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寧一到學堂就被興奮的黎世子拉到後麵。 鬱北征後一步到學堂,問:“你又賺大錢了?” 黎世子立即把他按坐到座位上,小聲又激動地,“你沒發現從宮外進來的每個人都很興奮嗎?” 鬱北征掃了一眼,“還真是,發生了什麽?” 黎世子按下兩人的腦袋,非常小聲地,“白妃進宮前成過親!” 鬱北征:“哈?!” 鬱寧也跟著小小的“啊”了一聲,以示驚訝。 【哈哈哈崽崽的演技也太差了,呆呆的樣子。】 【就比桑奇斯的演技好一點點哈哈哈!】 【黎世子像極了吃到勁爆大瓜的我。】 【這在大晟已經是網略癱瘓級的大瓜了。】 【大晟第一女偶像人設徹底崩塌。】 黎世子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昨晚發生在青樓的事,講得特別詳細,好像在現場。 鬱北征聽得目瞪口呆。 聽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怎麽這麽清楚,難道你又去青樓?” “不是我!是我爹!” 鬱北征:“……” 鬱寧:“……” 【這坑爹的娃。】 【是基操,都習慣了。】 【桑斯琦:青樓這個地點選的真妙啊,消息傳的快不說,又和白蓮花皇妃的身份跟形象形成嘲諷對比。以後她每次想起她的過往是在青樓散開的都會氣死吧,皇上見到她也會想青樓裏是不是還在傳他妃子的事。】鬱寧看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恰巧看過來,對他眨了下狐狸眼。 “七皇子,你最近多待在白夏苑,少在皇宮溜達,別撞上皇上。”黎世子更小聲地叮囑他。 鬱北征反應過來,說:“對,我也不亂逛了。” 鬱寧:“……” 四皇女鬱楚進學堂時,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太對。 她抿了下唇,坐到座位上,問二皇女:“出了什麽事?” 公主及笄後離開太學,四皇女就和二皇女坐到了一起,兩人平時話不多,隻有有事時,四皇女才會跟二皇女說話。 二皇女搖頭,她也不知。 越來越多的人看過來,鬱楚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煩躁又恐慌。 這件事宮內比宮外晚了一個時辰才流傳開。 昨晚參與這件事的幾個部門老大,在朝堂上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們暗自較勁,互相使眼色。 最後是還是收押了人的大理寺敗下陣來,在退朝前,大理寺寺卿呈上一本奏折。 昨夜那個倒黴鬼少卿一整夜沒睡覺,已經問得差不多了,隻差查證真偽。 他們非常客觀地把這件事寫進了奏折裏。 他是萬萬不敢當著百官的麵開口說的。 但好像百官中不少人都知道他奏折裏稟奏的事。 朝堂之上倏而靜默。 很多人屏住呼吸,頭垂得不能再低。 皇上照常打開奏折,當看到奏折上的內容時,表情由驚到怒隻是一瞬間。 再看一眼,稍微思考,由憤怒到雷霆之怒,對於昨晚撞見的幾個官衙老大來說,仿佛是一個世紀。 下朝之後,皇上怒氣衝衝地奔向湘水宮。 他走路帶風,連順總管差點跟不上。 其實總管沒看到奏折上是什麽,隻看朝堂百官反應和皇上現在的恐怖樣子,他就知道出大事了。 這時候,皇宮裏格外安靜。 今日陽光明媚,很適合出來曬曬太陽,可除了巡邏的侍衛,他們一路沒見到任何出來玩的嬪妃和小皇子們。 皇上越走越氣,想到朝堂上的安靜,再經曆此時宮裏的安靜,怒火幾乎要將他燃燒。 對一個特別愛麵子,極為重名聲的皇上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已經從朝堂百官的心理,想到後宮嬪妃的心理,想到晟都百姓此時的談資,想到全天下是怎麽看他的了。 他越走越快,進了湘水宮也沒放緩腳步。 白妃在窗口看到皇上突然進來,忙站起身,擺出柔弱又溫婉的笑,“皇……啊!” 皇上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 “賤人!” 作者有話要說:崽崽:啊?啊! 崽崽自己眼中的自己:麵露不可置信 鬱北征和黎世子眼中的崽崽:孩子被嚇傻了 天書上麻麻眼中的崽崽:呆呆第48章 小皇子 湘水宮大殿內外跪了一地的人。 連總管都跪下了。 隻能聽到皇上粗重的喘息聲。 這是皇上第一次打白妃,還是在她懷孕的時候。 那帶了怒氣的一巴掌很重,打得白妃差點跌倒,她到底是在驚慌中穩住心神,扶住了身旁的宮女才沒跌倒。 白妃捂住臉震驚地看著皇上,她絕沒想到在她懷孕的時候,會被皇上打。 她心裏又氣又怒,臉上卻隻有震驚和委屈,眼淚顫顫巍巍地流了下來。 而皇上不像以前一樣上前把她抱住,反而看著像是更憤怒了。 “你還哭!你還裝可憐!” 白妃聲音顫抖,“臣妾到底哪裏惹皇上生氣了,皇上為何要這樣對臣妾?” 她站直身體,慢慢靠近皇上,想要抱他。 後宮出生世家大族的嬪妃從小受禮儀教化,對皇上恭敬有加,卻少了親昵,即便是德妃那樣出身將門的女子,忠君敬畏之心也可刻在骨子裏,把君王的身份放在丈夫的身份前,從不會像她這樣主動抱皇上。 皇上以前最愛她這樣。 後宮中隻有她如此對皇上,相比於皇上,她對他更像是心愛的男人。 可這次她失敗了。 皇上憤怒地把她推開,“誰讓你隨便貼近朕的!你對朕的尊敬呢?你就這麽喜歡對人摟摟抱抱?” 白妃真的懵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皇上這樣。 皇上冷笑一聲,他現在看著白妃這張臉無端覺得憤怒,多看一眼心中的憤怒便多一層。 尤其是看到她委屈的模樣? 她委屈? 他才委屈! 憑白被全天下人嘲笑! 要不是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皇上說不定會做出什麽。 肚子裏的孩子。 皇上視線落在她肚子上。 這幾年其它嬪妃,包括新進宮十幾歲的美人肚子都沒動靜,他這個年紀和身體,真的能…… 皇上頭有些暈,他深深喘了口氣,把那本已經被他生生攥皺的奏折扔到白妃臉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妃撿起那奏折,打開一看,眼前一黑,差點氣暈過去。 即便她表情控製得再好,驚慌憤怒之下也不可能絕對完美,還是讓皇上看出了點什麽。 他用力閉了閉眼,“好好好!朕的好白妃!” “皇上!冤枉!臣妾是被冤枉的!”白妃不敢再多看奏折一眼,忙拉住皇上的衣袖。 “是不是冤枉的,查了再說。”皇上甩開她的手,冰冷地看著她,“現在晟都傳遍了,不查也得查。” 白妃癱倒在地上。 她知道不管能不能查出來,她的形象已經完了。 在青樓傳開啊。 她恨恨地要緊下唇,不知道該恨對方毒,還是該恨父親蠢。 嘴唇被咬出血,淒慘無比。 皇上熟視無睹,眼裏的冰冷憤怒沒減少一分,“這段時間你給朕好好呆在湘水宮,一步也不準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