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親王眸光深深凝視著蕭正霆,氣極敗壞轉身,快步離開。 孫公公見他氣勢洶洶邁出禦書房,和立山等人迅速讓開。 宗親王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在京城內的府邸,而是騎著馬,氣衝衝來到護國侯府外。 咦,,勒住馬匹,昂頭望著眼前高大的護國侯府門牌,外麵竟然還站了一大排的禁衛軍。 宗親王眉頭微皺,陛下竟然派了禁衛軍來保護國侯府。 隻是一個侯爺,竟然動用宮庭禁軍,就算大殿下在這裏,也太不像話了。 禁衛軍等人望著穿親王正裝的宗親王,小隊長上前,恭敬作揖:“不知您是哪位親王?” 宗親王拿著馬鞭,緊了緊披風,冷哼:“宗親王,我要見大殿下。” 小隊長神情一怔,忙道:“回親王,沒有陛下的命令,誰也不許見大殿下。” 宗親王手裏的馬鞭指向他,眼神陰沉:“我是大殿下的親叔叔,見他一麵還用向陛下請示嗎?” 小隊長正想回話,施管家從側門出,見到宗親王忙上前作揖:“小的侯府管家,參見宗親王。” 他見過宗親王,所以認得。 同時心裏疑惑,這位親王自先皇駕崩,再沒入過京城,竟一來就直衝護國侯府。 宗親王冷聲道:“我要見下大殿下,怎麽,他小小一個護國侯,還想攔住我一個親王不成。” “不敢,不敢,親王,您裏麵請。” 施管家火速讓人打開正門,恭敬將他請入內。 在關門那刻給侍衛遞了個眼色,侍衛明白他的意思,火速衝入後院,請唐墨出來。 宗親王在蕭意瑟瑟的後花園內見到了正在玩風箏的蕭正吉,跟個孩子似的歡快跑著,身後跟著一眾擔心他摔倒的侍衛。 宗親王上次見的時候,他還是個正常的少年,溫雅如玉,性子仁和,再次見麵,物是人非,不由得感歎世事無常。 “哦,飛得好高哦!!” 蕭正吉看到風箏飛得老高,開心的拍掌歡呼,往後退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人。 “對不起。” 阿墨說過,踩到,還是撞到別人要說對不起,這叫禮貌。 蕭正吉正側看著他踩著了誰,卻看到一個長得有些和他像的老頭。 “老人家,你是誰?為什麽會在我家?” 在他看來,長了胡子的都是老人。 看他和弟弟,還有阿墨,還有子良哥哥,丞相哥哥,承容哥哥他們全都沒胡子,因為他們還年輕。 宗親王望著眼前的蕭正吉,明明已是二十多歲的男人,眼神卻透出天真無暇的光芒,臉上的笑容單純而美好。 這一刻,他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正吉,你不記得皇叔了?” “皇叔?”歪頭,蕭正吉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他認識一個叫皇叔的人。 突然之間想起弟弟說過的話,他是哥哥叫皇兄,弟弟叫皇弟,叔叔就叫皇叔。 張大嘴巴,指著宗親王道:“你是我們的叔叔,所以叫皇叔,對不對?” 宗親王見他如孩童般的言語,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拉住他的手:“皇叔帶你入宮見母後。” “母後?”蕭正吉聽到這兩個字,身子本能的戰栗和驚恐,扯開他的手大聲道:“我不見母後,什麽母後,那是個壞女人。” 他沒有見過母後,可腦海的信息告訴他,這是個壞女人。 宗親王將他臉上的驚恐看在眼裏,輕聲道:“你不要聽別人說她的壞話,她為了你和弟弟,真的一次次從死神手裏逃出來的。” 抱著手裏的線,蕭正吉驚恐的喃喃自語:“我不見那個壞女人,我不見她。” 施管家見他受到驚嚇,忙上前輕哄:“殿下莫怕,殿下莫怕,不會有事的。我們不回去,就呆在這裏,哪裏也不去。” 蕭正吉指著宗親王,大聲道:“管家,快把他趕出去,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將手裏的線軸扔在地麵,蕭正吉轉身逃也似的離開。 “殿下。” “殿下,您跑的慢些。” 侍衛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害怕的模樣,忙緊緊跟上。 唐墨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蕭正吉衝入長廊的背影,宗親王氣極敗壞立於花園小徑。 “宗親王有禮。” 就算來者不善,唐墨也不會讓自己失了禮數。 宗親王聽到他的聲音,怒發衝冠,轉頭瞪向眼前溫和有禮的唐墨,咬牙切齒道:“唐墨,你到底對這孩子做了什麽??” 在他看來,正吉如此厭惡皇嫂,必然是唐墨給他洗過腦。 這小子能靠著自己掌握北翼營,必然是有真本事的人。 