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可是,順便拿金創藥過來。” “是。”慶沒有再猶豫,讓另外一個士兵接替他的位置,他自己騎上高頭大馬疾行離開。 李一光分派士兵迅速救人,他就在唐墨身邊指揮,深怕他有什麽事情。 大雨慢慢落下,大雪和風飄落,又是雪,又是風又是雨,救援行動增加數倍難度。 就在此時,河中央一個屋頂突然塌壞,十幾個人瞬間全部掉到河裏,還有老人和孩子。 唐墨臉色微變:“快,先救那邊的人,快!” 士兵們迅速調轉船頭,在下方處直接將他截住,就算如此還是有一個老人被衝走,還好有個士兵機靈用長長的劃槳將人給攔住。 驚險萬分的眼幕讓所有百姓不敢再動,要知道這河水十分急,不是每次都如此幸運能撈到。 就在此時一條船側翻,上麵的士兵被衝走,同伴躍入水中相救,另外一條船也跟著被衝走。 短時間內少掉兩條船,難度更加大,唐墨心中暗暗著急。 慶去了很久才回來,身後隻有馬利和軍醫,未見朱上通。 唐墨疑惑道:“怎麽回事?” 馬利今天他要留守軍營,以防萬一,朱上通怎麽沒來? 馬利氣極敗壞道:“裴帽那個混蛋,等下侯爺你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頓。慶回去搬人過來救命,他竟然說接到消息,南邊有群山匪正準備搶一批運往京城的貨物,要士兵前往。老朱跟他理論,強行要帶著他過來,誰想裴帽覺得他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將老朱推倒,不小心身子撞柱子上,許久都站不起來,正抬到軍醫處。” 唐墨眸光微寒,冷聲道:“這件事情回去再說,現在立刻救人。” 馬利點頭,此時士兵們將新抬來的船放下水,他躍上小船,衝向河流中央。 慶跪下來,解開布條,血立刻如小溪淌落。軍醫迅速拿出消毒的藥水灑在傷口上,隨後灑上金創藥,再小心翼翼縫合包紮。 慶道:“侯爺,屬下先扶您上馬回去吧。” 他現在受了重傷,很容易發高燒,這裏又時風時雨,萬一生病真的不妙。 唐墨搖頭,道:“無妨,你立刻下去幫忙救人,我坐在岸邊,又有軍醫在,不會有事的。” 慶很不放心,在他的堅持下還是跟著船前往河中先把百姓全部救上岸再談。第101章 發落裴帽 天色大亮,所有人都救上來,唐墨迅速讓人找來衣服給他們換上,再帶到京城外空地上先紮營住著,此時已有不少百姓生病。 這是正常的事情,天色寒冷,血肉之軀,如何受得住。 不少人發起高燒,唐墨讓人入城內將好幾個大夫請出來。 不將生病的百姓拉入城中醫治,是怕風寒傳染開,這種集體性風寒很突然變異成為流感,不能大意。 受災百姓在城內的親戚也紛紛自動來到營地照顧自己的親人,沒有親戚的由士兵們和請來的婦人照顧著。 江子良得到消息,望著唐墨的腿,驚呼出聲:“怎麽還在這裏,不送回護國侯府。” 傷成如此模樣,萬一留下病根如何是好。 唐墨道:“如若我不在這裏,有些不放心。” 江子良瞪他一眼,沒好氣道:“兄弟,你又不是神,少了你他們也忙得過來。” 上前輕撫他的額頭,發現燙得要命:“這大雪天的,發高燒很正常。” 唐墨站起來,拿過旁邊的拐杖:“沒事,我剛吃過藥,子良,你會醫術,留在這裏幫一下忙,我要回一下軍營。” “這個時候你不回家你等什麽,真當自己是鐵打的。”江子良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他去軍營做什麽,如若讓陛下看見,不心疼死。 唐墨語氣低沉幾分:“收拾垃圾。” “那不是有下人嗎?你身份尊貴,這活輪得到你幹嘛。” 他是不是救人救傻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去軍營,腿要不要了? 唐墨沒有理會他,叫慶牽來自己馬,忍痛翻身上馬,疾速衝向小道。 北翼營主帳內,慶扶著唐墨坐下:“侯爺,您的腳還是搭直些好。” 垂下坐的話,會加劇傷口傳來的痛意,讓人更難受。 唐墨搖頭:“可有叫人?” “侯爺放心,剛才已讓人去叫裴將軍還是朱上通副將他們。” 這件事情侯爺十分生氣,慶卻不後悔,裴將軍做事真的很是偏激,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侯爺虧欠他的般,處處不對付,暗地對著幹。 慶摸向他的額頭,發現還沒有退燒,十分擔心:“屬下讓人請太醫吧?” 侯爺的身子如若真出什麽問題,陛下絕對會大怒。 唐墨搖頭,不以為然的道:“無妨,退燒藥沒有如此快起作用。” 他的腦子仍是一陣一陣的痛,唐墨卻想處理完再休息。 