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緊緊扣在了一起。 是為心之所向,亦為身之所往。 不知為何,溫雁晚忽然想起,半個月前,他送外婆來醫院的場景。 那時他也是同陸潮生一起的,但他忙於為外婆的事情奔波,對於陸潮生,並沒有如何理會。 現在,再一次來到醫院。 同樣的人,同樣的地點,卻有什麽事物在無形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明明,隻是過去了十幾天而已。 但似乎,在他胸膛的某處,有一個小小的角落正緩緩打開。 那是他的心。 那裏,存放著一種名為“家人”的事物。 那裏,再不隻有外婆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元宵節,也是中國的情人節。 祝小天使們團團圓圓,也祝雁雁和露露永遠甜蜜! 元宵節快樂!第52章 安心-爬床-早戀 手術進展得很順利,術後,外婆直接被送回了病房。 麻醉的藥效要好幾小時才能過去,她便隻能暫時躺在床上睡著。 溫雁晚站在床邊,可以看見她光禿禿的頭上緊緊纏繞著幾圈白色的繃帶,襯得嘴唇有些病態的蒼白。 用棉簽沾了點水,溫雁晚垂眼,輕柔地將她幹澀的嘴唇潤濕。 窗簾半掩,遮住了些許陽光,將靠牆的那麵隱沒在昏暗之中。 一半黑,一半白。 陸潮生就站在那片光明之內,雙手慵懶地揣進口袋,沉默地注視著溫雁晚於黑白之間切割的身影。 有風從外麵輕飄飄地吹進來,帶著夏日午後特有的溫熱。 一道修長的影子在陽光下微晃,陸潮生抬腳,在上麵輕輕地踩了踩。 將用完的棉簽扔了垃圾桶裏,溫雁晚望著外婆平靜的睡眼,眸光不自覺流淌出濃濃的溫柔直到此時,在他心口壓了兩輩子的巨石,才終於悄然落地。 站在走廊,醫生囑咐:“手術過後的一個月,都要好好休息,不要過度勞累,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比如過油、過辣、過酸、過鹹等等,少用腦,多睡覺,多在室外透透氣,呼吸新鮮空氣,多看綠植,保持好良好的心情……” 溫雁晚將這些一一記下,濃黑的眉眼微微蹙起,眸光深邃專注。 見他神色這麽認真,醫生稍稍頓了下,建議:“這樣,如果您擔心照顧不好的話,最好還是請人幫忙照看,能入住療養院是最好的。” “療養院?”溫雁晚原來還在想,等外婆回家了,他又要上學,該怎麽照顧,這時聽見醫生的話,不免一頓。 “對,”醫生點頭,“這位病人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很多方麵,在家裏可能會有疏忽的地方,我們這邊的建議是,如果家裏條件支持的話,與其找人在家裏照顧,不如直接入住療養院。” 醫生說著,輕咳一聲:“醫院隔壁就是家療養院,與這家醫院是一個股東,條件在本市是數一數二的,裏麵住著的,大多都是從醫院動了手術出來,處於恢複期的病人,所以專業方麵,您是肯定不用擔心的,您如果有意向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幫您聯係負責人,安排入住事宜。” 溫雁晚:“……” 原來是來打廣告的。 雖說是王婆賣瓜,但這家醫院的條件是有目共睹的。 跟著負責人去隔壁轉了一圈,溫雁晚確定環境是真的好,這才應了下來,這倒是解決了他沒法照顧外婆的難題。 一切事情都進展得很順利。 唯一稍有些坎坷的,就是在刷卡付款的時候,陸潮生在旁挑眉看他的視線,讓他莫名有些手抖。 溫雁晚:“……” 嘶,忽然有種被管錢的媳婦盯上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辦理好手續,兩人直接回了學校。