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我得抱你。”傅星野跟江宿垣打著商量,“從你的身後。”  “行啊,來。”江宿垣一點也不害羞。  江宿垣的身體其實是有力量的,但偏偏身材纖細,要真裝柔弱的時候他能裝到一碰就碎。  所以在傅星野從身後靠近時,江宿垣的職業素養讓他一秒入了戲。  他們的舞蹈動作是經過一整天反複推敲的,江宿垣被傅星野虛摟著,側首正對上了一雙深邃的星眸。  這道幽邃危險的目光與在攝影棚時的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完全不同,江宿垣此刻隻覺得身體都要軟了下去,要被吸進這雙銀河裏了。  明明沒有被傅星野真正的抱住,他還是自由的,但江宿垣卻覺得他就像銀河裏的塵埃,注定逃脫不了被宇宙吞噬的結果。  居然遇上對手了!  江宿垣心中警鈴大作。  “師兄?”傅星野突然後退一步結束了這一拍的動作。  江宿垣一怔,下一刻便緊蹙起了眉頭,打了下傅星野的手板心,“用什麽紳士手啊?不要害怕!摸我!”  傅星野很是無語:“……師兄你也太熱情了。”  “對待舞蹈就是要熱情!不過我開始懷疑我不是來教你跳舞的了,我這根本就是遇上了合拍的對手!”江宿垣毫不吝嗇對傅星野的誇獎,完全沒有身為出道前輩的自我感覺良好,“我剛剛有點被你帶著跑了,我那個表情是不是很傻?”  “不會。”傅星野故作回想,“很好看,是男神。”  “嘿!”江宿垣開心了,又坐一旁摳動作去了。  傅星野也跟著坐在地上,見把人哄開心了也鬆了口氣,心想著真好哄的同時又仔細反複回味了剛才江宿垣的動作和表情。  那人像雪山上的野玫瑰,不管風雪如何將他覆蓋,他也依然屹立其中,永不服輸。  不得不說女媧捏人的時候是真的偏愛江宿垣。  與其說是江宿垣被他帶跑了,傅星野更覺得是他被勾著走了。  這株堅毅的野玫瑰實在是太能激起征服欲了。  傅星野任由江宿垣靠在他肩上扒舞,心裏覺得他們似乎是有什麽事情忘了做。  “師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傅星野滿臉糾結,“咱們好像沒吃晚飯?”  江宿垣一愣,恍然大悟:“好像是啊!”  “你們終於想起來了?”導演姐姐鬆了口氣,這二人實在太認真了,她飯點的時候提醒了幾次都被糊弄了過去,再後來叫停的時候人家直接充耳不聞,因此她也沒敢再多說,心裏生怕他倆餓暈過去。  “真的忘記了。”江宿垣撓頭,“pd姐姐,你是不是提醒過我們來著?”  導演:“……”  見導演的表情江宿垣就知道他犯了什麽事兒,立馬轉移話題開朗道:“沒關係,這不是有深夜外賣嘛!來來來把我的手機給我,我請大家吃夜宵,大家都是星燁的一家人,都別客氣。你們想吃披薩還是鮮蝦小餛飩?小野想吃什麽?”  “披薩。”傅星野說。那當然是披薩。  導演姐姐:“小餛飩。”  攝像大哥:“吃餛飩吧。”  一小時後,傅星野津津有味地啃著披薩寫作業,江宿垣在旁邊跟工作人員嘮嗑。  麵對工作人員的無能狂怒,江宿垣理所當然道:“可是小野想吃披薩啊。”  弟弟還在長身體,買點好吃的給他怎麽了?  最後他們收工的時間為淩晨六點。  由於是夏季,傅星野回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太陽馬上就要升起。  開門時宿舍門正巧從裏麵打開,傅星野猛的跟他的第三位室友打了個照麵。  對方應該是新進入星燁的練習生,之前一直沒見過麵,傅星野也還是收拾屋子的時候在對方的床鋪上看到的名字,名叫鶴息。  “早。”鶴息先打了招呼,沒有半分敵意。  “早上好。”傅星野說,“你這麽早去訓練?”  “嗯。”鶴息將白色毛巾搭在肩上,“本來是準備通宵的,不過看你一直沒回來,我就沒去。”  什麽意思?怎麽他不回宿舍鶴息就不去練習室通宵了?  傅星野歪頭,示意鶴息說下去。  見狀,鶴息往前踏了一步。  哢噠。  是門鎖扣緊的聲音。  鶴息把二人隔絕在宿舍外,湊近到傅星野跟前。  傅星野看著這張倏地湊近的臉,覺得這人排第四名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在等你回來來著。”走廊有回音,鶴息隻能小聲跟傅星野耳語,“看你無辜,所以有一句話想告訴你。”  傅星野疑惑地看向鶴息。  然後他便聽見鶴息道:“裏麵那個白羨殷,你最好小心一點。他手腳不幹淨。”第7章   傅星野以前也遇到過像白羨殷這種明明有實力但偏偏愛玩心眼不走正道的練習生和偶像,也不知道該說他們是貪心還是自卑。  所以如今再次遇上這種事情,傅星野已經習慣到能淡定接受了。  “昨晚我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聽見了白羨殷跟陶染的牆角,我沒聽全,不清楚他們具體是做了什麽手腳,他們見我來就噤聲了,還盯了我一晚上。”鶴息有些厭惡地皺眉,留下這段話後便大步離去了。  “謝謝你。”傅星野點頭道謝,麵無表情地開鎖進門。  