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慶豐說完,仰頭哈哈大笑。 藥神獸發出一聲震天響的悲鳴,絕望到極致。 葛慶豐還在張狂的大笑,卻忽然聽到又一聲猛獸的怒吼響起,這聲音比眼前這頭還要駭人。 被困住的藥神獸聽到這吼聲,似看到了救星,頓時叫得更厲害了。 大地都似被震顫了,就見一頭比眼前這頭還要龐大了兩圈的藥神獸從遠處怒吼著衝下。 眾人還記得眼前這頭藥神獸的威猛,他們都不同程序被打傷,現在對上這頭更加勇猛的,隻怕不敵。 有人見大事不好,趕緊道:“又來一隻,這兩很可能是一夥的,咱們趕緊走。” 他這一說,竟是所有人都跟著站起來,要一同禦劍逃跑。 葛慶豐頓時慌了,人都走了,他怎麽辦,丹師不擅長戰鬥,他一個藥神獸都打不過,不要說兩個。 他趕緊道:“你們不要走,隻要你們能把這頭藥神獸也擒住,到時候靈妙閣一定會重重賞你們的。” 那些人明顯還記得葛慶豐剛剛隻拿了幾枚辟穀丹就打發了他們的事情,因而並不信任他,都懷疑的看向他。 葛慶豐被這種眼神看得惱怒,可現下又隻能依靠他們,就道:“四級清毒丹,隻要你們捉到,我保證你們每人至少能得到一枚四級清毒丹。” 本來他是打算獨吞這頭藥神獸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這可是藥神獸啊,葛慶豐一陣心疼,卻也沒辦法,畢竟他自己是出不起這多人的清毒丹的。 他隻是一個綠丹丹師,而清毒丹十分難煉製,一般丹師都僅能煉製出低一級的清毒丹,所以他手中四級清毒丹也是買來的,根本沒有那麽多。 眾人聽到清毒丹,一時間全部停下離開的腳步,誰也舍不得離開。 而另隻藥神獸已然衝到近前,直奔被困著的那頭而去。 葛慶豐看著他那巨掌,一下就能撕開金絲網,忙道:“快,快保護,不要讓被救走。” 眾人忙回過神衝上去,然而這隻藥神獸可比另一頭凶悍多了,沒一會兒就把他們打得暈頭轉向,根本不敵。 眾人雖然眼饞四級清毒丹,但誰也不願意用命去換,一時間紛紛起了退意。 葛慶豐看出來,忙道:“和被困的這隻是一夥的,你們用被困的這隻威脅,一定會就範。” 有一人持劍試探上前,果然另一隻似是被威脅到了,竟是束手束腳起來。 “真的管用,這招真的管用。”那人又驚又喜,對吼道:“不許動,不然我殺了!” 說著那劍尖在被困的藥神獸身上刺進半分,鮮血流了下來。另一頭藥神獸看見大吼著,但卻不敢動了。 持劍的人哈哈笑了起來,他似覺有趣,笑道:“這兩隻畜牲還懂感情呢,看來是一公一母了,這隻小的應該是母的。” 母藥神獸在金絲網中吼叫著,似乎叫公藥神獸不要管,趕緊逃。然而公藥神獸就是不走,竟放棄了抵抗,乖乖束手就擒。 母藥神獸看見公藥神獸被擒住,眼中絕望,竟是流下眼淚。 “哭了,這畜生還知道逃不了了,竟還哭了!” 葛慶豐瞪了眼大驚小怪的人,心想,藥神獸最通人性,不然怎麽會跟著人,並且幫主人試藥,還能告訴主人有毒無毒。 柴翼看著這慕握緊拳頭,可他不能出手,不能暴露!柴翼猛地閉上眼睛,索性不去看。 忽地,柴翼感覺手上一暖,竟被齊天裕握住。 齊天裕輕聲道:“想救?” “不能救,我們會暴露的。” 齊天裕卻笑了,“不會,交給我。” 他伸手將人按在懷裏,從外人的角度看來,就好似柴翼太過害怕,或者太過不忍,以至於不忍心看。 齊天裕卻借這個錯位的機會拿出一柄短笛,放在嘴下輕輕吹了起來。 風吹樹搖,霎時不知從何處衝出來幾名黑衣人,這些人皆用黑布蒙麵,統一的服裝,讓人看不出他們來處。 來人看也不看齊天裕等人,直接上前對葛慶豐道:“交出神獸,饒你等不死。” 葛慶豐一聽這些黑衣人管這兩隻猛獸叫神獸,就知道對方知道這隻藥神獸的真實身份。 