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還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啊。  不僅沒有愛心,還酒駕,太不尊重生命了。  宣·愛與正義·若魚拿出手機,決定對霍總進行愛的鞭笞,“喂,110嗎,有人酒駕,車牌號是66666……在xx路口……”  往前開了沒幾步,黑色的賓利就被攔了下來。  應該是交涉了好幾分鍾,宣若魚走過去的時候,霍元霽剛剛下車,交警正拿著酒精檢測儀遞給他。  看到宣若魚,霍元霽毫無表情的臉似乎抽了一下。  兩人無聲地對峙。  “你報的警?”交警問道。  “是的,我是代駕。開到一半,車主讓我下車,要自己開。”宣若魚無視霍元霽冷漠的臉,繼續說道,“我是為他好,怕他傷害別人,更害了自己。”  熱心市民宣若魚覺得,胸前的紅領巾更鮮豔了。  霍元霽聽到這話,動作一頓,勾起眼簾,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然後,左手接過酒精檢測儀,慢條斯理地吹了一口。  酒精檢測儀顯示,無酒精反應。  宣若魚勾頭去看,“怎麽可能,在停車場的時候,我明明聞到一股酒味兒。”  交警將酒精檢測儀再次遞過去,“用力,再吹一次。”  霍元霽瞥了宣若魚一眼,照做。  依然沒有檢測到酒精含量。  場麵一度很尷尬。  宣若魚接過酒精檢測儀,自己吹了一口,“沒喝酒,為什麽請代駕啊?”  霍元霽睨了一眼酒精檢測儀,連個眼神也奉欠,打開車門,重新坐回駕駛室。  “懶得開。”  “……”  有錢人真tm任性。  宣若魚退後兩步,讓出通道,努力擠出微笑,“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霍元霽懶洋洋地發動汽車,盯著宣若魚的雙眼,拖腔帶調地開了尊口,說出了有史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我們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枯燥,還遵紀守法。”第3章   警察局裏,宣若魚因為故意傷害和報假警,在錄口供。  宣若臻和宣母在醫院等了一上午,沒等到宣若魚,醫院的rh陰性血告缺,宣若臻沒輸血,忽然暈倒,在醫院輸液。  高浩洋被踹了一腳,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  宣父知道後,氣得七竅生煙,直接衝到警察局拿人。  民間有句俗話,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但是在宣家,卻是完全相反。  “宣若魚”從小養在鄉下奶奶家,直到6歲上小學的時候才被接到父母身邊,從此擔任起哥哥的“移動血庫”。  父母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哥哥若臻,導致原主從小缺愛,旁人稍微對他好一點,他就全心全意,掏心掏肺地對別人,生怕失去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愛。  所以原身明明討厭打針,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妥協,為哥哥獻血。  高浩洋稍微對他示好,提出的要求他什麽都答應。  家人對他的軟弱妥協早已習以為常,今天稍微一反抗,宣父就覺得宣若魚大逆不道起來。  宣易道怒氣衝衝來到警察局的時候,宣若魚剛剛錄完口供,站在飲水機旁接水。  他不分青紅皂白,躥到宣若魚麵前,氣還沒喘均勻,話都沒有問一句,擼起袖子就打。  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宣若魚下意識一擋,手臂還是被掄紅一大片。  “你幹什麽?”宣若魚不認識麵前這個老者,被打得有點懵。  “你不給若臻輸血,還把浩洋打傷,老子不收拾你我看你要上天!”宣易道怒氣衝衝,他原本想打宣若魚一耳光,沒想到打偏了,頓時有點氣急敗壞,  “你還敢躲,看老子不打死你!”  哦,原來是原身的父親來了。  一來就要把人打死,是個狼滅!  原身好歹也20歲了,在外麵一點麵子也不給,也不問問事情的原由,直接動手,還是在警.察局裏,看來原身過得還不是一般得慘。  警局剛剛抓獲了一起街頭鬥毆的小流氓,桌上散放著一堆繳獲的凶器還沒來得及清理。  躲第一巴掌的時候,宣若魚向後退了一步,後背撞到放證物的桌子上。第二巴掌過來的時候,他順手抓起桌上的狼牙棒擋在麵前。  狼牙棒是土法製作,一根鐵棒上焊了一圈鋼釘,這些鋼釘前端被磨得鋒利,中端全是鏽跡。  宣易道一巴掌直接將手掌拍了個對穿。  警局裏響起一聲慘叫。  ~  宣易道衝進警局的時候,在場的警員正在處理小流氓鬥毆事件。  二十多個小流氓推攘著,嘴上還是時不時冒幾句髒話互相問候對方全家。現場亂糟糟很是嘈雜,沒人注意他的忽然出現。  