿著毛筆在紙上胡亂塗鴉,畫出來的東西完全看不出是什麽,秦錚過去搗亂那畫就越發慘不忍睹了。  “磨墨……”李湛突然開口道。  書房內頓時陷入寂靜,片刻後紀輕舟才反應過來,忙快步走到書案邊幫李湛磨墨。  “加水……”李湛又開口道。  紀輕舟怔,這才意識到硯台裏已經被他墨得發幹了,忙加了點清水進去。  他從前沒伺候過筆墨,對這些事情本來就比較生疏,再加上此前那點小小的尷尬,讓他今日總忍不住走神。也不知道為什麽,靠近李湛腦海中就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畫麵。  紀輕舟忍不住想,為什麽那畫麵老是揮之不去呢?  後來他得出了個自認為比較靠譜結論,是因為羨慕!  人,總得會對自己沒有的東西,產生不由自主的羨慕,甚至是嫉妒。  用另個詞語來概括這種心理,叫“酸”或者“眼紅”……  紀輕舟原來是個正常的男人,自從穿越後變成了太監,雖然該在的地方都還在,可已經快兩個月沒有過該有的反應了。  剛開始的時候,紀輕舟沉浸在穿越的震驚和新鮮感中,沒有太多的情緒去顧忌身體的這個變化,然而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他心理的那種失落便越來越大。  尤其今天近距離看到李湛的……這給了他極大的刺激。  紀輕舟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暗道如果他的……能夠再變回去該多好哇!  但他轉念想,以他如今的身量,就算是恢複了正常,跟李湛也沒法比……  這麽想,他又有些失落了。  紀輕舟心裏的這股別扭和尷尬,持續了好幾天才漸漸消退。好在李湛沐浴的時候沒再找他伺候過,否則紀輕舟都擔心自己心態會失衡。  這幾日的工夫,紀輕舟與英輝閣的人也都混熟了。  他身為首領太監,又沒什麽架子,英輝閣的內侍們都很喜歡他。  紀輕舟此前對英輝閣這些內侍頗為好奇,暗道李湛那麽謹慎的人,想要取得他的信任應該是很難的事情。這些人究竟是因為什麽,才獲得了李湛的青睞,讓他親自開口要到了英輝閣呢?  他問之下驚訝地發現,這英輝閣大部分的人此前都與李湛素不相識。  就拿巍元豐來說吧,他入宮雖然已經好幾年了,但直很老實本分,既不會好好表現,也不會溜須拍馬,導致他直在灑掃處默默無聞地做著最髒最累的活兒。  直到被叫來英輝閣當值,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積了什麽德……  不止是巍元豐,紀輕舟發覺英輝閣別的內侍,也大都是這樣的情況。  老實本分,沒有過多的牽扯,這樣的內侍確實更容易獲得信任,可攝政王是如何輕而易舉找到這些人的呢?紀輕舟不禁納悶道,攝政王此前在宮裏應該沒什麽根基才對啊,不然也不會謹慎到不敢在宮裏用膳吧!  可這短短的個多月裏,對方卻完成了這麽多在旁人看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不僅招攬了這麽多身家清白的內侍,還堂堂正正搬到了英輝閣,甚至就連反對聲不斷的朝臣,也讓他治得服服帖帖再不敢置喙……  這裏頭,究竟有什麽關鍵是他忽略掉了的?  紀輕舟百思不得其解……  “紀公公,外頭有人找。”個小內侍過來傳話道。  紀輕舟聞言被打斷了思路,起身跟著那傳話的小內侍出了英輝閣,便見圖大有正笑吟吟地立在門口看著他,身後跟著個小內侍。  “大有哥,你怎麽不進去?”紀輕舟見圖大有麵上頓時有了笑意。  “這英輝閣可比不禦書房,不是咱家想進就能進的。”圖大有煞有介事的道。  紀輕舟聞言不由失笑,抬手在他肩膀輕輕推了下,那動作十分親昵。圖大有伸手幫他整了整那身紅色內侍服的衣襟,然後打量了他片刻,開口道:“不錯,沒瘦。”  “英輝閣別的不敢說,吃的可不會短了我。”紀輕舟道。  “那我今日帶來這人,想必你是不需要了吧?”圖大有說著往旁邊輕輕閃,他背後那直垂首的小內侍便抬起了頭看向紀輕舟。  紀輕舟望見對方怔,眼眶霎時便紅了。  “小山?”紀輕舟上前扶著小山的肩膀打量了片刻,見他麵色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但已經不那麽病態了,想必這些日子恢複了不少。  小山衝紀輕舟笑了笑,抬手抹了抹眼睛,卻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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