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在北宋國子監那些年 作者:三十六陂春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耶律寶信奴掃了他一眼,見是個弱雞就沒搭理,他們大遼隻尊重強者,而這滿屋,恐怕隻有那個救人的值得自己重視。舒展了下身體,懶洋洋道:“喂,你打不打?不會看著聽厲害,其實是隻縮頭烏龜吧,這樣的話你還不如那死胖子。” 此時葉安忍不住了,這人一口一個死胖子怎麽這麽招人煩,於是開口道:“明明自己是個禿頭說別人,不跟你打是擔心斑禿傳染!” “這是髡發!是我們契丹男兒男子氣概的象征!”這一句算是正中死穴,耶律寶信奴極為憤怒,自打來大宋,總有沒見識的人說他禿!今日他就要教訓教訓這個亂講話的混賬東西。 然而循著聲源望去,耶律寶信奴如遭雷擊。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美麗的人兒啊!隻見那人皮膚白的像宋朝最好的瓷器,粉嫩的嘴唇仿佛三月桃花的花瓣,再配上眉心的紅痣。這……這莫不成真是神仙嗎? 遼國上至皇室下到百姓,大多篤信佛教,如今葉安在耶律寶信奴心中已和菩薩沒有兩樣。大步上前,在眾人戒備的目光下,對葉安行了一禮。 “美麗的姑娘,請允許你的信徒獻上祝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耶律寶信奴虔誠道。 突如其來的一幕把眼前所有人都弄愣了,啥姑娘?這遼人不是腦子壞掉了吧?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少年們哄堂大笑。 耶律寶信奴皺眉:“你們笑什麽?是想吃拳頭嗎?”接著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葉安——然後便看見美人惱羞成怒到爆炸的麵孔。 “我他媽的!你個禿頭是不是眼睛不好!!老子是男的你看不出來嗎!?”葉安血氣上湧,已經憤怒到口不擇言的地步。可以預見這件事定在明天傳遍國子監,並且伴隨他整個求學生涯。 “美人說笑了,名字不想告訴我就算了,反正我遲早會知道。不過你們宋人如此保守,跟這麽多臭小子在一起,真的沒關係嗎?”耶律寶信奴嫉妒的看了範純仁他們一眼,目光帶刀。此時他身邊的侍衛不知小聲說了些什麽,耶律寶信奴不耐的應了聲,略帶歉意的對葉安道:“美人,我必須要走了,等辦完手頭的事就來找你,暫且等一等我。” 說完沒等葉安反應,帶著手下離開。 葉安氣得腦袋嗡嗡作響,聽到身後人似乎還在笑,憤怒的轉身望去。同窗們趕忙端起麵孔做嚴肅狀,甚至還一本正經的分析其遼人來這裏做什麽。 “我看此子通身氣度不像凡人,許是兩國之間有什麽事。”範純仁臉色凝重,遼國在宋朝眼裏屬於頭號勁敵,如今朝廷還在西北跟西夏打仗,倘若遼國此時趁人之危,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不是有‘檀淵之盟’嗎,他們應該不會進攻吧……”真宗時期,蕭太後與遼聖宗率領大軍南下,宋真宗本打算棄城逃跑,多虧丞相寇準力勸。宋軍背水一戰,總算是暫時保住了都城。之後遼宋約為兄弟之國,以白溝河為邊界,宋每年送給遼歲幣,如今兩國已經和平相處了四十來年,甚至經常通商。 “蠻夷怎會遵守盟約!”趙宗述大怒:“前陣子打西夏,遼國大軍在邊境集結,你說他們是想幹嘛!又打算渾水摸魚罷了!” 少年們重重歎氣,頓時之前輕鬆的氣氛一掃而空。郭中和推開扶著他的蕭靜靜,一言不發的往門外走。蕭靜靜想要阻攔,卻被葉安攔住了,同窗一場,還是給他留點尊嚴吧。於是隻對著他的背影大喊道:“別忘了賠償酒樓的損失。” 郭中和頓了頓,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 等回到國子監後,學子們都開始用家裏的勢力打探情報,果然,得知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宋遼打算聯手進攻西夏。 並且八卦小王子蕭靜靜還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知道嗎,這其實是我們祭酒提出來的!” “什麽?”眾人大驚,他們祭酒竟然還有這一手? “沒錯!