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裕瞬間漲紅了臉,就連耳朵尖都紅了,也忘記指出柴翼那勺粥量明顯比自己少了一半不止的事實。  倆個人就這樣坐在凳子上,一個把占便宜占到心花怒放放到明麵上,一個把明裏被占便宜,實際上認為自己占便宜的狂喜藏在心底,你一勺我一勺地喝完了粥。  柴翼的陪嫁小廝,柴福忙上來收拾了碗筷,下去刷洗。齊天裕出事後,從前那些優待就都沒了,院子裏伺候的人撤去大半不說,還有一些另尋高枝,現在偌大院子裏隻剩下一個奴婢一個小廝在伺候,平日裏又要打掃院子,又要忙盥洗,有些忙不開。所以柴翼身邊的一些小事,便讓柴福接手了。  柴福端著托盤正往外走,迎麵撞上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才回來的阿諾,他手裏拿著一塊一級靈獸肉和一個一斤左右的小米袋。柴福與他最多點頭之交,點個頭就算打了招呼,便各忙各的了。  “四少爺、四少夫郎。”阿諾跪在地上複命,“靈米和靈獸肉買回來了,您看,交給誰?”  齊天裕道:“把靈獸肉都給咱們四房裏剩下的那個中級廚娘,看在這靈獸肉的份上,這幾天的靈米粥她應該會給烹飪。”  “是。”阿諾領命便要走,卻被柴翼給叫住。  柴翼肉疼的臉抽抽,就是靈獸肉裏最差的一級靈獸肉那好歹也是靈獸肉,很難得的。他和齊天裕如今都舍不得吃,就為了求人做點飯就這麽憑白送給他人,柴翼舍不得。更何況來到這裏這麽久,他還沒吃過肉星,他可是無肉不歡的人,早就饞得不行了。此刻柴翼隻覺得這不是在讓靈獸肉,而是在割他的肉。  “這靈獸肉和靈米就交給我吧,一會兒我試試。”柴翼最近勤於修煉,已經有了些精神力了。  他想知道他的精神力在這個世界能不能代替武修體內的靈氣,這正好是個可以一試的機會。  本打算再等一陣,等他精神力強大些,再暴露給齊天裕知道。如今看來,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反正他是認定了齊天裕,留在這個小說世界更是為了他,這些事不會刻意瞞著他,並且還會在他稍強些後,幫著齊天裕也修煉精神力。  初次修煉精神力很難,稍不留神很容易走火入魔,星際修習精神力的人在精神力覺醒後,都會被送到專門的那種隔離聲波的淨室,由精神力強大者為其保駕護航躲過初次覺醒的危機。  所以在他精神力還很弱時,他不敢讓齊天裕冒險,他怕護不住他。不過這一切的前提得是齊天裕真的不能武修了,他找不到治療齊天裕的法子。  “四少夫郎,您天生沒有天靈根,體內沒有靈氣,是無法催化靈米裏靈氣的。更何況就是武修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催化靈米裏靈氣,那也是一種天賦技能。”阿諾知道主子手裏錢財有限,之後還要長期供養柴翼,經濟緊張,就連主子自己都舍不得吃碗靈米,自然舍不得給柴翼糟蹋。  柴翼並沒多說,沒有事實證據,說了也沒人信,說不得還會覺得他瘋了,到時候他想幹什麽就更難辦了。  因此,柴翼隻是眼饞的舔舔嘴角,“我都好久沒吃肉了,饞得厲害,就給我吧。”  柴翼說完,眼巴巴地瞅著齊天裕。  阿諾道:“四少夫郎,您要是隻是饞肉了,我可以下界給您換普通人吃的肉來滿足口腹之欲,沒必要非得浪費……”  “阿諾。”齊天裕重重打斷阿諾的話,“把靈獸肉給四少夫郎。”  靈米裏有靈氣,食用後可果腹可滋補,但到底是米,怎麽好吃也不會是肉味。齊天裕知道柴翼這是饞肉了。  阿諾再不情願,主子發話了,也隻能將靈獸肉交給柴翼。但靈米齊天裕沒提,他就沒給,免得一齊被柴翼糟蹋。  阿諾是絕對不信柴翼能將靈獸肉裏的靈氣催化出來的,齊天裕自然也是不信的,所有弘武大陸上的人都不會信。可齊天裕還是給了,隻要柴翼開口要的,隻要他有,他都願意給。  柴翼歡歡喜喜接過,和齊天裕打聲招呼就跑去他們院子裏從前齊天裕自己使用的那個單獨的小廚房。  那裏是齊天裕的地盤,外人不會來,就算他真能催化靈獸肉裏的靈氣也不會被外人發現。  阿諾不讚同地搖頭,主子對柴翼真是掏心掏肺。都說他家主子冷心冷肺,實則是所有激情都給了一個人,對旁人自然就隻剩下如水的寡淡,如冰的寒冷。不然也不會僅為了尋找四少夫郎就花費百年大部分精力,致使原本還能更進數階的修為一直停滯不前,最後遭遇暗算。  想到那場暗算,阿諾眼裏閃過抹狠戾。  “主子,事成。”  “二房那邊繼續盯著。”齊天裕淡淡道:“你下去吧。”第7章 找茬  小廚房裏東西很齊全,鍋碗瓢盆什麽都有,這還要感謝齊承恩把人撤走,東西好歹留下,不然他們還得現買。