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啊。  費時想不通,但他知道,自家祖宗的思維跟普通人不一樣,那可是神仙啊,怎麽能被凡人揣摩到想法呢!  隻是可憐了小溫,得罪了白雨曼。  白雨曼並沒有注意到費時的這些表情變化,他盯著手裏的咖啡,黑眸像夜晚星空下的深潭,平靜的表麵下,醞釀著巨大的、湧動著的暗流。  他一直覺得溫肴像他的撓撓。  給他的感覺像,叫他“哥哥”樣子,跟撓撓叫他“小哥哥”的樣子也很像,另外,氣味能治愈他的偏頭痛這點也是,要不是調查出來溫肴是個孤兒,他都要以為溫肴是他的撓撓。  他是人,免不得會愛屋及烏,和溫肴的接觸中,總會有控製不住自己情感的時候。  可是最近這幾天,他看明白了,溫肴就是溫肴,不可能是他的撓撓。溫肴雖然長了一張漂亮天真的臉,可又蠢又虛榮,一天到晚隻想著出名,為此竟然還願意當霍竣成的情人……  不要臉的賤1貨。  比不上他家撓撓的一根頭發。  以後就有多遠滾多遠,別想再影響他的情緒。第43章 被困密室(上)  溫肴請了一天的假,因為他臉上手指印太明顯了。  其實他這具身體應該已經習慣被打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比其他人對暴力和疼痛更敏感。  好在這次傷的不是腿,而且上次活血化瘀的藥還沒用完,外敷內用雙管齊下,第三天就可以用厚粉底遮住了。  在片場在一起見到了白雨曼,他沒敢再和他說話,看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低下頭,手足無措了好幾秒,才想起來假裝整理戲服。  腦海裏浮現的,是那一日晚上白雨曼冷漠且鄙夷地看著,說:  “你長得有我好看嗎?賤1貨。”  原來自己在白雨曼心底,一直都是這樣的形象。  怪不得每次自己和他說話,他都冷冷淡淡的,大概本來就不屑理睬自己吧。  也對,他是高高在上的影帝,而自己是個十八線糊咖,能有什麽讓他另眼相看的資本呢?  想到這裏,他抬起頭,對麵的白雨曼正拿著劇本在看,造型師還在替他弄頭發,他五官極完美,眉骨高聳,鼻梁挺直,人中下巴幾乎都生得剛剛好,再加上額頭、後腦勺都極是飽滿,腰背挺直,整個人像上帝精雕細琢的藝術品,這場景,像一幅精修過的畫報。  溫肴又挫敗地低下頭。  ……好冷。  他想起自己從家裏逃出去那一天,也是這麽冷。  那一天的前一晚,爺爺又打了他。  因為餐費的事。他到了入學的年齡,他們家是低保戶,政府免去了他的書本費,還補助了餐費。可是一拿到餐費,爺爺就去喝酒了。  他鼓起勇氣去問爺爺要,爺爺喝得醉醺醺的,不僅不給他,還罵他是小畜生,他想到自己可能沒學上了,當場就哭了,爺爺一看他哭,又生了氣,拿起棍子就打他。  他嚇得一邊大哭,一邊在屋裏逃來逃去,那時候的他又好像一隻小狗他記得隔壁人家,把狗賣給狗販子的時候,那隻小狗也是這樣的,在院子裏淒厲地嗚嗚叫,逃來逃去,可是最終都沒有逃出抓狗人的那把特別的鉗子,被一把鉗住身體,就那樣抓走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也要被這樣鉗住,然後打死。  想到這裏,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轉頭,用盡全力朝爺爺胸口撞去。  爺爺被他猛地一撞,往後跌倒在地上,不知是醉了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就那麽躺在地上沒反應了。  他快嚇死了,當時隻有一個念頭:跑!  快跑!跑到爺爺找不到的地方去,否則明天爺爺醒了,自己會被他打死的!  他慌亂地在爺爺的床上、櫃子裏翻,翻到了兩百四十六元錢他一直都記得,兩張紅的,四張十塊,還有六個硬幣。拿了這些錢,背好書包那是他準備去上學,三個月前從垃圾堆裏撿來的他直接跑出了家門。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雖然可以去外婆家,可是爺爺肯定也會找到他,然後把他要回去,所以他不能去外婆家。  他就背著書包,一直走一直走。  那時天氣也好冷好冷,而且天黑得好快,他好怕鬼,也怕有拐子把他抓走,就早早地在一個破作坊裏坐下,那裏是別人家用來堆稻草的,裏間還有一隻紫紅漆的棺材。  他那時不知道為什麽,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反而還覺得親切他奶奶死的時候,也躺進這個棺材裏,他還守了奶奶兩個晚上呢。看見這個,倒好像看見了奶奶似的。  夜晚好冷好冷,他又好怕鬼,就鑽進稻草堆裏。  稻草裏暖和,而且像一個洞穴一樣包裹住他,因此雖然滿鼻子都是幹稻草的味道,但好像就沒那麽冷,也沒那麽害怕了。  他在那裏過了兩個晚上,後來終於想到了主意。  他總聽別人說他媽媽在廣市,不如自己就去廣市,說不定能看見媽媽呢?雖然他不知道廣市是什麽地方,但也許,就像他們村差不多吧?多找幾天,總能找到的吧?  