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突然側過身,身體更靠近白茂一點,同時伸出手,在白茂的腦袋上輕輕揉了一把。這個動作有點猝不及防,卻讓白茂感受到了溫柔的力量。 “我剛剛出房間時,看到白荊了。”鬱向沉慢慢說,“有件事希望你不要介意。當初剛拿到身體,知道你的身份後,我去查了一點資料,所以知道白荊的身份。” 白茂:“無妨。” 他聳聳肩,示意自己並不在乎這些。如果他處在鬱先生的位置,也會選擇會查一查身份。 不過…… 白茂抿了口橙汁,好奇問:“你們之間記憶不互通,你平時出來,豈不是很不方便?萬一遇到什麽事,你又不知道?” “所以他對外一般宣布去出差了。” 白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白茂回憶起,當初他才剛剛跟鬱先生,跟鬱先生不熟,還處於“沒有世俗欲望”的階段時,確實每到一個時間段,鬱先生就會出差。之前甚至發短信叮囑過,讓白茂在鬱先生出差的時候,不要給他發消息。原來是因為副人格出來了…… “說回白荊。”鬱向沉聲音低沉,“他是因為白笙來的節目?” 白茂:“嗯。” 他含糊道,“差不多。” “茂茂,你不用怕他們。” 鬱向沉麵色認真,一字一頓地說,“雖然那個他喜歡的人是白笙,但我喜歡的人是你,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跟他說清楚這事,隻要有我在,不論你做什麽,他都會護你周全,所以不論是白荊,還是白笙,隻要有人欺負你,你都不要有顧慮,直接報複回去就是。” 啊? 白茂一臉莫名。 說這個幹什麽? 現在也沒人敢欺負他呀。 ……當年因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缺失父愛和母愛,白茂一直都很羨慕其他的孩子有爸爸媽媽疼,所以在知道白家輝和邊秀是他的父母後,抱著對親情的渴望和憧憬,即便發現兩人對他的態度並不如想象中熱烈,但白茂並未多想。 他覺得,虎毒尚且不食子,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太少了,才會如此生疏,以後多處處說不定就好了,才多加忍耐,給了白家那麽多次機會。 但現在,白茂已經非常清楚,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當父母,所以不再是那種傻乎乎的人了。 鬱向沉背著頭頂的攝像頭,偷偷握住白茂的手。 他聲音沉穩:“以後你是有靠山的人。” “沒人疼你的話,至少還有我疼你,我會做你永遠的後盾。” 作者有話要說:鬱副:出現後瘋狂表白。第59章 白茂一手被鬱向沉緊握,一手搭在膝蓋上。他手指微微蜷縮,不知道怎麽的,眼眶突然有些發酸,心口也有一股說不清的感覺,積鬱其中。 他腦袋微微偏了點:“誰說我沒人疼?” 白茂開始一一舉例:“我東明哥,東明哥嫂子也算一個吧?我們關係很好的,嫂子經常做糖醋排骨給我吃,還有之前資助我上學的長腿叔叔……” 白茂一頓,看一眼鬱先生。 本來對他好的人當中,也肯定有鬱先生一份。 對方幫他脫離白家那種環境,給他那麽多錢,且兩人明明是金主和金絲雀的關係,對方卻一直沒逼他做那種事情自己自願和被逼,那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更沒有插手過白茂的日常生活,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金主了。 但這人就在他麵前,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這個選項隻能省了。 白茂就又說,“許音樺,宋嬈姐,樂冰,阮織風……其實我在生活中遇到的每一個人,他們都很疼我。” 說這話的時候,白茂有些緊張。 為了展示這個群體人數的繁多,白茂絞盡腦汁,又說了好幾個連他都覺得有些陌生的名字,他轉頭飛快看了眼鬱先生,自己都覺得剛剛說話的聲音非常心虛。 