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辦公室看吧。”  何期驚訝道:“辦公室有電視機嗎?”  洛雲憶差點張口說出“我讓人裝一個”,還好及時止住,隻道:“我那兒有個平板。”  室外確實有些冷,何期開開心心道:“那等我看完這一集吧。”  “恩。”洛雲憶溫柔應道。  池朔看著倆人這“老夫老妻”似的一問一答,頗有些吃味,心想不就是有間辦公室麽,有什麽了不起的,改天我也找一個。  *  狂歡會進行到最後一天,所有的比賽項目都已經結束了。眾人的所有期待都放在晚上的舞會上。這天其餘時間都在想辦法朝心儀對象發出舞伴邀請。  “小期!”  胡莉在學校裏轉悠了一圈總算在一棵樹下找到何期,對方的腳恢複得很快,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就是不能劇烈運動。  這兩天一直在輪椅上度過,終於能落地後何期迫不及待地東走西走,突然想起醫生的提醒,便趕緊找了個地兒坐下休息了。  胡莉捧著一小盒蛋糕朝何期跑來,差點被一顆石子絆倒,何期趕緊扶了她一把。  “跑這麽急做什麽。”他笑道。  “誒呀這不是做了新品想叫你趕緊嚐嚐嗎。”胡莉笑嘻嘻地將蛋糕舉到對方麵前。  “實不相瞞,這兩天我胖了兩斤,說,你是不是別有用心。”何期舉起兩根手指故作嚴肅道。  “那是因為我讓別人試吃,他們永遠隻會說好吃,但你卻能真的給我提出中肯的意見!”胡莉替自己辯解。  何期當然隻是開玩笑,接過蛋糕吃了起來,如胡莉所願提出了一些不足之處。  “不過真的已經很好吃了,狐狸,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做蛋糕啊?”  女生坐在他旁邊,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彩,“那是因為我的夢想是做一名糕點師,未來一定要在a市開一家自己的蛋糕店,然後開分店,享譽全球!”  “哇”何期配合地鼓掌,然後一臉羨慕,“有夢想真好,就不用擔心沒有目標了。”  胡莉嘿嘿笑了笑,繼而問何期的夢想是什麽。  何期捏著下巴想了很久,這個問題他在上輩子根本沒想過,畢竟那個時候能吃飽穿暖就是他最大的願望了,那還有心思去思考未來。  不過,他曾經確實模模糊糊有過一些念頭。  “想……當老師。”何期輕聲道。  “你可以的!”胡莉鼓勵他,“不過為什麽想當老師啊?我媽就一直讓我當老師,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我沒那個耐心。”  何期也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麽想當呢?大概是以前小學的時候他被同學誣陷偷了錢,辦公室裏其他老師都懷疑自己,但隻有那名年輕的,剛畢業的老師始終相信著他吧。  那名年輕的老師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一樣的是,那根“稻草”並沒有壓在駱駝身上。  也正是如此,他最終才沒有走上歪路。而之後不管遇到什麽委屈,他都會想起,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會有人溫柔對待他的。  那時起,他的心底就冒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也想成為那樣一名老師,在學生有苦難時給予對方一點幫助。  何期將這件事改編一下,當成故事似的說給了胡莉聽,女生聽完認同地點頭。  “那個學生能遇到這樣的老師也很幸運。”她拍著何期的肩,笑容燦爛,“何老師,以後我的孩子就交給你了!”  說完,倆人哈哈大笑起來。  接著,話題變來變去,漸漸扯到了今晚的舞會上。  “餘誠那家夥要我做他舞伴,但是他舞技真的太差了!去年我們差點就當眾摔倒了!”  何期對自己的事遲鈍,對別人的感情倒很敏感,這一陣下來,他明顯看出餘誠對胡莉有好感,就是不知道女生怎麽想的了。  但胡莉沒在自己的話題上停留太久,很快又激動道:“對了,會長邀請你了嗎?”  “……”為什麽洛雲憶要邀請他啊!  胡莉還要趕回去收拾店鋪,何期同他辭別後朝教室走去。他的手機落在包裏了,竟然現在才發現。  早上出門前,何諾與何玉都打電話過來,那倆人都知道今晚學校有狂歡會,說要給他好好打扮一下,何期覺得作為男生不需要太在意這些,便隻同意讓他們送衣服過來。  他回到教室拿起手機,發現有許多條短信。  首條是池朔的,這家夥是話嘮,就算對方不回應,也能連續發個十幾條過來。還沒看完之前的信息,對方又發了一條。  【池朔】:是不是手機忘帶了?  何期正在打字,門外一陣腳步聲越靠越近,隨即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冒出。  “小瘋子。”池朔見他拿著手機,臉色驟然下沉,“手機帶著呢,幹什麽不回我?”  “我正要回你。”何期給他看自己已經在聊天框打好的字,池朔這才消氣。  他徑自坐到周寒軒的位置,托著腮,開始轉著何期的黑筆把玩。  何期見他不說話便隻安靜地回複著其他人的短信,柏舜息和鍾衡都給他發了,倆人的開頭很默契,都是“在哪?”  