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小瀾長得好看,心也好,不該一直被人罵、被人汙蔑下去。  可算是時來運轉了。  他那張圓胖的臉上浮現出笑意,宋逐瀾一看便知在想什麽。  不再被全網黑,光明正大地站在屏幕前,是原主一直以來的願望。身為助理的蔣小風也這麽想,他覺得宋逐瀾不曾做過什麽錯事,三觀正直,見義勇為,不該被那樣殘忍地對待。  可世界本來就沒有這樣美好,在大染缸一樣的娛樂圈裏更是如此。  一切缺點都會被無限放大,不留給人任何一點喘息的機會。  想要光芒萬丈地站在人前,隻能自己先做到完美無缺。  這麽想著,宋逐瀾一口啃了半個獅子頭。  “哎!我的祖宗,你悠著點!”蔣小風在旁邊驚呼。  宋逐瀾依舊乖巧地點了點頭,吃飯的動作放緩了些,看起來優雅而斯文。隻是麵前飯菜消失的速度卻一點也沒有減緩。  什麽時候這麽能吃了?蔣小風心裏嘀咕時,宋逐瀾已經吃完了飯,正拿餐巾紙擦拭著嘴邊。  再看飯盒裏,已經空空如也,一粒米飯也不剩了。  蔣小風:……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劇組又要重新開機。  下麵要拍的是越鳴和一眾刺客的打戲,全片中最重要的長鏡頭之一。  經過宋逐瀾一場劍舞,劇組員工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期待著最後究竟能得出怎麽樣的成品。  宋逐瀾也不負眾望,打戲順暢無比,一氣嗬成。但是長鏡頭需要調度的方麵實在太多,他們雖然進展順利,拍完這一段時,時針也指向了十二點的方向。  “各位辛苦了。”宋逐瀾從片場下來,還劍入鞘,一一謝過劇組員工。  劇組眾人本來因為被迫加班,對他有點怨言。但少年笑起來眼神真誠清澈,加上今天的表現太過驚豔,一腔怨氣也就消了大半。  在臨走前,宋逐瀾問了蔣小風自己常用的護膚品,並自己掏錢給每一個跟著熬夜的劇組成員買了一份。  原身賬戶裏的錢本身不算多,花出去這麽一大筆,立刻捉襟見肘。  宋逐瀾在蔣小風震驚的目光下平靜地解釋道:“讓這麽多人陪我加班,本來就是我的不對,能彌補一點是一點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  蔣小風指著宋逐瀾五位數出頭的賬戶,幽幽歎了口氣:“就剩這麽點錢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他帶宋逐瀾兩年了,根據他的了解,自家藝人花錢大手大腳,生活費都是自掏腰包,每個月還要給家裏人匯一筆錢過去。宋逐瀾雖然被罵的慘,但是接通告拿到手的錢可不是小數目,就這樣都攢不下來什麽錢,現在隻剩這麽一點了,也不知道打算怎麽過。  但宋逐瀾聳聳肩:“先把欠的人情換上,錢再掙就是了。”  他實在是太豁達,蔣小風隻得作罷。  往好處想,這孩子起碼懂點人情世故了。  第二天宋逐瀾還要回學校複課,兩人便沒有在劇組再耽擱。  他們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走的時候倒有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來送。  車子緩緩開動,蔣小風說:“回程的時間挺長,小瀾你先睡會吧,明天要回學校還得早起。”  宋逐瀾說:“我等會就睡,但是太久沒回去上課了,基本什麽都不記得了,現在有點緊張。”  他眼眸低垂,神情中有一絲局促,真像玩了一個假期,作業一筆沒動的開學前夜的學生。  蔣小風出言安慰:“沒事,我們和學校打好招呼了,校方肯定能理解。你隻要好好上課就行了,實在緊張,明天早上起來翻翻課本和練習冊,你家裏有全套五三,我收在書房的櫃子裏了。”  宋逐瀾在末世裏奔波十七年,乍一聽學校,還真有幾分想念,隻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教學體係是什麽樣子的。  蔣小風打開了話匣子,他就借著話題問了下去,很快便了解了大概。  這個世界的教學體係和自己原來的世界相差不多,高中生們都要通過高考考入高等院校。像原身這樣的明星,基本都會選擇藝術院校,所以在參加高考前一般還要經過藝考。  隻是原身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並沒有參加藝考,現在隻能走文化生的路子。然而以他的成績,連大學都考不上。  蔣小風說著,憂心地看著宋逐瀾:“話說回來,小瀾,你雖然是個明星,但考個好學校還是挺重要的。還有半個月就一模了,你不用太有壓力,不過還是要多上點心。”  說完,覺得好像太喪了點,又打氣道:“咱們小瀾這麽聰明,剛剛的劍舞都能學會,什麽語文數學,一定也沒問題!”  這話一說出來,蔣小風自己都心虛。  但出乎意料地是,宋逐瀾沒像往日一樣厭煩地擺擺手不提,而是輕輕笑起來。  “謝謝哥。至於成績的事情你放心,我有把握。”  蔣小風聽完,好半天沒說話,簡直想撬開宋逐瀾的腦殼看看裏麵都裝了什麽。  祖宗哎,您還記得自己上學期期末的成績單嗎!  總分加一起都夠不到二百!  