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最後他們三個是扛著楊康回宿舍的,折騰了一晚上,才得休息。  第二天又是早課,大清早起來冒雨感到教室後,一個宿舍都有點萎靡不振。  季業銨埋臉在手肘,也啞啞道:“也叫我一聲。”  陳棲靠在椅子上,笑著道:“睡吧睡吧。”  季業銨閉著眼,臉埋在手肘上,聽到後嘴角微微彎了一下。  他昨晚還是沒用送出他一開始就準備的禮物。  禮物是c家特定的一款耳釘。  情侶款。  季業銨那天衝動下頭腦一熱就直接開車去買了,本來打算直接在生日那天送出去。  但是深夜從火鍋他們扶著楊康回來後,他猶豫了。  他看著陳棲小心翼翼扶著吱呀亂叫手舞足蹈耍酒瘋的楊康,不管是楊康傻兮兮朝著陳棲撒嬌,還是扯著嗓子嚎歌。  陳棲都是耐心地扶著楊康,眼裏沒有半點不耐煩,嘴裏還應著楊康的嘀嘀咕咕耍酒瘋的話。  陳棲對每個人好像都是一樣,沉靜中帶著柔軟。  季業銨垂下眼,將黑色的小絨盒子收回了口袋,回到宿舍後送給了陳棲一個昂貴的智能手環。  那個手環沒拆封過,是季業銨家裏人之前買來的,具有檢測心跳還有定位等功能,能和軍用的手環有得一拚。  季業銨想,不急,他們還能朝夕相處那麽多年。  等到陳棲覺得,他的喜歡對於他不是一種苦惱的時候。  那時候,再送出去也不遲。  被惦記的陳棲靠在椅子上滑了滑手機,看到了昨晚秦恒給他發的生日祝福。  陳棲若有所思,秦恒已經結束了比賽,從另一個城市回來了。  按理說,作為情場老手的秦恒,是不會放過生日這種能猛刷好感度的機會。  但昨天秦恒隻叫人寄來了生日禮物,然後在微信上了送了祝福,連麵都沒有露。  陳棲滑進秦恒的朋友圈,也是毫無動靜,他摁滅手機,偏頭看向窗外,落著淅淅瀝瀝的大雨,不知想到了什麽,微微彎起了嘴角。  上午十一點,偌大的臥室裏漆黑昏暗一片,厚重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椅子上堆滿了淩亂的衣服。  死氣沉沉的客廳桌子上散落著一大堆沒收拾的外賣盒子,沙發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壁櫃式酒櫃處也散亂著幾個東倒西歪的空瓶。  陳棲在門口收起雨傘推開門,看了一眼死氣沉沉淩亂的客廳。  漆黑昏暗的臥室裏,大床上的男人微微弓著身,昏昏沉沉聽著窗外雨滴劈裏啪啦打在窗上。  一盞夜燈被人輕輕按亮,秦恒死死皺著眉,緊緊閉著眼睛,腦袋像是被人鋸了一樣疼,太陽穴炸裂般疼,神經一抽一抽跳著。  他左臉腮幫子已經完全腫了起來,牙神經放射性瘋狂抽搐劇烈疼痛,擴散到整張臉,隻能在床上弓著身子緊緊咬著牙。  他昏漲閉著眼,身後床單已經被冷汗浸濕了一大片,聽到有人推開門的動靜,勉強睜開眼睛。  陳棲褲腳上有一截濕透,他走到臥室床頭,摁開小夜燈,漆黑的臥室裏微微亮起了一道光。  他就這那道光,朝著床上的男人遲疑道:“學長?”  秦恒撐開眼皮子,他抬手捂住左臉,沒說話。  等過了好一會,他才坐起靠在床頭上,曲著腿捂著臉死氣沉沉。  秦恒此刻與他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平時痞帥肆意的男人,此刻渾身透著頹廢。  男人黑眼圈極為嚴重,胡茬也沒打理,頭發亂七八糟,整個人倦怠而陰沉。  他微微抬眼望了一眼陳棲,陳棲朝著他小心翼翼道:“學長,吃早餐了嗎?”  秦恒嗓音極為沙啞道:“不用。”  他閉著眼靠在床頭,背脊微彎,整個人頹廢而狼狽,渾身散發著死氣沉沉。  床底地板上散落著一大堆寫滿公式的草稿紙,有好一些被揉成了一團。  秦恒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出門,自從參加完那個比賽,他就莫名其妙死磕上了某一個問題。  秦恒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日沒夜算但依舊是算不出來,挫敗感和痛苦猛然就吞噬了他,他什麽都想不了,整個人臨近崩潰。  秦恒知道,自己對感情感知一直都是有問題的,而整個秦家都知道的,這也是家風嚴謹的秦家會縱容秦恒放蕩遊戲的原因。  他會在某一段時間因為對感情感知這個問題而陷入痛苦情緒的深淵。  前天秦恒就開始瘋狂地吃各種甜點來緩解痛苦的心情,但是沒有想到從昨天就開始牙疼,整個腮幫子都腫了起來。  牙疼是能要人命的,一陣一整神經的疼痛蔓延起來像有人拿著鋸子割裂著腦袋,硬生生像是要人劈裂成兩半。  秦恒渾渾噩噩,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呼吸困難,他開始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困住了,痛苦到崩潰。  陳棲蹲下,他看著死氣沉沉靠在床頭上閉著眼的男人,輕聲道:“學長。”  秦恒閉著眼,沒有出聲。  陳棲依然輕輕道:“出去吃一點東西好不好?”  他語氣很輕柔,帶著些哄,像是怕驚動了麵前的人一樣。  窗外是劈裏啪啦作響的雨聲,臥室裏的男人依舊渾渾噩噩沒有動。  陳棲半蹲在男人麵前,慢慢輕柔道:“我們去吃一點東西,然後再吃一點藥。”  “等外麵雨停了,我們就去醫院,給醫生看了就會好的。”  