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嘉文的丫鬟一五一十的向尚嘉樹稟明了所有的事情。 成國公玷汙尚嘉文在先,尚嘉文便毒殺了他。成國公死後,尚嘉文利用武穆侯府的四夫人毒殺趙姨娘,嫁禍尚嘉言。 早在楊正鵬被捕之時,尚嘉文與四夫人羅氏便聯係上了,為的就是共同對付楊季銘與尚嘉言。 尚嘉樹不喜尚嘉文是真,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維護尚嘉文的清譽,這也是為了維護尚家。 馬家兄弟倆也要維護成國公府的名譽,自然也要掩下成國公玷汙兒媳之事,兩家對此達成了一致意見,至少在明麵上互不追究。 楊季銘緊緊的擁著尚嘉言,心裏又擔心又生氣,悶悶的說:“你再讓自己涉險,我就,我就……” 尚嘉言摸了摸他的狗頭,淺淺的笑著說:“你就怎樣?” “就,罰你三天下不了床。” 尚嘉言噗嗤笑了出來。 “你還笑!”楊季銘不滿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害怕,萬一你要是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麽辦?” 尚嘉言把頭埋在他脖頸間蹭了蹭,“好了,我答應你,不會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 “咳咳咳!這麽多人看著呢。” 聽到尚嘉樹的聲音,尚嘉言緩緩退出楊季銘的懷抱,但還是依偎在他身邊。 尚嘉言知道楊季銘是真的被嚇到了,其實他自己也是。 在尚嘉文拿出藥粉包的時候,真的是千鈞一發,危險至極。若是吳光慢了一步,他此刻已經和楊季銘陰陽兩隔。 楊季銘說道:“大哥,我想先送景爍回府。” 尚嘉樹看了眼尚嘉言,微微的點點頭,說道:“你們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就行。” “那就辛苦大哥了。” 楊季銘也不跟尚嘉樹客氣,帶著尚嘉言就要走。 馬翊嚴和馬翊暉攔住他們,“楊少夫人,我大哥的印鑒,你尚未告知我們兄弟。” 楊季銘把尚嘉言往身後拉了拉,“內子今日受到驚嚇,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尚嘉言對他們說:“文旭說,他想起來世子曾對他說過,印鑒在五福錢莊。” 馬翊嚴和馬翊暉麵麵相覷,都很驚訝,連忙親自前往五福錢莊。 然而,等待他們的不是大量的錢財,而是成國公府的欠條。 尚嘉樹歎了口氣,處理好成國公府這邊,派人回大理寺向大理寺卿稟報一聲,他自己則去了一趟刑部。 尚敬程聽完事情的始末後,仿佛瞬間衰老了很多。他主動將武穆侯府那邊的事攬了過來,親自去見楊正義。 楊正義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也是心情複雜。他雖然痛心趙姨娘的死,但是比起家族榮辱來,對妾室的那點寵愛和心疼就又變得微不足道了。 商議過後,他們讓事情到此為止。 然而,許一桓在麵聖時,卻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 皇帝聽得唏噓不已,說道:“馬玉川也算是死有餘辜了。” 翌日,皇帝隨便找了個借口,奪了成國公府的爵位。 武穆侯府裏,楊正義將這整件事告知了老太君。 楊正義說:“母親,我們武穆侯府差點就成為了第二個被摘去爵位的勳貴。” 老太君一陣後怕,說道:“沒想到老四家的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咱們武穆侯府這個爵位,我不會讓任何人敗掉,至少在我還活著的時候,不行!” 剩餘的話,楊正義不必再說。 很快的,老太君派人把四夫人強行送去了城外的莊子上,把六小姐楊宛靈養在了自己膝下。第85章 新家 成親一周年這日, 楊季銘神秘兮兮的帶著尚嘉言來到了東城的一座宅子。 尚嘉言看著滿臉興奮的楊季銘,故意逗他:“這宅子挺清幽別致的,連花園裏的海棠都栽種得很用心, 準備把什麽人養在這裏當外室?” 楊季銘的笑容逐漸僵在臉上,耷拉下腦袋, 可憐巴巴的說:“養我和我媳婦兒。” 尚嘉言撲哧一笑,徑直走進主屋去看屋裏的擺設。 