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當天晚上,陸潮生再次鑽進了溫雁晚的被窩。 迷蒙著眼,溫雁晚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懷中的一團,無奈:“你自己難道沒有房間嗎?” 陸潮生抱著溫雁晚的腰,臉蛋靠在溫雁晚胸口。 黑暗中,月光從窗外灑進來。 他脖頸和手臂裸/露著,泛著一層銀白的光,白嫩得如同凝脂。 俯趴在溫雁晚懷中。 整個人柔柔軟軟的一團。 “不要,”他說,“我不回去。” 嗓音輕輕的,像羽毛搔在耳朵裏,刺激得溫雁晚心尖一顫。 感覺到自己腰腹軟綿綿的觸感,溫雁晚眉眼不自覺軟了幾分。 有心逗他,溫雁晚掌心揉了揉陸潮生的頭發,忽地手指插入發間,將他發梢推到腦後,另一隻手同時擱在他下頜,朝上用力托起。 指尖緩慢地撚磨著他下頜,觸感嬌嫩柔軟,像是捏著一塊奶糕。 “不回去?”溫雁晚忽地低頭,嘴唇貼在陸潮生耳畔,將溫熱的吐息盡數噴灑在他耳朵裏,“不回去的話,你想在留在我這兒做什麽,嗯?” 他湊近,嗓音低低地說了句話。 也不知他說了什麽,緩慢地,陸潮生竟是隱隱紅了臉。 “行了,”溫雁晚直起身,將兩人距離拉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起來吧,回去睡覺了。” 陸潮生沒動。 他喉結不自然地滾了滾,忽地起身,叼住了溫雁晚的唇,而後貼著他的,緩慢地碾磨。 唇齒相依的感覺過於熟悉,溫雁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摟住了他的腰。 耳畔,含糊不清的話語從相貼的唇間軟軟地吐出。 “如果你想的話,就給你。” 隻要你想,我都給你。 無論什麽。 包括,我自己。 “……” 草。 一瞬間,溫雁晚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湧了上來。 身子灼燙得厲害,喉結飛快滾動,連脊椎骨都隱隱發麻。 勉強壓下瘋狂的心跳,溫雁晚捏著他的下頜,將他用力推開。 望著對方顏色清淡的瞳孔,幹淨剔透如白色水晶,他勾唇:“陸少是不是忘了,我可還沒有同意呢。” 隻是不知為何,語氣僵硬,頗有點虛張聲勢的感覺。 被對方拒絕,陸潮生也不在意。 他軟軟地環住溫雁晚的脖子,將頭發埋在他肩窩,親吻他的側頸。 “沒關係,你早晚都是我的。”陸潮生微涼的聲音鑽入耳朵,麻麻的,隱隱可以窺見其中一抹不清不楚的偏執。 他說:“無論你同意,還是不同意,你隻會是我的,永遠,都不可能逃得掉。” 還真是,有夠霸道的。 但無法否認,溫雁晚對待這人,永遠隻會是不停地妥協。 不停地,不停地。 直到所有的最後一刻,便是陸潮生的最終目的。 陸潮生從開始,便看透了這人。 看透了他的心軟。 像是應證了陸潮生的心思,溫雁晚忽地歎了口氣。 低沉緩慢,滿聲無奈。 終於放棄似的,溫雁晚傾身將陸潮生身後被角掖好,心道既然潮生非想在這兒,就讓他在這兒待著吧,反正床夠大,不怕擠不下。 自家小金主,他還能怎麽辦? 隻能寵著唄。 躺回被窩,手臂環著他的肩,溫雁晚將陸潮生軟軟地抱在了懷裏。 垂睫,在他額上淺淺吻了一下,溫雁晚輕聲:“睡吧,晚安。” …… 大清早,李睿淵再次撞見,陸潮生從溫雁晚房間悠然走了出來。 而在陸潮生離開後,沒兩秒,溫雁晚也緊跟著出來。 衣服也已經換好。 不知是什麽奇怪的癖好,陸潮生非要盯著溫雁晚將衣服換完,才願意回去。 溫雁晚也樂意慣著他,自然陸潮生喜歡看,就由著他去了。 這次李睿淵夠清醒。 他確定自己沒瞎。 一時間,腦袋裏跟砸了一串響炮似的,“劈裏啪啦”全是驚駭臥槽,原來昨天早上,根本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