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年沒有戰事,根本不用出兵,既可以不讓他閑著,又不會累著,每天準點工作,準點回家就可。 唐墨捕捉到一個重點,道:“二個月痊愈的話,那不就是好了,為何還要休養兩年。” 蕭正霆顯然問過賀神醫這方麵的問題,解釋道:“據說人的心髒有薄膜保護,傷及心脈之人痊愈後並不是真正痊愈,要休養一兩年,等那層薄膜真正長得完好無缺才算真正的痊愈,也就是說不會留下後遺症之類的。如若未好轉就強行進行大力氣的體力工作,久而久之就會成為舊疾,到時候如若再想恢複就幾乎不可能。” 唐墨明白,道:“那先等我痊愈後再說。” 他突然想起來,以前有個連長是受過這方麵的傷,後來沒有休息好,確實是有了舊疾,差不多四十歲提前退休到軍校當了老師 他好不容易有了個新的身體,又不強壯,可不能隨便折騰,萬一折騰成病罐子,那有他後悔的。 此時王統領在外麵通報:“陛下,唐夫人和唐小姐已在外麵等候。” 蕭正霆喂唐墨喝下最後一口粥,將碗遞給孫公公,用絲帕為他拭嘴,冷聲道:“讓她們進來。” 既然她們想看,就讓她們好好看看。 王氏和唐玉恬想到竟然能來到帝皇的寢宮,那是激動非常,特別是唐玉恬,經過剛才王氏的開解,已然換了極好的心情,麵容帶笑望著皇宮內的一切。 二人邁入高高的門檻不敢抬頭,進來就跪在地上:“參見陛下。” 蕭正霆看也不看她們一眼,認真批著折子,仿佛沒聽見。 他沒有說話,王氏和唐玉恬自不敢起身,就這樣靜靜的跪著。 一刻鍾後,見為難得差不多,孫公公假裝假模的來到蕭正霆身邊:“陛下,唐夫人和唐小姐還跪著呢。” “平身。” 冷冷兩個字如珠玉砸在寧靜的宮殿內,冷冽夾著威嚴,讓人不寒而栗,王氏母女二人忙起身。 待抬頭近距離見到俊美豐神的蕭正霆時,眼神瞬間癡迷,心中小鹿砰砰亂撞,怦然心動,臉頰染上粉色的暈紅,更添三分豔美。 好。。好俊朗的陛下,如若此生真能成為他的妃子,她死而無憾。 王氏見到女兒發花癡的模樣,忙暗扯她,等她回神後忙道:“陛下,不知我兒唐墨在何處?” 蕭正霆沒有理會她,孫公公再次上前,笑道;“候爺在裏麵龍床上休養,夫人說話莫要太大,現在候爺要安心靜養。” 竟真的在龍床上。王氏心中百感交織,不甘差點讓她尖叫出聲卻隻能硬生生壓住。 屏風被撤到旁邊,她們抬頭就可看到躺在奢雅龍床上休息的唐墨,修長的身子躺在偌大的龍床上,看向她們的眼神深不見底。 王氏反應過來後,眼淚說來就來,輕步來到床前,滿臉擔心的望著他的傷口:“墨兒,你身體如何?” 唐墨心中暗笑演的不錯,麵上溫和道:“不必擔心,有賀神醫在,不出兩月又能四處蹦。” 王氏知他現在心裏對他有了隔閡,忙笑道:“你要好好休養,如若不行,還是回家去吧。” 唐墨懶的和她周旋,笑容冷下來:“家裏比宮裏好嗎?” 王氏語氣一窒,瞬間接不上話,她自然不能說家裏比皇宮好,皇帝還在這裏,她不是自尋死路嗎? 心中暗氣唐墨知道自己刻意捧殺他後,待她越來越不客氣。 不過她也不生氣,她認為自己是權國公的女兒,唐墨定然畏懼她的父親,不敢待她怎麽樣。 揚起笑容,輕聲道:“有賀神醫在,自然是宮裏比家裏好,你定然要好好休養,現在你是候爺,身份非同一般,定不可再似以前那般任性妄為。” “我如此,不都是母親的功勞嗎?” 王氏人是很精明,但是有時候,也很自作聰明。 王氏無視他的冷淡,拉過唐玉恬笑道:“你妹妹聽到你傷了,在家裏鬧著要入宮看你,這不今天就帶過來了。” 唐玉恬得了母親的教導,將小心思全都藏起來,笑容露著擔憂望向唐墨:“兄長傷得如此重,定然不要亂動,我和母親已到廟裏給你點了長明燈,佛主定然會保佑你平安順遂的。” “謝謝,佛主是個通情達理的佛,錢捐夠,他定然願意保佑的,有心了。” 