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吃了一口。”  顧笑悲傷,“於是,我進修了烤魚手藝,已經不是那時的我了。”  “你再試試。”  許卿其實對那晚的烤魚沒印象了,腦子暈乎乎的,記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麽。  不過今天的烤魚,確實挺好吃。  “我們吃完飯去哪啊。”  李斯年喝了口自己麵前的飲料,問道。  今天在許卿的堅定拒絕下,他們沒點酒。  “市郊。”  市郊?  李斯年腦內想一圈,“溫泉山莊?”  “嗯!先去泡溫泉,然後……”  “然後保密。”  在接待人員引導下,四人踏上一條鵝卵石路,通往溫泉區域。  夜幕四合,繁星點點。  溫泉山莊的人不可能這麽少,李斯年提出猜測,“你包場了?”  “嗯,熟人,包了三天。”  泡完溫泉,幾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在空闊庭院裏散了散步,睡意散去。還沒到零點,不能睡覺。  帶上早準備好的小吃,顧笑領著他們走了一會路,出了山莊,到了更高處。有一處砌好的平地,邊上圍了欄杆防止掉下去。  “這裏算是山莊老板的私產,不對顧客開放。”  李斯年走到欄杆邊,手扶著,遠眺近在咫尺的琴江,與即使隔了很遠,也依然在夜野中閃爍的、跨江大橋橋身的裝飾彩燈帶。  時間還早,顧笑拉著許卿到了另一側的天文望遠鏡前。  “卿卿會用嗎?”  許卿站在望遠鏡後麵,抬望一眼,倏忽一笑。  “你教我。”  顧笑沒有站在他身邊幫忙,而是繞到許卿背後,似柔實冷的氣息籠住他。  顧笑的掌心覆住他的手背,一霎時,許卿以為自己還在溫泉裏。  有點熱。  砰砰的心跳聲。  吵鬧。  又像是再一次吃到遊樂園裏那朵白色的棉花糖。  許卿聽著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看著穿越千萬光年、濃縮在鏡頭裏的冰冷浪漫,恍然搖曳回神  砰砰的不止是心跳。  鏡頭的冰冷浪漫以外,數以千計的不同造型的煙花倏忽渲染了整片夜空。  宛若不夜城。  煙花沿著琴江兩岸次第放起,牽扯一層一層的漾漾水波,一簇簇火星墜落,做水中客。  十一點五十分了。  顧笑的聲音悄悄回蕩在他耳畔:  “是琴江文化中心的成立典禮的煙火會。”  許卿一怔,記起來了。  顧笑在琴江上、小舟中給他講過的,琴江的許願傳說。  當時她說,因為顧家有計劃參與開發琴江一帶的文化旅遊,所以了解到了地方小誌中的這個故事。  於是講給他聽。  許卿歪頭,想了會,好半天才說,“該叫什麽?許願船?許願橋?”  顧笑軟聲,漆黑雙眸染上煙火的絢爛,吸引許卿一點一點靠近。  “是心想事成船啦。”  話音敲落。  許卿發現自己和顧笑之間的距離隻有五六厘米。  他慌亂後撤一步,側頭。  李斯年與紀赫同他們隔著老遠,雖然同樣在看煙火,但聽不到說話聲音。  “卿卿那天許了什麽願呢?”  顧笑問他。  許卿抿唇,綻放一個小小的笑容,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呢?”  顧笑:“我的第一個願望快要實現了噢。”  許卿聽了,如是說:“那我的第一個願望,已經實現了。”  “誒?是什麽?”  是什麽?  是容納了自己的、真實存在的、紅塵萬丈。  但他沒說。  他往前兩步,離顧笑更近了,輕淺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你的願望是什麽?”  想聽。  顧殊讀懂了,於是他說:  “我的願望是……”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很小,隻有許卿聽得到。  “是得一卿卿,與我紅塵賞月,見陰晴圓缺,兩心依舊。”  許卿好像早就料到他要說什麽。  “你在和我表白?”  “啊,是呢。卿卿答應嗎?”  許卿眼神清澈。  “是顧笑在和我表白嗎?”  顧殊一怔,下意識回答:  “是我啦,是我在和卿卿表白喔。”  “嗯,那我勉為其難答應了。”  “咦,這還要勉為其難的嘛”  比先前更為盛大的煙火在空中炸開。  時鍾、分鍾與秒鍾在十二這個數字上重疊。  新的一天,到來了。  “卿卿,生日快樂。”  顧殊從內兜取出準備好的生日禮物,貼身放著的佛珠已經染上他身體的暖意。  “這是?”  顧笑握住他的手腕,為他戴上這一串佛珠。  “生日禮物。”  許卿若有所思,手指屈起,碰到垂下來的月亮墜飾,“我記得……看到你哥哥帶過一個一樣的。”  顧笑眨眨眼,“嗯呢,這是給我們兄妹的傳家寶。一人一串,找到了喜歡的人,就給他戴上。”  許卿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右手腕。  最終簡短的嗯了一聲。  煙火還在繼續放著。  砰砰的聲音,穿過胸膛血肉,傳到躍動心髒。  十二月三十一號。  是一年結束的日子。  也是即將迎來新生的日子。  今夜的夜空沒有月亮,隻有漫天繁星。  但許卿手上掛著一個月亮。  他碰到顧笑的手。  顧笑反握住他。  十指相扣,另一個人的溫度隨著緊貼的掌心被他的肌膚感知到。  撈不起來水中月。  隻能把我自己送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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