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動物園了嗎?”鳳凰問。 小護士搖搖頭,“不知道,這是病人的隱私了。” 鳳凰點點頭,沒多說什,就離開了。 小護士站在房間裏,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剛才被壓製的狀態中恢複出來,她正要舒口氣,就聽見外麵突然傳來一聲清脆鳳鳴,小護士臉色一白,跑到窗邊,就見一隻紅色大鳥從醫院大門前衝天而起,消失在雲端。 “竟……竟然是鳳凰……他變人了嗎……” 鳳凰先去了鳳棲梧。 他覺得葉枝出院後應該會先去找他,對方並不知道他現在已經不住在鳳棲梧,所以還是會去那裏找他。然而他到鳳棲梧的時候和到醫院的時候一樣,看到的是空空如也鳳凰窩。 “啾~” 鳳凰停在窩邊,兩隻爪爪抓樹枝,葉枝沒有來,或許對方來了沒看見他走了,又或許在生他沒有去醫院的氣根本沒來,總之,現在應該都是生氣了。 鳳凰委屈地“啾”了一聲,扇扇翅膀,又往葉枝宿舍飛。 一路上他還在想著怎麽像葉枝道歉,解釋自己沒能在醫院陪他原因,然而在停在葉枝宿舍窗外,看到裏麵空無一人的時候他傻眼了。 人呢?他那麽大一隻葉枝呢? 三次次次撲空,鳳凰意識到問題。 “啾!”鳳凰沒在這裏停留多久,利落地做出決定,又重新返回了軍部大樓。 老者看到去而複返鳳凰時顯然有些震驚,隻見對方行色匆匆地進來,臉上神說不上好看,眉間甚至隱隱有些焦躁意味。 老者心裏一沉,發生嚴重了嗎,這位可是在之前幾次和老派勢力對峙中都不落下風神態鎮定啊。 就聽鳳凰語速迅速道:“去找一個人。洪荒動物園飼養員葉枝,看他從醫院出院後去了哪裏,和誰一起。” 老者聽到吩咐後有一秒愣神,飼養員?一個飼養員失蹤了值得這緊急嚴肅樣子? 多年做素質讓老者在片刻的愣神後便迅速接下指令,有條不紊地吩咐下去,在等待結果時間裏,老者不動聲色地打量這位未來的領導者。 從出生起他便是萬眾矚目的繼承者,一路耀眼的功勳與戰績沒讓任何人失望,雖然在那場大戰中隕落,仍是用自己犧牲取得了勝利。 之後多年的沉寂,所有人都不覺得他還有任何可能,即使對方因為強大的能力仍然在戰場中出力,但沒人會信任他,隻是當做一把鋒利、卻隨時會失控刀。 然而轉機乍現,對方竟然能重新進化成獸人。老者聽說過洪荒動物園裏出現了一位能力特殊飼養員,但沒放在心上,也沒想到鳳凰會放在心上。 既然已經為我所用,且對自身再沒有價值,又何需如此上心。老者不由揣測鳳凰的心理,難道是雛鳥節,依戀在自己精神暴動時帶來安全感那個人? 沒等他繼續想下去,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來匯報結果了。 “葉枝在早上十點離開醫院,是同在洪荒動物園工作醫療者小林辦理出院手續,並載他離開。現在,他們在鳴鳥節。” “鳴鳥節……”鳳凰皺起眉,他也是鳥類,自然知道這個節日是鳥類求偶的聚會,可葉枝一個退化人類,他去那裏做。 鳳凰問:“他們現在在那裏做?” “呃……聽說公園裏大量雄鳥看上了葉枝,在他麵前競爭求偶,如今葉枝正在逃跑,至於小林,在旁邊吃瓜看戲。” 鳳凰:“???”第40章 求偶群魔亂舞的求偶現象 時近中午,隨溫度的攀升,森林裏像跟躁動起來了,蟲叫鳥叫都帶迫切的喧囂。 葉枝和小林經過一座小橋,流水潺潺,緩解了中午的熱意,葉枝站在木橋看下麵的水,從清澈的倒影中看見一鳥類拖長尾飛過,纖美身姿在水中綠色草木倒影中顯得格外漂亮。 