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這位真得了張忤作的真傳,那自己如何動手腳。 這一刻,忤作有些難辦,心中思緒萬千,想著法子想支走唐墨。 可看他神色顯然對驗屍有著自信,忤作當真不知如何是好? 錢他可是收下的,如若辦不成事,權國公又怎會放過自己。 想到自己的命,忤作暗咬牙,決定鋌而走險。 莫桉望向柴家眾人,道:“侯爺想驗屍會留在這裏,如若各位也想留下,本官先聲明,會有些恐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柴家眾人相視一眼,心中雖害怕,但為了自己親人的清白,還是決定留下來。 莫桉和唐墨道:“侯爺,下官希望您將主場交給忤作來進行如何?” “自然可以。”唐墨視線落在忤作身上,示意他可以開始。 忤作垂下若有所思的眸光來到屍體前,開始檢查屍體的外形,唐墨立於他的旁邊,眸光認真看著板床上的屍體。 屍體很完美,身上除了軍棍打出來的痕跡,沒有其他的於青和鞭痛,身子很幹淨,沒有任何異樣。 忤作感覺到唐墨如影隨行的視線,心中越發緊張,如若被發現,那麽他這輩子全完了。 很快他就摸著死者後腦內的東西,心下更慌,顫抖著手將裏麵的毒針抽出,小心翼翼放到手指隙縫間夾好。 他以為自己隱藏得極好,卻不知他眼底的慌亂全部落在唐墨眼底。 唐墨霎地出現握緊他的手,微笑:“可否讓本侯看一下你的手?” 忤作大驚,嚇得手不知該伸還是該縮。 莫桉望著忤作慌亂的眼神,上前一把捉起他的手,驀然看到手指間夾著的毒針,臉色微變。 柴家人訝然:“這是什麽東西?” 莫桉望著顫抖身子的忤作,沉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忤作也不傻,忙道:“這是屬下剛才在死者頭部後麵發現的。” 既然被發現,他就要第一時間先保自己。 莫桉知道他的神情不對,這個忤作在這裏多年,什麽樣的性情他最清楚,眼前如此心虛,必然心裏有鬼。 想到什麽,他立刻讓人將他手裏的毒針取下放在旁邊鋪有布的盤子內,將忤作扯到旁邊。 莫桉這回誰也不相信,讓另外一個忤作上前,竟還從柴楓後腦內摸出另一個毒針。 針長五厘米左右,針尾發黑沾有腦液,顯然這正是讓柴楓身死的罪魁禍首。 柴家人驚呆了,全上前查看那毒針,此時再說是唐墨害死的,那就真的眼瞎。 莫桉隨後讓人押走忤作,重新對屍體再次檢查,最後證實確實是被人用毒針從腦後刺入而亡。 刑部大堂內的柴夫人聽到小兒子的回應,雙眼一翻,再也忍不住暈倒過去。 唐墨並沒有洗清嫌疑,莫桉自然不敢關他,讓他回到護國侯府,不得離開京城半步。 與此同時,權國公也得到消息,氣極敗壞罵著。 “一群蠢貨,這點事也辦不好。” 左素立刻上前,作揖道:“國公爺,倒沒有想到那唐墨如此警覺。” 這樣的敏銳度,根本不是一個嬌養長大的公子哥擁有的,左素十分懷疑,這真的是唐墨嗎? 權國公沉聲道:“立刻撤回所有人,將一切全部都栽在那忤作頭上,讓人將他弄死。” 左素早就想到這點:“國公爺放心,屬下早就辦好。” 這也是他留的一手,萬一失敗,忤作就是替罪恙羊。 權國公輕歎一聲,有些不憤:“這小子,之前當真小瞧他。” 刻意將毒針刺入暈睡中的柴楓後腦,為的就是借住人濃密的絲發掩去證據,再收場忤作將毒針取出,這樣就天衣無縫。誰想到,那唐墨如此厲害,竟然一眼就查出。 壞了他的計劃,當真可氣。 “國公莫急,此計不成,我們可再用另外一計。” 唐墨回到府中有暗衛保護,那就將他引出護國侯府外,隻要時機合適,隨時可以動手。 左素他們卻不知,唐墨早就將暗衛轉向明衛,就算去軍營這幾個侍衛也緊緊跟隨。 權國公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這小子滑的很,我們不能再出手,別人可以出。” 左素疑惑:“國公爺何意?” 望向他,權國公淺笑:“立刻聯係血月的人,我們出高金,多少錢都可以,隻要唐墨的人頭。”: 今年方十六歲,都有資格當他的對手,再讓其長個幾年,他隻怕都算計不過這小子。 雛鷹初展翅,任你飛得再高,也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血月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殺人不眨眼,隻認錢,隻要給夠錢,什麽樣的人他們都敢殺。 左素猶豫,有些不讚同:“國公爺,對方怕是殺不掉唐墨吧。” “這是自然。”權國公自是明白這點,他要的隻是個名頭:“本國公要的是血月殺護國侯的事實,至於是不是真的血月人幹的,誰會在意。別人隻會說,護國侯真可憐,竟然被血月的人盯上。” 左素恍然大悟,朝著他豎起雙指:“國公爺這招,實在是高。” 