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別樂垂著頭,默默說:“就算隻是為了老板,我也會好好處理的……”梁喜識聽他話語中意思,皺起了眉:“小江總很喜歡你。”“我也很喜歡老板。”別樂說完這話,抬起了頭,少見的目不斜視:“難道你不是嗎?”梁喜識為他的直白怔愣了一下,旋即有些狼狽地移開了目光。車內又沉默了半晌,他才啞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別樂靜靜答道。梁喜識推了推眼鏡:“所以呢?”“我隻是覺得,”別樂很鄭重地說:“現在這樣的狀態就挺好的。”梁喜識澀笑了聲,低頭繼續查看文件。別樂的學曆不低,智商也高,雖然在為人處世上顯得有些呆,但是觀察力卻是一等一的敏銳。一開始江董隻是打算調任他來向景幫忙兩三個月,順帶還可以看著江堰,待公司不那麽一團糟了就回原公司繼續工作。現在向景娛樂早已經進入正軌了,江堰也早就不再是以前的江堰了,但昨天江董來詢問他要不要調回原職,他竟然拒絕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江堰不是正統意味上的公司老板,把別人捂得死死的涉及到財務等工作全都一溜煙丟給了他,閑著沒事就在辦公室裏看書,經常性鬥嘴吵架互相嘲諷;也隻會在投資或劇本這類大動向上發表意見,動不動就加工資,他現在的年薪雖然比不上原公司,但也絕對比起其他公司的同職位要高出一大截了。毋庸置疑,江堰是個很好的人。但別樂說的沒有錯,現在這樣的狀況就很好,不需要再進行任何改變了。他看著合作方發來的消息,頓了頓,麵色如常地推推眼鏡,給江堰打去了電話。江堰正在熱乎乎的催促大哥把外套脫掉,揉揉有些凍紅的臉頰,就接到了梁喜識的電話。“外麵好像在堵車,你們到家了嗎?”江堰問。“還沒有。”電話那頭傳來的梁喜識聲音有些公式化,道:“江總,剛剛誰依公司發來合作邀請,說是希望和向景一起聯合出品一台綜藝節目,能夠展示藝人能力的綜合性真人秀,您意下如何?”江堰沒有想多久就應下了:“有什麽條件嗎?”“有的。”梁喜識在那頭翻動紙頁的聲音很清晰:“他們最先提出的要求是,商談合作細節時需要您親自在場。”江堰:“……為什麽哦?”明明業內人都知道,一般這種事情他都是全權交給梁喜識處理的。梁喜識:“暫時還不清晰。”江堰抿了抿嘴,道:“好的,麻煩你答複,我會去的。”電話掛斷了,江堰麵色凝重地轉過身來,有些猶疑。這個要求……是因為很重視這個項目,所以才要求他一定要本人到場嗎?江堰轉過身,室內一片燈火輝煌,江父江母不在,四個小的卻都齊全了。江一朝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被江父拎去哪裏挖礦了,整個人黑瘦了一圈,更加沉默寡言,如同固定npc般坐在那兒看報紙;江淼則是又換了個綠了吧唧的發色,從紅心火龍果搖身一變成了綠黃瓜。江裴涼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腰背筆直,莫名有一種矜貴的氣質。他走過去,就聽見江淼在跟江裴涼撒嬌:“哥,我的元旦禮物……”“買了。”江裴涼沒什麽表情地答:“在你房間裏。”江淼歡呼一聲去找了,江堰站在那兒,沒動彈。三秒鍾後,他掏出手機,打開百度搜索“1月12號是什麽節日”。“大哥。”江堰說:“我的坦桑尼亞桑給巴爾革命日禮物呢?”江裴涼:“?”在大哥看智障的眼神中,江堰恰著檸檬緩緩退下了。他溜去喝了杯水,而後又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湊到江裴涼旁邊,十分雲淡風輕地坐下了,一串動作簡直絲滑到不可置信,把江二朝都給看懵了。江裴涼的視線掃過去,旁邊的人直視前方,目光閃爍,睫毛撲扇撲扇的,好像有點心虛。他頓了頓,沉默地往旁邊移了些位置。江堰死皮不要臉地又扭了過去。江裴涼看他一眼,他還是那副直視前方的純良樣子,好像剛剛作出罪惡舉動的人並不是他一樣。江裴涼移回了視線,這次沒有再動了。江淼找到禮物,興高采烈地出來了,又開著前置鏡頭比劃了半天,才意猶未盡地開啟了新的話題:“哥,沒多久就是你二十六生日了,你怎麽還沒找對象?”江裴涼還是那個回答:“不急。”“不急?我看爸媽都要急死了哦。”江淼嘴上一貫不把門,洪亮道:“之前還交代我讓我問問你喜歡什麽類型的,說學藝術的漂亮孩子多,讓我多留意一下給你介紹呢。”她雄渾的嗓音貫徹整個大廳,遲遲不散。江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