要知道烹飪靈物的廚具可都是可以儲存和激發靈氣的特殊廚具,那可都不便宜,而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操起一種特殊石製材質的刀具,柴翼切割了一小塊靈獸肉出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因而怕浪費,便隻割了一點。  先做最簡單的煮肉,就是清水放了些鹽醬油等調料煮。  從靈獸肉下鍋,柴翼就開始不停地用精神力催化它。柴翼明顯可以感覺到靈獸肉裏蘊含著一股強大的靈力,這股靈力和他的精神力完全不同,卻與星際元年戰鬥者修習的力量相近,和這個世界武修者體內的靈力更相似。不是來自腦內的力量,而是可以通過強身健體,洗筋伐髓,達到延年益壽的靈氣。  若果真和星際時代戰鬥者體內的力量相近,那麽他的精神力就有很大可能真能催化靈米裏的靈氣。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煉丹,治療齊天裕身上的病症,或許還能幫他重塑天靈根,再次步入武修之道。  在星際元年,他的精神力可是能煉製出適用戰鬥者的丹藥,二者靈氣相似,他煉製出來的丹藥或許對武修同樣適用。  想到這裏柴翼情不自禁心下一喜,不由分了心,精神力瞬間外泄。供給靈獸肉的精神力斷了瞬,靈獸肉裏的靈氣便跟著泄了,成了塊普通的廢肉。隻是這一瞬的大意就失敗了。  柴翼心下不禁懊惱,這靈獸肉來之不易,他竟然一時大意給做廢了。  然而不等他懊惱完,忽而腳下一軟,柴翼栽倒在地,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過來時,天色已近傍晚,柴翼忙爬起來把靈獸肉裝盤端出,剩下沒做的塞進齊天裕送給他的儲物玉佩中。雖然是塊廢肉,起不到旁的作用了,但最起碼還能吃個肉味解解饞,扔了可就白瞎了。  他穩了穩神誌,這才往外走。剛才會暈到,是他精神力使用過度,看來還得加緊修煉。  靈獸肉失敗在齊天裕看來是注定的,所以柴翼端來時他沒任何意外,一句過多的話都沒多問,配合著吃光了所有靈獸肉。  “很好吃。”齊天裕邊吃邊誇獎道。  柴翼撇了撇嘴,怎麽會好吃,靈獸肉裏的靈氣流失後,味道連塊凡間的普通肉都不如,又柴又膻,總之彌漫著一股難言的味道,難吃的很。他還以為至多就是普通肉味,要是早知道會這麽難吃,就不端來給齊天裕吃,這根本就是在遭罪。  “別吃了,太難吃了。”柴翼是吃不下去了,伸手就去搶齊天裕麵前那份。  卻被齊天裕躲開,本來就沒做多少肉,齊天裕一口就將剩下的全部扔進嘴裏。  “你親手做的,不能浪費。”  柴翼先怔了下,繼而狂喜,這是在撩他吧,一定是在撩他,剛剛齊天裕是在對他說情話。  以前看小說,男主說一些肉麻的話,他並不會覺得浪漫心動,隻覺得尬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沒想到輪到他自己這裏,不但一點不絕肉麻,反而還挺甜的,聽了還想聽。  “齊天裕,你給我出來!”  氣氛本來正好,柴翼還想著能不能繼續發展點別的什麽出來,就被一道煩人的聲音給打破了。  “是王天賜和齊天遠來了,他們後麵跟著族長,我們不好攔。”阿斐從暗處閃出來。  他們兩個留在齊天裕身邊本就引起齊承恩不滿,要是外高調,隻會給齊天裕惹來更多的禍端。  齊天裕頷首,阿斐悄然退下。  “我出去看看,你回屋去。”  “那怎麽行。”柴翼斷然拒絕,“這些人明顯就是來找茬的,我怎麽能躲在你後麵當縮頭烏龜。”  齊天裕嘴角挑了挑,似乎想笑,又覺得時候不對,了回去。  “那就走吧。”  兩個人一同來到門口,院子裏已經堵了一堆人。  柴翼撇嘴,他們就兩個廢物,用得著這麽大陣仗。  跟在齊天遠身邊的小廝推出一個人來,柴翼定睛一看,是之前那個廚娘,她不是被二房要走了嘛,怎麽就半天功夫不見,狼狽成這樣。  而且柴翼明顯感覺到她身體呈現出一種和齊天裕一樣的靈氣枯竭之相,隻是她沒有齊天裕治療那麽及時,用藥講究,枯竭中還透著股衰敗之勢。  “齊天裕,你當真心狠手辣,不過就是一言不合,你竟然就叫人挖了一個中級廚娘的天靈根!”王天賜叫道。  齊天裕淡淡的,“你可有證據?”  齊天遠回道:“你做事怎麽可能會留把柄。”  “那就是沒有,既然沒證據憑什麽說是我做的。”  廚娘尖銳地叫道:“我才得罪了你,出府就被人挖了天靈根,不是你還有誰?”  廚娘恨不得再挖齊天裕一次天靈根,以消她心頭之恨。  齊天裕道:“我隻要證據。”  “我就是,難道我的話還不能受信,我可是受害者!”  