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電話那會。”傅時騫啟動車子,語氣很淡。  莫名給人一種深沉又深情的感覺。  青越看著窗外萬家燈火匯成的河流,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  傅時騫說給他電話那會,不是第二個電話,是年夜飯還未開始時的第一個,距離現在至少有三個小時了。  又是這樣。  每一次都是這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傅時騫真是個深情又體貼的伴侶,足夠耐心、做事極致,還很會說情話。  可惜,他們不是伴侶,隻是相互需要的炮/友。  傅時騫剛回國,一人住一棟別墅。  跟青家的熱鬧喧囂不同,他這邊不止沒人,連燈都是滅的,無端讓人覺得落寞又空寂。  青越有些於心不忍,趁傅時騫開門開燈的間隙,問:“怎麽不回去過年。”  指米國。  傅時騫前二十多年都在米國,前段時間才回國,有將產業轉回國內的打算。  青越其實對傅時騫不太了解,知道的信息也隻是商業上的。  畢竟他們曾一起爭搶過項目。  傅時騫換好拖鞋,又拿了一雙一樣的放在青越腳下。  沒有隨意一丟,也不止彎腰放下。  是整個人徹底蹲在了青越麵前,以低他一等的身姿,擺好了拖鞋。  那架勢,青越都懷疑如果他不趕緊換上,傅時騫會親自動手幫他。  “我自己來。”青越不太自然地催促傅時騫起來。  傅時騫卻沒動,仰頭迎視他閃躲的目光,沉沉發音:“我想跟你在一起。”  青越微怔,定睛看了傅時騫一眼  那人目光沉沉,他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縮小的倒影。  清晰、單一。  好似他的眼裏隻有他。  不止一次,青越有傅時騫對他情深根種的錯覺。  實在是,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給他過於在意的感受,讓他不誤會都難。  但青越腦子清楚,不會自作多情。  畢竟他跟傅時騫除了床/上關係,也隻剩下競爭關係。  “讓讓。”青越垂下眼睫,將複雜心思隱藏,熟門熟路去了二樓,直奔浴室。  成年人的世界,不存在少年人的害羞與含蓄,什麽都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青越剛脫完衣服,站在淋浴下,浴室門就“哢噠”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他趕緊用手遮住關鍵部位,一臉震驚地罵:“我艸,我說傅總,您稍微等等行嗎?!”  傅時騫不聽他的,關上門,摘掉腕表,扯開領帶,脫掉拖鞋,穿著襯衫長褲就進了淋浴間。  青越簡直無語。  人都進來了,他還能怎麽遮擋?  反正他也沒有哪裏是沒被傅時騫看過的,最後自暴自棄鬆開了手。  傅時騫徑直走到淋浴頭下,溫熱的水流從他的頭頂澆下去,打濕了他的襯衫與西褲。  俊美的線條、緊實的肌肉透過薄薄的衣料,展示出輪廓。  青越緊了緊喉嚨,往後退了一步。  身後是玻璃牆,他退無可退。  而傅時騫卻向前了一步,直接將他禁錮在胸膛與玻璃牆之間。  他抬手,在溫熱的水流下撫上了青越的臉。  輕柔又深情。  青越的身體一僵。  傅時騫用拇指輕輕摩擦他的臉,一下一下,像是描摹,又似在細品。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他的臉上。  似乎,隻要他們在一起,傅時騫的目光就不會離開他。  青越是成年人,不要說現在的場景過於曖/昧,更要命的是,他有皮膚饑渴症。  渴望跟人接觸,牽手、撫摸、擁抱,還有更多。  因為這,這些年他一直拒絕跟人太親近,男人女人都不行。  也隻有在青岩被找回後,他牽過青岩手腕兩回。  可這些天,他跟傅時騫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  他所有的秘密都被傅時騫知道了。  不止這。  那麽巧,傅時騫跟他一樣也有皮膚饑渴症,貌似比他更嚴重。  否則去年青岩離開的那天,他們也不會有一夜荒唐。  所以這會,青越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等不了了。”  就在青越理智快要消失時,傅時騫深情地望著他的眉眼,混在溫熱的水流中,回答並吻上了他。  兩個成年人,又如此渴望對方。  幹/柴/烈/火,從浴室到臥室,折騰了快一夜。  天快亮時,身體如散了架的青越終於安穩地躺在了床上。  太累了,他的嗓子也啞了,迷迷糊糊中,他在夜色裏嘟囔抱怨:“我那天要是沒喝醉,現在就不會被你折騰。”  傅時騫抱住他,細細吻他的眉眼,沒說話。  直至青越徹底在月色下睡熟,傅時騫才念念不舍鬆開了他。  可能是太累了,青越睡得很沉。  於是做了個夢。  說是夢不準確,是回憶了青岩離開那晚,他跟傅時騫的相遇  收到陸離江的信息時,青家便亂成一團。  付晚空躲在青岩的房裏不出來,隻一件有一件撫摸青岩留下的東西,以淚洗麵。  身為寵妻狂魔,青城自然全程陪著付晚空。  付晚空哭,青城除了幫她擦淚,也用沉默展示著自己的心痛。  原本歡樂和諧的青家,因為青岩的離開,變得無比壓抑窒息。  青越自然也無比難受,但父母都沉浸在痛苦中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去雪上加霜。  撐著最後一點理智,他在客廳將青岩離開前交代的事情辦妥了。  看著網上關於青岩的消息一條一條的消失,最後連一張照片都不剩,青越再也繃不住,流下了淚。  直至那一刻,他才發現,他剛找回來的弟弟,真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從此,再沒人喊他“哥”,也沒人用維護陸離江來氣他。  他的弟弟真的消失了,好似從未來過這個世界。  青越覺得喘不上氣來,不想讓父母更難過,他去了酒吧買醉。  畢竟在商界混,青越的酒量其實挺好的,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要了好些酒。  他想醉,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讓他忘了青岩離開的事實。  他以為這樣,內心的痛感就會消失不見。  於是,一杯接著一杯,一茬接著一茬,到最後,青越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期間,不少男男女女過來搭訕,問他一個人喝酒寂不寂寞,需不需要人陪,都被他冷眼轟走了。  他買醉,是因為心裏難過,但不至於瞎搞。  最後,他終於醉了,因為他起身準備離開時,發現自己根本站不穩。  青越搖搖頭,想要自己清醒點,但看前方卻出現重影。  鼓點節奏極強的音樂在整個廳循環,穿著性感的男男女女在台上隨著音樂舞動,四射的霓虹閃耀晃眼……  這一切都讓青越覺得更暈,最終他一個不慎,撞到誰踉蹌了下。  眼見就要摔下去,那人卻攔腰抱住了他。  在巨大的喧囂中,在嘈雜的人群裏,那人附在他耳邊問:“沒事吧?”  從不跟人親密接觸的青越,在那一刻真正體會到皮膚饑渴症的致命。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病的原因,他隻覺男人身上的味道好聞極了,讓他動心又安心。  他抬眸掃了眼。  男人很帥,有點眼熟,但記不清。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男人見他醉了酒,為了維持他的平衡,另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校草必須每天吸我才能活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半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半盞並收藏校草必須每天吸我才能活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