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仲鳴淡淡的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就別替我瞎操心了。” “哦,那我去找朋友了。” “嗯。”楊仲鳴說,“三弟,謝謝你。” 楊季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得憨憨的。“二哥跟我說謝幹嘛,怪不好意思的。” “好了,去找你那幾個朋友吧。” 楊仲鳴看著楊季銘大步走開的背影,搖頭失笑了會兒。然而,一想起楊季銘說的事情,他不禁又麵色凝重了起來。 他一向待人友善,確定自己沒有得罪人,更何況誰會知道呢? 難道是她? 因為母親在替他跟別人議親,所以她故意用這種方式逼他向家裏坦白自己的心思,會是這樣嗎? 另一邊,楊季銘跟齊玉峰碰頭後,齊玉峰連忙問道:“怎麽樣?你二哥起疑沒?” “很順利。”楊季銘歎了口氣。 “那就好。”齊玉峰笑得開心,“誰叫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敢與人有私情,我非叫他們起嫌隙不可!” “若是二哥怪罪於我,你可得補償我。” “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額……我打算過幾天就向二哥坦白此事的。” 齊玉峰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楊季銘,“你是不是成親後就變傻了?” “峰子,說實話,我二哥為人不差,對我這個庶弟也很友善,這次算計他和薑悅然起嫌隙,我心中不安。” “我可聽說你當初娶男妻,其實是楊仲鳴的意思。他自己不要的親事,就推給了你。” 楊季銘不禁微微蹙眉,麵色肅然。“那件事二哥是有不對的地方,但錯的更多的是我。不過,我現在很慶幸我們錯了,不然我哪裏能娶到景爍?” 齊玉峰怔怔的看著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好友在向著乖寶寶的方向改變。 楊季銘見他愣住,歎了口氣,“說到底今天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我們還是衝動了。” 齊玉峰也歎了口氣,“就依你的意思吧。”楊仲鳴畢竟是楊季銘的嫡兄,比起讓自己出口氣,齊玉峰更不想讓自己的兄弟太為難。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原地後,不應該有人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正是之前在門口接待來客的定國公府三少爺彭可昊。 彭可昊若有所思的走到楊季銘和齊玉峰剛才說話的地方,自言自語:“原來楊仲鳴和一個叫薑悅然的女人有私情啊。” 而被人偷聽到談話的楊季銘和齊玉峰,在去找丁子傑的路上,竟真的聽到有人在議論楊仲鳴和一個女人的私情。 二人都驚詫不已,異口同聲的說:“不是我。”第20章 認錯 戲台上的戲落幕後,來赴宴的客人們陸續離開。 楊家的人也去向主家辭行,卻被定國公府的人客客氣氣的留了下來。 彭老太君將楊老太君和楊正義請進正廳,武穆侯府的其他人便被安排在偏廳等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楊正義麵無表情的出來,楊老太君倒是麵色如常。 回到侯府後,楊正義就讓楊仲鳴跪在了前院正廳。 楊正義恨鐵不成鋼的說:“你自小懂事,一直是我的驕傲。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哪個女人把你給迷住了。” “父親,我不懂您在說什麽?” “你和彭家的小姐正在議親,卻在他們府上傳出你和別人私定終身的流言。今日定國公把我問得啞口無言,這門親事還要不要了!” “和彭家的親事,並非我的主意。” “終身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等,這麽說,你是承認跟人私定終身了?” “回稟父親,兒子確實有意中人,但並未私定終身。” “是哪家的閨秀?” “我若說出來,父親會為我去提親麽?” “隻要門當戶對,家世清白,為父可以考慮。” “是武宜伯府的小姐。” “不行!”楊正義不假思索的反對。 楊仲鳴不吭聲了,就那麽跪著。 老太君出聲說道:“仲鳴若真看上了他們家的姑娘,討來做個側室便是了。” “回稟祖母,孫兒不想委屈了她。” 楊正義重重的冷哼,斥道:“冥頑不靈!