求佛主保佑他快點死還差不多,唐墨望著臉上看不出一點破綻的唐玉恬,不得不說如若再給王氏調教幾年,這個唐玉恬,將十分了得。 蕭正霆聽到她們的話,心中殺意乍起,語氣森冷:“無事就退吧。” 王氏暗驚,知曉他開始不耐煩,忙拉著女兒來到他眼前福身,賠笑道:“陛下,那臣婦先告退。” 唐玉恬福了福身子,乖巧脆聲道:“陛下,聽聞之前您受過傷,莫要勞累,您可是天下人的陛下,定要好好保重。” 她聲音甜美,加之又情真意切的關心,很容易讓人記住,唐玉恬十分自信和母親恭敬退出宮殿。 王氏母女一走,唐墨立刻嘖嘖出聲:“看看我們的皇帝陛下,魅力無邊。” 聽到他酸溜溜的話,蕭正霆不怒反笑,溫柔似水道:“墨不必吃醋,我最喜歡的是你,在我眼中,她們母女倆和豬狗一個位置。” 孫公公和立山,立泉聽到這樣的形容,不由得低頭抿笑。 他們陛下的舌頭,有時候真的很可怕。 作者閑話:感謝對我的支持,麽麽噠!想知道更多精彩內容,請在連城讀書上給我留言第59章 大將軍周昊 陽光初起,宮女們將窗戶打開,輕手輕腳撤換花瓶內的枯花枝,將新采下來的鮮花插到花瓶,太監們將裏外擦幹淨,屋內花香溢室,微風吹來愜意舒暢。 唐墨剛上完藥,望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賀神醫,輕聲道:“不知神醫,我以後是不是真不能進行激烈運動和練武。” 賀神醫知他的意思,笑道:“候爺,你的身體確實有些虛弱,再者你又是中毒,又是蠱毒,現在傷及心脈,真經不起折騰。候爺這傷不久就會痊愈,但是真正不再複發最少要休養兩年,這兩年前可以練武和不激烈的運動,萬不得和他鬥武之類的,主要是調養,放平心情,好好養著。我可以拿我的醫名和你擔保,隻要候爺聽我的話靜養身體,後半輩子絕對不會有舊疾複發。” “多謝賀神醫。” “那候爺可要好好休息。” 賀神醫還有別的事,沒有停留,提著醫箱離開。 唐墨伸出手輕撫向胸前紗布包著的傷口,痛意仍是十分強烈,指腹微微碰到都刺痛的厲害,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似的。 外麵傳來細微的聲音,隨後眾宮侍請安的聲音傳來:“三皇子殿下安好。” 側頭望過去,隻見蕭幀在貼身宮女青環的帶領下走進來,之前小朋友常偷偷地過來看他,都是遠遠的看,不敢靠近,這麽主動來還真是第一次。 蕭幀剛邁入屋內就和唐墨淺笑眸子對上,神情一怔,有些害怕眨了眨眼和他對視,深吸口氣,仿佛鼓起所有勇氣般,邁開小腳走到床邊。 青環給唐墨福了福身子,笑道:“候爺,主子早早就想說來看您,隻是陛下不許旁人打擾。這不,今天得了特許,就迫不及待過來了。” 自從她們家主子被候爺救後,她就發現他十分喜歡候爺,常偷偷在遠處望向他,青環那是狂喜交加,要知道他們家主子四歲了,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倒是喜歡讀書認字,對人這種生物根本不感興趣。 也許是他覺得候爺救了自己一命,讓他十分信任,自然想親近他。 天知道當主子第一次出來要找候爺時,她有多麽的高興,簡直就是喜極而泣。 別人都是議論候爺如何如何,她卻覺得他就像天神似的,神奇的治愈她們家的小主子。 唐墨伸手,眼神示意蕭幀來到身邊。 蕭幀看他纖細修長的手指,猶豫了會,還是慢悠悠的靠近床邊。 青環忙跟著上前,深怕她們家小主子不小心碰到候爺的傷口。 唐墨握著蕭幀的小手,笑道:“哥哥受了些傷,三兒可知什麽是受傷嗎?” 蕭幀眸光掃過他的胸前,隨後懂事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他有時候自己撞了下,頭就會起包,青環就會大呼小叫說受傷了快請太醫過來。 