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江交完報名表,往教室走。  剛好李勇要宣布競賽報名的事,像是怕陸離江會後悔似的,跟著一起來了a班。  預備鈴響,李勇占用了授課老師來教室前的兩分鍾,走向講台宣布:“同學們,全國數理化競賽報名今天要截止了,還有沒有同學想報名的?有的話趕緊找我。  下麵,我點一下在我這邊已經報過名的同學。  陳星,李樹……秦岩,陸離江。”  班主任剛報完最後一個名字,班級裏立刻炸開了。  “陸神報名了?”  “天啦,是教導主任的功勞,還是班主任的成績,居然勸動了陸神!”  “陸神不是從不參加全國競賽的嗎,竟然報名了?那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今年南城一中前三名全部落空?!”  同學們驚訝又欣喜。  作為全國一南一北兩所頂級高中,這兩年英華學校因為尖子生不參賽,競賽獎項始終被南城一中拿去的痛,師生共有。  聽到陸離江名字的青岩,也停筆稍怔了下。  他在月考結束後參加測試時,也聽教導主任介紹過這件事  英華高二年級前五名的學生分別是:陸離江、寧遠、程墨、祁林森、顧琛。  程墨主修繪畫,小小年紀就拿了許多國際大獎,雖然文化課成績挺好,但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國際繪畫比賽上。  祁林森和顧琛成績好主要靠全套家庭教師補習,有點曇花一現的意思,何況兩人常年待在劇組,自然沒時間和精力參加競賽。  陸離江與他們都不同,他倒是實力足夠、時間也行,但人家不樂意參加。  這也是教導主任知道他考年級第一時高興的原因。  因為除了寧遠,又多了一個他可以代表英華學校去競爭全國競賽的獎項了。  “你不是不參加競賽的嗎?”  思及此,青岩愣愣地望向陸離江,將心中的疑惑問出。  陸離江此時正在刷一套競賽題,聽到青岩的提問,他垂著頭繼續填答案,嘴角微勾,語氣輕鬆散漫:“陪你玩玩。”  “嘖嘖嘖。”  也在關注這事的易林川適時轉頭,盯著新來的後桌青岩喊:“岩岩,‘針不戳’,陸神對你‘針不戳’!”  青岩不像易林川整天5g衝浪,反應了會才理解易林川的意思。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旁邊做題的陸離江忽然停筆,極冷地掃了眼易林川,語氣裏有不滿,還有威脅:“岩岩是你叫的嗎?”  易林川懵逼地撓了撓頭:“陸神,你這就有點過了哈,怎麽你能喊岩岩,我就喊不得?”  陸離江將目光重新放回競賽題上,冷哼一聲:“那能一樣?岩岩是我同桌。我要是喊你同桌‘琛琛’你能高興?”  易林川稍稍沉默。  他想了想,覺得似乎確實不妥,點點頭,換了個稱呼重複剛才那句話:“行吧,秦小岩,陸神對你‘針不戳’!”  青岩對他倆的鬥嘴沒興趣,繼續死磕文言文。  後麵兩人都在做題,易林川也不再鋪墊了,打算速戰速決切入正題:“秦小岩,琛琛新電影聖誕節上映,記得讓陸神帶你去看啊,幫琛琛貢獻點票房哈。”  青岩對電影沒興趣,更不會讓陸離江帶他去看,遂低著頭含糊其辭地道:“再說。”  陸離江倒是眸光微動,追問:“什麽電影?”  見安利起了效果,易林川來勁了:“一部講吸血鬼的愛情電影。琛琛演吸血鬼,必須每天喝女主的血才能活下去。可帶感、可刺激了,入股不虧。”  陸離江的注意力在“愛情電影”幾個字上,聞言抬手衝易林川比了個“ok”的手勢,終止了這個話題。  此時此刻,陸離江想得是給顧琛貢獻票房是次要的,跟他小室友製造更多獨處的機會才是重點。  卻不知,在不久的將來,這三言兩語的對話幫了他大忙。  英華學校執行力很強,紅黑榜剛宣布,青岩跟陸離江晚上就收到了獎學金。  負責獎學金項目的青氏集團挺大方。  並列第一,沒讓兩人平分一等獎學金,青岩跟陸離江各自到賬十萬塊。  彼時,兩人剛下自習回到宿舍。  青岩看到到賬信息時頓了頓,隨後留了點必要的生活費,將剩餘的錢直接轉賬給陸離江。  做完這些,他如往日一樣拿著換洗衣服去浴室,準備洗澡。  慢他一步的陸離江放好帶回來的競賽試卷,才有空從口袋裏掏出連續響了兩次的手機。  這一看,他挑了挑眉。  “岩岩。”  陸離江盯著青岩的轉賬信息,喊了聲。  青岩放下拉著浴室門的手,轉身看他:“嗯?”  陸離江抬頭  暖黃的燈光下,青岩站在浴室門邊,雖然還是平日裏冷漠淡然的模樣,卻因為染回了黑發,又抱著換洗衣服顯得很居家,也更柔軟。  