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種這個紅色的花。” “白色的更好看。” 幾個孩子一人捏一把花圍在小菜地內,蕭正吉認真的鏟坑種花,旁邊的侍女們除了看孩子外,還肩負澆水大任。 涼亭內江子良落下白子,笑道:“我昨天給大殿下算了卦,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麽?” “他有子孫緣。” “你怎麽知道?” 他都沒說,唐墨如何得知的,難道他也會算。 唐墨睨了孩子一眼,眼神警告盯他:“你別亂說話,小心道觀被抄。” 江子良忙捂嘴,看左右無人後忙笑兮兮道:“我的嘴沒這麽嚴,隻是,真是我所想那般嗎?” 他是見這幾個孩子莫名親近大殿下,都長得好像他,就無聊給他排了個八字。 誰想,誰想,結果震驚他姥姥。 “他真的在外麵有兒子了。”趴桌上眨著眼問唐墨,眼裏八卦水泡滿滿。 唐墨抬眸,突然想到他是不是高估這小子的卜卦能力:“你算出他在外麵有兒子?” “當然,不然的話他九歲左右的智商,又沒娶老婆,怎麽會有子孫緣。我算出來,幾年前就有了。” “你還算出什麽東西來?” “還有其他嗎?” “比如,算出他有沒有老婆?是哪裏的人?” “我要有這本事,也不至於被師兄們哄下山了。” 江子良說到這裏就十分委屈,他倒是想算得更準一些,無奈還得再學習。 “也算很厲害了。”竟然能算出他有兒子,未娶妻,這就不算差。他也才二十出頭,能力還有上升的空間,以他的天賦,將來定超過他的師父。 突然想到什麽,唐墨抬頭望向他:“你為正霆算過嗎?” 江子良忙搖頭,道:“我倒是想,不敢。天子的八字和別人不一樣,不能隨便算,不然我真的會曹天譴的。這可不是開玩笑,天子的命格,除非得到他本人同意,就算厲害如我師父,也不能出手排他的八字。”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不小心會搞出滅頂之災,多可怕。 唐墨見他表情驚嚇,有些好笑:“我以為你一幡在手,天不怕,地不怕呢。” 這小子在京城小有名氣,還是有不少達官貴人想請他算,無奈他不理會。 他自己說的,他下山是來體驗人生疾苦,不是來給人算命的。 管家邁入花園,見到他們在涼亭內,忙過來。 “主子,江道長。” “如何?”端起旁邊的溫水潤潤喉,唐墨眉眼帶笑:“我那好弟弟說什麽?” 施管家笑道:“主子英明,氣得門都沒讓小的進,小是按您的吩咐,將東西往大門口一扔就回來。” “你竟然還給他送禮?” 他們不死不休的關係,他家兄弟竟然還送禮,他送個錘子。 唐墨微笑,笑容親切通融:“我給他送了張虎皮,就是上次我們到獵場內撿來的那兩張虎皮。” 那虎皮正霆走之前讓人整理幹淨送到他府裏,他接到那天就想到要送給唐進安。 “為何?” 虎皮也很珍貴,他不要,給他不就行了。 多麽好的東西,偏偏給了仇人,不知他在想什麽。 唐墨落下一個墨子,語氣愉悅:“唐進安是虎年所生,權國公看到他虎皮,定然想到刺殺失敗的不爽。” 氣不死,隔應死他們。 江子良瞬間明白,朝他豎起大姆指:“兄弟,誰都沒有你狠。” 也不想想,自己訂親宴上收到屬相相風的動物皮,還是帶血的,多不吉利。 不管是誰,無論什麽時候候起都會氣得心肝疼,更何況還沒有老練的唐進安。 “這是自然,我的仇人在我快活的時候,怎麽能快活呢?” 他就是要讓唐進安活在仇恨中,一個活在仇恨中的男人,他的道路隻會越走越窄,總有一天會自己邁入深淵。 王氏,我原本不想對你趕盡殺絕,你們當初欺人太甚,就別怪我不留情麵。第105章 新年快樂 大年三十那晚,唐墨請了京城有名的戲班子,雜耍戲團,還有申請了一大筆錢用來搞燒烤大會,讓所有士兵們過上一個有史以來最熱鬧的春節。 他們什麽都不多,人手最多,大清早身體無恙的朱上通和馬利,帶著幾百號人嘩嘩的到兵部領津貼。 趙同也帶著二百左右的士兵,前往購買市場購買肉和菜。 雙方人馬浩浩蕩蕩在軍營外遇見,大家歡快相視而笑。 牛肉和羊肉他們整隻整隻的買,肉丸是自己打的,牛骨和羊骨頭嘩嘩全扔大鍋裏做湯,魚嘛,溪裏就有。 拿著網立於河邊,曹起朋指著河裏大聲喊道:“住河裏的都聽著,今天除夕,爾等得道成仙的機會來了。兄弟們,撲啊。” 啊。。