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楚瑩心裏咯噔一下,嘴張了張,最終還是猶豫出口:“秦克禮怎麽會幫她……”


    秦克禮雖然在秦家很低調,但楚瑩的表哥在商會做事,她從表哥嘴裏聽說過秦克禮的事情。


    “商會副會長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溫文爾雅,但這個人骨子裏透著涼薄,他不想幫的人就算是大羅神仙轉世,秦克禮也不會看上半分。”


    這是楚瑩表哥說過的原話。


    楚瑩記性好,一直記得,如今聽沈明珠說,秦克禮竟然幫著司南枝買藥!


    還是現在千金難求的西藥!


    難不成秦克禮對司南枝……


    她越想越是心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看向沈明珠,話沒開口,沈明珠吹了吹咖啡上的沫子:“你猜的沒錯,司南枝與秦克禮有奸情!”


    楚瑩驚得說不出話,半晌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狡黠一笑。


    “沈小姐這次叫我來的目的不隻是單純的要告訴我司南枝和秦克禮的通奸的事情吧。”


    沈明珠一頓,又恢複常態:“楚姨娘果然聰慧過人。”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好歹是司南枝的姨娘,也算是一家人。”


    楚姨娘攪動著咖啡杯,眼尾翹起掃了一眼沈明珠:“沈小姐這樣在我麵前詆毀司南枝,不合適吧。”


    被揭開麵子的沈明珠也不急,淡聲一笑:“若是我說我想跟楚姨娘合作呢?”


    “合作要五萬?”楚姨娘聲音嚴厲幾分:“沈小姐是拿我當冤大頭耍了吧!”


    “剛剛那五萬塊錢就是想跟姨娘開個玩笑,如今你我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都是姨娘,也都被正房壓著。”沈明珠笑聲拿捏得十分到位:“偏偏這個主母又是被人冷落的下堂婦。”


    “楚姨娘,您就甘心一輩子被一個病秧子壓著,當這上不得台麵的妾室嗎?您就甘心您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這輩子一直頂著庶子的名分在外麵矮人半截嗎?”


    她的話無疑是踩在楚茵的大動脈上。


    將她內心最陰暗,最真實的渴求和欲望全部挖出來,赤裸裸曬在太陽下。


    沈明珠還在一步步引誘:“楚姨娘,這些事,您真的甘心嗎?”


    楚瑩握著咖啡杯的手一寸寸捏緊,指節因用力兒泛白。


    她的默認就是承認。


    承認她的野心。


    承認她的不甘心。


    承認她那難以啟齒又難以被填平的欲望溝壑。


    而這些,無疑都是被沈明珠拿捏的死死地。


    楚瑩深呼一口氣,緩緩出口:“你想要什麽,沒有交易的合作,我不會答應。”


    沈明珠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之中,“我要司南枝身敗名裂……”


    …………


    司南枝吃完午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讓春枝打了好幾盆水。


    她在水盆前,一遍又一遍搓洗自己的雙手。


    現在被秦九川摸到手,都讓她覺得惡心得要命。


    春枝在旁邊看見女人被搓得通紅,馬上就要破皮的手心疼得要命:“小姐,別洗了,再洗就要破皮了。”


    “不行,想到秦九川那個惡心的狗東西,竟然摸我的手,我就惡心的想吐。”


    司南枝一邊說,一邊拿起肥皂又搓了一遍手。


    話音剛落,外麵有家丁急匆匆進來稟報。


    “少奶奶,老夫人在花廳,叫您過去一趟。”


    司南枝眉心一跳,“什麽事。”


    “您去了知道了。”


    家丁不肯說,這事兒多半不是什麽好事。


    司南枝挑眉看向春枝,“走吧,去看看。”


    “是,小姐。”


    司南枝整理好衣服,跟著前來報信的家丁一路往秦老夫人的房間去。


    剛到門口,就看見站在門口一臉恭順的沈明珠。


    看見司南枝時,沈明珠十分規矩的行禮:“姐姐來了。”


    “嗯。”司南枝淡淡瞥了她一眼。“怎麽不進去?”


    沈明珠態度異常恭順:“母親說,屋裏有外男,秦家女眷不方便入內。”


    “嗬,你不是留洋歸國的新式女性麽,什麽時候被這些條條框框的封建教條束縛了。”司南枝直言不諱揭穿她。


    兩人早已撕破臉,她現在連裝和氣都懶得裝了。


    “既然姐姐都不在乎,那妹妹一會兒就進去,但姐姐記住,是姐姐叫我進去的。”


    沈明珠臉上笑意不減,說話間都是一反常態的溫柔。


    司南枝眉心一跳,腦子裏就剩一句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司南枝冷眼掃過去,沒再說話。


    剛踏進房門就看見花廳裏跪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人,兩人頭上都被麻袋包著,看不清臉,隻能聽見嗚嗚的悶哼聲。


    聽起來像是被布條塞住了嘴。


    兩人麵前放著一扇屏風,屏風上麵用蘇繡工藝繡著仙鶴拜鬆圖,而屏風後麵坐著的正是秦家老夫人。


    司南枝規矩行禮,低頭見餘光打量了一眼屋內,四周全是家丁和奴婢。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這間花廳原本是秦家建來會見賓客用的,但秦大帥平時見賓客和處理公務都習慣在書房。


    所以花廳雖然布置的十分幽靜雅致,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但也閑置很少用到。


    平時隻是留著幾個年紀大的家丁和女婢在此灑掃。


    司南枝從嫁進秦家後,因為賞花,來過花廳幾次,但在花廳見到這麽女婢和家丁,還是第一次。


    她深感不妙。


    直覺眼前的兩人必定是外男,甚至,跟自己有脫不開的關係。


    果然,秦老太太一開口就是沉厲的嗬斥聲。


    “跪下!”


    司南枝沒反應過來,站著沒動。


    秦老夫人聲音陡然大了幾分:“跪下!”


    司南枝一臉茫然,抬頭隔著屏風與秦老夫人視線相撞:“你說我?”


    “司南枝!你真是目無尊長!”秦老夫人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磕在地上。


    司南枝心裏咯噔一聲,頓感不妙。


    一般情況下秦老夫人不會請出當家的龍頭拐杖,但隻要涉及關乎人命的大事要事,秦老夫人才會將它請出來。


    她還在沉默,秦老夫人已經忍不住開口,聲音猛地拔高:“王虎,趙二,把這個賤貨給我摁住跪下!”


    “是!”兩個身子健碩的家丁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司南枝的肩膀,猛地往下用力。


    司南枝眼疾手快,趁兩人抓著自己胳膊的空隙,抓著兩人的胳膊,一個後空翻,翻到了兩人身後,左右一腳,踹在兩人的膝蓋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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