秦恒緩緩睜開眼睛,眸子有些失焦,渾噩喃喃道:“不會好的……”  他不會好的。  陳棲耐心哄道:“會好的。”  秦恒眼眶驀然一紅,他有些崩潰,轉頭望著蹲在地上溫柔注視他的青年,嗓音哽咽昏沉喃喃道:“不會的……”  陳棲站了起來,他坐到床邊,伸手抱住了死氣沉沉有些崩潰的男人,溫柔道:“會好的,學長,會過去的。”  秦恒把頭埋在了青年肩上,感受到了溫熱肌膚,墜入情緒的深淵一點一點被拖拽出來,他微微痙攣,壓抑著傾斜而出的痛苦。  青年一遍一遍在他溫柔耳邊告訴他,會好的,一遍又一遍輕輕拍著他的背。  他這時候不是眾星捧月的秦小少爺,不是受人追捧的秦恒。  他這時候隻是一個陷入崩潰情緒的頹廢自我厭棄的廢物。  但是麵前的青年緊緊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告訴他,他會好的。  情緒崩潰的男人緊緊閉著眼睛,背脊微微顫抖著,有溫熱的淚浸透了陳棲單薄的衣衫。  “檢測到目標任務秦恒心動,任務進度完成百分之二十五。”  --------------  車窗外落著淅淅瀝瀝的雨,車裏的燕寰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然後抬頭看了麵前宿舍進進出出的人。  沒有陳棲。  他眼神深了深,伸手拉開了車門。司機撐著黑傘,鞠身等候著,他長腿踏出車門,不知想到了什麽,轉頭對司機道:“拿把傘給我。”  司機連忙從車裏拿了把黑傘給燕寰,燕寰撐開黑傘,邁著長腿向宿舍樓下走去。  他今天穿得極為昂貴低調,周身氣息壓迫沉穩,一看便不是尋常人。  燕寰撐著黑傘,靜靜站在雨中等著他的小畫家回來,卻沒想到,沒看到他的小畫家,看到了某個小白臉。  那小白臉身邊也沒人,隻一個人走著。  燕寰眸色動了動,不知想到了什麽,邁開長腿向那小白臉走去。  走過去的男人心裏閑閑想著,是該告訴這小白臉陳棲陪了他那麽多年呢?還是該告訴這小白臉陳棲對他有多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燕品如:我要讓這小白臉知道什麽叫做恃寵而驕。  此刻的燕品如還沒有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  感謝在2021-03-0121:32:22~2021-03-0219:17: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xxxxxxx、墨卿、糖糖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承君、舟舟、句苗、莊台其人、漠蘭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止止84瓶;墨卿32瓶;大西瓜摔爛啦30瓶;貓女王大人、檸檬樹下的我20瓶;1551、雲胡、瘋一樣的子、小鹿南瓜10瓶;漠蘭6瓶;←_←、振衣濯足、總有刁民想害朕5瓶;莊小七4瓶;莊台其人、三崎愛作者大大3瓶;沙夏、d.2瓶;錯位節拍、餘美人、芙芙、藍啾不睡覺zzz、宇宙世界無敵最可愛、蘇錦魚魚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9章   季業銨撐著把傘,帶著耳機,單手插兜,冷峻的麵容上帶著點困意,微微半闔著眸子走向宿舍。  淅淅瀝瀝的雨打在斑駁水坑上,一雙錚亮的皮鞋踏開水坑,慢條斯理地走到男生麵前,擋住了男生的去路。  季業銨不耐煩地撩開眼皮,眉頭皺起,抬頭看著麵前攔住他的男人。  男人撐著黑傘,身材挺拔,周身氣息壓迫逼人,眉眼桀驁,麵容上帶著點漫不經心,似乎是在打量著麵前的男生。  季業銨微微眯起眼,單手插兜,站在原地冷冷瞧著麵前的男人上下打量著他。  雨滴在黑傘邊緣濺在,男人在傘裏,漫不經心地對著麵前的男生開口道:“你好,請問陳棲在宿舍嗎?”  季業銨聽到某個名字,抬腳的動作頓了下來,他抬手摘下了耳機,探究地望著麵前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的男人,淡淡開口道:“你找陳棲幹嘛?”  男人勾唇,撐著傘,散漫隨意道:“我來接他回家。”  季業銨猛然頓住,他下意識抬頭,望著男人脫口道:“回家?”  燕寰看著麵前男生眼裏的愕然,唇邊的弧度加深,他不鹹不淡散漫開口道:“他不懂事,硬是要出來住了幾天,沒打擾到你們吧?”  燕寰是以一種絕對占有陳棲的姿態,在男生麵前居高臨下。  那是一種成年雄性很明顯的圈地行為,明明晃晃地點明了之前陳棲前段時間沒有在學校住宿時,是住在他的身邊。  季業銨有些遲疑,他望著麵前的男人,第一反應便是男人可能是陳棲的親人,但他認真瞧了瞧,發覺了兩人五官並不相似。  不僅兩人的五官並不相似,季業銨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陳棲的資料,也並沒有發現麵前的人是陳棲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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