他順那個方向抬起頭,就看見一綬帶長尾風鳥飄飄然飛過,對方的兩根柔軟纖長的白色長羽在空中輕柔飄動。 葉枝望不由有些陶醉,小林走前來煞風景,“呀,群魔亂舞就快要開始了。” “什麽?”葉枝被小林奇怪的用詞吸引奇心,目光從剛才漂亮的綬帶長尾風鳥收回。 “群、魔、亂、舞、呀,”小林一字一句道,“說這中午快要來了,求偶高潮式拉開帷幕,雄鳥為了爭取雌鳥的青眼,爭奇鬥豔爭鋒奪勢無不用其極。” “鳥類求偶的方式有鳴叫、舞蹈、喂食等很多種,大分鳥類都通過舞蹈求偶,”說到這,小林衝葉枝眨眨眼,“有些鳥的舞蹈真的滑稽又笑,你今天來,一定能開開眼。” 葉枝若有悟的頭,“以說我們待會藏起來,躲在暗處看雄鳥求偶?” 小林:“?” 小林:“為什麽要藏?藏起來還怎麽看到?” 葉枝:“?” 葉枝:“為什麽不藏?不藏起來怎麽看到?”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麵麵相覷,都覺得對方思路有問題,而且他們像不在一個頻道內。 半晌,小林歎口氣:“……解釋,別重複了,”他扒拉下帽子,“先說說你怎麽想的。” 葉枝:“既然來了肯定不能錯過這些精彩的求偶片段,我們藏起來躲在暗中觀察,不然明晃晃地擱那站,雄鳥雌鳥肯定繞我們躲啊。” 小林眼神複雜地看了葉枝兩眼,“……其實不用那麽複雜。” 不用那麽複雜,那就有意思了,葉枝虛心求教不恥下問:“怎麽說?” “你看到剛才那綬帶長尾風鳥了嗎?”小林指向空中某個方向,“他現在又飛回來了。” 葉枝看過去,果然就見一通身烏黑的鳥拖白色長羽往這邊飛來,和剛才見到的那外形一模一樣,不過在葉枝這個人類眼裏,以種類鳥都一個配色一個模子,認不清是不是一。 “你確定是一嗎?”葉枝手搭了個涼棚向那邊望,“他幹嘛又飛回來,是迷路的路癡鳥?” 小林不屑的撇撇嘴,“當然不會認錯,那就是他們的求偶方式,在求偶的對象麵前不停飛來飛去,展現他們那根華麗的尾羽。” “喔~”葉枝放下手,冷漠道,“那這和我剛才那個問題有什麽聯係?” 小林憐愛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明白?他是在向你求偶呀。” 葉枝:“?” 葉枝:“??” 葉枝:“???” 麵對葉枝疑惑中夾雜不肯相信、迷茫中攜帶不想接受的目光,小林誠摯地頭,“你就從了他……呸,從了我的主意吧,犧牲奉獻你自,造福美滿我倆觀鳥求偶大計。” 葉枝轉身就走。 小林忙追去,“害,怎麽還說翻臉就翻臉,這又不是我向你求偶,怎麽把氣都往我身撒。” 葉枝停下步伐,小林被他這隨走隨停的動弄得一驚一乍,就聽對方說:“想看求偶你怎麽不出賣一下自的姿色,”葉枝撐下巴,“你們白鴿族不用求偶嗎,你擱這跟我閑逛。” 談到自的男女關係,小林的氣焰就瞬間低了五丈,“這不是去年被鴿了嘛,還走出失戀期,就想看看別的鳥失下戀,才能心理平衡過下去日子這種。” 葉枝:“……” 葉枝轉身繼續走,“你自妄想去吧,我才不會跟你欺騙人家感情呢。” 小林在後麵撇撇嘴,問題現在不是你去欺騙感情,他看了眼周圍越來越喧囂的樹林,是這些鳥類趕你欺騙呐。 他搖搖頭,多說什麽,默默地跟了葉枝,準備悄悄看戲。 葉枝氣衝衝地在前麵走,一方麵為小林說的那些話,另一方麵還為了那綬帶長尾風鳥向自求偶。 按說一鳥因為自身的精神力向他求偶什麽值得不高興的地方,直接擺明拒絕的態度轉身離開就了,但不知為葉枝覺得自心裏慌慌的,很心虛的感覺,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葉枝猛地停下步伐,他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他什麽都做,他是來看鳥,來擼毛茸茸,他什麽都做錯!