祭酒提出後範大人與韓大人覺得可行,便給派遣使者去遼國勸說,最後終於成功了!”蕭靜靜說的一臉驕傲,遣遼使就有他們蕭家的人,不過之前因為保密沒有透露出來。 按照原本的軌跡,王安石應該去當縣官,四處體察民情。而如今成為了國子監祭酒,雖說要管理學生,但終是輕鬆了不少。於是閑著沒事他便開始研究周邊戰事,最後寫了封非常詳盡的奏折上達天聽。 去年的時候,遼國就趁著大宋與西夏交戰,像宋朝索要更多的歲幣。仁宗等人咽不下這口氣,一直沒搭理,兩國就這樣相互推拉了許久。王安石在奏折裏表示,不如幹脆答應遼國,但要求遼國約束自己的小弟西夏,讓他不要在秋收時分與宋朝交戰,要打可以晚點打。 果然,遼國一聽這點小要求,沒怎麽當回事便答應了。西夏黨項人本就是遼國在背後撐腰放任其發展,目的就是為了牽製大宋,所以頤氣指使的通知了小弟。 此時宋夏激戰正酣,雙方都打出了火氣,哪裏肯聽遼國的話。更何況自打西夏國君李元昊稱帝,兩國交界處的黨項部落多叛遼歸夏,他自己也跟遼和親的興平公主極為不睦,興平公主最後抑鬱而終。所以幹脆扯破臉皮,不聽老大哥的話。 遼國皇帝極為憤怒,再加上大宋在一旁暗搓搓的挑撥。在對比了宋夏軍事實力後,遼國同意了與宋朝共伐西夏的請求。 這次派來的是遼國二皇子耶律寶信奴,聽聞極為受寵,如今正是盟約關鍵時刻,看來郭中和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國與國之間的事少年們沒辦法插手,原本以為此回結盟與他們無關,誰知沒過幾日便接到聖旨,朝廷下令從國子監挑幾個優異的學生給遼國皇子當導遊。王安石接過聖旨後皺眉,但想到所謀之事,終究還是歎了口氣。點了範純仁蕭靜靜,最後想了想又加上了葉安,囑咐兩句後便讓他們過去了。 三人心中極不情願,可祭酒的話又不能不聽。尤其是葉安,回想起之前的一幕,依舊怒火中燒。 “你們倆一個是副相的公子,一個父兄皆為樞密院高官。身份相仿,去也就去了,我跟著湊什麽熱鬧。”葉安鼓起臉,心道王安石大大決策失敗有損一世英名! 範純仁跟蕭靜靜對視了眼,都沒說話。從胭脂水粉到白糖再到蹴鞠,安哥兒簡直引領大宋時尚,不找你找誰。 到了遼國別苑,護衛們恭恭敬敬的將幾人引進去。屋內耶律寶信奴正捧著本書,見到三人,尤其是見到葉安,神色複雜的打量了好幾眼,頗為不甘道:“你竟然真是男的……”顯然這位之前已經調查過。 之後又圍著他饒了幾圈,突然痛心疾首的開口道:“你怎麽能是個男的!?”他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嗬嗬,葉安麵無表情,實在懶得理這傻子。 此時範純仁主動岔開話題:“二皇子可是有想要去的地方,或是想要品嚐的吃食,隻要在這汴梁城裏,我們基本都能帶著去。” 耶律寶信奴皺了皺眉:“你們宋人吃的我都不愛,感覺味兒太淡。對了,今天可是有蹴鞠比賽?帶我去瞧瞧。” 葉安算了算,搖頭道:“這兩天沒有,下一場要三日後。” “切”耶律寶信奴沒勁的坐在靠椅上,三月的天依舊有些寒冷,這屋也沒放火爐,但他卻隻穿了薄薄的裏衣,露出大半精壯的胸膛。幾人一陣咋舌,感歎遼人真是皮厚,這樣的天氣穿這麽少還不怎麽樣。 蕭靜靜弱弱的開口道:“遼國現在也蹴鞠嗎?” “火得很,大家都愛玩兒,現在也有比賽,不過比你們大宋踢得好多了。”耶律寶信奴隨口道,語氣裏帶的輕蔑讓人極為不適。 “你怎麽知道比大宋踢得好?”葉安皺眉。 看了他會兒,耶律寶信奴似乎依然無法接受他的性別,轉頭道:“那天在酒樓我就看到你們的花拳繡腿了,說了兩句實話那死胖子還不服氣,教訓了頓才稍微老實點。我平時踢球都是舍棄那些沒什麽用的架子,肯定比大宋水平好。” 三個少年心中不忿,但考慮到盟約也沒說什麽。誰知道那耶律寶信奴喋喋不休,從蹴鞠開始一直到武功軍隊,將大宋貶得一無是處。 這時候要是再忍簡直是忍者神龜!葉安冷冷開口道:“你那日所見隻是瓦子裏藝人們的表演,算不得我朝真正水平。另外蹴鞠踢球講求的是團隊合作,個人的勇武根本不代表什麽。” 話說到一半被人打斷,耶律寶信奴有些不爽的皺眉,故意挑釁道:“哦?你的意思是其實你大宋的水平在我們遼國之上?” “我沒這麽講。”葉安不卑不亢道:“隻不過作為最早提出新式蹴鞠的人,我一直堅信一句話,那就是‘足球是圓的’。什麽都有可能發生,所以任何輸贏都不奇怪。” 耶律寶信奴嗤笑出聲,“行吧,有點意思。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比一場。