倏地,陸離江的心也跟著一軟。  他放緩了點語氣,斟酌了下措辭,才問:“你上次說,你不是秦家的孩子,具體情況方便說嗎?”  青岩沒想到陸離江會問這個。  這個信息是他在原書上看到的,是小說開始沒多久作者埋得一處伏筆,至於為何秦岩不是秦家的孩子,其中隱情如何,他沒看到後麵,自然無法了解。  此時,也不可能給陸離江合理、準確的解釋。  當初情急之下告訴陸離江,也不過是不希望秦家的事給陸離江惹麻煩。  見青岩沉默,陸離江怕他滿身是刺的小室友又將他推遠,趕緊解釋:“你是不是秦家的孩子,這事處理辦法是不同的。而且秦安最近沒聯係我這邊,這錢暫時用不著。”  陸離江一邊坦誠解釋,一邊將青岩剛轉給他的錢又原封不動還回去。  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他小室友親口告訴他身世的故事,但如若他不想說,他會規規矩矩退回原地,收回自己剛才試探的腳。  青岩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聲。  聽見到賬的聲音,青岩明白了陸離江為何會追問他的身世。  他懸著的心放下,剛剛張開的刺被收回。  青岩沒看陸離江,點了點頭:“好,秦安找你的時候,你告訴我。”  言外之意:需要錢的時候,你告訴我。  語畢,他進了浴室。  外麵,陸離江輕輕鬆了口氣。  他原本以為經過多次的接觸和交流,他小室友的心門會對他稍稍敞開一些,對他的防備也會軟化一些。  但剛剛的試探告訴他:沒有。  如果不是他退得夠快,又將功虧一簣。  青岩跟陸離江都不是拿學習開玩笑的主,因為報名了全國競賽,此後的一周兩人都在全力以赴。  他們偶爾各自刷題,偶爾還會玩玩彼此出題測試的小遊戲,還偶爾會把各自做到的難題丟給對方解。  在學習上,他們的競爭激烈又默契。  也常常會在教導主任組織的競賽培訓測試時,同時取得滿分。  因此引得同學們驚呼連連。  每每此時,青岩都隻有一個感受:累且充實,也足夠淋漓盡致。  這是他前世不曾有過的體驗他喜歡跟陸離江一起學習。  很快,全國數理化競賽初賽來臨,舉辦地點跟往年一樣,在京城中心的青氏酒店。  每年此時,為了讓學生快速熟悉考點,英華學校都會組織幾輛大巴在競賽前一天將學生們一起載過去。  反正青氏集團會為英華的學生免費提供食宿。  青岩和陸離江跟著學校大巴抵達酒店,帶隊老師將房卡分發到各人手上:“入住都辦理過了,大家按照房間號去休息,今晚早點睡,明早七點半二樓餐廳集合。”  “你多少?”青岩掃了眼自己的房間號,問旁邊明顯興致缺缺的陸離江。  陸離江不高興一路了,否則青岩也不至於主動找他聊這麽無聊的話題。  原因簡單他倆不僅不是一個考場,中間還隔著大批學生。  在車上,青岩有試圖解釋:“考試座位都是隨機的,不在一起很正常。”  陸離江卻隻盯著準考證上的考場號“嗯”了聲,隨後惆悵到現在。  青岩猜想陸離江最近足夠勤奮,應該是不滿意上次月考跟他打成平手,想競賽時一決高下。  但他實在不會安慰人,想了又想,才硬邦邦地勸慰:“考場雖然不同,試卷是一樣的,不影響我們分出高下。”  他原以為陸離江是喜歡兩人在一起競爭的氛圍,卻不想陸離江倏地回頭,目光沉沉地盯著他,回:“我沒想分出高下,就想跟你一起考試。”  快速、坦率,像是情緒所致,根本沒過腦。  青岩確實愣了一瞬。  靜了靜,又猜陸離江是報著“陪他玩玩”的心思來參加競賽的,現在兩人隔著老遠沒辦法“玩玩”了,所以陸離江不高興。  於是,拿到房卡時,他生怕兩人又隔老遠,陸離江更不高興,趕緊出聲詢問。  經過這段時間的競賽備考衝刺,青岩還蠻喜歡跟陸離江一起學習,一起比拚的。  不止陸離江,他也想知道在高手如雲的全國競賽中,他們誰更勝一籌。  自然不希望陸離江因為心情不好影響發揮。  陸離江將房卡往他跟前伸了伸,將房間號展示給他,同時瞥了眼他握在手裏的房卡。  看清數字的瞬間,青岩心裏“咯噔”一聲。  他的是101,陸離江的是3636。  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在住宿區連成一個完美的對角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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