讓他驚訝的是, 內室的擺設竟然和他出閣前的屋子一模一樣。不同的是, 這裏的家具都是新的, 也大一些, 都比他之前的家具好。 楊季銘走進來, 溫聲問:“喜歡嗎?” “嗯。”尚嘉言重重的點頭, 一雙明眸盛滿歡喜的笑意。“你什麽時候準備這些的?還有, 你哪來那麽多錢?” 楊季銘把他圈進懷裏,額頭抵著額頭,“從蘇州回來後就開始準備了。至於錢方麵,我把蒸餾酒的方法給賣了。” 尚嘉言微微一愣,雖然有些疑惑, 但並沒有詢問。 楊季銘主動告訴他:“我聽福全說, 來酒坊打探秘方的人越來越多,我就幹脆高價賣了。現在酒坊靠推陳出新賺錢,花果酒賣得也挺好的。” “嗯。”隻要不是幹壞事,尚嘉言都會支持他。 其實在銀子方麵,他自己的嫁妝, 加上杜姨娘給他們的,足以支撐他們花銷幾輩子了。 楊季銘拉著尚嘉言一起坐在大床上,笑嘻嘻的說:“有沒有發現這床有點不一樣?” “挺軟的, ”尚嘉言掃了一眼,“有點大。” “是特別大,我專門定製的。沉香院那張床太小了。” 尚嘉言很沒形象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楊季銘推倒他,雙手撐在他腦袋兩邊,“以後咱們就住這裏了,現在就試試這張新床吧。” “這大白天的,新宅子還沒看遍呢。”尚嘉言雖然這麽說著,卻是伸出雙手勾住了楊季銘的脖子。 楊季銘心裏一喜,低頭吻他。 槐安從外麵把房門關關好,指揮著其他人該幹嘛就幹嘛去。 兩人完事後,尚嘉言懶懶的任由楊季銘把他拾掇幹淨。 尚嘉言說:“我們今晚先回侯府,明早向大夫人稟報一聲,然後收拾些細軟,還有小書房裏的書,再搬來這裏住。” “好。”楊季銘不情不願的說。 “你還在當官呢,不宜給人留下話柄。” “知道了。” 這一日,尚嘉言又親自下廚了。 楊季銘緊張兮兮的陪在他身邊,給他打下手。 和上次不同,這次沒有出意外。尚嘉言很順利的燒了三道菜。 楊季銘不由的問了一句:“你不會瞞著我偷偷練習了吧?” 尚嘉言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就不能是我領悟力高呀,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還能再犯同樣的錯嗎?” “是我說錯話了,別生氣。” 尚嘉言哼哼唧唧的說:“我就不該對你太好。” “景爍,我錯了。”楊季銘乖乖認錯。 尚嘉言施舍了他一個眼神,傲嬌極了。 一眾下人使勁憋著笑。 用過膳後,尚嘉言題了一塊匾。楊季銘看著那行雲流水的楊府二字,心裏感到了巨大的滿足。 晚上,他們回了侯府。 顧媽媽告訴他們:“二少爺在福喜堂外跪一整天了,二少夫人陪著他。” 尚嘉言歎了口氣,問楊季銘:“你要不要過去看看,勸勸二哥?” 楊季銘微微遲疑了數秒,而後說道:“我去去就回。” 福喜堂外,楊仲鳴正在勸彭可婧勸回墨棣軒休息。 “二哥,二嫂。”楊季銘微微蹙眉,心情略有些複雜。 楊仲鳴對他說:“三弟來的正好,幫我勸你嫂子回去。” 楊季銘頓了頓,說道:“二嫂留在這裏,非但幫不上什麽忙,反而萬一累壞了身子,白白的便宜別人。” 聞言,彭可婧不禁愣住,臉色變了變。 楊季銘又勸:“二嫂回去吧,我勸勸二哥。” 彭可婧微微的點點頭,“那就有勞三弟了。” 說罷,她對楊仲鳴輕聲細語的說:“夫君,我先回去,過一會兒再過來。” “你顧著點自己的身子,不必再過來。我求得祖母同意,我就回去。” 彭可婧的眼底除了擔憂,還溢出一絲悲戚。 楊仲鳴別開臉,不忍看她。 彭可婧拿手絹抹了一下眼淚,被丫鬟攙扶著離開。 楊季銘輕歎:“二哥,你這是何必呢?”楊仲鳴眸光黯然,說道:“我知道自己對不住你嫂子,但悅然已經有了身孕,我必須迎她進門。” “如果薑六小姐沒有懷孕呢?” 楊仲鳴微微一怔,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她的名聲已經毀在我手上了,我要對她負責。” 楊季銘有些急切的說:“她的名聲是毀在她自己手上!” 楊仲鳴輕輕搖頭。 “二哥……” “三弟,你不必多言。” 楊季銘見勸不動他,隻能說:“二哥別跪太久。” 回到沉香院後,楊季銘收拾好心情,向從他身邊經過的紫玉問道:“我看屋裏燈光很暗,少夫人歇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