他不記得自己怎麽走的路了,也不記得自己怎麽去的火車站了,隻記得,自己在火車站用僅剩的五十塊錢買火車票的時候,被警察阿姨帶走了。  警察阿姨問他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可他好不容易逃出來,才不願意回去呢,於是緊緊閉著嘴巴,一個字也不肯說。  後來他就被送進孤兒院了。  他記憶中,這段時間,一直都那麽冷,去孤兒院那天,是警察阿姨用軍大衣裹著他,拉著他的手,把他帶給院長媽媽的。  所以他好討厭冬天,一到冬天,就想起自己在外麵當小乞丐流浪的日子。雖然夏天也沒好到哪裏去在家裏的時候,垃圾堆裏都沒有好的吃的,全是餿的,他常常餓肚子。  啊,真是好討厭,討厭弱小的自己,沒有錢,什麽都不會。  所以他現在才要努力賺大錢,有錢了,什麽都可以買,而且出名了,自己會有好多好多粉絲,大家都會很愛自己,就像前世一樣,粉絲們會給自己留言說:  “肴肴,媽媽愛你!”  多好呀,媽媽,哈哈。  *  天氣越來越冷,不過好在室外部分的拍攝基本都已經結束,隻剩一點點室內的戲份了。  大概還有一周就可以殺青了。  這天,他們拍攝在密室裏的戲份,就是太子發現皇帝其實已經死了的那一場戲。  白雨曼雖然一直不理睬溫肴,可是工作的時候相當敬業,一點都不會因為私人感情而出戲。溫肴雖然害怕白雨曼,但是硬著頭皮去演,入戲了,就也不怕了。  這場戲很不好拍,導演要求也很高,折騰了大半個下午都沒拍好。  白雨曼又有點頭疼,休息的時候,忍不住對費時說:  “我想喝點熱的牛奶,aa牌的牛奶。”  aa牌是白雨曼最常喝的純牛奶牌子,不過保姆車裏沒有,費時得去超市買或者回酒店拿,不過看今天這個架勢估計得拍到很晚,他出去一趟也完全來得及,就說:  “好的,您先喝點熱水,我馬上就回來。”  費時一走,導演就叫白雨曼和溫肴去密室裏講戲。  “……太子這時候的反應應該這樣……還有巫師,巫師你看到皇帝突然被點醒的時候,反應要大一點,從這裏走到這……對對對,別擋著小溫……你們再揣摩一下,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咱們二十分鍾之後再拍啊。”  白雨曼頭很疼,坐在拍戲的椅子上,一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密室裏又黑又狹小,眾人都跟著導演出去了。  “哢嚓”一聲,不知道是誰隨手關上了門,密室猛然暗了下來。  一絲恐慌突然爬上了白雨曼心頭。第44章 被困密室(下)  四周極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仿佛自己墜入了虛空。  沒有光亮,沒有聲音,全世界都陷入了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不對,我是在片場,在片場的拍攝布景裏。  白雨曼緊張地抓住桌沿,他試圖站起來,可是渾身無力,雙腿像是不屬於他了一樣,怎麽都站不起來。  他像是在夢裏,四肢不聽使喚,大腦一片空白。  四周的黑暗急速褪去,呈現在他眼前的,是陰暗狹小的房間。  四周都是又髒又破的土牆,上麵甚至還有破爛的女港星海報,氣味腐朽難聞,抬頭便是低垂的房頂,是灰白色的水泥頂和蒙了黑色塵土的電燈泡。  “小朋友,叔叔跟你做個遊戲怎麽樣?做完遊戲這個麵包就是你的了……”  腦後響起一個語氣猥瑣的男聲,他猛然回頭,卻什麽人也沒有。  “來,這個遊戲很好玩的,你先把衣服脫下來。”  聲音又響起在背後。  恐懼在心頭蔓延,大腦一片空白,胸口疼痛,呼吸困難,白雨曼渾身都在顫抖,他忍不住蜷縮身體,唇畔逸出嗬斥:  “走開……走開……我不和你玩遊戲……這裏是片場,是拍戲的布景……”  “別害怕,叔叔是跟你玩遊戲……來,把衣服脫下來,哈哈哈……”  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仿佛一個高大的罩子,將白雨曼整個人都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  “走開……走開……”  白雨曼冷汗直流,縮成一團的身子不正常地顫抖、痙攣。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  溫肴喝了一口熱水,難得的豔陽令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他舉目四望,下意識地找人:  咦?哥哥呢?  “韓老師,你看見白老師了嗎?”他問巫師的扮演者。  “沒有啊,他好像在密室裏吧?可能在自己練習吧。”對方說。  “噢。”溫肴本不想跟白雨曼打照麵,可是往密室那邊走了幾步,卻發現密室門是關著的。  門怎麽關上了?  他記得密室門是從外麵打開的,要是哥哥被鎖在裏麵就不好了。  他走過去,輕輕掰開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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