他自然不敢戳穿,若是戳穿,讓這些人知道藥神獸的存在,一旦傳出去,隻會引來更多人爭搶,到時候靈妙閣就要同天下之人爭搶,難度大增。那麽他這個泄露秘密的怕是也不會有好下場。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乃是靈妙閣綠丹……”葛慶豐又要拿靈妙閣威脅人。 然而這些黑衣人根本不懼怕靈妙閣,冷笑道:“靈妙閣算個屁,兄弟們給我上!” 一聲招呼,黑衣人盡數出擊。 這些黑衣人修為極高,打這幾個小門小派的散修如同打孩子一樣,不過三四招就將人製服。 為首黑衣人一劍斬斷金絲網,對兩隻藥神獸道:“走吧,回你們該回的地方,不要再入世。” 那兩隻藥神獸似乎聽懂了,對著黑衣人合十雙掌拜了拜,然後公藥神獸護著母藥神獸逃跑了。隻不過因為母藥神獸身受重傷,跑起來並不快,公藥神獸就一步三回頭的保護。 這幕,莫名地看的柴翼眼熱,齊天裕輕輕拍著他的背,“別傷心,跟我來。” 說著齊天裕牽著柴翼的手悄悄帶著人退去人群,禦劍而去。 母藥神獸受了傷,跑得並不快,柴翼齊天裕等人很快就追上了它們。 聽見劍氣破空的聲音,兩隻藥神獸皆是警惕的盯著柴翼等人。 柴翼道:“我並不想傷害你們,隻想幫你包紮傷口,你腹部的傷不處理,會感染而死的。” 不知道兩隻藥神獸有沒有聽懂柴翼的話,反正公藥神獸將母藥神獸護在身後,警戒得對著柴翼。 柴翼並不想傷害它們,一時之間隻能僵持不下。 “主子夫郎,不若讓我試試吧。”剛才救了藥神獸的黑衣人追回來,道。 “好。”柴翼問武世傑要了幾粒止血和治療內傷的丹藥。 這兩種丹藥因齊天裕不需要,他暫時並沒有煉製。 黑衣人帶著柴翼一步一步小心的走過去,並輕聲道:“我不是要傷害你們,隻是想幫助療傷,傷得很重,如果不用藥可能會死。” 公藥神獸記得救命恩人的味道,見他過來倒是沒那麽警惕了。公藥神獸似聽懂了黑衣人的話,轉頭眼神擔憂的看著母藥神獸,並且用巨大的舌頭輕輕舔舐著母藥神獸的傷口。 隻是的舔舐並沒有讓傷口停止流血,鮮血還在滴滴答答的落下。公藥神獸也知這樣沒用,低低的發出一聲嗚鳴。 柴翼將手伸開,掌心靜靜躺著幾枚丹藥,他根據藥神獸的體格將藥量翻了幾倍。 “吃吧,吃了就不流血了。”柴翼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藥神獸受傷的部位。 公藥神獸警惕的看了柴翼好一會兒,才小心的伸出巨大的爪子,並用指甲尖捏住一枚丹藥放進自己的嘴裏。 吃下沒感覺到不舒服,這才把自己的伴侶拱了出來。 母藥神獸伸出爪子,柴翼把丹藥放到肉乎乎的肉墊上,母藥神獸一掌全扔進嘴裏。 柴翼這時候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替母藥神獸檢查起的身體,並試著簡單的處理的傷口。 兩隻藥神獸十分敏銳,柴翼一放出精神力們就發現了,都轉著腦袋不安的找著,找來找去,發現似乎是眼前這人放出的奇怪東西,都歪著腦袋好奇的看著他。 這是柴翼第一次用精神療傷,運用的並不熟練,隻能一點點來。這還是武修的修為給他的靈感,畢竟武修的修為可以療傷,和武修修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精神力應該也能做到。沒想到竟是真的可以。第35章 癡漢 柴翼心頭一喜,忙斂了心神,全神貫注為母藥神獸療傷。但他之前沒用精神力為人或獸療過傷,剛開始有些笨拙,不過很快就越用越熟練,越來越順手。 母藥神獸發現本來疼痛難忍的傷口沒有那麽痛了,一點點放鬆警惕,安靜下來。