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太後望著他臉上平靜的笑容,寒毛豎起,暗中升起不詳的預感。 唐墨冷笑:“娘娘您和宗親王,有一腿吧?” 太後臉色大驚,指著唐墨吼道:“唐墨,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告訴你,你再誣陷於我,我一頭撞死在這裏。” 賀神醫捋著胡子,神情在在道:“娘娘,恭喜您,已有了身孕。” “你說什麽?”太後臉上血色盡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他胡說什麽? 唐墨冰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娘娘,如若讓天下人知道,您給先皇戴了綠帽子,您說,以正霆對您的厭惡,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胡說八道!”太後手足無措抱著被子,身子微微顫抖:“唐墨,你這個樣子是要遭雷劈的。” 她怎麽會懷孕的,怎麽可能? 太後心神大亂,腦海成亂一團,雙眼一黑,暈倒在床上。 賀神醫皺眉道:“王爺,如何是好?” 唐墨微眯眼,狠厲道:“不管她能不能活,立刻給她開藥,流掉這個孩子。” 如若傳揚出去,皇室的臉色怕是要丟盡了。 賀神醫想了想,還是點頭,既然攝政王開口,那他就放心大膽的下藥。第152章 她不想死 沒過幾天,朝壽宮傳出太後病危的消息,大臣們議論紛紛,並不是同情太後,而是在想此進陛下仍在昏迷,如若太後真仙逝,如何是好? 唐墨卻向他們保證,賀神醫有自信會保太後的命直到陛下好轉。 眾人聽到這裏,暗放下心。 年前將至,大臣們比以往更加忙碌,特別是平郡王造反後,一些地區要事無法及時送上京城,受苦的還是無辜的老百姓。 早朝過後,唐墨帶著三個皇子回到臥龍殿。 蕭正霆昏迷期間,他都要求三個孩子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跟他上早朝。 下朝後就到禦書房,讀一些折子。 這些折子都是望懷月,還是唐墨批好的,為的就是讓他們從小關心國家大事。 無論將來他們做什麽,上心,是成功的關鍵。 唐墨剛坐下,外麵王曲疾步而下,聲音急促道:“攝政王,不好了,慕容澄帶著三萬軍馬,馬上就到京城了。” “什麽?”唐墨大驚,很快冷靜下來:“他從何處來的?” “他們是從葉城來,而那裏有守將,並沒有傳出任何有關叛軍的消息。” 唐墨微皺眉,表情嚴肅:“不必說,定然是葉城守將早就被平郡王收賣。” 來到地圖前,唐墨研究著葉城地圖,發現葉城外好大一片山脈,連著西東城,而西東城後就是運河一條小分支。 如若慕容澄趁夜從小支河上岸,從西東城深山繞到葉城,確實可以。 該死的,他大意了! “立刻敲響警鍾,讓長風軍和北翼營做好迎敵的準備。從現在開始,死守四大城門,不許再有一人進去。” “是。” 王曲拿著旨意,衝出皇宮,朝著長風軍和北翼營而去。 警鍾響起,全城戒備,兩大軍營士兵衝上城頭,準備好防城工作,迎接既將到來的敵人。 蕭正霆緩緩醒來,這是他第六次醒來,有時候在半夜,有時候在淩晨,有時候剛好唐墨在處理國事,蘇醒的時間一次比一次近,一次比一次要有精神。 孫公公歡喜,忙讓人告訴唐墨。 “正霆。”唐墨滑著輪椅進來,笑容滿麵握著他的手:“醒過來了,身體如何?” 蕭正霆見到他又瘦了,滿臉心疼;“自上次一醒,又昏睡多久?” “過幾天就到年了,你再不醒來,過年都沒味了。” 唐墨撫著他的臉,那裏原本燒傷有個疤,賀神醫用生肌膏抹了後,恢複如初。 握著他的手,蕭正霆虛弱道;“外麵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他總覺得,四方不至於如此安寧才是。 他昏迷的消息傳出,平郡王怎麽可能按捺得住。 