假如贏了,此次盟約我方不說二話直接開簽,但假如輸了,裏麵有些條件就要再議了,怎麽樣?”他眯起眼睛,仿佛狼一般盯著幾人。 ……神經病啊?!葉安感歎,並與其說明自己隻不過是國子監的學生,嚴格來講還是一介布衣,你宋遼之間的大事跟個普通屁民打賭決定就很離譜。 見葉安不上鉤,耶律寶信奴掃興的掏了掏耳朵,命手下將三人送了出去。 門外蕭靜靜長籲口氣,恨恨道:“你們說這遼人是不是梳著發型梳的,把腦子搞壞了。” 葉安與範純仁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說些什麽。 “因為頭上沒毛,所以冬天受凍,最後凍成傻子。我聽說了,他們遼國隻允許皇上和高官戴頭巾帽子。一定是這樣,否則這二皇子怎麽跟得了癔症似的!成天發癲!”蕭靜靜毒舌道,逗得身邊兩人陣陣發笑。 原本大家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誰知次日耶律寶信奴在大殿上提出要用蹴鞠定盟約,還點名國子監一方。百官嘩然,紛紛表示此事萬萬不可,但耶律寶信奴仿佛鐵了心一般。 沒辦法,大宋畢竟有求於人,隻能憋屈著答應了這個條件。 消息傳到國子監,眾人也傻了。葉安扶額,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第48章 “祭酒, 我不同意此事。”葉安表情嚴肅,身後的範純仁與蕭靜靜也一起點頭。他們三人因為與耶律寶信奴接觸過, 所以被同窗推舉為學生代表, 共同來找王安石抗議。 葉安眉頭緊皺,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 朝廷為何會同意這個決定。國家大事, 竟然由蹴鞠決定, 這傳出去像什麽話?而其他同學考慮的還有另外一層, 贏了倒還好說,萬一要是輸了,誰來擔責任?是不是會禍及家中。 “大人們怎麽說, 你們就怎麽做, 難不成還想抗旨嗎?”王安石斥責道,並讓幾人趕緊回去。 少年們倔強的不動,並表示今天要是說不清楚,他們是不會走的。 “你們……”王安石狠狠皺眉,最後終究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場比賽,是輸是贏全都無所謂。” “啊?”葉安三人懵了, 這又是鬧哪一出。 將學生們領到書房, 關上門窗, 王安石解釋道:“那耶律寶信奴在遼國皇室中屬於反宋一派, 十分敵視我朝, 所以才想出這麽個辦法拖延時間, 想讓朝中之人勸遼興宗改變心意。” “那就更不能答應他了啊!”少年們氣得站了起來,激動道。 王安石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示意趕緊坐下,“我朝早就派去使者與遼國大皇子耶律洪基接觸,他與耶律寶信奴身為異母兄弟,關係一直不睦,並且十分向往漢家文化。耶律洪基的母親蕭皇後也很受寵愛,相信此時已經繞過二皇子一派人交涉完畢了。” 所以,那耶律寶信奴以為自己拖延了時間,其實是被人拖延了。 “妙啊!”蕭靜靜羽扇扇得飛快,大笑道:“論陰險狡詐果然還是要看我們大宋!” “胡說什麽呢,”王安石敲了他一下,接著對幾人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萬萬不可走露風聲,告訴你們也隻是為了讓你們幫忙安撫國子監,記住了嗎?” 葉安等乖乖點頭,等走出房間後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躍躍欲試。既然輸贏已經不重要了,是不是代表他們能放開來幹…… 等回去後,麵對同學們期盼的眼光,葉安當即拍桌,將耶律寶信奴描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奸賊,重點突出了他的陰險無恥和對大宋的輕視。宋遼之間本就是世仇,這麽些年進貢歲幣搞得宋人都倍感屈辱。學生又是十幾歲容易被煽動的年紀,紛紛怒火中燒,表示要與遼國拚了。 範純仁跟蕭靜靜敬畏的看著葉安的背影,狠狠在心中嘀咕,以後還是少些騙安哥兒好了。 既然打算好好比試,練習自然少不了。其中葉安充當教練,隊員為國子監中身手最敏捷,球踢的最好的十一人。狄詠、趙宗述、郭中和也在裏麵,望著一眾身材高大的少年,葉安胸有成竹的表示,“最強之人已在陣中!” 