你給我去祠堂好好跪著反省,等你想明白了再出來。” “是。”楊仲鳴二話不說就去祠堂跪著。 等大夫人聽到消息趕來時,楊仲鳴已經去祠堂了。 因為此事,大夫人與楊正義又鬧了一通。 老太君以大夫人身體不適為由,讓二夫人協助打理府中各項事務。 楊季銘回到沉香院後,便一直神色恍惚。 尚嘉言把盼了他們一天的方姨娘勸回偏房,然後關起門來詢問楊季銘的情況。 楊季銘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尚嘉言聽完後,真不知自己是該笑還是該氣。 “你們想讓二哥懷疑薑小姐故意對外透露他們的事,那麽我問你,薑小姐為什麽要那麽做?她毀自己的名聲做什麽?” “武宜伯府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她破罐破摔?”其實,楊季銘和齊玉峰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尚嘉言繼續說:“假設薑小姐有理由這麽做,二哥也懷疑了,你是覺得二哥不會去向薑小姐求證,還是薑小姐不會解釋?” “額,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嫌隙的吧。”楊季銘不確定了。 “等他們解開誤會,感情會更好。你們不是在給他們製造嫌隙,而是在促進他們的感情發展。” 聞言,楊季銘愣愣的回不過神來。 尚嘉言無奈的覷了他一眼,問道:“你能確定,你跟齊公子的話,沒有讓別人聽了去。” 楊季銘點頭,“我們很小心的。” 尚嘉言顯然不信,問道:“你們是在什麽時候提到過這事?” “一共就說了兩次,第一次是剛到國公府沒多久,峰子說她看見薑悅然和二哥私會。第二次是在唱戲的時候,就是咱倆分開,我去找二哥說了那些話之後。中間商量怎麽讓峰子出口氣的時候,我們沒提到是二哥和薑悅然。” 尚嘉言微微沉吟,說道:“應該不是上午那次,在席上和聽戲的時候,我觀彭老太君和彭夫人等人的神色均無異樣。” 楊季銘撓了撓腦袋,“也不是下午那次。我和峰子說完話,剛一轉身沒走多遠就聽到有人在議論了。如果是我們下午談論時被人偷聽了去,不可能傳得那麽快。” “你們那時有提到薑悅然麽?” 楊季銘仔細的想了想,而後點頭。 尚嘉言微微蹙眉,“確實,應該也不是下午那次,可能還有別人也知道這件事。” “對呀,父親不知道是薑悅然,傳流言的人為什麽不說出她?”楊季銘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想不明白。“現在該怎麽辦?二哥還跪在祠堂裏呢。” 尚嘉言定定的看著急得團團轉的楊季銘,想數落他又不知該說什麽,心裏微歎,罷了…… “你先去祠堂向二哥認個錯,一定要說清楚你們沒有主動泄露他們的事,即使被人偷聽也不應該傳得那麽快。” “好,我這就去。”楊季銘匆匆出門。 尚嘉言忍不住歎了口氣,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祠堂裏,大夫人給楊仲鳴送了些吃的,一邊心疼兒子,一邊勸兒子服個軟。 最後,大夫人失望的離開,看到楊季銘在祠堂外麵徘徊時不禁愣了一下,蹙著眉頭問道:“季銘,你在這裏做什麽?” “回稟母親,我來看看二哥。” “隻是看看?”不是來看笑話?大夫人仔細瞧著他的神色。 “順便勸二哥不要惹父親生氣。”楊季銘微微垂首,神情和語氣都很真摯。 大夫人見他神色不似作偽,沉默了一會兒,才緩和著語氣說道:“你進去吧。” “是。” 楊季銘走進祠堂,大夫人離開。 劉媽媽在大夫人身邊小聲的說:“二少爺與三少爺兄友弟恭。” 大夫人微微的點點頭。 楊季銘在楊仲鳴身邊跪下,給楊家的老祖宗們磕了個頭。 “你怎麽也來了?” “二哥,對不起,今天在定國公府的時候,我是故意跟你那麽說的。” “嗯?”楊仲鳴不禁微微蹙眉。 楊季銘將事情的始末又說了一遍。 楊仲鳴喃喃低語:“原來她家也在為她議親了。” “二哥,峰子是庶子,他的親事是他嫡母作主,他沒想跟你搶女人。” “我明白。”自己是嫡子,親事照樣不能自己作主。 “二哥不怪我們就好。”楊季銘鬆了口氣。 楊仲鳴微微沉吟,問道:“你剛才說,你和齊玉峰說完話沒多久就聽到有人議論我和薑悅然的事,知道是什麽人嗎?” “是兩位姑娘,看她們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今天去賀壽的賓客。問問四妹她們,或許能知道。” “我知道了。”此刻的楊仲鳴看上去有幾分落寞,也有幾分失望。 “二哥,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