似乎知道是這人身上釋放出來的那股神秘力量幫助了自己,便張著一雙葡萄樣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柴翼。 公藥神獸亦發現伴侶的傷口止了血,高興的想要親昵的蹭蹭柴翼,然而個頭實在太大了,輕輕的一下就把柴翼蹭了個跟頭,同時也打斷了柴翼的治療。 不過好在柴翼已經為母藥神獸療完傷,被打斷了也沒關係。倒是那隻公藥神獸歪著脖子困惑的看著柴翼,似乎不解隻是輕輕蹭了下他,這個人怎麽就張了個跟頭。 “擦擦汗。”齊天裕遞上一條素白的巾帕,柴翼額頭上此時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你身體可還好?” “我沒事,休息下就好了。”巾帕上有股很淡的青鬆白雪的味道,有些凜冽又有著寒意,這是獨屬於齊天裕的味道。 柴翼沒談過感情,不知道別人處對象都是什麽樣,反正到了他這裏,哪怕隻是一小點,一點點和齊天裕有關的東西,他都奉若珍寶,萬分珍惜。 捧著這方巾帕,柴翼竟有些舍不得用,想要收藏起來隨身藏著。同時又沒忍住,深深嗅了口。 嗅完柴翼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樣子有多癡漢,他慌亂的抬頭四處看去,希望沒人注意到他這有些變態的行為。 可大家此刻的關注點都在他身上,不看他看誰? 柴翼就對上一雙雙震驚的眼睛,和張大到即便塞個鹹鴨蛋進去都不會卡住的嘴巴。 騰地一下,柴翼羞臊得滿臉通紅。 四下靜默之中,忽然身後傳來哼哧哼哧的聲音,柴翼回頭,發現那隻公藥神獸正圍著母藥神獸轉著圈得嗅。那樣子分明就是在學柴翼剛才的行為,然而這還不算完,他嗅夠了,就伸出自己的大舌頭,滿身滿臉的舔舐著母藥神獸的皮毛,直到把伴侶身體其他人或獸的味道都舔幹淨,方才滿意的停下。 公藥神獸深深嗅著伴侶獨屬於身上自己的味道,滿意的咧著嘴傻笑著看柴翼。 大大的眼中閃過得色,仿佛在伴侶麵前和同性攀比誰更貼心最後勝出了,驕傲得很。 柴翼羞得無地自容,就差沒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就如此他也沒放開那條巾帕,反而順勢收進自己袖中。 齊天裕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用那個擦汗。” “安雨,我的巾帕再給我一條。”安雨忙從背上的包袱中翻出一條洗得白白淨淨的帕子遞給齊天裕。“你若想收藏我的帕子,這條給你。” 柴翼羞得都要燒著化成灰了,或許凡事都會觸底反彈,到了這會兒柴翼竟是喝出去了,反正人都丟了,自己的目的說什麽也要達成。 柴翼竟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顧道:“我不要,那條巾帕沒有你的味道,我就要這條。” 齊天裕那雙黑眸愈發幽深不可測了。 拳頭抵在嘴邊,齊天裕輕咳聲,“那我帶幾日再給你,你手上那個用吧。” 什麽臉啊皮啊都沒了,柴翼也沒什麽可在乎的了,反而淡定的拿出齊天裕的巾帕擦汗。 巾帕染了汗珠,便也沾上柴翼的味道,二人氣味相融…… 齊天裕那雙黑眸愈發深不見底,他的嗓音微啞,“巾帕髒了,給我吧。” “啊?哦。”柴翼不舍的把巾帕還回去,眼中還略微帶著遺憾。 安雨伸出手打算接過巾帕收起來,齊天裕素來喜潔,髒了的巾帕向來不會再拿,都是交給他,回去拿給浣衣坊的丫鬟們洗。 然而這次,齊天裕卻是直接繞過他,對他伸來的手視而不見,自己收了起來。 安雨:“……”牙有點酸。 遠處傳來一陣的聲音,柴翼等人皆同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