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後將他抱向榻,蓋好薄被,剛巧趙同此時過來。  “陛下。”  趙同是特意過來的,他今天的事情真的氣不過。  蕭正霆將他有話要說,坐下來,眸光微冷:“今天你們做得極好,身為將士,就該為百姓為憂。”  趙同作揖,義正嚴辭道:“這是末將等職責所在,末將聽聞陛下到此,特意過來。實在有一件事情,不吐不平心中憤怨。”  “何事?”  趙同想了想,將今天的事情說出來,隨後道:“陛下,臣不是想搶功,也不想說什麽,隻是昨夜就被埋,不要說第一時間趕到,也該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他們到好,大天亮才來,收屍都沒有給他們收。”  想到這裏他就氣,領著朝廷俸,做什麽事都慢吞吞的,有個屁用。  蕭正霆倒沒有想到還有這般事情,語氣寒了幾分:“此事朕會徹查清楚,如若真如你所言,必將嚴懲。”  “多謝陛下,末將沒有其他事情了,告退。”  “等下。”蕭正霆喚住他,語氣不怒而威:“你帶著人清點今天出發的士兵,朕有賞賜。”  趙同忙作揖,道:“多謝陛下賞賜。”  他離開後,蕭正霆拿過桌麵的軍報,翻開查看裏麵的內容。  一個小時後,蕭正霆讓趙同拿著一張聖旨到狼營,宣布將狼營並入北翼營的消息。  裴帽等人難以相信,不明白陛下為何突然有此決定。  趙同手握佩劍,笑道:“京都麵積如此大,又有如此眾多百姓,北翼營籠統才四千多人,怎麽可能保護得了京都,自要將你們調入北翼營。不然,你以為陛下突然調你們回京都做什麽,來玩的嗎?”  裴帽冷哼一聲,眸光陰冷:“這件事情我要親自見陛下。”  “陛下就在我北翼營內,你請自便。”  “哼,當真以為我不敢嗎?”裴帽轉身,讓人將自己的戰馬拉來,翻身上馬後朝著北翼營方向疾行。  裴帽直接闖入北翼營,來到主帳外,果然見到禁衛軍守在外麵。  他來到門前,作揖:“末將裴帽,有急事求見陛下。”  裏麵的蕭正霆自然知道他是為何事而來:“宣。”  裴帽邁入帳內,望著坐於桌後的蕭正霆,恭敬行禮:“陛下。”  蕭正霆嗯了字,眸光微冷:“起來說,有何事?”  “謝陛下。”裴帽起身,筆直立於中央,語氣恭敬道:“剛才趙同前往狼營傳旨,要狼營並入北翼營,臣不解。臣是個直性子,想弄清楚,是臣哪裏做錯了?”  蕭正霆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眸光凜然:“這是朕早就計劃好的,你並沒有做錯。相反,你的能力不錯,周昊大將軍麾下剛好缺一位將軍,你去跟著他,對你有好處。”  裴帽聽到這裏,心中滿是憤然,滿朝之中誰不知道他是權國公的人,卻故意將他調到周昊大將軍旗下,他還有何出路可言。  陛下開口,他卻不能反駁,隻好作揖:“臣領旨,隻是臣不知何時前往?”  “等兩軍並入完成後既可出發,我已去旨給周昊大將軍,你放心過去既可。”  “是。臣先行告退。”  見他點頭,裴帽緩緩退出主帳,在邁出外麵那刻,眸光驀然陰冷如蛇。  他心中認定,這一切都是唐墨搞的鬼,必然是自己得罪他,他給陛下吹枕邊風,陛下才會如此決斷。  用力握緊手裏的佩劍,裴帽大步朝營外走去。  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前往權國公府,他相信權國公一定有辦法將他調到大哥身邊的。  誰想,他來的不是時候,別說見,連門都沒入。  他很生氣,揪著侍衛咬牙切齒道:“你不知道老子是誰嗎?”  侍衛嚇得快尿了:“裴將軍,我自然知曉,隻是今天家裏出事了,國公爺說誰也不見,就算陛下來了也不見。”  裴帽意識到事情嚴重,將他扔在地上:“出了何事?”  侍衛自己爬起來,拍幹淨身上的灰塵:“姑奶奶怕是不行了。”  什麽?裴帽之前聽說她身子已快痊愈,才幾天竟然如此嚴重。  如若真是如此,權國公確實沒有心情見自己。  罷了,他明天再來也是可以。  權國公府內,王氏臉色死白,氣若遊絲,看著既將大限將至。  國公夫人坐在床邊,握著女兒的手傷心欲絕的哭著  權國公悲傷坐在旁側,臉上滿是絕望,眼眶濕潤。  唐進安跪在床邊,手輕輕握著王氏的手肘,輕聲呼喚著自己的娘親。  仿佛聽到兒子的呼喚,王氏顫微微睜開渾濁的雙眼,側頭望向兒子那刻眼淚嘩的流出來。  “母親,母親,你不要丟下孩兒啊。”  先是妹妹跳湖,現在又是母親,唐進安到底也才十幾歲,如何承受這般沉重的打擊。  王氏瞳眸呆滯轉向國公夫人,唇微啟,早已無力吐話。  國公夫人緊握她的手,淚流滿麵道:“你安心的走,凡事,凡事有我和你父親。放心,進安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嗚。。。”  低頭將唐進安摟入懷中,國公夫人再也忍不住嚎嚎大哭。  唐進安哭得渾身顫抖,心中卻無可奈何,不知如何是好。  權國公昂頭,眼淚從臉頰滑落,他一生都是驕傲的,從來未吃過什麽虧,卻不想最疼愛的女兒比他先行一步。  