這學期一開學,去學校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還有好幾天被人拍到了在網吧通宵。  就這……您能有個什麽把握啊!第5章 數學  次日宋逐瀾起了個大早,蔣小風給他買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送人去學校。  身為一個流量,他事情挺多,今天隻能在學校半天,下午還要回公司一趟。  蔣小風路上把能囑咐的細節都說到了,臨下車才一拍腦門。  “你瞧我這腦子!你們今天應該有個考試來著。”  “考哪門?”  “小瀾你竟然也會關心這個,不是說……”他說一半,自己打住了,“好像是數學。不過沒事,你放平心態就行了,分數什麽的還不著急。”  “我知道了。”  宋逐瀾答應了一聲,拉開車門,往學校裏走。  他今天隻穿著普通的藍白校服,但相貌和那雙淺色的眼瞳實在太有辨識度,一進校門便有不少人認出了他,在背後竊竊私語。  “那是宋逐瀾?他竟然回學校了?回來準備一模?”  “不會吧,他向來也不怎麽學的。”  “現在可不一定了!我看《醉明月》的路透,他好像得罪了秦驚野,被從劇組趕出來了。估計現在無路可走,隻能回來高考了吧。”  “是啊,而且還有傳言說,他昨天去參加某個宴會,被人砸了一身臭雞蛋呢。”  “就他?回來高考也考不上大學啊!”  不堪的議論聲傳入宋逐瀾耳中,他步履不停,麵色平靜,心中卻有幾分不爽。  臭雞蛋對一個潔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他現在想想都能一陣反胃。宋逐瀾想,他努力解決末世的其中一個原因一定是因為不想再每天麵對一地屍體和無處不在的血腥味。  與臭雞蛋相比,被狗仔偷拍在宋逐瀾看來根本算不了什麽。  現在關於他的負麵新聞傳得越廣,日後真相出現在眾人眼前時,衝擊便越強。與之相比,現在這些流言蜚語實在算不了什麽。  他不緊不慢地走到高三五班,老師正站在講台前批作業,班裏的人到了四分之三,都在埋頭寫早讀。  宋逐瀾站在班門口,沒動,緩緩掃過教室裏的幾套空桌椅太久沒來學校,原身壓根不記得自己的座位在哪了。  判卷子的老師注意到了他,卻沒有提醒的意思。  在宋逐瀾打算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的時候,那位老師才終於開口。  “宋逐瀾,你過來一下。”  他把聲音壓得很低。  “你回學校這件事呢,我沒什麽意見,”他一邊說,一邊握著紅筆在卷子上打下一個飛揚的對勾,看也沒看宋逐瀾。  “但這個的前提是,你不能影響別的同學學習,他們是要正經高考的人。”  “老師,我也打算正經高考。”宋逐瀾出言糾正。  老師把卷子翻了個麵,紙張嘩啦作響,全然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繼續道。  “我對你就一個要求,上課態度端正,別擾亂課堂。”  宋逐瀾還沒回答,他就直接當成了默認。  說完了話,見人還沒走,便又斥責道:“還站這幹嘛?趕緊回自己座位去!”  “抱歉陳老師,”宋逐瀾好不容易回憶起這位老師的名字,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樣子倒真像涉世未深的學生,“我的座位在哪?”  紅筆筆尖頓在卷子上,洇出一團墨痕。  陳老師終於抬起頭看了宋逐瀾一眼。原本的怒氣卻在看見那張禮貌恭敬的笑臉時消了一小半。  他抬起手,朝教室角落裏一指:“第六排最後一個。”  “謝謝老師。”  宋逐瀾從講台上拿了一張早讀卷子,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陳老師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側目。  什麽時候,宋逐瀾也會做早讀了?  原身的座位很髒,灰塵鋪滿整張桌麵,上麵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粉筆屑。  宋逐瀾仔仔細細擦拭幹淨了,才拿出筆開始做早讀卷子。  今天的早讀是英語,幾道語法,一篇完型。  昨天晚上他翻看了蔣小風說的《五三》,對這個世界的考試大致有了一些了解,和他曾經經曆過的相差不大。  英語高考並不算難,隻考基礎語法和單詞,拿到高分在幾個學科裏相對容易。  宋逐瀾本身英語就不差,在末世時經常會遇到英語母語國家的隊友,他為了和對方溝通,英語水平不僅沒有落下,反而還在日複一日的交流中逐步提升,通過托福雅思都沒什麽問題。應對一個高考英語,更是綽綽有餘。  他草草掃過題目,迅速填上答案。  他寫題速度很快,即使到的稍微晚了一些,也按時寫完了。  落筆時,英語課代表剛好來收早讀卷子。  課代表說是來收早讀,實際上眼神全黏在卷子上,口中不住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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