為什麽要心虛! 葉枝默默在腦內自做心裏建設,才把剛才那種強烈心虛的愧疚感壓下去。 這時候小林已經跟來了,葉枝看他一眼,後者安靜雞,葉枝不再發什麽,一腔悶氣往心裏壓,繼續往前走了。 是還走出幾步,就又見了一拖長尾求偶的風鳥,是這次是公主長尾風鳥,全身的羽毛包括那兩根極長的尾羽都是黑色的,有頭附近的羽毛是孔雀綠色。 葉枝停下步伐,小林跟停下,眼觀鼻鼻觀嘴嘴關心壁觀,不發一言。 葉枝黑臉,看那公主長尾風鳥,越過對方繼續往前走。 然而一路飛來飛去的長尾風鳥越來越多,都鍥而不舍地在葉枝眼前刷存在感。 眼看葉枝的表情越來越僵,小林出來說話緩和氣氛,“別這麽僵硬嘛,人家求偶方式很優雅麽,不喜歡不要不尊重,你說是吧。” 葉枝:“……” 他停下轉身看小林,“出去的路在哪裏?我不想繼續看了。” 明明他是來看毛絨可愛、憨態可掬的小鳥的,怎麽風水輪流轉,他現在成了被圍觀的那個? 而且葉枝有說出來的另一是,他現在越來越心虛了,被這麽多長尾風鳥求偶,葉枝心裏就像是塞滿了棉花,老是感覺自對不起誰似的。 就像是假期最後一天還寫完業,還被基友拉一起開黑打遊戲一樣心虛,總覺得老師秋後算賬的時候自會死的很慘。 小林看了他幾眼,見他表情堅決心意已定,知道勸不了了,唉,吃瓜看戲的算盤落空,能帶路,“我們之前已經走過大半個公園了,要出去的話繼續往前,從另一個方向的出口離開會比原路折返省時間些。” “行,”葉枝頭,“就按你說的走吧。”然後主動退後了一步,示意小林帶路。 小林留戀地看了看這裏,又看了眼葉枝,“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你用每個毛茸茸一個撫摸?” 見對方自之前說的話拿出來堵自,葉枝想一個暴栗敲去,“快帶路。” 小林:“嘛嘛。” 他扭扭捏捏往前走,葉枝剛想說“你走”,就聽哢嚓一聲,小林像踢到了什麽東西,然後嘩啦一聲,一座齊膝高的樹枝塔在他們麵前眼睜睜倒塌。 小林蹭地後跳了一步,“完蛋,他不會讓我賠他一個老婆吧?!” 葉枝:“?”你在說什麽鬼話我怎麽聽不懂? 然後就聽一聲嘶啞難聽的鳥叫從地傳來,葉枝定睛去看,就見一灰綠色的鳥從坍塌的樹枝裏跳出來,扯嗓子對小林嘶叫,大有要衝來幹一架的趨勢。 小林一整個人縮在葉枝後麵,露出一個頭,理不直氣壯地和那灰綠色的鳥對吼,“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再你堆起來,讓我賠你雌鳥就過分了,你本來能不能追求到雌鳥都不一定呢吧!不要亂碰瓷。” 灰綠鳥:“?” 灰綠鳥:“!” 眼看這兩個用自聽不懂的鳥語吵了起來,葉枝在中間聽的一言難盡,他低聲打斷小林,“這是怎麽回事?” 小林低聲他科普,“這是冠園丁鳥,他們種類求偶就是用樹枝搭建巢穴,搭的越高越招雌性青睞。” 葉枝抿抿唇,“那你把人家的……” “唉唉唉,”小林打斷葉枝,“話不能這麽說,他們園丁鳥雄性間競爭本來就大,經常有競爭對手虎視眈眈地準備偷塔,地基啄兩嘴,關鍵地方抽走根樹枝,整座樓就塌了,奪筍呐,我不過是不小心,而且答應他幫他重新搭起來。” 葉枝聽了搖搖頭,不讚道:“本來就是你的錯,態度軟一些道歉,幹嘛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