為了讓正吉能站在他這邊,才讓他如此厭惡皇嫂。 唐墨見他神情帶煞氣,勾起嘴角:“親王所言差矣,他智力似孩子,卻分得清誰是壞人,誰是好人。” “唐墨。”指著他,宗親王擲地有聲道:“如若不是你離間他們母子感情,正吉和正霆怎麽會對皇嫂有這麽大的成見。” 離間?唐墨冷笑:“宗親王,我不知太後和您說過什麽,但一切與我無關。有些事情是皇室密闈,你想知道還是看陛下願不願意告訴你。” 既然宗親王不知道,全靠太後說詞,這就表示此人得不到正霆的信任。 如此,就沒有資格得知事情真相。 宗親王凝視著坐在輪椅上的唐墨,五官清秀如雅,眸光銳利,這樣的人竟然有顆肮髒的心。 緩緩靠近,宗親王語氣冷硬:“唐墨,如若不是你挑撥他們母子的關係,陛下怎麽會將太後囚禁在朝壽宮多年。身為男子,竟然魅惑君上,理應處死。” 迎上他殺人似的眸光,唐墨不卑不亢:“宗親王,做事要講究證據,這不是你的封地,你可沒有胡來的資格。” 咣的抽出旁邊侍衛的劍,架在唐墨脖子上:“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唐墨微昂頭,將脖子呈在他眼前:“宗親王,僅聽太後一人之詞就如此武斷,可見和親王說再多都是徒勞。您多年沒有入京,可知京裏發現了什麽事情,又可想過,陛下為何會冒著被天下人大罵的風險,幽禁自己的生母皇太後。” 宗親王揚起手裏的劍,揮向唐墨。 就在劍要落到唐墨身上那刻,一顆石子憑空出現,霸氣擊中劍身,硬生生將宗親王逼退好幾步。 眾人回頭,隻見蕭正霆寒著臉信步而來,眸光駭人驚栗。 “正霆。” 唐墨望著殺氣騰騰的蕭正霆,忙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別亂來。 蕭正霆眸光冰冷望向宗親王:“皇叔,何時這個京城,輪得到皇叔做主。” 宗親王心中一顫,忙作揖;“陛下,臣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氣憤。。。” “來人,送親王出府。”側過身子,蕭正霆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宗親王狠狠瞪唐墨一眼,快步離開。 蕭正霆望向唐墨,握著他的肩:“墨,如何?” “沒事,剛想收拾他。”隻要他敢動手,唐墨就會自衛式的出擊。 親王又怎麽樣,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講道理。 蕭正霆推著椅把:“我們回屋再說。” “好。” 唐墨視線掃過剛才宗親王站立的地方,瞳眸殺氣溢起。第141章 平郡王幕僚方歐治 康複室內,唐墨正在艱苦練習,經過一個月的努力,他已然能挪動一二步,卻也是驚喜。 他傷得過重,一個月能挪動幾步,已是他拚命努力得來的結果。 蕭正霆心疼的要命,讓賀神醫用藥膳給他補身子,深怕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肉消失不見。 日子一天天過去,唐墨感覺自己的腿狀況越來越好,自己隻能邁出幾步,他都歡喜。 就算一個月能邁出一步,對他而言,都是值得的。 蕭正霆從宮裏出來剛好是午飯時間,眉頭微皺,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麽了?” 唐墨遞給他筷子,夾了片魚片放到碗中,開始吃飯。 蕭正霆喝了口湯,沉聲道:“最近江南那邊的事情查出許多不該查出的事情。” 軍隊處理完火災問題後,他們原地休息了幾天,蕭正霆暗中讓他們查一下當地可有魚肉百姓的事情發生。 不查還好,一查扯出一堆,甚至有的還強占百姓土地,官官相護,引起一串連瑣反應。 唐墨微笑,道:“那就直接換過一批官員。” 自開國以來就十分注重人才的培養,少年強則國家強,各國紛紛有許多有才華的少年如雨後春筍撥地而起,特別是優化士兵政策後,百姓越來越注重自己孩子才能的培養。 官員如若真的不行,就再換一批,不會再似以前般,犯錯也可以壓下來。 “自是如此。”蕭正霆說到這裏,感覺頭有些暈眩,放下筷子端起碗喝湯。 唐墨看出他有些不對勁,道:“正霆,怎麽了?” “無妨,有些太累了。”蕭正霆沒有再用飯,讓立山再給自己多盛一碗湯。 立泉有些擔心:“主子,屬下稍侯傳賀神醫吧。” “傳吧。”唐墨望向蕭正霆,語氣微沉:“事情下午再做,等下和我休息一會。” 他一天到晚的忙,像個機器人,根本沒有一點休息的空隙,有時候晚上都忙到十二點左右。 蕭正霆見他臉色不悅,寵溺道:“好,都聽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