最後,白茂說了結束語:“看吧,人很多的。我不是沒有人疼。” 鬱向沉沒吭聲。 他隻是認真看著白茂。 過了會,鬱向沉低低“嗯”了聲,沉聲道:“是的,你不是沒人疼,隻是疼你的人裏麵,需要再加上我的名字。” 白茂不敢眨眼。 鬱向沉:“多一個人而已,好不好?” 白茂:“……也不是不行,我先說好,這是你自己要加進去的啊。” “嗯,我自己要加進去的。”鬱先生從善如流,點頭讚同。 白茂不禁多看兩眼鬱先生。 總感覺,有點奇怪。 之前與副人格見麵時,兩人基本都為了幹那事兒,談心的時候很少,不過做之前也會聊兩句,總覺得……那個副人格性格有點憨憨的,還總是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偶爾又很中二,還經常喜歡問白茂爽不爽,不像是…… 不像是會溫柔地說這種話的人。 他的語言,太熱了,能燙到白茂心裏。 但除了副人格,也不可能再是別人了吧? 至於主人格…… 唔。 不可能不可能!! 白茂飛速在內心中劃掉這個選項。 之後再閑聊,都是一些比較尋常的話題,等更深夜靜,白茂連連打了兩個嗬欠後,鬱向沉起身,順手將白茂拽起來:“太晚了,回去吧。” 白茂一愣,看向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 再看鬱向沉,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樣,就像兩人是尋常的情侶約會,而他牽著白茂的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他們之間明明不是那種關係。 白茂臉上一燒,連忙將自己的手扯回來:“我自己可以走。” 鬱向沉應一聲。 他低垂下長睫,漫不經心地想,又害羞了。 進屋時,白茂下意識走慢了點,始終跟在鬱向沉右後方一點的位置,不願和鬱先生同行。 那些攝像大哥見了兩人,稍微打了個招呼,就繼續談天,該幹什麽幹什麽,仿若兩人不存在。白茂多觀察兩眼,見他們甚至沒多看過來。 就好像…… 早就知道兩人之間有這層身份。 白茂快走兩步:“鬱先生。” 他剛開了個頭,見鬱向沉看來,視線平靜,意識到稱呼上的不妥,改口喊:“鬱老師,您之前來的時候,跟那些攝像都說了什麽啊?” 鬱向沉一頓。 他眼眸微微眯起一點,說:“沒什麽。” 白茂:“?” 白茂有心想問更多,聽了這個回答,就知道對方不會說了。 正好白茂困了,也就沒再探聽。 罷了。 反正事情都已經做了,就算白茂問出來也沒有什麽用,難道他要背地裏去找那幾個攝像大哥單獨談心,說他和鬱向沉之間不是那種奇奇怪怪的關係? 說了才更奇怪吧! 而且問題是,他們不但有奇奇怪怪的關係,還是那種奇妙的金主和金絲雀的關係。 害。 真讓人頭大。 白茂加快腳步,剛準備回房,旁邊的房門打開。 白荊從裏麵走出來。 同時還能聽到他房間裏麵白笙的聲音:“哥哥,要麽我跟著一起去吧,雖然我和鬱先生也沒有那麽熟,但說不定可以幫上一點忙呢……” 白荊:“不用……” 話音還未落,三人貿然打了個照麵,都有些猝不及防。 白茂低頭看了眼時間。 半夜一點多。 不知不覺,他竟然和鬱先生在天台聊了這麽久。 白茂自己都有些驚詫。 他抬眸,上下打量白荊:“來找鬱先生?” 白荊微微蹙眉。 鬱先生就在旁邊,他並未撒謊,落落大方點頭:“是。” 有關於白家的事,對白荊而言非常重要。 他打算單獨和鬱先生談談,所以在入駐別墅之後,一直隱忍不發,今天才好不容易等到許音樺影帝不在。而他選擇這麽晚了才出門,也是為了避開白茂等人,卻沒想到,他還是來早了。竟然直接在門口遇到白茂…… 真晦氣。 白荊正想著,就見白茂抱臂站在原地,微抬起下巴,諷刺道:“牛啊。不過我有個疑問,你和白笙真的沒有血緣關係嗎?我看你們倒是很相似,不愧是一家裏出來的呢。” 這個“呢”,說的真的非常欠揍。 白荊麵色不愉,看著白茂。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白茂為什麽會這麽說。 “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