所以他知道受傷了就是很痛很痛,一不小心碰到更痛。 輕捏他柔軟的小手掌心,唐墨刻意忽略傷口處傳來的痛意,溫和道:“三兒,我猜,你今天一定沒有吃飯?告訴我,你吃了嗎?” 蕭幀其實得的不是病,天生的晚說話,雷謹就是,五六歲才開口說話,天生說話晚,這種人聰明絕頂,做事冷靜,身體還十分健康。 隻要鼓勵他慢慢嚐試說話,久而久之他自然有說話的欲望,就會開口。 蕭幀聽到他的話,知道他想自己回答,卻沒有開口。 青環蹲下來,溫柔道:“主子,主子,候爺跟您說話呢?別忘了禮儀師傅說的話,長輩問就要回答,這是禮貌和教養,雖然候爺不是您的長輩,可是您的救命恩人。” 她的主子如此美好,他多麽希望他能開口說話,不再被宮人在背後恥笑。 蕭幀迎上唐墨溫柔的眸光,那裏麵有著鼓勵,希望和期待,讓他緩緩垂首,十分自然脫口而出:“吃。。了。” “主子。”青環聽到他終於說話,恍若天音,眼淚嘩的流出來,喜極而泣抱住他:“主子,您做到了,會說話了。” 嗚。。她的主子,她就知道不是啞巴。 蕭幀沒有想到青環會哭,有些被嚇到。 蕭幀曲起手指輕刮過他那和蕭正霆一模一樣的鼻子,將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看在眼底,笑道:“你的聲音真好聽!” 明明是很普通的聲音,傳到蕭幀的耳中卻恍如天籟,奇跡般將他心裏的慌亂和害怕擊得粉碎,一股暖流流暢全身,讓他整個人都很歡喜。 他的聲音這麽好聽嗎?是不是和唐墨哥哥說話一樣好聽?他覺得,唐墨哥哥的聲音是世界上最好聽的,比父皇的還要好聽。 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麽父皇喜歡唐墨哥哥,但是他知道,父皇一定是被他的聲音給迷住了,才會喜歡他的。 他的聲音也好聽,那麽的話,大家也會喜歡他的。 唐墨哥哥是好人,喜歡他的,一定也是好人。 小小年紀的他在心裏種下這麽一個種子,蕭幀就算將來年老,也是如此覺得,墨哥哥真的是個好人。 蕭正霆進來就聽到青環的哭聲,有些擔憂:“出了何事?” 青環沒有想到他突出現,忙收回淚水跪下,顫抖著聲音道:“陛下,陛下,三殿下剛才說話了。” 蕭正霆望向自己兒子,冷聲道:“會說話了?” 見到他嚴肅的模樣,蕭幀心中雖害怕,卻仍是鼓起勇氣昂頭和他對視,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唐墨卻注意到跟在蕭正霆身後的男人,中年模樣,五官剛毅,眸子銳利如鷹,一身盔甲,虎背熊腰,腰側佩有長劍,身上鏗鏘正氣,給人一種這位將軍定然是位正直又厲害的人。 眼前的男人和記憶中的周昊開始重現,就算那時候的周昊很年輕,也沒有什麽改變,隻是臉上多了幾分滄桑。 周昊也是多年之後再見唐墨,那時候這個孩子已然被養歪,痞裏痞氣,他失望之餘就想著,這孩子活著就好。 沒有想到再次竟是如此情景,這孩子眼裏的高傲不在,反而坦然從容,竟和以前判若兩人,讓他很是欣慰,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他又心疼。 沒有娘疼的孩子像根草,王氏竟然敢如此對待唐墨,簡直是毒婦所為。 還好這孩子福大命大,才能有今天,不管外麵流言如何,周昊都覺得孩子活著就好。 唐墨揚起淺笑,道:“周叔叔,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這孩子,差點見不著了。” 周昊一直認為在他的威懾下,王氏不敢對他怎麽樣,可事實證明,他太過自信了,這孩子在王氏手下定然吃了不少的苦才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