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予幾乎是從席卿身上彈起來的,然而他們這是在下鋪,謝時予起得太猛,頭磕到了頂上的床板,痛得他差點原地去世,把上鋪的陳一峰嚇了一跳。“靠靠靠!什麽動靜,是不是地震了!”陳一峰也從床上跳起來,隔壁床上還在努力抓緊時間睡覺的人,一聽到地震,也都翻身起床,一時間雞飛狗跳。謝時予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還整齊的,鬆了口氣,忙說:“沒事沒事,我不習慣睡這床,磕到床頂了。”“操,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我再睡會......唔,好困。”眾人紛紛鬆了口氣,又都紛紛重新躺下挺屍,大有不睡到最後一刻不起來的架勢。謝時予揉著磕疼的腦袋,“嘶”了一下,剛剛那一下真磕狠了,也不知道腦震蕩了沒。他的腦子還在混亂中,他完全沒料到,熟睡的自己,可以猛浪成這樣!完了完了,席卿的一世清白,就毀在自己這裏了,就算他沒做什麽,可他壓著妹子睡了一晚上,算什麽事啊。席卿也沒料到他反應會那麽大,他坐起來,問:“疼麽?”“沒事。”謝時予幹笑,覷了眼席卿的神色,見他臉上並沒有什麽被占便宜的惱怒之色,腦袋靈光一閃:莫非,席卿也喜歡自己?不然,他怎麽可能毫不介意自己這麽逾矩的睡姿,甚至昨晚他要留下來睡,席卿也沒拒絕。謝時予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心花怒放,簡直美得要飛起來了。席卿看謝時予臉色變來變去,最後定格在一個傻笑上,心想這孩子不會是磕傻了吧。他衝謝時予招招手:“過來,我看看。”“哦。”意識到席卿可能喜歡自己後,謝時予心中的負罪感下去了不少反正他遲早是自己媳婦,現在親近親近,也沒啥關係。謝時予湊過去,席卿把被子裹在他身上,帶著席卿體溫的被子包裹過來,謝時予才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哆嗦。好冷。下鋪光線不好,席卿打開手機燈,給他看了下磕傷的地方,除了有點紅,倒沒腫起來。席卿稍稍放了心,關掉手機燈,見謝時予在搓手,又把被子往他身上裹了裹,差點把他裹成一個粽子。謝時予這會兒狗膽包天,衝他伸出手:“哥哥,手冷,暖暖。”席卿:“......”席卿微微垂眸,看著遞到自己跟前那雙白皙的手,最終還是伸出手,把那一雙光潔矜貴,一看就沒做過任何粗活的手包裹在手中,給他搓著暖手。一宿舍的人賴到沒辦法再賴,才起床洗漱,去食堂買早餐。謝時予和席卿落在最後麵,叼著盒還沒喝完的豆漿,踩著上課鈴走進教室。他三兩下吸光了最後幾口,隔著幾米的距離,準確無誤地把豆漿盒扔進垃圾簍。剛想比個手勢得意一下時,聽到講台上老師冷冷的聲音:“上課了,趕緊坐好,課代表,把昨天的物理作業收一下。”謝時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今天的早讀課,是物理老師張樺坐班,她是新調過來,接他們班原來班主任田英的課的,早讀課物理老師沒什麽好摻和的,所以她很喜歡在早讀課批改作業。所以眾人都注意著早上的坐班老師,輪到她時,都會在晚上把作業做好,因為作業沒做,會被她罰站出去。罰站不可怕,但是外麵太冷了,能凍掉一層皮。他們昨天鬧到10點半才散,玩得太嗨了,壓根忘了今天張樺坐班這事。課代表很快收到了他們這裏,見謝時予沒拿作業本出來,敲了敲他桌子:“交作業啦。”寫都沒寫,交個啥啊,謝時予欲哭無淚,正要自覺地站起來出去時,一邊的席卿忽然伸出手,遞過去兩個本子。課代表拿著兩份作業,走了。謝時予:???謝時予猛地看向席卿。席卿跟有讀心術一樣,解釋說:“你昨天洗澡時寫的。”謝時予聞言,快感動哭了,瞧瞧,這是什麽神仙同桌!還幫忙寫作業。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他們宿舍除了席卿,其他全部遭重,其實昨天席卿寫得時候提醒了這幾個人,奈何這幾人喝上頭了,完全不當回事,還豪放地說罰站就罰站,剛好看個日出,妙極了,他們就愛看早上七點鍾的太陽,曬著暖和。於是,他們全部出去看太陽了。今天是個大霜天,落霜很重,太陽倒是有,根本沒溫度,幾個人在走廊上瑟瑟發抖,連腳趾頭都是痛的。謝時予坐在溫暖的空調房裏朗讀英語時,桌洞裏的手機震動了好幾下,他拿出來看了眼,就看到簡陽對他發來控訴。【簡陽:你不是也沒做嗎?你為什麽不用罰站!】【簡陽:你這個叛徒,你是不是和課代表有什麽特殊交易!】【是時時子不是肘肘子:我是想跟你們同甘苦共患難的,但是我同桌幫我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