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喧囂中炸開,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宣若魚嘴甜,麵相偏嫩,看起來像個遵紀守法的乖小孩。被帶到警局也不發怵,看到女警員就甜甜地喊姐姐。錄口供的時候也沒有花言巧語,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  電梯裏有監控,辦案民警一致認為,故意傷害高海洋事件屬於高浩洋猥瑣未遂,宣若魚正當防衛。  至於報假警,那是熱心市民宣若魚出於好心,為了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這種行為應該被鼓勵被表揚。  完事兒後,宣若魚更是聲淚俱下地講述了自己身為哥哥“移動血庫”的悲慘遭遇,收獲了在場警員的一致同情。  一個剛生完小孩的女民警還流下了眼淚。  好不容易父親出現,一句話沒說就動手打罵,下手還黑,更是坐實了宣若魚在家不受待見,身世悲慘的事實。  所以,當宣易道嚷嚷著要去醫院的時候,被辦案民警拒絕了。  警.察局是你想來就來,打完人就走的地兒?  對不起,先錄口供,根據情節嚴重程度,還要考慮是否拘留罰款。  然後,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宣易道,手上抓著一根粗製濫造的狼牙棒,痛得快暈死過去,還得打起精神回答問題。  民警:“若魚,你是受害者,按理說這種事我們都是采取調解,你怎麽說?”  還沒等宣若魚開口,宣易道就嗚嗚咋咋地嚷道:“我是他老子,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剛嚷了兩句,又因為疼痛,護住手“嘶嘶”叫喚。  民警:“安靜,你當這是菜市場呢!你這種情況,往大了說是故意傷害、家暴,最少也是個擾亂社會治安。”  宣易道又“嘶”了兩聲,壓低聲音催促:“快告訴警察,我是你爸,這是家務事。”  宣若魚麵帶愁容,緊蹙眉頭,歎了口氣。  辦案民警得知他的遭遇,也能猜測他性格軟綿,不然宣易道也不會如此囂張。  見他歎氣,以為他會幫著父親求情。  現在嚇唬住宣易道,最終宣若魚還是會回家,怕他回家也免不了被責罵,難免多說了幾句,“雖然你是父親,也不能隨意動手打罵,孩子也有自尊的。而且孩子都那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還是希望多溝通。再說了,你都六十多了,若魚剛20,真打起來,你可能還不是年輕小夥子的對手。”  宣易道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們的家務事就不勞警察同誌費心了,父子之間沒什麽大矛盾,幾句話就說開了。我們家若魚,平時還是挺孝順的。”  好似覺得民警在挑撥父子關係。  宣若魚的皮膚很白,又薄,像是剛出鍋的嫩豆腐,輕輕碰一下就會留印。  手臂上的巴掌紅印挺明顯,一時半會兒也消不下去。  他摸著手上的紅痕,表情疑惑。  大家都以為他擔心父親的傷,著急帶著宣易道去醫院。  沒想到他緩緩地開了口,“警察同誌,是否需要進行傷情鑒定?”  宣易道:“不需要整那些有的沒的。”  他隻想立刻去醫院,手上那麽大一顆鋼釘,可能還需要做手術。  宣若魚亮出紅腫的手臂:“我是說我的傷。”  “警察叔叔,你看,紅這麽大一片。”  宣易道:“……”  心裏吐了一口老血。  你這個巴掌印去醫院鑒定,要是遇上堵車,還沒走到醫院,紅印就消失了。  你鑒定個屁。  老子的手掌心穿了個孔,血流不止,鋼釘上有鏽,說不定還會染上破傷風,馬上就要嗝屁,現在還在這裏耗著。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大聲吼,吼的時候扯著傷口更痛。  辦案民警噗呲笑了一聲,正色道,“按流程是要給受害者驗傷、拍照留證據的,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如果能獲得受害者的諒解,在口供上簽字按手印就可以離開了。”  宣易道橫了宣若魚一眼,讓他趕緊原諒自己完事兒。  宣若魚接受到宣父的眼神,點點頭,胸懷大度地說道,“這樣吧,你給我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宣易道聽到這話,兩眼一翻,差點厥過去。  以前的宣若魚性格軟弱,基本上都是父母說了算,在家受到不公平待遇從來不會開口,想要什麽也不會主動索取,是街坊鄰居親戚好友眼裏的“乖小孩”。  現在“乖小孩”忽然變壞了,一時讓人無法接受。  固執的父親企圖用自己的威望,讓“壞小孩”重新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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