旁邊士兵們全部拿著網兜跳到河裏,下方的直接拿網將整條河截住,河裏沒過多久魚飛人跳,看得上方洗菜的士兵們哈哈大笑。 唐墨的腳已然可以落地,卻無法快步行走,如踱步般來到河邊,望著士兵們歡快的模樣,真想有部相機,可以記錄下此時的心情。、 慶跟在他身邊,時不時看他的腿,真擔心他受不住。 李一光正看士兵們切肉,見到他笑著忙上前作揖:“侯爺。” “如何?” “士兵們很高興。” 以往過年也有加餐,卻不似這般熱鬧,還有戲曲聽,不但如此,還有比往年更豐盛的津帖補助,士兵們歡喜得要命。 唐墨理所當然道:“為朝廷勞累一整年,有的家都不能回,這點不算什麽。” 兵部那邊的人見到現在士兵更加團結,更加忠心,十分爽快就將東西派發。 如若士兵們個個心情鬱結,誰會對朝廷有感情。 想要一個人為你連命都可以舍棄,平時的時候就要將他當成親人來對待。 沒有感情,看一眼都奢侈,別提什麽忠心。 士兵們見到唐墨,興高采烈的揚手打招呼,這幾個月相處,大家都十分了解這位侯爺。 訓練的時候是很嚴格,不假情麵,平常很好說話,士兵有什麽隻要向他反應,立刻就能解決。 他也強製性要求副將如此,顧及士兵感受,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在外麵,北翼營的士兵隻要聽到說他們家侯爺是靠帝寵上位,他們就會氣得把人拖到暗地打一頓。 他們侯爺實力擺在那裏,有必要靠什麽帝寵上位嗎? 當然,不能讓侯爺知道,不然他們都要受罰。 戲班子的事情趙同來搞定,戲班子和歌曲的全部開放式白天進行,最重要的一點時,普通百姓隻要不入營,都可以看。 晚上不辦原因有二,第一視線不好,第二就是戲子有男有女,士兵們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萬一喝點小酒拉著人跑,天色又黑容易出事。 下午午飯後戲班子過來,到五點左右全部要退出營帳。 朱上通早就讓人清理出位置,就在營帳旁側草地上,地方寬大,今天值班的士兵站在營地高處觀望樓都可以看得到。 唐墨望向朱上通,道:“今晚巡邏的讓他們半個時辰換一次班,難得除夕,別搞太累。” 白天的話大家都在,營地高樓觀望台就有好幾個,立於高處一眼就可看清營地每個地方。 半個時辰也就一個小時,晚上一人站一個小時,大家都有時間睡覺。 “侯爺放心,早就吩咐下去,侯爺,那您等下什麽時候走?” “為什麽要走,我在這裏呆到戲班子走。” “那。。。陛下怎麽辦?” 朱上通可是聽說,陛下常找侯爺,今天除夕,陛下定然會出宮。 初時大家都覺得陛下對他隻是新鮮感,誰想陛下隨著時間流逝,越發待他好。 暗地裏大家都在猜測,陛下是不是真的動了真心。 唐墨笑道:“除夕守夜,我吃完晚飯回去就可。” 他扔下他的士兵自己回家吃晚飯,他自己的鄙視自己,絕幹不出來。 “你可以回家的。”朱上通的家在京城北街,並不是很遠。 朱上通笑道:“侯爺您都沒有,我也不必回得如此快,等掌燈過後再回,都和家裏人說過的。” 明天後他有幾天的假期,可以好好在家裏休息。 唐墨來到做飯的地方,要求他們一定要將衛生搞好,裝牛羊的布袋還有一些繩之類的,能燒就燒掉,絕不許扔入溪流中飄走。 他早就嚴格下指令,廚師們都清楚,能燒的一般都不會留下,水中絕不許留一點垃圾,以免汙染水質。 午飯過後,大家剛吃飽,戲班子就嘩嘩的過來了。 台子早就搭好,樂師們開始擺好樂器,戲子們迅速穿衣畫妝,有的士兵早早拿著小凳子坐好,看戲子們畫妝也是一種樂趣。 兩營合並,有幾千人,為了能讓每個人都看到,他們請了五個戲班子,搭著極大的台。 看得有些久,大家坐凳子的坐凳子,要不直接坐草地上,密密麻麻全是人。有些不喜歡看的,可以去吃燒烤之類的,和幾個兄弟圍坐小桌,喝著小酒,聽著營外小曲,別提多愜意。 不止有唱歌,跳舞,還有笑談,所謂笑談,就是和小品之類相同,逗觀眾高興的,戲曲自然不能少,可謂十分豐富多彩。 兵部那邊的人也想過來看看,被唐墨直接拒絕,他們人數本來就多,再加他們哪裏有地方坐,礙眼。 這些戲班子也是第一次到軍營表演,原本以為是沒有錢的,誰想唐墨大清早就讓人結算了錢,他們好生意外。 護國侯的名聲他們早就聽聞,沒有想到如此通情達理,讓他們對他大大的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