這可是他疼若至寶的女兒,到頭來換得如此下場。  權國公心中滿是對自己的怨恨,如若不是當初他同意了她嫁給唐昌,女兒又何必落得如此下場。  一切,都是命啊,都是命。  王氏還想再說什麽,無奈由不得她,眼底的光明慢慢黯淡,最後一口氣終是咽了下氣。  握著兒子的手驀然垂下,王氏此刻終於走完這一生。  “娘。”唐進安撲到她的身上,用力的搖著她:“娘,你醒醒啊,看看進安,看看進安啊,哇。。。”  “我的兒啊,你怎忍心丟下娘親啊,嗚。。。”  悲傷的哭聲傳遍整個院落,權國公府內外開始掛上白燈籠白布。  唐墨很快接到消息,很意外:“還以為可以拖得久些。”  鬼醫在,他還想著王氏可以活多幾天。  施管家輕笑,道:“聽說權國公夫人病倒,國公也身體不適。”  “打擊確實大。”如若是旁人遇上此種事情,唐墨還會同情一下,權國公和王氏,他絕對不會。  管家想了想,遲疑道:“可要過去?”  論輩份,王氏是主子的繼母,按規矩是要過去戴孝的。  唐墨冷哼一聲:“不去,與我何關。從今天開始,將王氏和唐進安所有的東西全部搬到權國公府,唐昌他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拉倒。”  對他而言,唐昌這個父親有沒有都是一樣的。第95章 父子爭吵  王氏的死本該在護國侯府出殯,唐墨將她所有東西還給她後,權國公決定在權國公府出。  一時間,關於繼母和繼子有大仇的說法悄然出現在街道長巷處。  自水良滑坡後,唐墨在京城百姓們的形象終於有了好轉,此番如此,眾人覺得該有隱情。  不管如何皆是猜測,無人能證實。  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王氏死了二天,護國侯連門都未登過一分鍾,足見心裏有多恨。  京城普通老百姓就算沒有出入過權門,也聽說過不少權門恩怨,更何況還是繼母和繼子,比起待如親子,老百姓更相信後娘的心比蛇毒。  並不是他們心有多險惡,而是周圍平常百姓常沒有家產都爭得你死我活,更何況原配一個嫡長子,就壓後娘所有兒女一頭。  唐昌氣極敗壞衝入護國侯府,將過來的施管家推開,氣勢洶洶踢開書房的門。  見到坐在書桌後麵的唐墨,唐昌指著他怒吼:“唐墨,你個孽子!”  唐墨冷笑:“不知孩兒做了什麽,讓父親如此動怒。”  唐昌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大步來到桌前,指著他破口大罵:“你繼母亡故,你身為人子,竟然看都不去看一下,你還是不是人,可有將為父放在眼裏,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  想到前去吊唁的同僚那異樣的眼神,唐昌就氣得吐血。  這個畜生自從當了護國侯後,連他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中,繼母亡故權當不知,竟然看都不看,更別說披麻戴孝,不孝到了極點。  唐墨斂起笑容,語氣微冷:“去看她?我為何要去看一下幾次三番想置我於死地的女人。”  站起身,唐墨與他對視,語氣不屑:“父親,還是說,你不知道她以前如何待我的?”  唐昌語氣一窒,隨後厲聲道:“她再有諸多不是,也是你的母親,過去都過去了,你還計較些什麽。”  “她不是。”唐墨擲地有聲道:“我的母親早就亡故,父親你可知,當初你讓我去老宅看墳,她和權國公接連兩次派人來殺我。還有,根本不可能過去,因為受傷害的不是你,你才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一派胡言,當時你什麽都沒有,別人針對你做什麽?”  唐昌心中,當初的唐墨隻會吃喝玩樂,至少表麵上是如此,妻子怎麽可能會害他?  他的妻子出自權國公府,知書達理,她是不喜歡這個兒子,卻也不會瞧得上這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唐墨。  唐墨見他滿臉不信,頓覺沒有什麽好談的:“唐昌,我敬你是我這個身體的父親,你要明白,我是你的兒子。你以為我真的是憑白得來的今天嗎?不說祖墳的殺人滅口,在我被你送到老宅那次,就是王氏派人給我下毒,我命大吐出毒藥才逃生的。”  身為一個父親,唐昌根本就沒有資格,也擔不起這聲父親。  他多年來將自己的兒子交給王氏,明知王氏不會善待於他,仍是睜隻眼閉隻眼。  因為王氏身後有權國公,為了自己的仕途,在心中他早早就舍棄了唐墨這個兒子。  唐昌望著兒子冰冷的眼神,那裏麵連對他這個親生父親都沒有半分感情,冷漠無情。  艱難開口:“就算,就算如此,那也是你的繼母,為了自己的名聲,你也要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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