孫公公忙笑道:“哪裏能出什麽事情,陛下安心養病,這幾天是熱鬧些,可不是過年嗎?” 立山點頭,笑容滿麵道:“陛下,外麵可熱鬧了,城外有許多人載歌載舞,今年除夕會特別熱鬧,連北翼營都出動維持軼序。” “國事如何?” 蕭正霆望著唐墨眼底的血絲,就知道他真的很累,心中滿是愧疚。 他重病將擔子全部落在墨的身上,他定然沒有好好休息過。 唐墨親了親他的手,道;“放心,一切都好,今天給大家放了假,都忙著過年。” 賀神醫說過,正霆正是關鍵時刻,不能隨便受到刺激。 “可是有什麽不舒服?”伸手摸到他的後腦,前幾天他剛幫他剃過,又冒出一些毛刺。 蕭正霆輕聲道:“這次暈眩感極淡,清醒的時候也更加舒服。” “賀神醫說這是瘤子已差不多被化完,再過一個月左右,必然可以撥針了。” 他清醒的時間越長,間隔越短,就表示瘤子已然快被銀針給化開。 唐墨撫著他的下巴,笑道:“有沒有餓?” “有一些。” 唐墨立刻吩咐禦廚做些簡單清淡的食物過來。 賀神醫過來給蕭正霆把脈,檢查完腦後的情況後道:“陛下恢複得極好,再過半個月就可撥針。接下來,我會改變藥方,以清除完腦瘤子殘留下的血塊。” “麻煩神醫了。”唐墨想了想,還是和蕭正霆說清楚:“太後這些日子身體不適,病得極重?” 蕭正霆垂眸,語氣清冷:“不要讓她死了就可。” 對於這個所謂的母親,蕭正霆早就沒了半分母子之情。 如若他知道太後在他昏迷後所做的一切,隻怕會親手殺掉太後。 為了他的病情,唐墨自然不會說。 立山端來些簡單的粥類,什麽配料都沒有,為的就是怕病情反複。 就算如此,以禦廚的手藝,也是很美味的。 唐墨親自喂他喝了一大碗,見他真的飽了才讓人端走。 此時幾個孩子接到消息過來,自蕭正霆昏迷,太後那番言論後,幾個孩子成長不少,連最調皮的蕭浩都穩重許多。 見到蕭正霆真的醒過來,幾個孩子高興壞了,小公主眼眶瞬間通紅,撲到唐墨懷裏。 “好了,沒事了。”前幾次醒過來,孩子們上課的上課,睡覺的睡覺,都沒趕上。 蕭正霆望著幾個孩子,語氣嚴肅:“可有好好做功課?” 三人同時點頭,異口同聲道:“回稟父皇,我們都有做功課。” 蕭浩皺著眉頭,道:“父皇,您身體怎麽樣了?” “是不是很痛?”蕭帆之前摔破手都痛,更何況父皇腦子裏還紮著銀針。” 蕭幀仍是少語:“父皇,可舒服些?” 小公主眼淚嘩嘩滴落,邊哭邊道:“父皇,你別死!” 她不想父皇死,老師說過,父皇病得很重,她們不能吵到他。 聽賀神醫說,之前父皇還常頭暈,這回該不暈了吧。 蕭正霆見幾個孩子穩重不少,臉上的清冷減少幾分:“嗯,未感覺不適,等父皇真正痊愈,要考爾等功課,萬不可偷懶,不然要罰。” 三兄弟作揖,恭敬道:“父皇放心,兒臣都有努力。” 蕭正吉興高采烈衝入臥龍宮,正準備大喊,被立山一把捂住嘴。 立山小聲道:“殿下,陛下身體不好,不能多說話。” 平郡王造反的事情傳遍整個京城,大殿下萬一亂說的話就糟了。 蕭正吉忙不迭點頭,推開他的手,小聲保證:“放心,我就問問他疼不疼。” 待立山放手,蕭正吉如一隻小鳥似的衝入裏屋。 蕭正霆見到蕭正吉不但沒瘦,反而圓潤些許,心裏安慰。 “弟弟,你怎麽才醒過來?”趴在床邊,蕭正吉握著他的手,可憐兮兮道。 弟弟沉睡這些日子,阿墨弟弟忙天忙地,四寶也要上課,都沒人陪他玩。 蕭正霆輕聲道:“哥哥,要聽阿墨的話。” “嗯。”蕭正吉忙不迭點頭,眨著眼道:“我有聽阿墨的話,乖乖吃飯和睡覺,弟弟病了,哥哥不能添亂。” 唐墨深怕他說出什麽驚人之語,忙道:“哥哥,現在宮裏的臘梅開了和幾個孩子去玩吧。” 蕭正吉聽到去玩,立刻點頭,皺著眉和蕭正霆道:“弟弟好好休息,待哥哥給你折梅花來,可香了。” “好,小心些。” 見到他沒事,蕭正霆才是真正放下心。 他們一走,屋內瞬間安靜,唐墨靜靜陪著蕭正霆,二人聊著天,自然是避開該避的。 蕭正霆這一次醒了有兩個小時才睡著,唐墨才離開處理公事。 守著朝壽院的禁衛軍卻來報,賀神醫讓他到朝壽宮去。 唐墨知道,怕是太後真的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