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死嗎……”持續埋伏了數個時辰的小兵終於經受不住這般精神壓力,顫抖著嘴唇,涕泗橫流地放下了手中武器。小隊長本來應該在這個時候出麵控製住隊員們的情緒,或許還可以做奮力一搏,可是他卻沒有站出來。隻是和所有埋伏的將士一般,呆呆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武器,感到一陣無邊無際的絕望湧上心頭。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別人的眼裏,竟然隻是個笑話嗎?有些時候,實力的差距太大,甚至已經讓他們都生不出任何反抗或者掙紮的念頭了。帳頂傳來的異樣響動,夷國相國和薩爾瓦受驚太過,也已經有些麻木。此時的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切……都完了。※※※※※※※※※※※※※※※※※※※※今天本來想寫到下一個情節點的,無奈白天在外跑了一天看房,實在太累,隻能堅持到楊哥帥完啦~在這裏和大家說一聲不好意思…-感謝軍軍的地雷,也謝謝日語君的營養液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軍軍愛吃漢堡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さつゃの卿 2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6章 實現你的願望大帳中鴉雀無聲, 隻有相國和國主二人粗重的呼吸聲回蕩。亓楊見狀微微一笑, 衝著身後跟著他進入大帳的十來位護衛點了點頭, 數名護衛立刻在帳中分散開來,齊刷刷地抽出長劍一劃。帳頂猛地裂開, 柔軟的帆布下掩藏著的鐵架再也沒有了遮掩,大約十名埋伏許久的夷國士兵就這麽大咧咧地暴露在了帳中人的視線內。亓楊的護衛動作整齊劃一得宛如一個人似的,立刻收起長刀, 從腰間抽出了燧發槍, 瞄準了鐵架上攀附著的士兵們。帳中氣氛一時間緊繃到了極點!埋伏的小兵隊長此刻已經感到了滅頂的絕望。做火銃的話,大夏可是他們的老大哥了, 夷國的火銃槍還是在戰場上繳獲的幾支拿回來後,靠著夷國鐵匠精湛的工藝和量產的優質生鐵硬做出來的,不光容易炸膛還瞄不準,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一行人絕大多數還是帶著弓箭的原因。可是大夏的火銃幾經改革, 早已經不是最早的三眼火銃那樣基礎的樣子,不僅精準度遠遠高出他們一大截, 就連出彈速度都要快許多, 麵對這樣巨大的差距,他們還能怎麽辦?難道最後一搏, 不管是死是活先撞一下運氣?正在小兵和護衛們兩相對峙, 暗潮洶湧的時候, 亓楊卻忽然上前一步, 打斷了帳中的沉默。“相國, 國主。”他頗為隨意地對著麵前癱坐的二人點點頭道, 然而這兩個稱呼卻宛如一根尖刺,狠狠地紮入了二人的心髒。國印已失,他們在那一瞬間,就不是什麽相國,也不是什麽國主了……然而亓楊似乎並不介意這個,清了清嗓子,眉心微蹙,一臉痛惜:“你們這不光是侍從不聽話,連這些士兵也不怎麽聽話啊。”隨著他的聲音,薩爾瓦顫抖著手指抬眼瞥向了一側。在那兒,刺客樊宗的屍體正躺在地上,死不瞑目,滿地飛濺的鮮血昭示著就在這裏,就在剛剛發生了多麽凶殘的事情。始作俑者還在衝他微笑,語氣溫和,但是薩爾瓦總覺得他從中聽出了無限的威脅意味:“雖說如今大家都是大夏子民了,可是畢竟這些人跟了你們許久,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越俎代庖,還請您自己決定吧。”薩爾瓦此刻不僅是手指,連著嘴唇都一起抖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麵前的紅衣將軍散發出無窮無盡的威壓,讓他堂堂一國之主都忍不住有了一種想要臣服的衝動。身邊的相國在不斷的用眼神和口型示意。他在說,快,動手。薩爾瓦明白他的意思,此時若是放棄低頭,那麽日後等待他的必定沒有什麽好結果,本來降國國主、亡國之君就不要指望能繼續往日的榮華富貴,可是如今更嚴峻的是,他竟然還試圖刺殺前來受降的敵國大將,而且人贓俱獲……擺在他麵前的,似乎隻有死路一條了。可是若是動了手,又能怎麽樣呢?魚死網破?薩爾瓦忽然有點疲累,還有些迷茫。本來這個皇位他繼承得就很勉強,大哥好強,三弟受寵,怎麽想也輪不到他來坐國主之位,結果忽然之間國破家亡,父親大哥身死沙場,留給他好大一個爛攤子,他又沒有什麽能力,一邊受到被大夏的靖遠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另外一邊是戎國的賽凡的蠢蠢欲動,還有來自那個神秘人的威脅……即使有老相國的幫助,也步履維艱,早就不想幹了。過度緊繃的神經讓此時的薩爾瓦已經不能做出任何理智的決斷,他長歎一口氣,畏縮起了身子,抹了抹眼睛,啞聲傳令道:“亓將軍所言極是……傳令下去,誅殺叛軍,整頓軍隊!”棚頂的士兵們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辛苦為國家賣命,可沒想到如今等到的,卻是國主一句輕飄飄的“誅殺”,難道他們存在的意義便是毫不反抗地眼睜睜看著夏國人成為他們國家的主人麽?“國主!”小隊長聲音頗為尖銳地吼了一聲,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夷國國主薩爾瓦委頓在地,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般捂住了臉,不停地呢喃著:“我是亡國之君……我亡國了……”蜂擁而入的夷國軍隊一擁而上,將這些人們統統綁住押出了大帳,隨即隻聽得慘叫連連,等到亓楊走出大帳的時候,那些伏兵們已經不見了,隻餘下鼎江邊上還未完全散去的絲絲血痕。**雙崖山頂,兩個修長的身影正迎風而立,一個蜜色皮膚,一身紅衣,另一個裹著玄色大氅,在微暗的夜色中並不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