沒過多久,裴帽過來,身後幾個侍衛抬著朱上通,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顯然真傷得不輕。 裴帽自然是知道唐墨喚他過來何事,作揖:“侯爺。” “侯爺。”朱上通躺在擔架上,並沒有想身行禮:“侯爺恕罪,軍醫說這幾天最好不要動。” 唐墨點頭,臉色峻:“你們怎麽回事?” 朱上通立刻指著裴帽道:“我接到指令,迅速集齊士兵,事態緊急,馬利要值班,我讓他一同前往,他竟然說什麽有山匪。他當誰都和他一樣沒有腦子嗎,這大寒天的,土匪出來自己凍死嗎?” 裴帽輕哼一聲,作揖:“侯爺,隻是救幾個百姓,根本不需要出動如此多的士兵,如若真有什麽人來攻京城,那豈不是會出大事。” “有沒有敵人來襲擊京城我知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裴帽,你的將來在哪裏。” 裴帽微昂下巴,高傲道:“侯爺,就算你身為一品侯爺,也不能如此不明是非。” “那你告訴我,捉回來的土匪呢?” 朱上通冷哼一聲,道:“帶著幾百人出去,就捉了五個土匪。” 唐墨諷刺的眸光落在裴帽身上,道:“想必那幾個土匪定然以一能敵百,真是辛苦裴將軍了。” 斐帽看被識破,手緊緊握緊劍柄:“侯爺今天,是想發落於我。”· 唐墨將他眼底所有的不服氣一攬入眸,輕勾嘴角:“慶。” “侯爺。”慶來到桌前,恭敬作揖。 “將裴帽的令牌摘下,從今天起他將不在北翼營內任統領一職。” 裴帽大驚,上前一步,眼底厲聲加深:“你敢!” 他一個男寵爬上來的,就算有幾分天才,也不能隨意拿他,他是將軍,想要發落他就要由陛下下旨。 唐墨淩厲的和他對視,冷聲道:“不敢這兩個字,從來不會出現在本侯的字典裏。” 慶上前,正想摘他的令牌,卻被他一手打開。 裴帽指著唐墨,怒不可抑輕吼:“唐墨,你給老子等著。” 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氣衝衝離開主帳。 朱上通氣極:“這個混蛋,當真目中無人。” “沒有必要生氣。”唐墨端起白開水喝了口,道:“今天是他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怪不得他人。” 唐墨說完想站起身,腦子一陣暈眩,手忙扶住桌子。 “侯爺。”慶和朱上通臉色大變,慶忙上前扶住他。 朱上通掙紮著站起來,卻被士兵壓下去,他著急的問:“侯爺,這是怎麽了?” 慶扶著唐墨坐好,道:“昨夜在救援行動中,侯爺腿被劃好大一個傷口,此時正發燒。” 撫著額頭,唐墨道:“讓人備車,我要回護國侯府。” 他現在正想躺在自己床上好好休息,他頭真的痛。 朱上通急卻沒有辦法,讓人迅速準備馬車將侯爺送回護國侯府。 護國侯內,見到被抬回來的唐墨,施管家臉色大變,忙讓人請太醫。 回到他房間,小心翼翼扶他上床躺好,施管家看到他髒兮兮的頭發,迅速讓人準備溫水。 唐墨在床和施管家二人攙扶下坐下水桶,他們手忙腳亂迅速為他清洗幹淨,特別是頭發內的汙泥。 太醫到來的時候,唐墨正衣著清爽躺在床上,施管家跪在床頭為他拭幹頭發,屋內內燒著地籠,暖如春日。 太醫先是試他的額頭溫度,然後抬來一張椅子放在他腳邊,將他受傷的腿從床搭到椅子內。 為了方便,唐墨隻穿了個大褲衩,膝蓋以下什麽都沒有,也省了要剪掉。 太醫輕輕解開紗布,望著猙獰的傷口暗驚,沒有想到傷得如此重。 他查看後點頭:“傷口處理得極好,侯爺發高燒正是傷過重引起。” 他開藥方讓人快速抓藥去煎,自己為他消毒上藥,他用的是上等的金創藥,比之前用的不知好多少。 傷口包紮好,唐墨就覺得傷口處痛意減少一半,人也舒服些許。 服下藥後,唐墨讓慶送了個折子到宮裏,是辦了裴帽的事情。 此人不能再留在北翼營,如若不然遲早有一天會出大事情。 藥很快起作用,唐墨昏昏沉沉睡過去,施管家將太醫請到旁邊休息。 半個時辰後,太醫過來把脈,燒此時已退下,才放心回宮。 唐墨覺得自己睡的有些不安穩,偶爾會夢到前世的事情,覺得很是迷茫。 再次睜開眼,映入眼前的卻是蕭正霆俊美的臉,那雙深邃的眸底有著擔憂。 蕭正霆撫著他額頭,語氣裏滿是溫柔和心疼:“墨,感覺如何?” 唐墨捉著他的手,扯開一抹笑容:“沒事,舒服些多,隻是腳仍有些痛。” “好好躺著。”他三天兩頭受傷,蕭正霆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以後有什麽事,不必如此拚命。” “沒事,以前習慣了。” “那也要為我著想一番,我會十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