廚娘轉身跪在地上,砰砰給齊承恩磕了三個響頭,“族長,求您給奴婢做主。”  齊承恩寬言撫慰道:“你放心,此事我必然秉公辦理,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什麽答複,這事是誰做的還不知道,你就給天裕定了罪。你別忘了,天裕是你親孫子,而她隻是一個外人。在沒證據的情況下,你寧肯信一個外人,也不信你親孫子?”柴翼質問道。  “柴翼,這是齊府,不是你們柴家那種沒規矩的地方,長輩說話輪不到你一個小輩質疑。”  齊承恩已經認定就是齊天裕幹的,說什麽也沒用。“齊天裕,這事你做錯了,必須受罰。”  “受罰,受個屁罰!”柴翼怒道:“齊承恩,你個道貌岸然的王八蛋,別人不知道你和這個王天賜到底是什麽關係,可不代表我們也不知道。實話告訴你,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你要是再咄咄逼人,就別怪我們無情無義,把你做的那些好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到時候傳到上界,大不了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齊承恩神色一凜,強自鎮靜,“你什麽意思?”  柴翼邁上前來,小聲道:“你說上界府城那戶商賈要是知道有人拐走他的親生女兒,並且還是他妻子的老情人,會不會派人下來滅了你們齊府?你覺得你們齊府還能承受得住上界大能的怒火?”  齊承恩臉色煞白,不禁倒退數步,好不容易勉強站定,柴翼卻並不打算放過他,上前兩步,咄咄逼人道:“正好天裕遊曆時意外救過一個上界府城人,這事還是他幫忙查的。聽天裕說,他們兩人至今還能聯係上,若是天裕托他給那戶人家捎個口信這種小事,想來那人為報答天裕救命之恩肯定是非常願意的。”  “上界府城出手,不知道齊府滿門夠不夠滅!”  齊承恩嘴唇哆嗦,“你敢,別忘了你也是齊家人。”  “嗬,齊家人,你們還拿我們當齊家人嗎?齊承恩,我告訴你,我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和天裕現在是廢物兩個,死了更好過,你要是再敢惹我們,咱們大不了來個玉石俱焚。能有你們所有人陪葬,我和天裕不虧!”  柴翼眼底那抹狠色,是真的抱著不要命的決心了。齊承恩惜命,同樣愛惜權勢,他不敢去賭柴翼話裏的真假。實際上,他是信了八分的。這事他自己從未往外漏過半個字,齊天裕要是沒和府城人有聯係,是絕對不可能查得到的。齊承恩甚至懷疑,齊天裕能查出這麽隱秘的事情,也許他救的人本身就和那戶人家有密切關係。  齊承恩退縮了,眼神閃躲,“柴翼,今天的事我不計較,就算了。但你和齊天裕從今天起沒事不準出院子,多給我讀讀書,祛祛心中氣。”  齊承恩狼狽地跑了,留下一大院子人懵了。王天賜瞠目結舌不敢置信,這事,就這麽草草算了?  齊天裕道:“聽見族長的話了吧,各位請吧。阿諾,阿斐,送客。”  “是。”阿諾阿斐門神一樣把眾人擋了出去。  等人都走盡了,齊天裕才問:“你剛才的話什麽意思,族長和王天賜到底什麽關係,你和族長說了什麽,為什麽他會那麽慌張?”齊天裕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拋出。  柴翼嘻嘻笑道:“我能有什麽意思,不過詐他罷了。”  柴翼並不是故意隱瞞齊天裕,而是這些事情本就不是柴翼該知道的,他不想哄騙齊天裕,就隻能含混不清。  “你不覺得那個王天賜身世太古怪了嗎?什麽遠方親戚,齊承恩是那種在乎血緣的人嗎!他對你這個親孫子都是一朝無利用價值就可拋的人,怎麽會願意幫一個遠親養孩子,還養的這麽上心,疼在心尖上。”  “我本來是猜她也許是齊承恩在外麵的私生女,借著名頭接回來養的。可後來聽阿福說,這女人差點就和你成親了,那老頭竟沒反對,我就知道絕對不是他的私生女。否則他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看著自己親姑娘和親孫子□□。”  齊天裕卻道:“我沒差點要和她成親,從頭至尾我都沒點過頭,我是不願的。”  不管怎麽樣,不能讓夫郎誤會。  “哦。”  柴翼摸摸鼻子,為什麽他會覺得齊天裕關注點有點奇怪,這是糾結這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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