血月出手殺唐墨,到時候鬧得人盡皆知,他們再派人暗中殺掉唐墨,嫁禍給血月。屆時,就算刑部再怎麽查,也隻會查出是血月幹的,絕不會聯想到他們身上。 不得不說,這招確實高明。 “隻是。”左素想到什麽,有些為難:“血月中確實高手如雲,怕是不會接這樣子的單。” 血月是有錢就可以,但是唐墨身後是陛下,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血月老大也不是個傻子,再喜歡錢,也得有命花才是。 國公爺冷笑,道:“那咱們就給多十倍的錢,再幫他們規劃好逃跑路線。” 他相信見錢眼開的血月殺手組織,絕對會接他的單子。 十倍?這可是個天價,再有人幫忙想好了撤退的路線,如若他是血月老大,也值得一試的。 左素作揖,道:“既如此,屬下來聯係如何?” “告訴血月的老大,讓他們兵分三路,一麵聲東擊西引開他身邊的明衛,還有一麵似意刺殺,隨後落敗而逃,真正的主力放在他們以為殺手離開放鬆警惕之時。” 左素領命,轉身走出去。 在門關上那刻,權國公緩緩打開書桌抽屜,拿出那片血紅色葉子,劃破手指將血滴落葉麵,見到那葉子吸收完方喃喃自語。 “你可是我最後的王牌。”第83章 山林打獵 沒到三天,案件水落石出,忤作曾被柴楓打過,懷恨在心的他讓人用毒針毒死柴楓,再驗屍之時將毒針抽走,天衣無縫,隻是他倒黴的被護國侯看見,當場捉住。 隨後柴府給柴楓刺入毒針的侍女也被捉到,正是那忤作的親侄女,眾人一陣噓唏,感歎人心險惡。 唐墨聽到這個消息後不以為然,秋末初冬,山林蕭涼,他想著不如叫上蕭正霆他們出去打個獵,而蕭正霆幹脆想著去皇家獵場,那裏山溪環繞,動物眾多,秋天正是狩獵的好時候。 江子良聽到這裏那是躍躍欲試,將道袍一脫,拂塵一扔,嘩嘩的穿上貴族公子哥的寬袖長衫,硬是要跟著去。 大清早,蕭正霆就出現在護國侯府外,唐墨和江子良出去時,發現隨行的還有望懷月,竟然言承容也在。 江子良訝然指著言承容,道:“你如何在此處?” 言承容溫雅一笑,道:“我乃是懷安候嫡次子,說來和陛下也是有親的。” 望懷月笑道:“承容與我是好友,人多熱鬧嘛。” “也可以。·”江子南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他的獵場。 蕭正霆騎著高頭大馬來到唐墨眼前,朝他伸出手:“墨,要不要一起?” 唐墨搖頭,牽過管家手裏的馬,翻身上去,朝他挑釁一笑。 蕭正霆寵溺一笑,和他並肩騎馬朝著外麵而行。 他們趁著天色未來,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出了京城,朝著獵場的方向走去。 蕭正霆隻帶了少許的人馬,望懷月和言承容都隻帶自己的侍衛,唐墨帶的都是幾個暗衛轉明的侍衛,隻有江子良將自己帶上就可。 他們趁著此時路上未有行人,一路疾行,田梗間露水重重,寒意蕭冷,陽光緩緩從東邊升起,慢慢趨走樹葉尖的暗露,山林間偶爾聽見奇怪的鳥兒聲,不遠處雞啼聲陣陣不絕於耳。 大路邊的山村內,慢慢有百姓在田裏做農活,見到他們一行人停下手裏的活和同伴竊竊私語。 他們大約五點出發,疾速而行,九點左右終於到達獵場。 放眼望去,遠處山巒疊起,森林如毯直伸向遠方天際望不到頭處,他們將馬停在獵場外高高的圍樓下,看守獵場的士兵立刻過來行禮。 “參見陛下。” 士兵們沒有指到陛下要來的指令,驀然見到十分慌張,忙不迭跪下行禮。 蕭正霆居高臨下望著眾士兵,沉聲道:“今天獵場如何?” 帶頭的士兵忙不迭的道:“回陛下,獵場內的獵物今天因為食物充足,數量有所增長,特別是鹿,兔子,還有野豬之類的更是發展速猛。” 蕭正霆點頭,隨後望向旁邊的唐墨。 唐墨剛停馬時就看到不遠處有一些兔子之類的跑過,順眼望過去可見遠處隱隱有鹿群在吃草。 立山望向士兵,沉聲道:“陛下今天要來秋獵,你們都悠著點,為防有刺客過來,一定要加緊巡邏。” 這裏的士兵也是每天要巡邏的,為的就是防擊有人偷獵。 皇家獵場專供給陛下每年狩獵專用,普通老百姓誰都不能隨便進入,巡邏也是怕有些不知情的百姓不小心跑到裏麵,他們可以及時趕到。 畢竟圍場裏麵,不止有鹿,還有豹,虎之類的猛獸。 望懷月拿著手裏的弓箭望向士兵,笑道:“可有大蟲幾頭?” 大蟲正是老虎,士兵忙道:“現在裏麵大蟲隻有三頭,二公一母,母的肚子裏有仔。” 唐墨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有老虎,道:“大家還是在一起為好。” 如若沒有猛獸的話還好一點,有的話一人根本不可能戰勝。 江子良讚同他的話:“阿墨說得對,還是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