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了些什麽!“你手怎麽樣了?”謝時予急急地問。席卿想說不礙事,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垂下眼眸說:“有點疼。”“走,我給你看看。”二人走進寢室,席卿身上還穿著睡衣,他猶豫了一下,解開上麵幾粒扣子,半褪下一邊的衣服,讓謝時予給他看受傷的地方。謝時予站在他的後麵,心裏默念我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努力克製住自己的目光,不往某些不該看的地方瞧。席卿受傷的地方是手臂與肩膀相接處,經過一晚上,本來隻是一塊淤青的地方,已經紅腫了起來。席卿的皮膚白皙,顯得這一處紅腫更加猙獰。“好腫,”謝時予自責,“疼不疼?”疼當然是疼的,這種傷第一天的時候還沒感覺,往往從第二天開始,痛覺才發作出來,不動的時候還好,隻要稍稍受點力,那酸爽,不齜牙咧嘴,算是忍痛能力很強了。“還行。”席卿聲音淡淡。謝時予聞言稍稍放了心,說:“藥呢,我幫你上。”“櫃子裏。”謝時予走到席卿的櫃子旁,從裏麵拿出醫生給開的藥,拿出棉簽,沾了藥,小心翼翼地幫席卿在紅腫的地方塗上,他不敢太用力,唯恐弄疼了他。帶著冰涼藥膏的棉簽落在皮膚上,由於力道很輕,有種撓人心肝的瘙癢感。席卿原本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這是一種比疼痛還難以忍耐的折磨。好在謝時予動作麻利,這種折磨很快就結束了,席卿剛要把衣服拉上,聽到謝時予說:“等下。”席卿以為是還沒弄好,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好一會兒,謝時予才說:“好啦。”席卿把衣服拉好,正在扣扣子時,謝時予把手機屏幕湊到他的跟前。“看,都腫成豬肘子了。”席卿抬眸看去,屏幕上,是謝時予拍他手臂受傷的地方,被酒瓶子砸中那處又紅又腫,比別的地方大了一圈。“嗯,和你的微信名挺配的,”席卿揶揄他,“剛好給你做頭像。”謝時予:“......”那他第一個拉黑自己。“說起微信,”席卿慢裏斯條地把扣子扣好,聲音冷冷淡淡,“我想給你換個備注。”謝時予警惕地看著他:“換成什麽?”席卿見他一副你別想坑我的表情,眼角漾起笑意,認真地看著他,問:“男朋友怎麽樣?”還在處於防備狀態的謝時予:!!!啊啊啊啊!我是誰,我在哪,我他媽不是在做夢吧。謝時予滿腦子猶如塞滿煙花,震破耳膜的心跳就是爆炸聲,隨著“砰砰砰”的一聲聲,把自己也炸上天,整個人都飄在雲端。他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抱得美人歸了嗎?“嗯?”席卿又問。“改改改!”謝時予整顆心都是美滋滋的,“現在就改!”席卿拿出手機,在謝時予的注視下,把他的備注從之前的“是肘肘子不是時時子”改成了男朋友。明明隻是簡簡單單三個字,卻看得謝時予血液沸騰,立刻打開自己的微信,也要把席卿的備注改掉。他本來想改女朋友,但這樣子無疑等於漏了席卿的真實性別,萬一被人看到就麻煩了,改成男朋友吧,又感覺gay裏gay氣的,他現在雖然表麵上是在搞基,可他內心還是個純潔無比的大直男。思考了一會,謝時予有了主意。席卿看他把自己的備注改成了哥哥,短促地笑了下。“叫一聲來聽聽。”席卿低低道。“什麽?”謝時予改完備注,不解地看他。席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手機。謝時予的手機上,停留在二人的聊天界麵,叫什麽不言而喻。以前謝時予叫席卿哥哥的時候,毫無心理負擔,發現席卿對這個稱呼沒有抵抗力後,偶爾還會故意用這個稱呼來刺激他。比如昨晚。可現在席卿忽然要求他叫,他一下就卡殼了,脖頸不知不覺紅了一片,在席卿的注視下,他喉結滾動,半晌,才緊巴巴地叫了句“哥哥”。叫完就迅速以洗漱為由,衝進洗手間,用冷水衝了好幾把臉,才把臉上的熱意衝下去。謝時予在洗手間裏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洗漱好,等他出來,發現席卿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打量正在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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