沒等到他的回複,倆人接下來的內容就大相徑庭了。  柏舜息發了個“拳頭”的表情包,最後說了句“等著”,何期可以想象他火冒三丈的模樣了。鍾衡則就發了句“看到回我”。  人與人的差別就是這麽大啊。  看完短信,何期不知為什麽有些失落。直到戳進洛雲憶的對話框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失落洛雲憶沒給他發短信!這算什麽,恃寵而驕嗎?  他甩了甩頭,將自己那點莫名的情緒拋到腦後。  接下來看手機的過程中,腦袋一直暈乎乎的,他是不是發燒了,他拿手背探向額頭,卻被旁邊的人搶先一步。  池朔方才就覺得何期有些不對勁,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兩朵紅暈,剛開始還在心底竊喜小瘋子是不是和自己單獨相處害羞了,但仔細觀察發現不對。對方雙眼迷離渙散,看著有些神誌不清了。  朝他額頭一探,果然是發燒了。  “你剛剛是不是出去吹冷風了。”池朔難得冷肅道。  何期揉著抽疼的太陽穴,也覺得是方才在外麵呆久著涼了。這具身體的體質也太差了,被風一吹就生病。  “去醫務室。”池朔拉起他朝外走。  何期在心底苦笑,那醫生剛送走自己呢,眼見著自己又找上門,估計會將自己劃為煒疾忌醫的名單裏。  【作者有話說】:  【小聲嗶嗶】推,推薦票(搓手手)……第29章 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同學,我不是讓你這幾天好好修養嗎?為什麽這麽不聽話。”  醫生的聲音本來就有些冷冰冰的,此時一臉嚴肅的模樣看起來更可怕了。  何期其實是有些怕醫生的,盡管明知道他們是救死扶傷的善人,是白衣天使,卻架不住醫院裏那冰冷的消毒水味,還有醫生沉著臉責備人時帶給他的恐懼。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曾經在孤兒院裏的好朋友就是在醫院裏被送走的。當時走廊裏響起大家輕輕的啜泣聲。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早就已經習慣這一幕。他們的臉上閃過一抹同情,卻也僅此而已。  他唯唯諾諾地低著頭,有一聲沒一聲地應著。  池朔有些看不過去,替他解釋道:“他就是這幾天坐久了,想下地走走。”  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給何期開了個退燒藥,再三叮囑不要再到處亂跑了。  何期低著頭被池朔拉出了醫務室,回到教室,池朔給他倒了熱水,替他將藥掰出來,遞到麵前。  “把藥吃了。”  何期的大腦還有些木木的,隻看到池朔手裏的那兩粒藥,接過來一口吞了。  “誒,你……”男生連忙將溫水塞給他。  但是何期已經咽下去了,他以前就經常這麽吃藥,早就習慣了。  池朔歎著氣坐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盯著對方瞧。對麵的人不知在想什麽,像隻了焉了吧唧的兔子,頭頂的兩隻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原本有些過白的皮膚因為發燒顯出一些紅潤,雙眸迷離渙散,呆呆地盯著地上的一角。那模樣無害得很,就算欺負一下也不過是輕輕叫喚兩聲。  池朔就這麽傻傻地盯著人看了許久,直到教室外傳來說話聲才拉回神。  他問道:“你難受麽,晚上的舞會還參加不。”  “參加。”何期立刻道。學校的活動他要一個不落地參加。  他從過去的回憶中抽出神來,心情仍舊有些未能平複,但也知道生死難測,何況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再說,他不也是死後才到了這個世界麽,說不定阿巍也去了另一個世界呢。這麽一想,心情暢快了一些。  聽到肯定的回答,池朔鬆了口氣,開完笑道:“肯定沒人找你做舞伴吧。”  何期問:“沒有舞伴就不能參加了嗎?”  “那倒不是,但你想啊,整個宴會裏就你孤零零的,豈不是太可憐了。”  何期笑道:“不會啊。”  池朔沒想到這小子這麽樂觀豁達,但還是不死心道:“大家都在跳舞的時候你卻隻能站在一邊看哦。”  何期聳肩,“反正我也不會跳舞啊,而且醫生還讓我不要運動呢。”  “……”男生不耐煩道,“總之你會變成笑話的!”  “啊?”何期抿唇想了想,猶豫道,“一定要有舞伴嗎?”  “沒錯。”  他的目標就是融入班級,不想成為被大家排斥的異類,如果沒有舞伴會被嫌棄的話,那隻能想辦法了。  “……好吧。”何期起身,朝外走去。  池朔連忙叫住他,“你幹嘛去!”  “找舞伴啊。”  池朔就差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這兒不就有個現成的嘛”,但心底還是有些顧忌和別扭,沒能說出來。隻硬生生拋出一句:“你打算找誰?”  “我去問問寒軒。”  “找他多沒勁兒啊,他又不會跳舞。”  這話他瞎編的,他也不知道周寒軒會不會跳舞,反正去年他沒參加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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