然而等到真正開始踢的時候,才發現問題。之前為了以示公平,狄詠還有兩位有真功夫的都沒下過場,沒什麽比賽經驗,腳法尤其粗糙。而倘若放棄他們三個,有擔心遼國那邊使陰招沒人扛得住,況且國子監球踢得好的本身也不多。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葉安苦思良久,最後頭上突然亮起個小燈泡,對了,還有他!與同窗們打了聲招呼,葉安拔腿飛奔,目標則是他十分熟悉的甜水巷。 …… 甜水巷內,依舊是那副紙醉金迷的樣子,不管外界發生了什麽,這裏隻有賞不完的歌舞,喝不盡的美酒。 柳永最近日子過的十分舒心,因著自己的詩集傳播到整個大宋,每日拜訪他的人越來越多。原本他寫詞,雖說傳唱度高,但終歸在旁人眼裏不夠正經,宰相晏殊就曾當麵嘲諷過他。然而自打詩集出版,越來越多的文人知曉,原來柳三變不止是寫些閨怨婉約詞,他也可以“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再去深入了解,發現他竟然官也當的不錯,一時間名聲大噪。 而此一切,都要拜眼前這位少年所賜。柳永對著葉安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小郎君不計前嫌,也是因此在下才能實現多年心願,揚名天下。” “快快快起身!”葉安驚恐,罪過罪過,讓千古詞人給自己行禮,簡直折壽,“柳先生太過客氣了,就算是沒有我,您也一定可以萬古流芳。” 柳永以為他在客套,笑了笑沒接話,而是詢問葉安來此所為何事。 “這個嘛……”葉安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來這裏,是想讓你幫著引薦一人。”在對方疑惑的目光緩緩道:“不知令兄柳三複可有空閑。” “是為了蹴鞠吧?”柳永恍然大悟。他哥哥柳三複是北宋出了名的蹴鞠高手。當年柳三複考中進士後 ,因為家世平平許久沒選上官,聽說當時的宰相丁謂喜歡蹴鞠,於是日夜埋伏在宰相府門口。終於有一天被他得到機會,在丁謂麵前好好秀了把,丁謂看得讚不絕口,於是至此官運亨通。 柳永整日在青樓,也聽說過遼國要與大宋比試蹴鞠,對此當然義不容辭,連忙帶著葉安去柳三複府上拜訪。等其說明來意後,柳三複欣然同意,讓狄詠等人每日放課後來找他特訓,這樣一來事情總算是解決了。 最終在十日後,終於迎來了宋遼首輪蹴鞠大賽。 之所以說是首輪,是因為耶律寶信奴這小子又起幺蛾子,說以後兩國也可以經常切磋交流,給宋朝找回場子的機會。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本回他肯定會贏,氣得國子監學子差點與其動手。 葉安憤怒的坐在觀眾席上,那幫家夥竟然說他在後麵盯著球場上壓力太大,留柳三複大人在就好,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過河拆橋!心中嘟囔著,身後突然有人叫他,回頭發現潘元青站在那裏。 葉安感到很驚訝:“老師,你怎麽來了。”奇怪了,他不是對蹴鞠不感興趣嗎,之前給了他好幾次票,都被婉拒了。 “來看看,”潘元青裏麵穿了件薄衫,肩上披著紫粉色錦緞外袍,一副浪蕩公子的樣子,“畢竟我也是宋人,此事關係到國事,定要來看看。” 葉安覺得他語氣有些嘲諷,轉念一想,估計是書生氣犯了。如今已有許多學子不滿朝廷的軟弱,國子監的博士憤世嫉俗也不足為奇。二人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等待球賽開始。 首先入場的是遼國隊,由耶律寶信奴領頭,身後的是他的幾個侍衛伴讀,也都和其差不多的年紀。觀眾們稍稍愣了一下,接著發出響亮的噓聲。 “滾回遼國吧!禿頭小子!” “就是,大宋不歡迎你,滾回去!” “舉報打假賽!他們有好幾個頭發都掉光了,還那麽高,成人跟小孩子踢!不要臉!” …… 耶律寶信奴麵色鐵青,怒吼道:“這是髡發!你們這幫沒見識的宋人!”旁邊的侍衛內心默默流淚:長得顯老也不是他們的錯,其實他今年才十五歲…… 而大宋這邊照顧他們的官員則皮笑肉不笑,麵對耶律寶信奴的怒吼低服做小。暗中罵道:媽的!不是你要比的嗎!我們的主場還不能出聲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