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得有點快,因為不管怎麽說,席卿都是個妹子,和他一個男生在一個房間裏寫作業,怎麽想都......有點刺激。打開房門,謝時予立刻先開燈,又側開身,對席卿說:“進來吧。”謝時予的房間很幹淨,沒有這個時期中二病那些在牆上貼一堆偶像海報的愛好,也沒有滿地亂飛的臭襪子。席卿把書包放在他的書桌上,謝時予從客廳搬了條椅子進來:“你坐這邊。”謝時予的書桌很大,坐兩個人完全不成問題。“開始吧。”席卿坐下來,說。謝時予不情不願地拿出字帖,開始臨摹。謝時予寫了幾個字,見席卿盯著他在那裏寫,有種被班主任盯著的感覺,壓力山大。“你都不做作業嗎?”席卿:“做完了。”“作業做完了可以預習或者看看課外拓展書呀,實在不行玩玩手機什麽的,不用盯著我,多無聊是不是?”謝時予苦口婆心地勸說。然而席卿並不吃他這一套,說:“快寫。”“哦。”謝時予默默地把注意力放回字帖上。謝時予以前的“狂草”,寫了十幾年了,這個字帖的小框根本不夠他發揮的,一開始還能規規矩矩寫,寫了幾行就有點不耐煩了,開始放飛自我。“叩叩。”席卿的手在桌麵上輕敲了兩下,提醒戴上痛苦麵具,開始鬼畫符的某人。謝時予:“......”胸悶,氣短,委委屈屈繼續寫。他不懂同樣是手,為什麽有的人就能寫一手漂亮的好字,有些人就醜的一批,明明他也很認真地在一筆一劃寫,怎麽寫出來就鬼畫符呢?好氣哦!五分鍾後,謝時予殷勤地問:“學神,你渴不渴啊,要不要喝水?”“不渴,”席卿無情地說,“快寫。”“哦。”又五分鍾後,謝時予把筆一放,起身:“我去個洗手間。”席卿看某人拿著手機,腳底抹油地跑進洗手間,揉著突突跳的眉心,伸手把謝時予才寫了半頁的字帖拿過來。除了剛開始寫那幾個稍微認真點,後麵的字越來越敷衍,一筆一劃都透著某人內心的焦躁,仿佛練字於他而言,是極其痛苦的事情。難怪練不好字。謝時予在洗手間蹲了半天,也沒出來的意思,席卿看他大有在裏麵蹲到天荒地老的架勢,打開手機。洗手間裏,謝時予手機“叮”一聲,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席卿:十分鍾了。】謝時予耍賴皮。【時時子:肚子不舒服,還要一會兒。】嘿,我就不出去,你能把我怎麽樣!【席卿:我有一個故事......】謝時予:???又來了!鬼故事是吧。一想到鬼,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恐懼又瞬間湧上來,謝時予哪裏還敢一個人呆在洗手間,立刻乖乖地跑出來,甚至連手都打開門後才敢洗。席卿看他那慌不擇路的樣子,撐著額頭,忍不住悶悶笑出聲。謝時予走過去,狗膽包天地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凶巴巴地說:“拿我取樂是吧!”席卿收住笑,眼角眉梢卻依舊上揚著,和平時冷情冷性的他判若兩人。他挑眉:“肚子不舒服?”謝時予一噎。好在這時,謝時予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送外賣的來了,謝時予大為高興,立刻放開手,屁顛屁顛地跑去取外賣。席卿摸了下觸感猶在的脖子,嘴角情不自禁又勾了下。兩個人解決完了晚飯,謝時予終於肯安安分分地坐下來練字了。席卿剛盯了他一會,見他安分了,就拿了套奧賽的卷子出來做。等謝時予練完,已經快晚上10點了。10頁字帖愣是花費了他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把筆一丟,長長籲出一口長氣,感覺比做了一套五三還累。謝時予去冰箱裏拿了兩聽可樂,席卿冬天不愛喝這個玩意兒,把可樂推到一邊,看了眼時間,問:“你爸媽還沒回來?”“估計是玩太嗨了,忘了,我問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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