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已經不可能再見天日的試卷,他都是隨手寫的。謝時予幹笑:“其實我認真寫的時候,還是像字的,哈哈。”像字,這個表達就很生動。席卿被他的字辣得眼睛疼,幹脆把自己試卷抽出來:“你有哪不懂?”謝時予臭不要臉地說:“都不懂。”“......”“那從第一題開始。”席卿把試卷翻到第一題,開始給他講題。謝時予以為就席卿這冷得掉渣的性格,講題也是給他隨手畫一下題目的重點,再寫個公式,懂就懂,不懂就拉倒。沒想到他講起來還挺有耐心,雖然話不多,但句句都戳在關鍵上,謝時予覺得自己就算是個真學渣,也應該聽懂了。下午,席卿的同桌來了後,看到桌子上有一杯奶茶和一塊粉粉的蛋糕,一看就是女生送的。哇,這蛋糕,他認得,是學校甜品屋賣的!這家蛋糕超好吃,就是有點貴,這麽一小塊要20塊,一周生活費才100塊的他根本吃不起。這下有口福了。“學神,這個又是哪個女孩子送你的嗎?你不吃的話我就不客氣啦。”他說著,伸手要去拿,卻被席卿搶了先。席卿並不愛吃蛋糕,也不愛喝奶茶,但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他並不想像往常一樣,眼也不眨地把它們送給同桌。在同桌一臉震驚和八卦的眼神中,席卿把它們塞進了桌洞。***“操!時予,你個叛徒,你居然讓席卿那小白臉給你講題!”下午,曲寧澤一進教室就控訴道,他掩麵假哭:“說好一起到白頭,你卻偷偷了油。”謝時予把他從自己手臂上擼下去:“我不僅油,還染頭。”曲寧澤收起嬉皮笑臉:“聽說你還把姍姍妹妹的微信刪了,你到底怎麽回事啊?你真的放下了啊。”“因為我突然悟了。”曲寧澤:?“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不能被沿途的小野花迷了心智。”曲寧澤:“......”小野花......曲寧澤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他媽也是個渣男啊!”謝時予心說那得看誰,肖姍姍這種把他當成提款機的,要對方換一個性別,他肯定得擼袖子上去揍她。要是換成席卿嘛......就算被他當成提款機,他也是願意的,謝時予飄乎乎地想。呸!謝時予把這個危險的想法甩出腦袋。席卿才不是那種人。謝時予看自己手上有水筆的粉,看了眼時間,還有幾分鍾才上課,起身去洗了個手,等他回來,老師已經來了。這節是班主任田英的課,她板著臉站在講台上,底下一片鴉雀無聲。謝時予剛走進教室,就聽到田英說:“謝時予,你不用進來了,外麵站著去。”謝時予的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不是還沒打鈴嗎?”“你上午遲到,害得我們班拿不到這個月的流動紅旗,”田英拔高聲音,“出去!”“......”眾目睽睽下,謝時予沒說什麽,直接轉身出去。原主的記憶裏,這個班主任對他的成見很深,因為他學習成績差,又不遵守紀律。田英是個非常珍惜羽毛的人,她以前在職高任教,是靠著強硬的手段和過人的本事,一步步到現在成為重點高中的老師。據說,前兩年有個女生生病,休學三個月回來,她怕她拖累班級平均分,半強製半威脅,愣是讓女生留了一級。所以謝時予這個年級倒一,就跟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一樣,如何能讓她不恨。一直站到下課,田英也沒叫他進去,下課後她還拖堂,隔壁班的人出來,看到謝時予,笑嘻嘻地走到他旁邊:“時予,你又罰站啦。”這個又字就用得很精髓。謝時予伸腳踢他:“滾。”男生叫大東,就是曲寧澤中午去他宿舍玩遊戲那位,跟他們高一是同學,關係不錯。大東嬉笑著躲開謝時予的腳,又湊近他,壓低聲音說:“傍晚下課後去開黑嗎?嘿嘿,附近開了家新網咖,機子賊好,那老板是我哥的朋友,咱不用身份證也能進去。”謝時予懶洋洋地把重心換在另一隻腳上:“你們住宿生晚上不是不準出校門?”“爬牆啊,”大東理所當然地說,“校門是用來關學神那種好學生的,對我們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