屋裏昏天黑地一般,白羨殷跟陶染都在自己的床鋪上睡得很死,傅星野抬頭瞧了一眼上鋪的白羨殷,對方的眼眶下還有大片黑眼圈,結合鶴息的話來看,這應該是他們盯鶴息盯到半夜的傑作。  他們的宿舍床是一層書桌二層床鋪的構架。傅星野借著手機屏幕的燈光走到自己的床鋪前,仔細檢查了片刻桌上的東西,發現沒少後又抬眼去看二樓的床鋪。  依舊是一切正常,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性了……  傅星野側首,探手撫上了爬梯,又輕輕左右搖晃了幾下。  叮鈴鈴  爬梯上頓時傳來叮鈴咣當的聲響,傅星野連忙扶著爬梯手動消音,小心翼翼地往四周掃視了一遍,發現白羨殷跟陶染都沒被吵醒後又警惕地開了手機裏的手電筒。  最後發現爬架上的螺絲鬆了。  傅星野頓時冷下臉去,沒想到這兩個“練習生之王”竟然這麽惡毒。  這床不高,但好歹也將近兩米,從上麵摔下來不可能依舊跟個沒事人一樣。  這麽嫌惡著,傅星野又仔細觀察了一遍屋子裏的格局。  四個人的行李太多了,經過一晚的洗禮都還沒來得及收拾幹淨,整間屋子被堆得很滿,他的那根鐵皮凳子就放在爬架的旁邊,還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們動手腳。  如果白羨殷他們的計劃真的成功,他上爬架的時候不設防的連人帶爬架一起從上麵跌落下來,又恰好磕到了凳子上的話,到時候不說受傷也能疼好久了。  要是因此崴了腳,他的第一個舞台也算是泡湯了。  就目前白羨殷的做法來看,傅星野都開始想不明白白羨殷到底是單純的不想讓他參賽還是想趁他受傷的時候在鏡頭麵前上演“兄弟情”了,這種事情實在不是個有腦子的人能做出來的。  這一下自己的床是不能上了,傅星野隻好先去衝了涼後抱著枕頭和空調被再次去了練習室。  一路上有剛睡醒準備開工的工作人員陸續出現,傅星野一頭濕漉漉的黑發沒辦法吹,隻能頂著毛巾頗為可憐地跟他們打招呼,覺得自己忒沒形象。  “這麽早就去訓練?”導演組的姐姐忍著臉上的笑意把攝影師招呼過來,“來來來,快來拍個彩蛋。”  “小然姐,你這是幹嘛?可沒人跟我說過top.1要被抓來拍這個的。”傅星野驚了,他現在這副模樣……真當他不要偶像包袱的嗎?  “怕什麽,本來就是要拍的,現在是素顏?”小然驚喜問道,沒有放傅星野走的意思。  反正她是這個節目的總導演,這裏她最大。  傅星野隻能被小然拉著胳膊不讓走,心累道:“一直都是……”  “真是素顏啊?素的好啊,純天然的。快快快,開機了,我問你答啊。”小然很強勢,“第一個問題,你這麽早抱著被子枕頭去哪兒,打算住練習室?”  傅星野配合著說:“有這個打算。”  “聽說你昨晚跟你小宿師兄練到早上六點才收工?我剛剛出來還看見你的隨身導演了。”小然問出第二個問題。  傅星野思考:“五點五十的樣子?”  “那你怎麽……”這一回小然剛問出口就噤了聲。  傅星野六點回宿舍,現在才七點,中間洗漱再到出門就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那傅星野為什麽不在床上休息了再去練習室?真當自己是鐵人嗎?  小然才不信,誰都知道傅星野確實很是刻苦,但也誰都知道傅星野的覺是真的很多。  這時,小然似是聯想到了什麽的,連忙大手一揮厲聲道:“先關機!別錄了!”  攝影師隻能依言關了機,不清楚這次小然的變臉又是怎麽回事。  “這麽快就拍攝完了嗎?這才兩個問題。”傅星野麵露疑色,又無可奈何地將目光放在小然身上,思忖了片刻才繼續問眼前這個凝著眉黑著臉的導演,“那我可以先過去了嗎?”  “去,去吧。”小然心裏裝著事兒,趕緊憂心忡忡地揮手放人,一分鍾後就通知全組人員開始檢查宿舍了。  節目組給練習生們規定的早起時間是早上八點鍾,現在還差一個小時。  但小然實在是等不及,直接改了計劃讓節目組給各練習生們搞了個突擊鏡頭,七點半就叫來eternity和twinkle的成員們浩浩蕩蕩的闖進練習生的宿舍樓了。  開玩笑,傅星野是段丞禦交代過要好好看著的人,要是傅星野在她的節目裏出了什麽事,她找誰說理去?!  這些練習生的小心機小然不是不知道,她大多時候都是懶得管的,也管不過來。拉幫結派搞特殊的練習生在節目播出後自然會有人唾棄他們,但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太過了就得另外算賬了!  在小然的印象中傅星野的脾氣是真的好,好到小然一直在擔心傅星野跟那個“練習生之王”待在一個屋簷下會被人欺負了去。  結果呢?還真被欺負了。  小然也pick傅星野,覺得這個弟弟哪裏都好,確實招人喜歡。  所以她親自進了101號房間,開燈後正對上了白羨殷迷茫的表情。  白羨殷整個人都很懵,在眾人進屋後下意識往隔壁傅星野的床看過去,在收獲空空蕩蕩的床單後瞳孔不可抑製地輕微震動。  這一動作被剛進門的二人精準捕捉。  段丞禦這次依舊跟在江宿垣身後,在小然的帶領下進了101號房間,臉色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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