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他們想跟他團聚的心,而且出乎意料的,他也挺喜歡青家的氛圍。  嚴肅深沉的爸爸,優雅溫柔的媽媽,出眾疼人的哥哥。  每一個都是他前世沒有的親人。  是他前世極度渴望,卻到死都不曾擁有過一分一毫的家庭氛圍與親情。  不知是否火鍋的熱氣熏到了他的眼睛,青岩隻覺眼底熱熱的,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所以他借口去了趟衛生間。  再回來,還未進門,他先聽到裏麵的談話聲。  “爸,你過分離譜了,咱不是說好了循序漸進麽,就這我跟媽才收斂又收斂,隻送了小別墅跟車子。  您倒好,一上來先遞張黑卡給岩岩,什麽意思?  覺得我跟媽給不起,還是怎麽的?”是青越質問的聲音。  接下來是青母的附和聲:“可不是。剛岩岩在,我不好說的。青城,這就是你不對了。  你隻顧著自己,掏出張黑卡來,萬一把岩岩嚇到了,連我和小越的禮物都不要了怎麽辦?”  青越繼續譴責:“媽,您還是太溫柔了,爸就是想壓我倆一頭,好在弟弟麵前先刷滿好感!  就是心機,您別替他遮著掩著了!”  “真的過分,咱們都說好了一步一步感化岩岩,千萬別操之過急,青城你這樣壞了規矩。”青母也不讚同。  好半晌,被雙人譴責的青父梗著脖子,擲地有聲地回了句:“我兒子值得最好的!”  “是這樣不錯,但您下次不帶踩著我和媽媽上位的!”  “算了,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得再送岩岩一樣禮物,不能被你比下去!”  屋內漸漸平息下來,剛在衛生間平複好心情的青岩,又有了熱淚盈眶的感覺。  原來被家人記得,被家人在乎,被家人疼愛是這樣的感受。  是會讓你的堅硬的外殼無聲無息被融化,因為一句話或一個舉動就讓你內心軟得一塌糊塗,放心將最純真的自己交給對方也不怕被傷害的樣子。  青岩調適好心情,才重新回到包間。  此時青父青母以及青越又恢複如常,包間裏丁點剛才交戰的□□味都沒了。  大家的關注點又回到青岩身上,而青岩也願意讓他們一點點了解自己,也試著了解他們一點點。  同一時間,已經回到宿舍的陸離江也在跟家人聯係。  將離:[小叔,我晚上回去跟你和爺爺過生日,怎麽樣?]  畢竟是臨時起意,他得先探探口風。  小叔陸知行他是不怵,但他還是有點怕爺爺的。  小叔:[今晚安心跟你小室友待在一起,明早身體無礙再回。]  陸離江明白小叔的意思,但小叔不清楚他的安排。  他身體無礙的周六,可是要跟小室友過二人世界的。  跟小叔他沒那麽多顧忌,將欲望坦蕩地展示出來。  將離:[周六我跟岩岩一起過。]  原本以為自己的表述夠清楚了,但陸知行依舊拒絕了他。  小叔:[帶他回來一起過。]  陸離江不想把小室友拐回家嗎?但這難度可比考個全國競賽第一大多了。  他如實回複:[人家也不一定能同意啊。]  誰知,陸知行三個字終結他們這段拉鋸:[沒出息。]  “嘖。”陸離江輕歎一聲,丟下手機,單手托腮趴在書桌前,開始琢磨著怎麽讓小室友同意跟他一起回去。  他小叔是激將法,他懂。  可他也確實想把青岩帶回家  以前,青岩是孑然一身,他想跟他在一起,隻要讓小室友對他也動心就成。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小室友也有親生父母和哥哥了。  雖然愛情還是兩個人的事,但為表示他對小室友的在意和愛意,他一定需要爺爺和小叔的助攻的。  畢竟青越對他可沒什麽好印象。  他怕青越從中作梗,棒打鴛鴦。  想到這,陸離江更愁了。  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怎麽他小室友還沒回?!  看來這次的家庭聚餐很成功。  那青越會不會給他上眼藥?  不能吧,好歹是青氏負責人呢,不能這麽幼稚吧。  好愁。  可他也不敢發信息給青岩,怕打擾他們一家人團聚。  百無聊賴。  陸離江從未有過這種感受,哪怕是他知道自己注定會死的那段時間,他也沒這樣無聊過。  做什麽都不得勁,想什麽都覺得沒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離江幹脆為發病做好準備,他拿著換洗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時,他掃了眼鍾表,十點還差一刻鍾。  但他小室友還沒回來。  陸離江有點急了,倒不是急自己發病。  反正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疼過來的,哪怕今晚沒青岩,他忍忍也能過去,隻不過大病一場後需要休息兩天罷了。  是他想青岩了。  很想很想。  他幾次拿出手機,調出跟青岩的聊天頁麵,又幾次放棄,最終帶著手機上了床。  他在等  等十二點準時而來的病,也在等答應他晚上會回來的小室友。  他不知道誰會先來,隻閉著眼睛靜靜等待。  最終,是突然而至的疼痛給了他答案。  病先來!  驟然一疼的感覺,簡直要了陸離江的命。  隻是瞬間,他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不對勁。  這一次的疼痛比以往哪一次都更甚,還有,現在才十一點,距離他發病應該還要一小時才對!  沒讓陸離江多想,因為再一次的劇痛來襲。  實在忍不住,他抬手咬住了虎口,才沒讓自己痛得叫出聲。  隨著他這一動作,手中的手機也落到了地上。  發出“啪嗒”一聲響。  一陣一陣鑽心的病痛漸漸將陸離江的理智覆蓋,隻留給他蝕骨挖心的疼痛。  燈光下,他臉色蒼白,神情痛苦,床單被他攥得變了形。  虎口也被他咬出了帶血的齒痕。  他蜷縮的身子被冷汗浸透,沒一會,他直接疼暈了過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青岩是在青母談及青越在英華上學的趣事時,覺得不對的。  很突然,就是心髒驟縮了一下。  有點疼,更多的是心慌和懼怕。  腦海裏第一時間閃過的,是陸離江的臉。  他看了看時間,夜裏十一點整。  他想趕在十二點前回去,隻為在第一時刻為十八歲的陸離江送上生日祝福。  回來是青家三人一起送他的。  做完服務員的青越又做起了司機,他坐在副駕駛,青家父母在後排。  一路上氣氛都很好,青越介紹了下他養在家裏的小狗博美,青母說起了青越幼年趣事。  青父什麽都沒說,隻偶爾點頭,偶爾“嗯”一聲。  更多的時候,是在嫌棄青越。  青岩靜靜聽著,默默記著,感受著他們對自己的善意和愛護。  直至他心髒一疼,他才突兀出聲:“哥,能快點嗎?”  事出突然,他心裏很慌,連稱呼都變了。  青越心裏門清,知道他弟弟趕著回去給陸家那小子過生日,但乍聽到青岩喊他“哥”,他那點不愉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即踩下油門,要將自己高超的駕車技術展示給自家弟弟。  青家父母聽到青岩對青越的稱呼也是一怔。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在心裏感慨:大意了。  早知道開車可以讓岩岩認他們,他們才不會讓青越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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